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雷迪面臨的情況很糟糕。
失去了對昆蟲們的控制,他就沒有辦法在微型層面保持優勢,而如果以正常體型戰斗,即使作為前神盾局特工的他有著遠勝普通人的格斗技巧和身體素質,但是這一切在冬日戰士巴基·巴恩斯面前都沒有任何優勢。
被逼無奈,奧格雷迪只能硬著頭和巴基戰斗在一團。
在戰場的另一邊,隊長和約翰卻并沒有像其它眾人一樣激烈搏斗。
“約翰…”隊長終于開口。
“抱歉,我不能放你。”約翰·沃克說道,“即使我很尊重你,可是,我想,如果你真的明白你在做什么的話,你也會支持我的行為。”
“我無意與你們作對。”隊長回答,“我只想讓一切都回歸到正常的狀態。”
“我想,襲擊總統并不包括在正常的范圍內。”約翰說道,“我尊重你,敬佩你,你曾經是我們的英雄,你曾經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全人類而戰斗。”
“我現在依然如此。”隊長回答。
“不。”約翰搖頭,“你沒有,過去,你曾經宣誓效忠這個國家,而現在,你已經不再如此。”
“是的。”出乎意料,隊長居然承認了,“我承認,當我從北極的寒冰中醒過來后,我從未想過自己會來到這樣一個時代,這樣一個世界。
“在過去,我所有的目標,只是協助我的國家,擊敗那些邪惡的政府,最開始,我只是一個軍人,服從命令,打贏每一場仗。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戰爭沒有了,可是戰火無處不在。
“甚至,這個國家,都變了。
“曾經我們堅信的東西,曾經那些令我們驕傲且自豪的東西,就像是那些我過去熟悉的時代一樣,仿佛被人們拋棄了。
“所以,是的,你說的沒錯,我沒有繼續宣誓效忠某一個政府。
“因為我明白,我所經歷的一切,也毫無疑問地告訴我,我要為一個更重要的東西而奮斗。
“我所追求的,不是我們的政府,而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的精神,那些真正代表著我們的東西。
“我為了我們的人民而戰。”
約翰搖頭:“你聽起來就像是那些。”
“你會明白,我是對的。”隊長看著舉起盾牌沖向自己的約翰,輕聲回了一句,然后,同樣沖向了對方。
復仇者大廈。
“你說隊長他們和治安官打起來了?”托尼在得到系統警報后大吃一驚,連忙打開自己的監控系統。
在畫面中,隊長的盟友們正和治安官在進行著一場激戰。
“我們要去嗎。”班納看著屏幕,似乎有些猶豫不決,“我們要拿下隊長,但是我們的目的卻不是將隊長交給治安官,如果我們現在去了,就算抓住了他們,我們也沒有任何理由帶走他們,而如果隊長落到了治安官手中,也就等于他落在了九頭蛇手中…”
“我們當然不能允許這些事情發生!”托尼說道,他死死地盯著屏幕,“等等,再等等…”
“我和里德談過柯爾特,他很有天賦。”皮姆縮小站在桌上,“很明顯這場沖突在他的計劃內,而治安官就這么踏進了他的圈套,我并不覺得他們能夠取得什么成果。”
“我不知道該說這是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托尼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至少我們不需要擔心隊長會被抓住,但是,如果我們不去,恐怕也很難獲得追蹤他們的機會。”
“這自然也在計劃之內。”皮姆笑道,“他當然知道我們不會貿然出動讓他們有被治安官抓住的機會,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不需要擔心同時面對我們和治安官,而這很顯然也是他敢于明目張膽出動挑釁的底氣。”
“我很討厭承認這種被人算計的事情是事實。”托尼哼了一聲,“只不過,我現在有另一個問題,他知道不需要同時面對我們和治安官,而九頭蛇不會出現在明面上,可是,在這場牌局上,可是還有另一個玩家呢。”
托尼轉過椅子看著皮姆和班納:“的確,弗瑞拆了黛西的小隊來支持治安官,可是,我們都不會相信他真的就一點底牌都沒有保留,他絕對不可能會在事情沒有完全明了之前對我們的總統保持全部的信任,既然這樣,神盾局就不應該是一個可以被忽略的勢力,可是,他到底是怎么確定神盾局不會插手的?”
