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么了嗎?為何如此著急要見父親?”
高陽有些發懵的問道。
“哎,別提了,咱們‘本心’的店長和伙計們在外面嘚瑟鬧的,這事兒這么鬧整恐怕已經進了那些權貴的眼,得趕緊請岳父去本族那邊給透透氣才行啊!”
秦壽這次是真著急了。
雖然說大唐這時代開放,但是沒有身份、地位,一切都等于一坨狗屎!
“呃.我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
高陽搓著自己手指,心中虛的有些驚慌。
去哪里找父皇?
難道去皇宮里找?
她不由的轉身沖著貼身婢女使眼色,婢女哪里還不明白公主的意思,連忙轉身朝后門走去。
出了門 秦壽準備前往之前那小院,高陽卻道:“往西走!”
秦壽卻是有些詫異的問道:“這路有點不對啊,這是要往西城?”
“不.不是,這段時間父親不住那邊!”高陽臉色慌亂的說道。
隨著馬車朝著皇城的方向越來越近,渾身愈加發緊,額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密集。
卻說高陽的婢女跑出來第一時間通知了百騎司的人。她們早就被百騎司的人吩咐過,若事關秦公子,通知百騎司的人便可。
霍子騫第一時間得到了信,不由快馬加鞭的朝皇宮而去。
此時的李世民正在和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征商量科舉的事情。
其中,最令他們焦頭爛額的是如何定下細節,比如如何選擇寒士、邊遠地區等以及如何才能夠篩選更利于朝廷的人才,可商量來商量你去,還是感覺很多地方不夠妥當,。
云瑞悄聲對李世民說道:“陛下,秦公子”
李世民本就心煩,聞聽此消息,不由眉毛豎起,怒聲道:“他還有臉過來找朕?”
“找朕作甚?分錢的時候屁都不放一個,有麻煩了倒是想起朕了?”
李世民是氣急而發,聲音如沉雷,不禁把在場的的房玄齡、長孫無忌、魏征都驚住了,不禁全都愣愣的看著李世民。
“呼”
李世民也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先是長出一口氣,然后再轉頭看向自己的肱股之臣。
“不理他,咱接著繼續談論。”
房玄齡看了看皇帝,有些無語。
不過長孫無忌和魏征倒是聽出了什么,沒有說話。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定然是秦壽,而且還是分紅的事兒,別說是陛下,就連他們都氣得牙根疼。
被這么一打岔,更商量不出頭緒來。
長孫無忌突然的說道:“陛下,咱這么商量也難以得出結論,要不然我們出去走走?”
“輔機,你是單純想出去走走,還是想見見某個人?”李世民瞪著他道。
長孫無忌躬身道:“臣不敢!”
李世民白了他一眼,半晌,重新定了定神,“罷了,朕也乏了,出去走走!”
房玄齡目光看向陛下,然后又看向長孫無忌,有些懵。
“陛下,你們說的是見誰?”
李世民扶額,拍了拍房玄齡的肩膀,“玄齡,這人你見過,今日朕也就不瞞你了,希望你能有個平常心!”
“遺愛這孩子還是不錯的,以后定可堪大任。”
房玄齡頓時渾身一震,已然知曉陛下所說的是誰了。
他抿了抿嘴,臉色有些難看。
當秦壽快到皇城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剛從皇城出來沒多久的李世民幾人。
“岳父,您怎么在這兒溜達呢?小婿正想去府上找您呢!”秦壽欣喜的說道。
高陽也擦了擦頭上的汗,手撫著胸口,喘息不已。
“找我干嘛?說好的分紅呢?”李世民看著秦壽,心中不自覺的來氣。
秦壽賠笑道:“岳父,咱不能著急不是?你沒分錢,我也沒發錢啊!”
“年會上咱也說了,得預留明年開新店的錢.放心,岳父,分紅肯定有的,這個還能跑了不成?”
“那啥..岳父,這正好有個酒樓,咱上去坐下說。”
李世民白了他一眼,轉身進了邊上的酒樓。
長孫無忌和魏征也緊隨而上,房玄齡裝作沒有看見秦壽的樣子,面色僵硬的跟著上樓。
眾人坐定 秦壽卻是主動問房玄齡道:“不知您怎么稱呼?”
在場的除了這位之外,都是老熟人了,秦壽只覺的這人臉熟,但是忘了在哪里見過了。
“這個是.”李世民張口準備介紹,卻突然發現不知道該這么介紹。
以前都是從高陽這邊的親戚論的,這總不能叫公公(唐朝時稱呼公婆為舅姑)吧?
房玄齡嘴角抽了抽,臉色陰沉,終究還是他說道:“咱們屬于遠房,不必這么客氣!”
可此時 秦壽猛然想了起來,興奮的對房玄齡說道:“我想來了,您是老方的父親!”
“哎呀,你都不知道,老方這人除了不愛說話,人是真不錯,我們平時關系也好,好的就差穿同一條褲子了.”
