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吐蕃探子愣愣地看著探子頭目翹起了手指頭,無比篤定的樣子。
都不禁開啟了頭腦風暴,在探子頭目的提點與引導之下。
他們總算是醒悟了過來,紛紛恍然,小聲地痛罵著那姚州刺史的狡詐與陰險。
幸好上官足智多謀,又善長于冷靜的分析,不然,自己等人急惶惶地將情報往洱海之畔一傳遞。
令尚多結城主大驚失色,率軍回去一探究竟,等到尚多結城主發現這其實是姚州寧刺史的調虎離山之計后。
一想到自己等人將會面對那位殘忍嗜殺,性格暴烈的尚多結城主的怒火。
十有,明年的這個季節,自己等人的墳頭上,怕是已經芳草萋萋。咦?不對不對…
咱們吐蕃人,講究的是天葬,可就怕尚多結將軍大怒之下,把自己等人直接剁了,很不講究地扔在洱海之地…
幾位探子都紛紛朝著這位探子頭目表達了自己對于上官的敬佩之情,亦詢問起這樣的消息,如同稟報尚多結將軍。
探子頭撫著著濃須,有滋有味地呷了一口茶湯,這才慢條斯理地道。
“呵呵…這還不簡單,回頭,你們設法弄來一份公文,本官再將我們的分析也附上,一起送給尚多結將軍。”
“請將軍自己裁斷,至于將軍他想要如何處置,那可都怪不到我等頭上。”
一干屬下紛紛深以為然,連連頷首,如此一來,不論尚多結將軍是繼續呆在洱海之畔瞎貓蹲耗子。
還是不放心地率領大軍躥回劍川城去一探究竟。
那都是他尚某人自己的選擇,可不干咱們這幫子小探子事。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尚多結在洱海之畔,感覺每一天,都像是在渡日如年。
李德雅等人率領詔兵聯軍南下已經過去了三四天的光景。
可是到現在,姚州那邊的探子,卻還沒能傳來有價值的好消息,讓尚多結都開始懷疑那幫子家伙有沒有在認真搞工作。
那姚州的寧刺史是個老奸巨滑的人物,不過,他敢眼睜睜地看著忠于大唐的蒙舍詔被聯軍給摧毀?
難不成,他也在算計著什么,又或者他已經知曉了自己所率領的吐蕃大軍的行蹤。
想到了這,尚多結的嘴角輕蔑而又自信地揚了起來。
其實就算是他知道又能如何?你寧某人敢不救?呵呵…
失去了蒙舍詔,那洱海之地,就再沒有對吐蕃勢力摯肘的對手。
吐蕃完全可以從容布置,讓那些代言人繼續侵吞著姚州的城寨。
而吐蕃則有了足夠的戰略縱深,可以從容布置,那姚州,就會成為吐蕃的囊中之物。
所以,哪怕是寧刺史知曉自己就在洱海呆著,尚多結也不怕。
之前,尚多結還有些擔憂那位在劍南道中部名聲顯赫的程三郎還有他麾下那八千獠兵。
當聽聞了這個消息,尚多結雖然表面上保持著鎮定,但實際上心里邊也頗有些犯虛。
好在,咱們吐蕃的干探都十分的給力,探查出了那只來到了姚州的獠軍,實際兵力,怕是最多也就三千多。
至于那位率軍而來的程長史,在路上染了惡疾,被送入了刺史府中靜養,連軍營都沒回去。
收到了這個的消息,讓尚多結長出一口大氣的同時,對于那位傳聞中很牛逼很厲害的程三郎多了一絲鄙夷。
原本還以為會成為自己的對手,結果特娘的居然是個體弱多病的軟蛋外加假消息之王。
唉…沒有對手,只能成日呆在洱海略的軍營之中瞎琢磨的日子,讓尚多結渾身都覺得難受。
正考慮自己要不要率領親軍,出大營去游獵散心的當口,就看到了親兵掀帳而入。
“將軍,姚州城的探子有要緊事要見將軍。”
尚多結頓時精神一振,坐直了身軀。
不大會的功夫,曾經見過幾面的探子步入大帳,朝著尚多結恭敬地一禮之后奉上了探子頭目讓自己送來的書信還有姚州張貼的公告。
看到了那張公告的第一時間,尚多結差點就直接就蹦了起來。
一臉目瞪口呆地打量著這份公告,半天才反應過來。
“不對,這不可能,這,這難道又是一個假消息?”
跪拜在跟前的那位探子,聽到了尚多結的喃喃低語,不禁心中升起了對自己的頂頭上司,探子頭目的敬佩之情。
看來,高高在上的尚多結將軍所想果然跟自家上司的想法不謀而合。
尚多結定了定神,又將那封探子頭目的親筆書信仔細地看了一遍之后,吩咐親兵去召集諸將過來議事。
而他則是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很快,一干吐蕃大小將領都聚攏到了大帳之內,尚多結目光掃過這一干麾下,這才沉聲言道。
“姚州的寧刺史,在姚州城內,發布了告示,聲稱那瀘州大都督府長史程處弼,已經率軍攻下了劍川城。”
此言一出,帳內的一干吐蕃將領一片嘩然。
“這,這怎么可能?那可是劍川城,自劍川城落入我吐蕃之手后,又多次的修葺加固。”
“想要拿下劍川城,怕就算他程三郎盡起姚州府兵和獠軍都不夠,他哪來那么多兵馬?”
“會不會他領了一只奇兵去偷襲?”
“呵呵…從哪去?扛著攻城武器翻山越嶺去打劍川城?”
“將軍,末將覺得這個肯定是一個假消息。”
“將軍,末將覺得,不管真假,還是謹慎為好,要不,咱們先回師劍川,若是劍川有事…”
看到下面吵成一鍋粥,尚多結也不禁大感頭疼,連續拍了好幾下案幾,總算是鎮住了這幫子嘰嘰歪歪的混帳。
“夠了!都給我退下!”
突然姚州刺史府貼出公告,說是他程三郎已經率大軍攻下了劍川城,你們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