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俠趴在墻上小心地靠近一間外表普通的辦公樓。
“這里就是柯爾特他們找到的馬歇爾經常前往的地點?”他打量著這棟在紐約隨處可見的大樓,“奧斯本真的在在這里重新組建了自己的勢力嗎…”
他雖然在情感上很想相信諾曼·奧斯本,但是多年的經驗讓他不再是過去那個青澀的年輕人,悄悄打開窗戶,蜘蛛俠爬進了大樓。
如果奧斯本真的和邪惡六人組聯合了,而這里真的是他們的大本營的話,自己就必須要小心為上了。
“不過好在蜘蛛感應沒有任何動靜…”這讓他稍微安下心,然后緩步從最上層向下開始調查每一層樓的房間。
普斯特的心理診所。
“你好,朗特醫生。”柯爾特穿著正裝走進診療室。
“你好,卡爾先生。”普斯特從桌上的文件夾抽出一份,“我著實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
“我之前說過,我能夠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有職業操守并且水平高超的心理醫生,而你也知道,干我這一行的,總會見到很多讓人難受的場景。”柯爾特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向后靠,“而我很清楚自己的問題,也愿意去面對它們解決它們。”
“嗯,這是好事,很多人自以為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很強,最終只會讓自己陷入苦惱。”普斯特點頭認同,他一邊回答一邊在病歷上記錄著什么。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么不選擇FBI內部的心理咨詢師。”柯爾特看向擺放在普斯特辦公桌上的觀賞植物。
“這不重要不是嗎?至少我能夠因此賺一筆。”普斯特似乎在調侃。
“這倒是。”柯爾特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我最近接手的一個案子讓我有些很為難。”
“嗯。”普斯特擺出認真傾聽的姿勢,“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更具體的信息,這有助于我們的溝通。”
“當然。”柯爾特語氣低沉,“我們最近逮捕了一個罪犯,他犯了很多不可能被寬恕的罪行。”
“嗯。”普斯特表示自己在聽。
“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并不是這一切的幕后主使,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柯爾特繼續說。
“所以,你對于正義和法律產生了疑慮?”普斯特試探著問道。
“不,我對于這些東西并沒有什么疑慮。”柯爾特搖頭,“我知道他犯了罪,他的罪行應該受到懲罰,這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我更想,或者說我現在想要的,是讓那些利用他還僅剩的人性逼迫他作惡并且現在還逍遙法外的人受到他們該有的懲罰。”
“這很對,這是你的工作不是嗎?抓到那些犯人。”普斯特點頭,“我開始理解了,你覺得自己抓到了一個看起來不是那么壞的人而讓那些更壞的人逍遙法外,所以你有些…急迫?”
“或許可以這么說。”柯爾特坐直,“但是我并不認為我現在的心情是急迫的,相反,我更傾向于將自己的心情描述為,有一點生氣。”
“生氣?”普斯特皺了皺眉,“為什么這么說?”
“老實說,因為我的一些經歷,我比較厭惡罪犯,但是對于大多數罪犯來說,我都談不上什么憎恨,我只是更想讓他們乖乖地滾到他們該去的地方。但是有一種罪犯除外,我很厭惡那些利用操縱別人來達成自己目的,并且只是為了滿足他們一種虛榮或者欲望的人,比起那些徹頭徹尾的惡棍,我更惡心那些明明作惡,卻又不愿意弄臟自己雙手的人。”
“哈哈,確實如此。”普斯特笑著坐回自己的座位。
“我希望你不要去摸那個抽屜。”柯爾特在普斯特坐下的一瞬間說道。
“你說什么?”普斯特疑惑。
“在你右手邊的第二個抽屜內藏有一把左輪手槍。”柯爾特平靜地回答,“你把它放在了一個裝飾盒內。”
“唉…”普斯特長嘆一口氣,“我只沒想過你會來這里直接找我。”
“當你試圖在我面前演戲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切。”柯爾特坐在沙發上回答,“所以,亞當斯夫人,還有馬歇爾,在哪。”
“你似乎沒有弄懂一件事情。”普斯特笑著站了起來,他步履平穩地走到柯爾特身旁,“我有能力,而你,沒有。”
“你說的很對,我藏了槍,但是,那不是我用來對付你的。”普斯特站到柯爾特面前,“你記得埃蒙德嗎?”
“記得,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原因不是嗎?你偽造了他的自殺。”柯爾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普斯特毫無懼意,他的語氣不急不慢。
“是啊,我偽造了他的自殺,但是,你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嗎?”普斯特輕笑著蹲下來和坐著的柯爾特持平。
柯爾特平視著他的眼鏡。
“你很不同尋常。”普斯特看著面前平靜地雙眸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演技好還是真的這么冷靜。
“還是說你在演戲?
“我必須要說,你真的很厲害,不論是你真的能夠在現在依然保持著冷靜還是裝作冷靜。
“但是我必須要說,像這樣一個人來找我,你真的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你很聰明,你很厲害,單論分析,你看透了我的所有計劃。”
普斯特慢慢到柯爾特的身旁他伸出手抓住柯爾特的肩膀:“但是,你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
“你沒有任何戰斗能力,而且,你也太自負了。
“你知道嗎?我也曾經和你一樣,我也曾經以為自己能夠預料到一切,可是,我沒有,所以,從那一刻起,我就時刻告誡自己,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我以為自己贏了章魚,但是事實是我沒有,自以為是是我們這種人的大敵。”普斯特笑著說道,“當然了,你可能也沒有機會去明白這一切了。”
他伸手按住柯爾特的肩膀:“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在我的力量面前毫無反抗的…”
“不,我沒有,你說的我都懂,真正不懂的是你自己。”
普斯特驚慌的睜大了眼睛,他渾身顫抖地捂著腹部連連后退。
柯爾特依然坐在沙發上,只不過,在他的右手上有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
“你…”普斯特捂著腹部的傷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你始終沒有學會不要去低估你的敵人。”柯爾特開口,“還有,你并沒有時刻保證自己的安全。”
“你…”
“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不是蜘蛛俠。”柯爾特繼續說,“對于我來說,殺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傷害人,并不是那么難。如果你現在逃走的話,那么大概率不會死。
“是的,我知道你的能力并不是什么真的力量強大身體素質超人,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但是從我們現在的表現來看,我想這應該是某種削弱對吧?
