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繁華的地區,大多數建筑都是比較高大的樓房,然而,在這片鋼鐵叢林中,卻有一處異類。這是一棟充滿中歐風情的莊園式建筑。
“他同意見你們了,請跟我來。”一名傳統歐式宮廷打扮的侍者對等在大廳里的兩人說道。
“這種感覺就像是穿越了時間一樣。”背著圓盾的美國隊長低聲感慨了一句,“多謝了。”
跟隨著侍者,史蒂夫和趙來到了莊園內部的一間房間內。
“陛下,我將他們帶來了。”侍者以極為恭敬的態度躬身行禮。
“好了,你下去吧。”座椅上身披綠色斗篷的男人揮揮手示意侍從退下。
在看到侍者退出并關上房門后,他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帶著金屬面具的臉。
“那么,不知道兩位來到我的領地,有何貴干?”男人的語氣很平淡,卻又帶著一種蔑視眾生的傲氣。
“我們不是來這里和你戰斗的,杜姆。”隊長先開口,“我們只是來詢問一些事情。”
“當然。”杜姆靠在椅子上,毫不在意地說道,“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們沒有敵意,托尼·斯塔克已經可以為他的老朋友準備葬禮演講詞了。”
然而,杜姆的話沒有引起隊長和趙的抗議或者反駁,兩人只是沉默地看著王座上的男人。
“好了,作為一國之君,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們閑聊,更何況,我們本來也談不上有什么好的交情。”杜姆將身體坐直,“復仇者,說明你們的來意。”
“魔多客。”趙走上前,“你對他的計劃知道多少。”
“魔多客?”杜姆用左手撐著下巴,“難道你覺得魔多客會把他的計劃拿來讓我給他做顧問嗎?”
“不。”趙回答,“正好相反,我懷疑是你在雇傭魔多客做著什么事情。”
“哦?”聽了趙的回答,杜姆用一種好奇而又充滿興趣的語氣開口問道,“你這又是從什么地方得出的結論呢?”
“魔多客的行動超出了他的能力,這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做到的。”趙回答,“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寥寥無幾,而你正好是其中之一。”
“我可以將你的話視為一種夸贊。”杜姆笑了,“但是我想,以世界第七聰明人的智商,應該可以分辨得出,能夠做到,和實際做了,是有很大區別的。”
“里德。”趙繼續說道,然后他發現杜姆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魔多客的目標都是里德的技術成果,而里德恰好又完全失去了聯系。”
他頓了頓,接著說:“而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里德,也和里德恩怨最深的人,就是你,所以我相信,如果魔多客真的在計劃著什么,他一定會選擇與你合作。”
“有意思的推論。”杜姆向后靠在椅背上,“但是你犯了兩個很基本的錯誤。第一,杜姆,不需要合作對象;第二,如果我要對付里德,我會親自動手。”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
終于,杜姆率先打破了僵局。
“如果這就是你們的目的,我只能說我非常失望,你們僅僅只是依靠著毫無根據的猜測,難道就想要指控拉脫維尼亞的國王嗎?如果你們不能再拿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我恐怕只能夠將你們請離我的使館了。”
“既然如此,我想我們的對話就到此為止吧。”趙也不太在意杜姆的威脅,“那么,我們就告辭了。”
“我們的準備太不充分了,沒有證據就盲目去詢問杜姆。”離開使館后,隊長搖了搖頭,“下次恐怕杜姆就沒那么容易見我們了。”
趙露出迷茫的表情看向隊長:“我們已經得到了所有的信息,為什么還要來找杜姆談話?如果我們下次再來,恐怕就是國際糾紛了,畢竟抓捕一位國王可不是小事。”
“我們都知道了?”隊長也迷茫了,“我們知道了什么?”
“難道不是很明顯嗎?”趙眨了眨眼睛,“他參與了。”
“可是他什么都沒說啊?”隊長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是他其實也什么都說了。”趙攤手,“首先,我們都知道杜姆是一個很高傲的人,他雖然是個壞人,但是他的高傲讓他甚至不屑于對我們撒謊。所以,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說他不會合作,所以他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他應該是利用魔多客,從而達成了自己的某種目的,當然了,魔多客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大體上來說可能是相互利用,不過按照我的猜測來說,應該在這個互相利用的關系中,杜姆的地位更加強勢。”趙開始解釋,“另外,他說如果對付里德,他會親自動手,那就說明其實里德他們現在并沒有什么危險,現在的事情很可能只是杜姆計劃里最開始的一步。”
“這…”隊長猶豫了片刻,“會不會是你想得太多了?也可能杜姆真的沒有參與其中。”
“你覺得,如果真的是魔多客在到處偷竊里德的作品,而里德又神秘失蹤了,杜姆真的會這樣平靜地坐在這里和我們閑聊?”趙用一種很俏皮的語氣說道,“所以說,當杜姆坐在那里和我們閑聊的那一刻起,他其實就已經暴露了。”
“杜姆的想法會這么容易被看穿?”隊長還是有些懷疑,畢竟像杜姆這種老奸巨猾的人,哪怕是托尼·斯塔克本人都經常在他手上吃癟。
“他就根本沒想過要掩飾。”趙回答,“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疑點,這簡直就像是杜姆在告訴我們,‘我有問題,查我,你們就能發現真相’。”
“那我們是否應該暫時停止對杜姆的調查?畢竟現在他很可能誤導我們。”隊長若有所思地建議。
“停止?為什么?”趙對隊長的想法感到很驚訝,“如果杜姆對此事一無所知,那他為什么要誤導我們?你覺得杜姆會熱心主動地幫魔多客打掩護嗎?那既然他并不是無辜的,他參與了其中,我們為什么不去追查他?難道我們應該放棄一條如此重要的線索?既然我們知道他參與了,那么即使是誤導也可能是珍貴的線索,尤其是在我們如此被動的情況下。”
隊長愣了,趙的邏輯完全沒有問題,既然已經知道有問題了,那么肯定應該去查,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似乎又覺得這個邏輯有哪里不太對勁…
大使館內,杜姆饒有興致地看著手掌中投影呈現的隊長和趙,完整地聽完了他們的對話。
“世界第七?”他輕聲笑了笑,“倒是名副其實。”
他關閉了投影,站了起來,走到一臺電腦前,輕聲笑道:“這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