“或許他掌握了什么我們還不知道的線索。”皮姆敷衍了一下,“與其擔心這個,我們到不如想想怎么利用這個來之不易的好機會,你也看到了,金剛狼,巴基,夜魔俠,猩紅蜘蛛,這群人可都在紐約有不少安全屋,如果我們這一次不抓住他們的尾巴,以柯爾特的能力,當他們得手后,再想找到他們,恐怕就是真的大海撈針了。”
“你不能去嗎?”托尼皺眉,“如果說隱蔽跟蹤,我想恐怕沒有什么人比你更合適了吧?你總不能覺得鋼鐵盔甲或者綠巨人能夠不被人注意到。”
“恐怕不行。”皮姆搖頭,“即使是縮小,也很難瞞過雷達感官和蜘蛛感應,更何況…”
他伸手指著屏幕上帶著耳麥將奧格雷迪逼到絕境的柯爾特。
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關注即送現金、點幣!
“我認識那副裝置,模仿斯塔爾的作品,所以,即使我瞞過了雷達感官和蜘蛛感應,也會被小家伙們發現。”皮姆聳肩。
“你奪不回控制權?”托尼有些驚訝。
“奪回了也沒用,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從他手中搶走控制權的人,也就只有我和斯科特了,只要失去了控制權,他還是知道我們其中之一接近了。”皮姆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沒有別的辦法嗎?”班納皺著眉頭,“蜘蛛感應更多的像是一個危險預警裝置,而雷達感官在原理上是聽覺嗅覺等感官的強化,所以,只要我們不抱有敵意,并且不會散發氣味,沒有聲音,并且可以飛行避開地面上的螞蟻,就能夠達成監視的目的了吧?”
“所以…”托尼看著兩名隊友,“我們是不是在想同一個人?”
關注著這場戰斗的人當然不止只有復仇者。
在自己的安全屋內,弗瑞同樣利用監控鏡頭正在監視著。
“我們真的不要做出反應嗎?”希爾的電話通過秘密線路打進來。
“我們已經沒有能夠插手的能力了不是嗎?”弗瑞聳肩,“正常情況下,負責這種事情的小隊已經按照總統的要求拆散了,甚至連黛西都已經是治安官了,難道我們還有別的什么能力來對付這群超級英雄嗎?”
希爾的表情略微有些怪異,作為弗瑞多年的副手,她當然比誰都清楚神盾局到底藏了多少東西,不過,既然弗瑞不打算動手,那么自己就只能忠實地執行命令。
掛斷電話,弗瑞嘆了口氣:“所以我討厭一開始就把立場擺明,只要擺明了立場,再怎么計劃都總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和復仇者神盾局面對這場戰斗時復雜的心情不同,此時的九頭蛇總部內,卻可以說是相當的輕松。
“打起來了啊。”澤莫把腿翹在桌上,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興致勃勃地看著屏幕上的戰斗直播。
“你覺得誰會贏?”紅骷髏少見地沒有和他爭斗,而是同樣背著手,露出微笑觀看著。
“如果那家伙這么好對付,我早就干掉他了。”澤莫的態度很明顯,他看好隊長,“佐拉?”
