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著程咬金和李勣離開的背影,用力閉上了眼睛。
通過這次對話,他明白程咬金和李勣并不是站在秦壽那邊的人,反而是他接下來要依仗的人,因為通過這兩人在中間做橋梁,自己才能和秦壽對話,短時間內自己還能坐在龍椅之上。
沉默許久,直到一個聲音將他喚醒。
“陛下,藥已經涼了,臣給您熱一下吧!”
李治這才睜開眼睛,發現手里的湯藥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冰涼。
他呢喃道:“秦壽.他還在兩儀殿嗎?”
“應該還在,陛下要見他嗎?”宦官低著頭說道。
李治搖了搖頭,還是暫時別見了,實在是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程咬金回到自己家之后 “爹,喝茶!”
程處默和程處亮平時不著邊的倆人,今日卻不約而同的給程咬金奉茶。
他們在街上的時候便已經聽說了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知道了秦壽回京的消息,關隴各族被抄家的抄家,滅族的滅族,但是具體的內幕卻是不清楚。
所以見到父親回來,倆人爭著獻殷勤。
“爹,秦壽真的把長孫無忌給殺了?”程處亮先問道。
程處默:“關隴各族也是因為秦壽所以被清算了?”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
“你們兩個飯桶,出了事兒知道打聽了?平時我是怎么教你們的?”程咬金瞪了倆人一眼,恨倆人不爭氣。
倆人低著頭,不吱聲,但是心里卻道:“平時你也沒怎么教我們啊!”
程咬金喝了一碗茶,緩緩開口,將事情的始末給講了一遍。
事情至此,長孫無忌都已經死了,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況且說出來,還能提點一下這倆貨,讓他們以后做事兒能動一動腦子,什么事情別慌著站隊。
“這.實在是難以相信,秦壽竟然這么厲害?”程處默一臉懵逼的喃喃道。
“是啊,爹,這事兒你該叫上我的。”程處亮滿臉后悔的說道。
“就是,這事兒怎么能少了我們兩個,想當初咱們跟著秦壽北上打車鼻可汗的時候,那是多么的酣暢淋漓.”
程咬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手猛然握緊茶杯,“砰砰”兩腳將來人踹翻。
“熊玩意,這也是你們倆能參與的?”
這腦子簡直豬一樣,怎么就沒有遺傳你老爹我這種腦筋呢?
甘露殿 秦壽滿臉疲憊的試了不少辦法,將孫思邈也給請了過來,但是依然沒有什么效果。
“陛下.”
伍季同低聲呼喚著,視線有些模糊,當初是李世民救了他一命,否則他絕對活不到今天,想不到如今卻以這種形式見面。
秦壽拍了拍伍季同的肩膀,輕聲說道:“盡力就好,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即便是再悲傷也沒有意義。”
伍季同攥著手指,沒有動作。
秦壽從皇宮出來,軍權在手,整個身心都輕松了很多,他帶著薛仁貴在朱雀大街上轉了一番,買了三份胭脂水粉。
從長安離開這么久,她們雖然沒有說,但是女人對于美的天性是與生俱來的。
正好自己要寫一些信,一同帶過去。
秦壽看著胭脂水粉的顏色,心里盤算著:高陽熱情如火,平時喜歡奔放的紅,長樂羞赧一些,喜歡淡一些的,裴晚吟則喜歡瑰麗一些的顏色.
薛仁貴見秦壽買這些東西,不由也湊上前去,拿了一個發紫的顏色,“這個怎么賣?”
秦壽看了一眼,“老薛,你別亂拿,這東西因人而異,你夫人什么性格?”
“性格?”
薛仁貴愣了一下,沒有明白。
秦壽連忙說道:“就是她是那種溫婉、賢惠的,還是蠻橫、脾氣大的.明白了吧?”
“那要是兩種都有呢?”
這回輪到秦壽愣了,兩種都有的?
只聽薛仁貴支支吾吾的說道:“平時的時候還挺好,但是到了晚上熄燈之后,就變得蠻橫起來”
秦壽心里吐槽,好家伙,你這是在證明一句話:外表有多溫婉,內心就有多狂放嗎?
“你就拿那個吧!”
等倆人從店里出來,進了平康里巷,薛仁貴卻和秦壽道別:“我上隔壁一下!”
“不是,你上隔壁干啥?春意閣也是青樓,你那么麻煩干嘛?”
薛仁貴臉色紅了一下,“你上次說的,兔子不吃窩邊草,還是換個地方。”
“”秦壽的嘴角抽了抽。
事情毫無意外的發酵,房玄齡、魏征、房遺愛、蘇定方等一眾臣子全都被官復原職。
朝中官員紛紛上書彈劾和關隴一脈相關的官員,一些不在長安任職的官員也在其中,名單列成一大張紙。
其中有不少是李治的從龍之臣,氣得李治手腳顫抖,最后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最終,程咬金拿著這份名單來找到秦壽。
秦壽看著這名單直皺眉頭,莫名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這是想用自己的名義消除異己?
