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神與魔
宇智波鼬愛自己的弟弟嗎？
關于這一點，無疑是肯定的。
那怕佐助前世看動漫補番的時候，一直以來就是一個堅定的鼬黑，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宇智波鼬可以為宇智波佐助奉獻出生命，毫無疑問。
要說宇智波鼬愛自己的弟弟勝過一切，勝過木葉村，勝過他心中的和平大義，就扯淡了。
要是宇智波鼬真的愛佐助勝過一切，那他就不會留下別天神的后手，用來對付未來的宇智波佐助。
或許會有人說，這是為了宇智波佐助好。
現在佐助只想說一句，去tm的自以為是的為你好！
殺人誅心！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以誅心滅人欲？
殺死一個人，不過是摧毀他的肉體生命，刀起刀落的事情。
而扭曲了他的思想，便是徹底了否認了一個人存在的意義。
肉體尚存，思想扭曲，還算不算活著？
有人說，算！
在佐助看來，則不算！
被強行了修改了自我意志的那一刻，就代表了原來的人已死，寄宿在身體便是一個全新的人，代替原來的人繼續活著而已。
就像現在的佐助一樣。
佐助確實是融合了原身的靈魂，他現在也承認自己宇智波佐助的身份，至少承認一部分。
但現在的他不就是某種程度上的中了別天神嗎？
一個以前世現代地球人的靈魂為主，被扭曲了思想的宇智波佐助。
那怕他以宇智波佐助的身份活出百倍精彩的人生，他也不認為原身會感激他一絲一毫。
就拿他自己來說，要是有人來融合自己的靈魂，而要以他的思想為主。
就算今后的人生再精彩一萬倍，他都會一句廢話不說，直接拔刀斬之。
剝奪了屬于別人的人生，扭曲了他人思想靈魂的人，有什么資格大言不慚的站在高處，說一句。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現在的佐助沒有這個資格，宇智波鼬也沒有。
所以某種程度上，算是經歷過的人，佐助認為宇智波鼬與其說是最愛自己的弟弟。
不如說是，最愛的是他心中那個理想的弟弟。
一個愿意保護木葉，繼承了火之意志的弟弟。
后來，穢土轉生后的宇智波鼬似乎也意識到這點，向原身道了歉。
佐助前世看到這里的時候，就感到無比疑惑。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宇智波鼬可是中了貫徹保護木葉意志的別天神。
而面對當時宇智波佐助斬釘截鐵式的語氣，一定要木葉摧毀的話語。
宇智波鼬反而表示，無論你今后走怎么樣的道路，我都一直會深愛著你。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云云。
這種自相矛盾，前后不一的表現，
要么就是別天神的效果沒有這么大，要么就是漫畫的bug，要么就是別有用心。
佐助看著眼前須佐能乎崩解后，像一只待宰羔羊一般毫無反抗之力的宇智波鼬，眼神閃過一絲復雜之意，短短的一瞬間腦中涌起了許許多多的思緒。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居高臨下的看著宇智波鼬，佐助臉色無比平靜，沒有怨氣，沒有嘲笑，甚至連殺意都沒有，只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淡然。
“咳咳咳.....”
宇智波鼬捂著嘴巴滲透的血液，抬頭，用他那有些潰散的眼眸看向佐助、
“你...咳咳....都知道...是嗎？”
此時宇智波鼬就算再怎么蠢，遲鈍，也明白了佐助知道了很多的真相。
而且恰恰相反，宇智波鼬不蠢，反而是一個非常聰慧的人。
只是，他仍然不明白的是，佐助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真相？
“你問的是宇智波滅族那晚的事情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佐助點點頭：“甚至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木葉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我都知道。”
聞言，宇智波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宇智波的族人，不管是警備部的族人，還是族地那些孩子老人，全都是我一人所為，一人所殺，不關木葉的事情，咳咳....”
“佐助，你要復仇的話，殺了我就可以了，愿我的死能夠平息的你怒火.....”
說罷，宇智波鼬深深的看一眼眼前的少年后，隨即默閉上雙眸，靜候死亡的到來，口中輕輕喃喃道：“但愿你殺了我之后，能夠.......原諒我.......佐助....”
宇智波鼬的喃喃自語，越說到后面，便越是輕不可聞。
一秒.....
兩秒.....
三秒....
