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內 李世民斜依在炕上,手有些顫抖的端著杯子抿了一口茶,“嗯,還是秦壽這茶有味道。”
案牘之上則是一對賬目,顯然,李世民剛看完這些。
而一旁的云瑞、胡子騫等幾人的臉色也是笑意連連,神情之上的興奮難以掩飾,因為陛下曾說過,他們也占了一成。
鹽果然是暴利,這玩意簡直就像是在搶錢啊!
別說是云瑞和胡子騫,便是李世民此時也是驚詫不已,以前李氏皇族雖然也有一些鹽鐵生意,但是數目和這個相比,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隨著精鹽進入市場,不僅僅是長安及周邊的地區,還有很多商賈大肆買入,他們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商機。
這個時代,鹽的用處可不止只是做菜這么簡單,便是喝茶,喝水都會加入鹽巴,這么低價的精鹽,只要能買到,那就是賺到。
李世民強行將心潮壓下,挑眉看向云瑞和胡子騫,“你們兩個傻愣著站在那里干什么?朕有說讓你們在這里候著嗎?”
“是,陛下!”
云瑞和胡子騫身形一顫,忙低下頭,轉身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李世民忽然說道:“你們是不是很想知道到底賺了多少錢?”
云瑞轉身,迎接他的正是李世民的目光,卻見陛下輕哼一聲,嚇得他連忙說道:“臣不敢!”
說話間還瞅了一眼,云瑞,心道:“狗東西,你可以啊!”
因為胡子騫方才根本就沒有轉身。
“篤篤篤”
李世民敲擊著案牘,瞇著眼睛瞪了云瑞和胡子騫一眼,幽幽的說道:“真的難以想象,僅僅兩日的時間便已經賣出去了一百多萬貫,這若是一年下來,豈不是要千萬貫.”
“咕嘟!”
云瑞和胡子騫倆人同時吞咽了一口唾沫,咂舌不已。
千萬貫!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嚇人!
這時候,李世民突然盯著倆人意味深長的說道:“朕記得之前曾經答應過你們,要分你們一成,那一年下來可是上百萬貫啊,就算是你們這些人分了,一人少說也能得萬貫以上,你們說說,準備用這些錢干啥?”
“呃”云瑞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準備開口,見胡子騫沒有反應,不由把話又給咽了回去。
李世民見狀深吸了一口氣,面容隱隱有些不悅。
此時胡子騫連忙上前低聲說道:“陛下,臣等家用定然是用不了這么多錢,如今大唐正與高句麗開戰,臣愿意將這些錢都捐出來,可能做不了什么,但表達了我愿意為大唐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云瑞眼神一愣。
臥槽!
這家伙這話說的,怎么感覺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他猛然閃過秦壽的身影,目光不由變得有些異樣,卻也急急的隨著道:“臣也愿”
李世民伸手大打斷他,嘆聲說道:“你們這樣做,豈不是陷朕于言而無信?”
云瑞和胡子騫倆人嘴角咧了咧,直接跪下行禮道:“陛下,臣非有意,但此乃真的一片肺腑之言,只希望陛下能收回成命!”
李世民沒有說話,半天才幽幽的道:“罷罷罷.....爾等不虧是朕的肱股之臣,總是能站在大唐的角度考慮問題,但是朕也實在于心不忍,先給你們在原來的基礎的一成吧!”
原來基礎的一成,也就是百分之一。
一年下來,就是幾萬到十幾萬貫不等,但是要好幾十號兄弟分,算起來也有千貫之多,老實說,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抵得過當朝宰相的俸祿了。
“行了,你們退下吧!”
“是,陛下!”云瑞和胡子騫低著頭同時說道。
等云瑞和胡子騫走了之后,李世民將水杯放下,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他對身邊的宦官說道:“今日,朕誰也不見!”
轉身朝著小楊氏所在的掖庭宮走去。
掖庭宮內,傳出了一陣陣嗤笑的聲音。
小楊氏柔媚的對李世民嬌笑道:“陛下,這大白天的您怎么過來了?”
李世民笑著說道:“朕心里痛快,你都不知道,這次精鹽...”
“真的?”小楊氏聽聞這數字也是嬌喘著捂住了嘴巴。
李世民沖著她點頭,隨即抱住她,捏著柔嫩的小手,“不說這些了,朕好久沒過來了!”
小楊氏羞赧的點頭,將帷幔慢慢拉上,不一會兒,一聲聲嬌羞的聲音傳出。
門外的宦官隱約聽到:“陛下感覺你今日與平時不一樣”
“這男人,有錢和沒錢腰桿子自然是不一樣的.”
長安城內,關于鹽的話題沸沸揚揚 街頭巷尾,見面聊幾句總會聊到鹽這個話題上。
“你買鹽了沒?”
“買了,趁著‘本心’糧店又開始售賣細鹽,我就去買了一下屯在家里,反正總能吃的著。”
“這‘本心’糧店是真不錯,即使那群世家豪門的人良心都讓夠給吃了。”
“確實,太可惡了,簡直不是東西!”
邊上一個人連忙拍了他一下,“別說了,別讓有些人給聽了去,到時候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那人頓時不敢吱聲了,但是想想又覺得咬牙切齒,發泄似的使勁朝著地上剁了一腳,“這地真他娘的黑!”
而與此同時 秦壽則和薛仁貴和陳涇等人忙活著。
“秦公子,您就說現在該怎么做吧?”
“對,就等您一句令下了!”
南城的院落之內,很多人目光熱切的看著秦壽,聲音咆哮著說道。
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都是來自貧民百姓,本就受盡了鹽貴的苦,又親歷了這次降低鹽價百姓們對他們的愛戴之意,他們的心中早已如巖漿般滾燙。
以往對于世家高門,眾人敢怒不敢言,但是如今卻有種難以形容的自豪和正義感。
秦壽看著眾人的表情直撓頭,怎么感覺你們一個個這么狂熱呢?
“那啥,都寫好了是吧?”
“寫好了!”
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秦壽開口道:“出發吧!”
眾人全都朝著大門沖了出去。
秦壽轉頭問獨孤燁道:“安排那些人,從今天開始也開始在大街小巷開始傳唱我教你的那些小曲。”
“是!”
秦壽又對陳涇說道:“還有那些饑民,找些能說會道的,也讓他們四處傳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