“沒什么好說的,治安官的那群傻瓜沒有一絲勝算,輕易踏進別人做好準備的戰斗,無異于自取滅亡。”佐拉根本懶得看屏幕,而是專注于手頭的工作,“相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的,是他們為什么愿意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警局檢查尸體,如果只是拉攏猩紅蜘蛛,他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辦法。”
“老實說,我覺得陷害猩紅蜘蛛的計劃有點魯莽了,這樣來,我們只是給那家伙送了一個盟友。”澤莫看著屏幕上的猩紅蜘蛛若有所思。
“一個人起不了什么作用。”佐拉不屑一顧,重要的,是在美國隊長叛變之后,再給那些動搖的民眾一個足夠保持他們狂熱的興奮點,只有讓這一切連續刺激他們,他們才會變得越來越狂熱,最終將他們自己逼到所有英雄的對立面。”戴著眼鏡的老年紳士浮士德坐在椅子上,“不過看起來,即使是里德的學生,也并不是像里德那么全能,至少他在引導輿論上,并不那么高明。
“為了爭取一個盟友,就將自己和他們的勢力完全曝光在公眾的目光下,這樣一來,我們甚至可以節省下一批的行動了。
“你看他們現在完全壓制了治安官,可是,他們又能怎么樣?又不可能真的下手殺光治安官,打完后,治安官不會有任何損失,而雙方的裂隙反而會更大,讓他們和解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更有甚者,原本那些‘犯罪行為’只是美國隊長和猩紅蜘蛛的個人行為,當他們集合起來,并且在眾目睽睽之下,戰勝了目前最官方的執法隊伍后,這可就是一種代表著民間超級英雄的團體行為了。”
“所以,除了我們在這里看他們狗咬狗之外,還有別的好處?”澤莫來了興趣。
“當然。”浮士德揚起嘴角,他拄著自己的文明杖,“我還有些工作要做,先走了。”
佐拉轉過身,看著浮士德的背影,他身體上那個巨大屏幕上的面容露出了明顯的擔憂。
“浮士德在操縱人心上是專家,可是,他不懂。”佐拉明顯有些憂心忡忡,“他不明白,什么叫超級腦力。”
“你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澤莫皺著眉頭,“我承認我們被那些聰明人毀了很多計劃,可是,他畢竟還是個小屁孩…”
“蠢貨!”佐拉揮舞著自己的機械手臂,“永遠不要用年齡和經驗去理解一個超級腦力!這些東西,在他們那里都不過只是一個寫在紙上的經歷罷了!他們可以從任何你想不到的地方得到這些!擁有超級腦力的人,潛力是無窮的!對他們來說,越是絕境,就越能爆發出恐怖的能量!或許這一次就像浮士德說的,他犯了錯,但是,即使他犯了錯,當他發現自己犯了錯后,也會想出一萬個辦法來彌補!”
“那我們所做的只是無用功?”紅骷髏不能接受。
“當然不是!”佐拉說道,“一時的優勢不代表最終的勝利,但是卻能讓你更接近勝利,我們已經領先了,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絕對不能犯錯!絕對不能給他們漏出任何破綻,穩健地完成我們原本的計劃,讓他們跟著我們的節奏走,讓他們一直想辦法去應對我們的攻擊,而不是因為他們對我們前一步的計劃作出了反應后就手忙腳亂地希望去應對他們的應對!
“只有保證了我們的計劃進行,我們才能夠去爭取最終的勝利!”佐拉說道,“所以,絕對,絕對不要小瞧一個超級腦力!”
紅骷髏和澤莫點點頭,他們也沒了繼續看直播的念頭,兩人一同離開了大廳。
直到這時,佐拉才慢慢挪動身體來到屏幕前。
“沒看出來這會讓局面更糟糕嗎?”佐拉眉頭緊鎖地看著屏幕,“不,浮士德不明白,可是我知道,你一定看出來了,那么,到底是為了什么,你才會如此執著于去檢查那具尸體呢?”
奧格雷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黑漆漆地停尸房內,夜魔俠站在墻壁的陰影中隱隱沖外面點了下頭。
“撤!”柯爾特看到對方已經無力阻止他們離開,包圍網已經被撕裂,果斷下達了命令。
伴隨著他的命令,所有正在戰斗的人紛紛拋下了對手,迅速撤離了戰場。
看到狀態最好的紅浩克都沒有追擊的意圖,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清理被艾德曼合金爪撕裂的傷口,活閃電聳聳肩,他落在地上,走進了停尸房。
過了一會兒,他背著已經昏迷的鐳射眼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