過了一會后，靜閉雙目的宇智波鼬一直沒有等到死亡的到來，隨即有些疑惑的張開眼睛。
只見少年仍舊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所謂的家族，親情，復仇在我眼里不值一提，所以談不上什么殺了你就會平息我的怒火，至于原諒你？”
說到這，佐助搖了搖頭，漠然道：“我的生命，算是作為你和木葉妥協的過程中的既得利益者，我應該是最不能責怪你的，最應該原諒你的。”
佐助算是宇智波鼬滅族事件的既得利益者，他的生命是宇智波鼬妥協換過來的。
某種程度上，佐助確實不應該怪罪宇智波鼬。
因為這是宇智波鼬的好意。
佐助也是最不能原諒宇智波鼬的人，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殺死了他的父母。
他所謂的好意也只是他站在高處上的自以為是的好。
他不管這種好，佐助能不能接受，也不管佐助愿不愿意。
只要按照他劃定的路走下去就好。
這種好，反而給原身的他帶來了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不過，我從來沒有把所謂的復仇放在眼里過，也從來沒有對你產生過仇恨，既然無恨，自然就談不上什么原諒你了。”
聞言，宇智波鼬眼眸微斂，心中升起了一絲寒意。
只感覺眼前的弟弟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冰冷！
就是他說出，不會原諒，甚至叫囂著一定會把木葉毀滅。
宇智波鼬心里都還感到好受一些。
但偏偏他沒有，宇智波鼬也看出了佐助并不是撒謊。
而是真正的視復仇，家族為無物的淡然。
這是才是宇智波鼬感到寒意的原因。
佐助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用著一種平靜得可怕的語氣繼續說下去。
“至于他們兩位，我想你也不需要他們的原諒，畢竟從始至終，一直到了死亡的最后一刻，他們都沒對你產生過絲毫怨恨。”
“對于這一點，我想應該沒有人能夠比你更懂了。”
宇智波鼬沉默，死死的咬了咬嘴唇，只感覺心中一陣陣劇痛，像是無數把利刃刺入其中，還狠狠的攪動了無數下一般。
佐助漠然的看著眼前的宇智波鼬。
此時他心中也不知道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卻沒有第一時間殺死他。
或許是來自原身記憶的緣故，
或許是佐助穿越以來憋得太久，想述說一下。
或者兩者皆有！
“所以說，你應該祈求原諒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他們兩位，因為不管是我還是他們兩個都沒有這個資格。”
佐助微微低下頭，直視宇智波鼬那雙有些潰散的眼睛，淡淡道：“那晚死在你手下的宇智波族人。”
“那些為了你貫徹心中所謂的，和平大義而被你所犧牲的男女老少們。
“那些被你用來和木葉妥協換取弟弟茍活而作為代價，籌碼的無辜宇智波，他們！”
說到這，佐助的語氣有些發顫，眼神也變得冰冷無比。
“他們才是你真正該感到懺悔和祈求原諒的人！”
“在原諒這一點上，我沒有資格代表他們，爸爸媽媽也沒有資格代表他們！”
“只要他們自己才可以！”
宇智波鼬沉默了一會，隨即露出苦笑，慘然道：
“你說的沒錯.....”
“在這點上，沒有人能夠代表他們來原諒我這個罪人。”
佐助看著有些開始心理崩潰的宇智波鼬，眼眸那么一瞬間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對于宇智波鼬，佐助心理是十分復雜的。
某種程度上，佐助之所以能夠在木葉安全的成長起來，算是多虧宇智波鼬。
但佐助也一直將宇智波鼬當做自己的假想敵，因為他不想任其他人擺弄自己的道路。
無論是好，是壞！
感激嗎？
憎恨嗎？
或許都有，或許都沒有。
總之，佐助對于宇智波鼬的心理十分矛盾。
但不管佐助心理如何矛盾，他都深知一點。
那就是宇智波鼬最好的結局，就是死！
做出了那種事情后的宇智波鼬，日日夜夜都是處于無邊的痛苦折磨中。
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脫。
不管佐助是出于感激他的心理，還是忌憚他威脅到自己的心理。
宇智波鼬都必死不可！
想到這，佐助微微站直了身體，眼眸又恢復了冰冷之色，重新握緊了火迦具。
見狀，智波鼬帶上了解脫之色，臉色也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喂喂喂，黑絕，我們就這么看著宇智波鼬死在宇智波佐助的手上嗎？”
場外，白絕見情況不對，連忙對黑絕開口詢問道。
黑絕沉默不語，眼神依然死死的盯著宇智波佐助，也不知他有沒有聽進白絕的問話。
變故！
這一屆的因陀羅轉世身出現了變故！
黑絕心中無比震驚的想道。
其他人不知道宇智波佐助因陀羅轉世的身份，但作為千年老陰比。
暗中挑動了阿修羅后裔和因陀羅后裔廝殺了千年、
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兩族因陀羅和阿修羅的轉生者們，試圖激發輪回眼，卻一次次失敗的他來說。
對于因陀羅的轉世身的身份實在太過熟悉不過。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因陀羅！
只是在上一屆因陀羅轉身世宇智波斑覺醒了輪回眼后。
雖然明知道宇智波佐助就是因陀羅的轉世身，但黑絕卻沒有多少想接近蠱惑的意思。
因為輪回眼一雙就夠了，再多的話只會產生不必要的變數。
