趙昆看到了程三郎,哦不,還有李恪,看到了這兩個年輕人肩并肩,嬉皮笑臉的一邊嘰嘰歪汪一邊朝著這邊行來。
心中在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有些蛋疼。
這兩個年輕人,怎么就能沒心沒肺到這樣的地步?
難道不知道現在整個大唐的官宦圈子,都快因為他們鬧騰的妖蛾子給鬧炸窩了都。
嗯,特別是以程處弼這小子,吳王殿下頂多也就只能算是幫兇。
李恪看了一眼那已經越來越近的甘露殿,心里邊卻有點開始犯虛。
“處弼兄,要不改日吧,小弟我總覺得不太穩妥…”
“呵呵…我說賢弟你啥意思?要不是程某仗義援手,為你出謀劃策,甚至親自出手,這才讓你被美人抱回家。”
李恪覺得處弼兄怎么說話老是有點詞不達意,及時修正道。
“處弼兄你措詞有誤,明明是抱得美人歸,怎么到了你嘴里就…”
程處弼大巴掌落在了李恪的肩膀上,挑了挑眉。
“呵呵,我又不是沒見過誰抱的誰?”
李恪兩眼一黑,氣的直接翹起了手指頭指向處弼兄這個嘻皮笑臉的賤人。
這家伙不知道掌握了自己多少黑歷史。總會時不時地拿出來扎心,這特娘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程處弼抬了抬眼皮,一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架勢,很是正氣凜然地看著李恪這個連側妃都已經娶回家的自走行播種機。
“你連側妃都娶上了,可我呢?到了為兄我的事,你就想打退堂鼓,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去趟平康坊…”
一聽到平康坊,李恪頓時臉色大變,趕緊擠出了獻媚的笑臉點頭如搗蒜。
“好好好,處弼兄莫惱,今日小弟愿意為了處弼兄效犬馬之勞,一定配合你把事給辦了。
不過先說好,小弟樂意配合,可不代表我爹就樂意把明達給嫁給處弼兄你。”
程處弼呵呵一樂,早就已經跟李明達小可愛眉來眼去的老程家最靚的崽脖子一梗,信心十足地道。
“呵呵…遍數大唐才俊,除了我,還有誰能配得上你妹。”
看著處弼兄那副模樣,李恪不禁有些牙疼,總覺得處弼兄那副模樣很欠揍。
罷罷罷,自己打是打不過這個糙老爺們的,算了算了,以后有機會再讓他見識斯文人的厲害。
程處弼快步到得階下,朝著趙昆一禮。“趙叔,陛下可在里邊?”
“等會,今日陛下心情可不太好。”趙昆搖了搖腦袋,小心翼翼地步入了殿內。
看著臉色鐵青地坐在那里生著悶氣的陛下,小心地稟報道。
“陛下,程三郎還有吳王殿下過來了。”
“來了?”李世民揚眉起身,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讓他們進來吧。”
一聽陛下心情不太愉悅,程處弼不禁有些揣揣不安。
自己今天可是鼓足了勇氣,想要借著自己為他們老李家嘔心泣血,過來跟陛下聊一聊自己的終身大事的。
看到趙昆來到了殿門口朝里歪了歪腦袋,程處弼深吸了一口氣,很是謙虛地往旁邊一讓。
“來來來,吳王殿下請吧…”
“???”吳王李恪當場臉色發黑。啥意思,想讓本王去給你探查敵情還是咋的?
“不不不,處弼兄你年長你先請。”
程處弼頓時不樂意了,那是你爹,你爹心情不好,指不定就是因為你這樣的不孝兒孫導致的,關老子屁事。
不過當著陛下的貼身心腹侍衛頭子,真心人程處弼自然不能說真心話,大義凜然地兩眼一瞪。
“程某乃是被罷職賦閑之人,你可是皇子,里邊蹲著你爹,你不走跟前,還能有誰有這個資格?”
“…”李恪頓時被能言善辯的處弼兄給說得瞠目結舌。
趙昆一臉黑線的站在旁邊,很想兩大腳尖把這兩個嘰嘰歪汪的年輕人全給踹進殿里去。
李世民滿臉期待地看著殿門,等了半天卻連個鬼影子也沒看到。
就只聽到外面隱隱傳來的爭辯聲,當即就不樂意了,拉起了臉厲喝道。
“你們兩個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做甚,還不滾進來!”
李世民拉著臉,打量著跟前低眉順眼,一臉討好的程三郎與李恪。
不知道為何,原本自己應該對這兩個替自己扛住壓力的年輕人心懷歉意。
可看到他們的那一刻,總覺得應該揍他們一頓似乎才能夠讓人念頭通達。
李世民深呼吸了兩口氣,終于是穩住了情緒。
興許是因為被那些繡衣使的消息,讓自己脾氣有些過于暴躁,嗯,不能遷怒于人。
李世民示意宦官給這兩年輕人上茶之后,這才溫和地笑道。
“處弼賢侄,這兩日,壓力大不大?”
壓力?程處弼頓時想到了那天親爹回府之后洋洋得意地顯擺他舌戰群儒的威風。
自己還有一干兄弟都光顧著樂,哪來的壓力?
至于這兩天自己就蹲在漢唐商行總部,與李恪一起處理積壓事務,有空閑的時候就順便打兩把牌。
等到了晚上就去程家酒樓跟一票狐朋狗友吃香喝辣,這壓力從何談起?
斜了李恪一眼,看到這位吳王殿下目不斜視,安靜如雞,得,還是自己一個人獨立面對吧。
程處弼砸巴砸巴嘴,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有點壓力,不過不是很大,是吧殿下?”
聽到了處弼兄之言,李恪趕緊點了下腦袋,回答的模樣蕭規曹隨。
“是的,孩兒也覺得有點壓力,但是算不得什么。”
“你們呀還真是…”
看到這兩位年輕人面無難色的模樣,李世民不禁有些欣慰,不愧是自己看好的年輕人。
“那是因為你們不明白,那些不樂意遷都,已經猜測到了老夫用意的臣工,還有不少世家大族。
他們已經開始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會用盡各種手段,來干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