“你之前控制得很好,哪怕是在和蜘蛛俠的對抗中你都沒有讓他感覺到有任何虛弱的感覺,可是現在你很慌張,所以,我想這就是我已經站不起來的原因了吧?”
普斯特沒有試圖去抽屜里摸槍反擊,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那里有槍還敢這樣坐在這里,那么即使是用腳指頭他都能猜到對方做好了準備。
“逃!”這是他唯一的想法,趁著對方還被自己的能力控制著不能自由活動,趕緊逃。
有人靠過來了。
蜘蛛俠靈敏地跳上天花板躲進通風管。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從他的下方走廊里通過。
等到對方已經消失在了視野里,他才重新跳下了。
向前有找了幾個房間,突然,他發現了一個被鎖住的研究室。
左右看看私下無人。
他伸出右手的蛛網發射器,對著電磁門鎖射出了一束電擊蛛網。
“咔!”門開了。
“抱歉,讓你過載了。”他對著門鎖說了一句,然后把門推開了一條小縫,躡手躡腳地鉆了進去。
現在似乎是休息時間,研究室里沒有人。
蜘蛛俠找了臺電腦,開機。
他用病毒繞開了開機密碼,然后開始在文件內尋找線索。
“這…這是!”突然間,他驚訝地發現了一段實驗視頻。
在視頻中,數名研究人員,正在操作一臺巨大的維生艙。
“不會吧…”蜘蛛俠隱約知道了這是什么東西。
“她的病很重,以我們現在的醫療水平還沒有辦法治愈。”一名研究員似乎在向屏幕外的人匯報。
“那就先維持住她不要死!”屏幕外傳來的聲音讓蜘蛛俠瞬間明白了一切。
很快,為了驗證他的觀點,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了鏡頭。
諾曼·奧斯本。
最終所有的美好想法都是在自欺欺人。蜘蛛俠嘆了口氣。
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切,那么他現在就該走了。
不過,就在他準備關機離開的一瞬間,另一個文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么巧?”蜘蛛俠敏銳地發現這臺電腦里有一個以奈文·馬歇爾的名字縮寫命名的實驗記錄。
他打量了一下周圍,暫時還沒有人回來。
拉開抽屜,他發現這就是馬歇爾的實驗室。
“難怪沒人…”蜘蛛俠嘆了口氣。
既然綠魔只是馬歇爾和奧斯本演的一場戲,那現在馬歇爾自然不會再出現在這里上班。
不過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馬歇爾的研究,依然讓蜘蛛俠瞪圓了雙眼。
“經過長時間的輻射和基因修改,第273號試驗品終于存活了下來。”馬歇爾在影音記錄里展示著一個裝有小白鼠的透明盒子。
“新的綠魔血清擁有比過去更加強大的生理強化能力,并且更穩定,更不容易失控。”馬歇爾似乎很興奮,“有了這個新的產品,我們或許就可以創造出一個更強大的綠魔。”
“他真的還在改進綠魔血清?”蜘蛛俠的心情更沉重了,馬歇爾很明顯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很清楚綠魔是什么樣的人,甚至很清楚奧斯本利用狼蛛妻子的計劃,但是,他還是選擇幫助了奧斯本。
“那么恐怕先前那一場戰斗也不過是自導自演而已。”雖然早就被提醒了,但是在真正得到真相后,蜘蛛俠還是感覺到了一種被欺騙被背叛的感覺。
那畢竟是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的父親。
終究還是站在了敵對的立場上。
蜘蛛俠嘆了口氣,把資料全部拷貝了下來,自己還弄不清楚他們進行這些實驗的具體地點,但是或許柯爾特能夠找到。
還好自己的異人族變異其實也在不明顯的水平上強化了自身的身體素質。
普斯特忍著劇痛駕車一陣狂飆。
他不敢去正規醫院,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柯爾特現在早就恢復了過來,他大概率早就通知了神盾局在附近的醫院蹲守,自己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普斯特徑直沖向了一個有些偏遠的民居。
隨意地把車停在周圍,他顫顫巍巍地下車,然后沖進房間。
“你怎么回事!”看著沖進來的普斯特,奧斯本驚得跳了起來,他看到普斯特的傷口后大吃一驚。
“快走,這里大概率也不安全了。”普斯特說著開始脫衣服,他艱難地把自己的外套和褲子扯下扔到地上,“我大概率被安裝了發信器,我們趕緊走。”
“你被安裝了發信器還來找我?”奧斯本氣炸了,普斯特這是在坑隊友。
“我被抓到了也一樣會供出你!”普斯特毫無羞恥地回答,“所以你只能選擇救我。”
“我還可以殺了你!”奧斯本舉著槍。
“你還需要我,而且現在我雖然受傷了,但是卻未必不是一個機會。”普斯特艱難地回答,“這是我們最好的反擊機會。”
奧斯本瞇著眼睛看著他。
“救我,否則你永遠別想拿回自己的公司。”說完,普斯特就暈倒在了地上。
奧斯本沉默地看著失血過多休克過去的普斯特,咬了咬牙,他終于還是蹲下身簡單而迅速地為普斯特做了止血后背起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