而且在黑絕的計劃中，距離母親大筒木輝夜的解封之日已經越來越近，最多幾年，就可以完成他千年以來的謀劃。
所以這一次，黑絕并不打算接觸這一世的因陀羅轉世。
但這一世的因陀羅卻出現了變數！
他的實力增長得太快了。
千年以來，他見過最具天賦，最具實力的因陀羅轉世便是宇智波斑。
他本以為這個便是是最強的因陀羅轉世了，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宇智波佐助。
十三歲的永恒萬花筒，還有那一只和因陀羅一樣的寫輪眼。
很多人都以為萬花筒寫輪眼必然是在三勾玉寫輪眼之上，但黑絕知道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三勾玉和因陀羅的三勾玉不可一概論。
就像他母親輝夜的白眼不可和一般的白眼相提并論一般。
他母親的白眼可是，能夠施展出血繼網羅級別的終極體術八十神空擊的存在。
雖然瞳力還沒有達到眉心中血繼網羅的月之眼，但也無限接近這個層次了。
而因陀羅的三勾玉便是寫輪眼特殊的存在。
是這個世界的第一雙寫輪眼。
最初的寫輪眼！
巔峰時期的他至少有擁有六道仙人一半力量。
這個一半指的可不是繼承了六道仙人的陰遁之力，而是真正概念上的一半以上的實力。
也就是說六道仙人要是同時對上自己的兩個兒子。
一不小心也會像母親輝夜對付自己的兩個兒子一樣，被擊敗。
雖然黑絕知道現在宇智波佐助眉心的那只眼睛瞳力還遠遠不如曾經的因陀羅。
但誰又知道，這只眼睛的瞳力今后不會繼續成長呢？
畢竟就是因陀羅也不是從出生的時候就擁有這么強的實力。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時間，黑絕心中驚疑不定，重新將視線投入戰場中，眼眸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喂喂！我說黑絕你這個家伙怎么不理我？”
這時，白絕那有些不爽的話語打斷了黑絕的沉思。
黑絕皺了下眉頭，被白絕突然間的打斷，他暫時也沒有了繼續思考下去的興致，沒好氣道：“要去，你自己去，想送死的話，我不攔著你。”
“那還是算了吧。”白絕縮了縮脖子，努了努嘴。
“我只是一個偵察型和輔助型的存在，戰斗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阿飛吧。”
“不過，我剛才已經通知了帶土了，現在他應該馬上就要到了吧，嘻嘻。”
兩人對話間，場上。
“我沒有資格原諒你，原諒你是他們的事，而我則負責把你送去見他們。”
“同時結束你的痛苦......”
話音剛落，佐助手持火迦具高高舉起，一刀斬出！
“鼬桑！”
見狀，本來在旁邊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的干柿鬼鮫睚眥欲裂，大吼一聲。
瘋狂催動自己的查克拉，手持鮫肌猛地沖上來，氣勢之兇猛，仿佛千萬只大白鯊戴著狂風大浪洶涌撲噬而至一般。
但可惜的佐助的刀太快，他的距離太遠，阻之莫及，只能眼睜睜看著佐助的武士刀揮下。
而此時他才沖到了兩人間隔距離的一半！
就在佐助的火迦具既然落在宇智波鼬的脖子上的時候，一股凜冽如神，冷漠如冰，厚重如山岳的氣勢便從天空直逼而至，將他全面籠罩！
“神羅天征！”
沒有任何先兆，佐助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視線感知也沒有察覺到。
不知是那雙眼睛的等級太高，涉及到根源規則的程度，讓他的視線感知失去了效果。
還是佐助在剛融合第三只眼睛，還不太適應，耳邊那無數靈魂嚎叫干擾到了他的感知。
總之，一直到了來人出手的瞬間，佐助才察覺到了攻擊的到來！
一聲轟然巨震，一股如山如岳般的磅礴巨力，以無遠弗屆般的速度猛突，所過之處，光線都為之扭曲變形。
突然起來的變故，佐助來不及閃避，左右兩只黑翼一縮，擋在自己的身前。
轟隆！
轟然氣爆響徹山谷，在仿佛山崩海嘯般沖擊巨力下，佐助一連倒退了數百米，倒退的步伐延伸出來的軌道之內的盡是裂縫溝壑的痕跡。
佩恩到了！？
見狀，干柿鬼鮫心中一松，連忙上前查看起宇智波鼬的情況起來。
“鼬桑？鼬桑？”
這個時候的宇智波鼬自然聽不到鬼鮫的呼喚了，在大起大落之下，他早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哦？”
天空上，天道佩恩看著遠處緩緩展開翅膀的宇智波佐助，幽芒的輪回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只見這個時候的佐助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渾身上下居然幾乎毫發無損。
要知道，一直以來他的神羅天征可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
那怕是像大蛇丸，半藏那樣的忍界強者，在他的神羅天征下，也是毫無還手之力，瞬間被重傷。
沒想到，宇智波佐助在正面中了他一招神羅天征后，居然安然無恙。
天空中，天道佩恩居高臨下的看著遠處的佐助，神色淡然，一雙輪回眼冷漠如千年不化的冰川，氣勢如若俯瞰眾生生生滅滅的神祗!
地面上，佐助雙眼猩紅妖異，眉間豎眼鮮紅得刺目欲盲，背生一對黑色肉翼骨刺突起，手持一柄仿佛燃燒著地獄火焰的黑色長刀，如淵如獄的兇魔之氣悍然爆發，氣勢如若將一切生靈吞噬湮滅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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