程咬金一臉笑意的問秦壽:“陛下,讓我問問你,你對于這事兒還是什么意見?”
如今形勢,秦壽的意見可不是可有可無的。
秦壽敲了敲桌子,“老姑父,你告訴陛下,我還是那句話:朝堂之上的事兒,我說過不管就不管的,不用再來問我的意見。”
程咬金:“那魚符”
他說到這里突然不說了,過了許久,輕嘆一聲道:“魚符還是你拿著吧!”
程咬金此時已然意識到,秦壽的意思很明顯,自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朝堂之上,但是手中的兵權是不可能松手的。
經歷過這么多,秦壽的心情,他也可以理解。
“只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殺心!”程咬金嘆然說道。
自從陛下昏迷,李治登基,大唐國力一直處于快速消耗中,攻打高句麗,攻打東突厥,以及蝗災和水患,整個大唐的子民已經不可承受。
“前些日子,北邊傳來急報,西突厥那邊發生異動,他們的騎兵到我們大唐的疆域內燒殺搶掠,如今,關隴各族又被抄家滅族,以他們在軍中的勢力,恐怕軍心恐難以維持啊!”
“高句麗那邊進展不力,糧草也無力這么長時間的支持下去。”
程咬金說的這些,是想告訴秦壽,如今朝堂之上沒有了關隴一脈,你將軍權握在手里,那這邊的擔子可就得由你來操心了。
秦壽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有因必有果,從來沒有只享受,不付出的道理,自己還是懂的。
程咬金告別秦壽之后,再次來到皇宮,見到了李治。
李治一邊喝著湯藥,面色淡然的問道:“盧國公,秦壽那邊怎么說?”
“秦壽說自己不會管朝堂之上的事情,陛下大可以放心!“
李治又問:“可有問他,西突厥的事情?”
潛意識里,李治其實想說的是魚符的事情,被秦壽掌握著兵權,他的內心總是擔憂的,總感覺自己的位置搖搖晃晃,坐不安穩。
秦壽回到春意閣的時候,渾身有些燥熱。
算了一下,離開高陽裴晚吟、長樂她們時間不短了,再加上今日出手,讓他有些迷糊,他借著天顏春的浴桶,直接放了一大桶冷水浸了進去。
“呀,你怎么?”
天顏春進來見到秦壽如此,猛地瞪大雙眼,驚詫的上前。
今日的天顏春身穿紅艷艷的長裙繁復華美,戴著插著一個金燦燦的金步搖,五官立體的猶如鵝蛋的臉線條優美,宛若雕刻的一般,那雙桃花眸子嫵媚水靈。
天顏春相比于長安的女人,相貌要更加立體一些,也更加精致,身材也更加的高挑,前面的規模大不說,最突出的是腚,溜圓而挺翹。
“不是沒有多大的事兒,你先出去一下!”秦壽看著天顏春,臉色更加紅了。
這不是來添亂嗎?
天顏春一臉擔心的問道:“你這是受傷了?”
“我這洗澡呢,你個大姑娘家,能不能先出去一下?”秦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擠出微笑說道。
這一吸更加要命了,因為這種情況下,他的嗅覺比以往要更加靈敏,甚至聞到了天顏春身上的處子幽香,以及淡淡的味道。
水不由自主的晃動了一下,仿佛下面有什么東西攪動了似的。
“你要是真的受傷了,大哥還沒回來,便只有我能幫你上藥了。”天顏春說這話的時候,輕輕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頓了一下,一臉羞赧的繼續說道:“是不是你受傷的地方有些不雅?我.我也不介意的。”
不介意?
我特么服了,你若是繼續在這里,就別怪我用雷霆手段鎮壓你這妖精。
此刻,秦壽眼睛發紅,脈搏跳動的極為劇烈,體內似乎有一團團火一般的能量在亂竄,似乎隨時要沖出身體。
天顏春緊蹙眉頭,那張漂亮的臉蛋湊的更近了,“看來你這傷還挺重!”
傳說有回袁天綱與李淳風兩人跟隨唐太宗出游,來到河邊,正巧看到兩匹馬在河邊嬉戲,其中一匹馬是紅的,一匹馬是黑的。看到這種情景,唐太宗突發奇想,要兩位大師卜一下,此二馬哪匹先下水。
袁天綱卜得一卦為離卦,離為火,為赤色,故當即斷言:“紅色的馬應該先下水。”而李淳風卻搖頭否定,他說:“火未燃時煙已起也,煙為黑,應該是黑馬先下水。”唐太宗興致大發,稍等片刻,果見是紅馬先將嘴伸入水中飲水,而首先躍入河中洗澡的卻是黑馬。唐太宗大笑,連稱二位神機妙算,竟然卜出個“雙勝”的結果。[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