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萬紀手指頭哆嗦得厲害,嘴皮子也以哆嗦。
“老夫,老夫說的可是選妃標準,你…你告訴我這是選妃標準?!”
“怎么就不是了?”程處弼不樂意地脖子一梗,手指頭戳在了紙張上。
“看到了這個沒有,頭發要粗而柔,富有彈性,看到這個卷沒有?就是表示頭發很有彈性。”
“還有這個,圓如鵝蛋,難道這不是蛋形臉嗎?還有這是雙眼皮,而且眼睛有神,看到周圍的光芒沒有…”
權萬紀的臉色越來越黑,整個人越來越方,打量著程三郎手中那簡直讓人辣眼睛到極致的鬼玩意。
權萬紀恨不得伸手把這污人眼珠子的鬼畫符直接給撕了。
程處弼警惕地打量著權萬績的表情,直接就呵呵了,很麻利地將自己的心血一折往懷中一揣。
“多謝權老為程某解惑,就不打擾權老休息了,告辭。”
最不樂意跟這些老家伙打交道,一個二個看不論是看到自己的書法,還是繪畫作品,都喜歡擺出一副人憎狗嫌的表情。
就好像他們個個都是藝術大師似的,有本事你們也給老子畫個看看?怕是比老子的也好不到哪去。
程處弼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走,扔下了呆若木雞的權萬紀主仆。
權萬紀抬了抬手,下意識地一扭頭,看到了銅壺滴漏,強行控制了自己。
“權忠,去,給老夫打水來洗漱吧…”
在洗漱的途中,權萬紀的腦海里邊不停地晃過那張猶如鬼畫符一般的程三郎的大作。
不禁捫心自問,是自己說的不夠直白,還是特娘的那程三郎的理解有問題。
洗漱完了一遍,權萬紀忍不住又吩咐了句。“權忠,你再去打盆水來。”
老夫要好好洗洗眼睛,總覺得程三郎的那玩意太傷眼。
就在權萬紀這位吳王之師內心瘋狂吐槽,一面瘋狂洗眼的當口。
程處弼總算是晃晃悠悠地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結果,就看到了李恪這位好兄弟就蹲在這里。
心神不屬地拿著牌,半天也不扔上一張,惹得程杰都不樂意地開始催促起來。
“殿下,你到底炸不炸,不炸我可要出了。”
“炸,處弼兄你可算回來了…”
剛剛把炸彈扔下,看到了處弼兄邁步而入,李恪直接把手中的牌給扔下站起了身來。
“怎么樣,可有問出什么?”
程處弼笑瞇瞇地拍了拍胸口,感受著懷中那張紙的厚度。
“為兄我出馬,怎么可能干不成。不過話說回來,你那老師的要求,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來來來,處弼兄快快坐下好好休息,來,小弟給你倒茶…”
李恪很狗腿地侍候起這位程大爺,然后滿臉期待地靜待著程三郎給答復。
至于那幾位親隨,也全都鬼鬼祟祟地湊了過來,滿臉八卦,也都很想到知道那位權老給出的選妃條例都是些什么鬼。
程處弼品抿著茶水,開始顯擺起來,奈何權萬紀嘰嘰歪歪的那一大堆內容實在是太多了點。
程處弼說了一部份之后,就開始有些記不住后面的內容,但好在,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程處弼從懷中將那幅大作抄了出來,不過,看到了這一幫家伙那八卦的眼神。
程處弼不樂意地掃了一眼這幫家伙,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自己的作品。
而是站起了身來,朝著旁邊那擺著燭臺的案幾行去一面說道。
“你們且在此地等候,莫要走動,我先看看資料再告訴你們。”
“資料,什么資料?”李恪下意識地就想要伸手,程處弼怎么可能會讓他得手。
直接把這個不良皇子的手給扒拉到了一邊去不樂意地鼓起了眼珠子。
“不愛聽那就算了,愛聽就老實在這呆著。”
面對著總有怪異行徑的處弼兄,李恪白眼一翻,只能老實地呆在原地等候。
“你家三公子這又是在鬧騰什么?”李德忍不住小聲地嘀咕了句。
程杰牙疼地吸了口氣。“我哪知道,我家三公子的行徑,豈是我等所能夠猜測得出來的。”
后邊,程發、程達等人也都鬼鬼祟祟地湊了過來,好奇地朝著那邊張望。
就看到了程三郎走到了不遠處那擺放著燭火的案幾跟前坐下,這才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白紙然后攤開。
李恪很是斯文地端起了茶杯,剛剛呷了一口很有滋味的茶水剛要咽下。
就看到了那燭光打在白紙之上,展露出了一個辣眼睛的猶如昔日火柴人的妖魔鬼怪。
瞬間一口茶水直接就從鼻子眼給噴了出去,身后邊的一干親隨心腹,直接就滾倒大半。
“???”程處弼這才剛剛攤開了那張圖紙復盤下自己都說過了啥,還有那些條件沒說。
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動靜,就看到李恪一邊抹嘴一邊嗆咳,還有那些親隨護衛一個二個臉憋得青紅紫綠什么色都有,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外躥去。
程處弼一臉懵逼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紙張,不對啊,自己明明沒有拿反。
李恪一連咳嗽一邊捶了好幾下地板,總算是控制住了情況,哭笑不得地指了指那張因為透光而暴露了處弼兄那另類而又猙獰的野獸派畫風的白紙道。
“處弼兄…你這是,你這是給我老師畫畫了?”
既然已經被揭穿,程處弼破罐子破摔地把這幅用毛筆搞出來的速寫畫撂在了案幾上,沒好氣地道。
“你以為我樂意啊,你那老師嘰嘰歪歪就只能跟我聊三刻鐘。”
“說起話來,又快又疾,跟被鬼攆似的,我能怎么辦,一個字一個字的記,怕是沒寫幾個問題,你老師就要送客了。”
李恪湊到了跟前來,看到了處弼兄所繪的圖樣,噗呲一聲,又一個啞屁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