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班就拉著劉欣出了門。
橘子洲頭、岳麓書院、茶顏悅色,反正都走馬觀花的轉了一圈。
看什么景色不重要。
重要的是劉欣需要出來散散味。
初冬的早上風寒露重,穿的稍微少一點就感覺渾身冷颼颼的。
陸班突然有點懷念起昨天那條圍巾了。
上面的HELLO KITY雖然不適合出街,但是暖和啊…
到了岳麓書院的時候,他避開劉欣給汪洪濤打了一個電話,商量了下拍攝時間推遲到下午的事情,汪洪濤也很無奈,原本一天半的拍攝日程,硬生生被砍成了兩個半天。
和汪洪濤說定了之后,他猶豫了一下。
給顧喬發了個信息。
陸班:“我今天早上帶劉欣去出去看心理醫生,錄制的事情推到下午。”
顧喬:“好,知道了。”
陸班想了想,回復道:“你的圍巾收到了,很暖和,我很喜歡,謝謝。”
很快,顧喬也回了消息。
“喜歡就好,你現在圍著了嗎?”
陸班:“嗯,圍了。”
剛剛自己說的暖和,總不能一轉臉就說沒圍著圍巾吧。
顧喬“那你拍張照片給我看看。”
陸班:“…”
男人真的不能撒謊,一個謊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
“現在沒法拍,不跟你說了,我先開車。”陸班回道。
顧喬:“好,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又發了微笑過來。
陸班頓時覺得,顧喬這次的微笑用對了。
他把手機揣進兜里。
然后淡定的回到劉欣身旁,劉欣趴在欄桿上,望著山下的青蔥草木,怔怔的發呆。
“冷嗎?”陸班問道。
劉欣搖搖頭。
“還說不冷,臉都凍紅了。”
陸班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劉欣的身上,劉欣怔愣了一下,抓了抓陸班外套的領子,沒有說話。
“把手伸過來。”
陸班說道。
劉欣終于開口了:“伸手做什么?”
“我幫你捂一捂。”陸班白了她一眼。
“…不用。”
劉欣看了看周圍,還有不少其他的游客,她有點擔心陸班會被別人認出來。
陸班皺了皺眉頭:“伸出來。”
劉欣遲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
“還有那只。”
陸班覺得現在的劉欣幾乎快變得他都不認識了,要是換做以前,劉欣肯定會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然后罵上一句:伸你妹啊。
可是現在的劉欣并沒有。
劉欣看著陸班的眼睛,最終沒有拗過他,把另外一只手也伸了過去,陸班抓在手里,一片冰涼。
陸班幫她揉搓了一會,她的手終于熱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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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1000塊,果然開荒的時候還是很艱難。
“好了嗎?”劉欣抬頭問道。
抬起頭的時候,她看見陸班專注的神情,呆了呆,以前好像就挺期盼有這樣的畫面,現在陸班就在眼前,她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像到現在為止,她也不相信媽媽離開了她一樣。
“差不多了。”
陸班松開她的手,看了看天色,說道:“走吧,咱們下山吃個飯就回去…”
劉欣“哦”了一聲。
轉身想要把外套脫下來還給陸班。
陸班擺了擺手:“你披著吧,我也不冷。”
說完陸班就后悔了。
他娘的,這個天凍死個雞兒了。
浪漫滿屋的院子里。
顧喬一邊給菜葉澆水,一邊跟孔奚打著電話。
節目組的人都去休息了,前院只有她一個人。
“姐,我覺得陸班肯定還是喜歡你的,你就這么跟他分手了,不合適啊!”孔奚在電話那邊說道。
顧喬抿了抿嘴唇,說道:“他也沒那么喜歡我。”
“是是是。”
孔奚連忙回應:“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姐,你想想啊,談戀愛又不是做買賣,還非要等價交換?”
顧喬:“…”
孔奚繼續說道:“再說了,陸班犯了什么錯?他是出軌了?還是在外面養小三了?都沒有吧,原則問題沒有,那其他的都是小問題了。”
“可是…”
“別可是了,你想想,這段感情你就沒有問題嗎?你每天都在外面跑來跑去,就連陸班的早飯都是我買的,你讓人家對你能有多深的感情?”
“…”
“讓我來說,你們倆談這個戀愛,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從一開始就是陸班追的你吧,給你送奶茶,畫你的肖像畫,陪你去看電影,偷偷跑去聽你的演唱會,你想想你為他做過什么?”
顧喬愣怔了一下,
昨天送了一條圍巾算嗎?
其實陸班還幫她寫過歌,只不過因為是羅雨掏錢買的,孔奚沒有說。
“當然了,陸班也不是東西,劉欣出事歸出事,應該給你打個電話,這點他做的不地道,回頭我批評他。”
孔奚覺得自己真的盡力了。
不過她覺得自己說的沒毛病,她和陸班也相處了很久,雖然陸班身上有著各種壞毛病,抽煙、喝酒出洋相、吃早飯不洗手、長得太好看,呸,這個不算,但是總體來說,陸班是個還不錯的人。
就拿顧喬和陸班談戀愛那段時間的甜蜜程度就能看出來。
其實陸班對顧喬還是挺上心的。
顧喬就是太較真了。
主要原因是顧喬那天官宣了,沒有得到陸班的回應,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顧喬卻覺得兩個人在感情上的付出不平等。
談戀愛又不是做買賣。
哪有這么多平等,孔奚反正是不相信,即便她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但是她電視劇看的多啊,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陸班也是的,你說分手他還真同意,這不是腦子有病嗎?”孔奚碎碎念叨一句。
顧喬嘆了口氣。
她知道即便不說分手,她和陸班也回不到過去了。
是陸班的原因嗎?
似乎不是。
確切的說,應該是顧喬自己的原因,她的世界觀里,感情中容不得半點瑕疵。
可是,和孔奚聊了這么久,她對自己一直堅信不疑的事情卻產生了一絲懷疑。
“難道,我做錯了?”
這時,
大門外傳來一個著急聲音:“哎,哎,喬兒,別再澆了,再澆就澆死了。”
顧喬慌忙回過神來,剛剛走神,手里的水壺一直在對著菜葉子澆水。
她忽然怔了怔。
回頭看向門外,站在那里拖著行李的男人,正是陸班。
他的脖子上,圍著那條紅色的HELLO KITY圍巾,有幾分臃腫,也有點滑稽。
陸班松了口氣,把堵在脖子上的圍巾往外拽了拽——
男人撒的謊,總歸是能圓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