“咳咳.”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倆人剛端起杯子,一下子喝嗆了。
房玄齡的臉上更是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看氣氛有些不對,
長孫無忌連忙開口道:“那啥,外甥你找我們所為何事啊?”
提起正事,秦壽頓時有些憤然,“嗨,別提了,還不是那幫伙計們鬧的?”
“我專門吩咐了,讓他們低調一點,結果,他們倒好,一有錢就剎不住車了,鬧的整個長安都知道咱們‘本心’賺錢了!”
“你說萬一讓去那些權貴們盯上,難保他們不會眼紅啊?”
“所以,這不趕緊來找您,想讓你去本族那邊打個招呼!”
李世民淡淡的說道:“怎么會,這是長安,有王法的地方。”
“其他人倒是都還好說,萬一是皇帝李二看上了,那一準完犢子!”
眾人頓時不說話了,全都“刷!”的一下,將余光掃向皇帝。
當著陛下這么說話的,也就你了!
李世民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咬了咬牙說道:“怎么可能?圣上怎么可能那樣的人?”
秦壽搖頭如撥浪鼓,“這可真不好說,聽說咱大唐的賦稅沒有多少,他皇帝也缺錢,保不齊見咱們買賣賺錢給搶了去。”
“要知道,你覺得事情之所以沒發生,只是因為代價不夠大而已。”
“再者說了,這李二是連自己兄弟都敢殺的狠人!
“咕嘟!”
這話一出,長孫無忌、魏征,包括魏征和高陽,人都傻了!
心臟猛地狂掉,頭皮如被揪著一般。
也算是到頭了!
李世民此時氣得牙根直發麻,身渾身都在打顫,他使勁攥著手,豁然起身準備挑明身份治這家伙的罪。
這狗東西,當初可不是這么說的!
“你.大膽!朕....”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讓李世民的話一頓,眼神瞅向門口。
敲門之后 進來的卻是'本心'百貨店的掌柜老王。
“老王,你來干嘛?”秦壽訝然問道。
老王擦了擦汗:“東家,咱們店里的很多東西都賣缺貨了,客人們正鬧呢,得趕緊讓廠子那邊加緊生產才行。”
“賣缺貨了?這怎么可能?”
老王笑的合不攏嘴道:“還是秦公子厲害,自從咱們辦了這次年會之后,糧店和百貨店的生意一下子好了太多,好些不是長安的人都到咱們店里買東西。”
“現在整個長安以及周邊的一些城,沒有誰不知道咱們‘本心’名號的,買百貨來‘本心’都成口頭禪了。”
王老滿臉堆笑的說道:“秦公子,這是不是就是您之前和我們所說利用一切機會進行營銷,使得銷量實現爆發?”
“東家,您真是太厲害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您請我們吃飯竟然考慮的這么長遠?”
“小人不得不佩服!”
秦壽有些發懵,自己真的不是這么考慮的!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等人卻是驚疑的看著秦壽,眉頭上挑。
利用年會?
這竟然是秦壽早就想好的?
一定是的!
結果,這家伙還假惺惺的來我這里演戲?
一分錢也不想出,就想讓我去走關系?
想到這里,李世民咬著牙槽,試探的問道:
“壽兒,本族那邊還用走關系嗎?”
“要啊!必須的要啊!”
“可走關系也要花錢的,咱們又一直不分紅,沒錢的話,本族那邊我也沒法說啊!“
秦壽想了想,說道:“放心,還有點錢,我先給岳父,你去本族那邊活動下關系去,這個最要緊!”
長孫無忌、魏征全都裝作沒看見,雞賊的低下頭。
尼瑪!
這翁婿倆,真是沒誰了!
高陽則是一臉憤然,眼神異樣的看著李世民,心中埋怨道:“父皇,您又哄騙您親女婿。”
幾人又聊了幾句 期間,房玄齡不斷的觀察著秦壽。
李世民此時心情好了不少,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壽兒,聽說你這次科舉考試也報名了?”
“報名了。”秦壽笑著說道:“就想著自己這要地位沒地位,要身份沒身份的,萬一能有個功名,以后發展也能更好一些嘛!”
李世民又問道:“那你知道咱們這科舉都考啥嗎?”
“當然知道,為此我還買了不少書,這段時間在看呢!”
“那你覺得咱們圣上這科舉咋樣?”
“真心不咋樣!”秦壽一臉鄙夷的說道。
眾人聞言不由心猛然一跳,再次看向李世民,李世民此時已經不想說話了。
長孫無忌卻問道:“外甥為何如此說?”
眾人全都眼神灼灼的看向秦壽。
秦壽搖著頭說道:“咱們大唐考的項目太多,完全沒有必要搞那么多,什么《論語》、《春秋》、《禮記》、開元禮、三史科等等”
“所考科目實在是太多,完全沒有必要搞那么多,很多都是重視形式而不注重內容。”
“有句諺語怎么說來著:人強不如家伙強,多做不如精做好!”
