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也懂?
忙完了自己的工作，柯爾特終于閑了下來，按照往日的習慣，他也拿了一篇論文前往閱讀區。
“她居然還在？”
夕陽的余暉從窗口灑下，少女全神貫注閱讀的身影顯得有些許的圣潔。
想到少女之前借閱的論文，柯爾特不由得升起幾分好奇，難道她真的在認真研究論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柯爾特走向了少女的座位。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的工作，少女抬起頭，看到桌邊站著的柯爾特。
“關門了嗎？”她開口問道。
柯爾特拿出手機看了眼：“還沒有，大概還有一個小時。”
“嗯。”少女應了一聲，在確定對方不是來趕人后，她便低下頭繼續開始演算。
又過了大約一分鐘，似乎感覺到對方還在看著自己，少女再一次抬起頭，疑惑地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柯爾特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你真的在研究那篇論文？”
“是啊。”少女理所當然地回答，“這有什么問題嗎？”
“呃…”柯爾特愣住了，研究論文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一個高中生研究這種最前沿的論文就顯得有很大問題了…
“有人告訴過你，你搭訕的技巧很糟糕嗎？”少女抬起頭，對面前的柯爾特開口說道。
“不，不是，我只是…”柯爾特很尷尬，醞釀好的語言卡在喉嚨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只是沒想到一個高中生會去研究這種尖端論文…”
“所以你知道這是什么？”少女皺了皺眉。
柯爾特點點頭，自己確實是研究過了，皮姆粒子這么出名的發現，自己不可能不去研究一番吧？
“哦。”少女冷漠地回了一句，大概是認為對方單純地只是想接觸自己在吹牛，于是她想了想，開口說道，“那你來幫我算一下這幾個結合能吧？”
“算結合能？”柯爾特愣了一下，對對方態度的轉變感到疑惑，剛才還在對自己的行為不滿，怎么現在突然又想找自己幫忙？不過自己反正也無事，那就幫忙算一下當作娛樂好了。
于是，他在少女對面坐了下來，從自己借用了少女的草稿紙和鉛筆開始演算起積分。
對面的少女卻是愣了愣，完全沒想到對方真的開始計算了。
“難道他真懂？”少女有點驚訝，畢竟結合能雖然不算太高的難度，但好歹也是大學物理系本科到了中后期才會接觸的計算。
結合能的計算確實不算難，柯爾特沒有花太長的時間就完成了計算。
“就是這些。”他把草稿紙和鉛筆一起還給少女。
不用檢查，剛剛柯爾特在計算的時候少女就已經確認過他的結果，于是，少女想了想，問道：“你是來學校打工的大學生？”
“不是啊，我就是這里的學生。”柯爾特不太理解對方的問題，“我看起來也不太像大學生吧？”
“不好說，從外表只能看出人大概的年齡，但是從十五歲到二十歲的變化很可能因人而異，所以并不能準確地判斷。”少女嘀嘀咕咕地說著，“不過既然你只是一個高中生，居然能懂量子力學？”
“呃…”柯爾特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他只能回了一句，“你不也懂嗎？”
“我不一樣，我是…”少女的聲音逐漸減小。
“你是什么？”柯爾特沒有聽清楚對方后續的話。
“沒什么大事，可能我只是自學的比較快。”少女回過神，敷衍道。
“那你就理解為我也自學能力比較強吧。”柯爾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的問題，于是他也順著少女的話說道。
場面一度有點尷尬，這時，少女才注意到柯爾特原本拿在手里的論文，太陽風暴的能量分析與光譜測試。
“你在研究太陽風？”少女似乎重新找到了話題切入點。
“呃…是的”柯爾特把論文放在桌上，“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很神奇的能量，雖然目前已經確認這可以對人類的基因造成很大程度的改變，但是我們始終還是弄不明白這種變異的原理和具體過程。”
“是啊。”少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很難說這種基因層面的改變具體是怎么發生的，我們只能從變化后的具體結果來反推它到底對被影響者做了什么。它具體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會產生這種變化，如何控制受到照射后的人產生何種變化，我們依然一無所知。”
“呃…”柯爾特沒想到少女居然會對太陽風暴也有這么深入的了解，這就很詭異了，自己有了可以說是穿越者的記憶才能從另一世的記憶中了解到這么多東西，但是，眼前的少女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很可惜，這些變化很大程度上需要涉及到生物和遺傳學科的學習，雖然我在那個方面也有一些了解，但是這種交叉學科也確實很麻煩。”
“我對生物和遺傳不太懂。”柯爾特坦白，畢竟自己哪怕是穿越者的記憶也僅僅只停留在了高中生物和一些大學里選修的基礎生物課程。
“嗯，人的大腦是有極限的，不可能學會所有的知識，沒有人能夠無所不知，這很正常。”少女回答，但是她顯然依然沒有停止閱讀論文的行為，此時她依然在認真地計算著。
“嗡嗡。”少女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連忙拿起手機，解鎖屏幕。
“我在圖書館里。”她壓低了聲音，哪怕整個圖書館里只有三個人。
“不，我不在籃球館，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去參加那種毫無意義的活動。”
“現在嗎？”
“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來。”
說完，少女掛斷了電話，然后開始收拾面前桌上的草稿紙和文具。
“抱歉，我要先走了，是我哥哥還有我媽媽，他們今天來接我了。”少女把論文整理好，“抱歉了，請問你能不能幫我把它們放回去，我可能有點急事。”
“哦，沒關系，我本身就在圖書館打工，就算你直接把論文放在桌上，我也會收拾的。”柯爾特回答。
“那是很沒有教養的行為。”少女皺了皺眉，“但是還是麻煩你了，再見，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她抓起書包，轉身快步離開了圖書館。
“躁動的青春期？”不知道什么時候，圖書館的老頭湊到了柯爾特的身邊，擠眉弄眼道。
“如果你沒有事情找我的話，我要去把論文放回架子上了。”柯爾特對這個有些不正經的老頭也沒辦法，然后他拿起論文快步走開。
“慢點，美國隊長，你也是快百歲高齡的人了。”老頭說道。
“知道了奧丁，如果我沒算錯時間的話，你該去沉眠了！”柯爾特頭也不回，然后消失在了書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