眾人面色不由一變,思索起來。
秦壽繼續道:“這錄用的人員太少,每科不過幾人,十幾人,這也太少了,至少也要上百人把?”
“既然是為國家取材取仕,勞民傷財就要這么幾個人,如何夠用?”
秦壽好像記得宋朝時期,每科都在幾百人。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聞言點了點頭。
秦壽卻繼續搖頭道:“還有就是不夠正規!沒有形成制度!”
既然是為國家選材取仕,那必然要公平公正,必須正規化、增加防作弊措施,比如增加主考官隔離制度、考官回避制度、有官身考生單獨考試錄用、考生搜檢、考卷糊名謄錄…”
以“行卷”公開審卷?那豈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到考生的底細?主考官若是和考相識怎么辦?不明擺著讓人徇私舞弊嗎?”
“這.”
這話一出,李世民等君臣幾人眼神猛地一縮,再也無法淡定了!
魏征甚至揪斷了幾根胡子,問道:“那你以為該如何避免此現象啊?”
“怎么也要“糊名考校”和“謄錄試卷”吧?”
“那請問何為糊名考校和謄錄試卷?”
一直沒有發聲的房玄齡忍不住問道。
秦壽看了這位一眼,淡淡的說道:“糊名考校就是把試卷上的考生姓名,籍貫等等個人信息都用紙和漿糊隱沒起來,是閱卷官不知道試卷作者,以防徇私。”
“謄錄試卷法就是將考生的試卷交由專門的抄寫員抄成副本,閱卷官只能批閱副本的制度”
“這樣可以大幅度杜絕了科舉作弊的可能性。”
此時君臣四人的臉全變了,就連呼吸都變的急促了起來。
他們的眼神不住的變化,腦中想象著秦壽所說的這些東西。
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越想,李世民和房玄齡等人越是震驚。
科舉竟然有這么多的弊病嗎?
眾人也恍惚不已,這么嚇人嗎?
可仔細一想,這家伙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啊 李世民此時眼神已經徹底變了,他看著秦壽,“那啥,壽兒啊..還有嗎?”
秦壽想了想,說道:“這最大的毛病,就在于對大唐江山而言不實用。”
“進士省試共分四場。詩賦,試論,試策,帖經,以分場定去留,是本著先詩賦、后策論的原則進行分場的,采取分場淘汰制。這樣的分場原則和淘汰辦法,不能對考生進行全面的考察,以詩賦為重,也不利于選拔有真實才干的人才。”
“如此,造成學非所用,用非所學的局面,你讓他們上來不是為了讓他們天天念詩詞歌賦的,是為了讓他們造福百姓的!”
“為國家選拔人才,要考慮選上來的人有用?如何實用,不能是書呆子!”
說到這里,秦壽笑了笑,“算了,和你們說這些有啥用,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回去多溫習一下詩詞歌賦.”
房玄齡看著秦壽,突然站了起來,朝著秦壽走了過去。
看著房玄齡走向秦壽,眾人心頭不由怦然直跳。
眾人一下子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魏征離得房玄齡最近,李世民連忙沖他使眼色,讓他拉住房玄齡,別鬧幺蛾子。
結果,房玄齡突然和顏悅色的道:“嗯,小友,端的是舉世無雙,出類拔萃,學富五車,一表人才啊!”
嗯??
已經起身的魏征也呆了:“房相,你.”
眾人不由一下子懵了!
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尼瑪!
秦壽是誰,是強了他兒媳婦的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房相,真乃高人啊!
怪不得他能做丞相呢?
就連李世民也呆滯了半天,臉部肌肉都忍不住抽搐了半天。
秦壽卻擺手行了一禮,踏步而去。
良久,眾人才緩過來 李世民和眾人彼此看著對方。
特別是房玄齡,望著遠去的背影,久久說不出半句話 突然,李世民咬著牙說道:“這狗東西,走的時候沒說啥時候把錢給我送過來!”
而當秦壽回到家的時候,他突然見門口好像站了一個人。
“姐姐?”高陽驚呼道。
順眼看去,一下子驚艷了他的歲月。
清冷的少女臉,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盈滿春水高鼻梁、櫻桃小嘴、眉毛上挑,五官立體且柔和,面相內斂無攻擊,再搭配完美的臉型,讓秦壽在她臉上找不到一絲缺憾。
線條優美的鎖骨和肩頸,真的宛如從天上而來的仙女,而她的美讓她即使落淚也是淚中帶花身上總有一種莫名的憂郁氣質。
讓人心底有種油然而生的保護欲,她既可以想甜美的才沒,又可以像魅惑的妖精,令人魂牽夢縈 那種氣質,婉約,輕柔,聲音像是被水泡過一般綿軟,一舉一動只見流露著濃濃的溫情,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哀傷、無助的神情。
這是?
大姨子?
請:m.laidu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