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
李妙真有些興奮的握緊了手中白虎刀:“快出來,讓我試試你這經義分院的首席弟子有何神通,跟唐三元比誰強誰弱!”
“呃?”
方程前望著李妙真颯爽英姿的模樣,心里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跟你比!”
“為何?”
李妙真瞪大了眼睛:“你怕了?”
“那倒不是。”
方程前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你剛跟唐兄戰斗一場,真元耗損不少,我不占你便宜。
不過既然你想看我的本領,恰好我也對御獸宗的手段頗有些好奇,這樣,我跟他比,順便也能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如何!”
說著,方程前將手指向場外剛來不久的秦風。
秦風有些詫異,這家伙怎么就把自己給扯進來了?
他不知方程前心里的想法。
方程前之所以不跟李妙真斗法,主要是感覺有些為難。
因為贏了的話,他怕李妙真這樣驕傲的性子心里會難過。
而若是輸給李妙真,對他,對春秋書院的名聲都不太好。
堂堂五大霸主級勢力之一的首席弟子竟然輸給了南域一家大宗門的真傳,這要是傳出去,還真是好說不好聽。
所以他干脆就避開李妙真,將目光瞄向了秦風。
他沒選憐星,因為憐星已經晉級紫府了。
作為根基相差無幾的存在,晉級之后的實力何止翻了一倍,除非他現在突破境界晉級,不然以他現在的道行還真不是憐星的對手,所以也就只好將目標放在了秦風身上。
至于御獸宗的其他真傳弟子,除了沒什么存在感,很容易讓人忽視的顧無謀以外,其余弟子還未必比薛寶珠強呢,他打起來沒意思,因此剛剛到來的秦風就成了他的首選目標。
李妙真望了秦風一眼,又看了看方程前,突然古怪的笑了笑:“好,既然你想跟秦師弟比試,那也隨你!”
說罷,她收刀入鞘,轉身飛到了憐星身旁,然后一臉饒有興致的模樣望著場中。
別人不知道秦風的道行,她還是了解的比較清楚的,如果方程前覺得對戰秦風能夠穩超勝券的話,那只能說他打錯了算盤,挑錯了對手!
御獸宗諸位真傳當中,不管是她還是已經晉級紫府的憐星,又或者積累多年始終沒有晉級的顧無謀,在積累上都沒有秦風積累的更加渾厚。
他們幾個最多也就是在各自擅長的領域上比秦風更強,除此以外的其他方面就要遜色秦風一頭了。
哪怕李妙真當初從血蓮當中得到了那么多的生機,后來又煉化了那么多的庚金神鐵,一身金氣幾乎已經積累到了極致,也比不上秦風那么多法則之力加持后的真元強度。
當然,真元積累以及法則的多寡并不代表一定能贏,就如她李妙真,雖然只修庚金之道,但卻勝在精純,也走的足夠深遠,所以就算秦風依仗數道法則也沒有把握能贏了她,最終勝負,還要打過才知道。
“秦兄,請!”
方程前一步一步走到了場中,向秦風伸手邀戰。
秦風見此,雖然心里感到無奈,不過卻也沒有絲毫懼意,反而也想趁此機會見識見識五大霸主級勢力的真傳弟子到底有何本領!
他輕輕一笑,雪白如玉一般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出一抹晶瑩光澤,看上去是那么多人畜無害:“方兄既然想見識我御獸宗的手段,秦某就如你所愿!”
說話間,他同樣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走到了場中。
只是不同于方程前那樣,他是一步之間就從場外走到了方程前身前十丈距離!
“好一個縮地成寸!”
方程前點頭贊許了一句:“看秦兄施展這項神通的樣子,顯然已經深得其中三昧。”
秦風笑了笑,沒有應聲。
他才不會主動告訴對方,自己這項縮地成寸是除了如意金光以外他進步最快的神通,只差一線就能修煉到大神通的地步了。
“秦兄,請!”
方程前拱手作揖,輕輕一禮。
他相貌英俊,身穿一身雪白儒袍,一舉一動都充徹著溫潤如玉的君子風范,舉止瀟灑,神情謙和,讓人心折。
可惜秦風并非女子,并不吃他這一套。
“方兄,請!”
秦風同樣抬手還禮。
“哈哈,秦兄客氣了。”
方程前伸手取出一卷經書,伸手翻開兩頁,口中念道:“圣人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秦風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家伙只是單純的在拽文,不承想對方話一出口,他的心神就感應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襲來。
那股力量極為古怪,竟然讓他因為方程前的話語而放松警惕,瓦解他的戰斗意識,就好像自己真的是遠道而來的朋友,仿佛還感應到了方程前的真誠,心底升出不愿跟方程前相斗的情緒。
“好生厲害的圣人經義,好獨特的法則神通!”
秦風心里一驚,徹底放下自己心中所有的驕傲,對方程前的重視程度再次上升了一個臺階。
他還真沒想到圣人經義竟然已經成了法則,成了一種道,方程前僅僅以自身法則之力將圣人經義念誦而出,就讓他在心底里升起了對方說的有道理的念頭。
而且,這方程前絕對擁有口舌之上的神通,否則絕對不會因為區區一句經義就讓他產生如此強大的共鳴!
他猜的不錯,方程前確實領悟了舌綻蓮花的神通,即便沒有圣人經義,他也能滔滔不絕的以言辭惑人心神,就更不用說這項神通配合圣人經義的威力了。
方程前口中不停:“圣人云: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然后,他身上升起一股坦蕩之意,而秦風卻從心底升起一股憂慮,覺得跟方程前斗法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圣人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此言一落,秦風感覺自己身上法則之力好似都有些消散。
他心中一驚,知道不能再任由方程前念誦下去,不然最后即便心中還能凝聚起戰意,一身修為也會被這家伙弄得發揮不出一半。
“圣人云…”
“圣人云你要打就打,休得這么多廢話!”
秦風猛然一聲大喝,打斷了方程前繼續念誦下去的經義。
如果是尋常呼喝,自然難以打斷方程前的舌綻蓮花。
但秦風在喝聲中不但用上了震魂吼這項法術,還使用了龍威震懾對方,一聲呼喝,不但撼動了方程前的神魂,那股龐大的威壓也讓他心底深處生出一種仿佛面對龐然大物一般的感覺,頓時就擾亂了他繼續誦讀圣人經義的神通。
“呔,吃我一拳!”
秦風不等方程前反應過來,猛然一拳打出,然后就見一個金光閃閃的拳影徑直朝方程前飛去。
方程前迅速壓下神魂中的不適,口中輕喝:“散!”
隨后,就見他手中經書中升起一枚古文,正是散字,他準備用這個字體將秦風的拳影打散。
開始的時候確實如他所料,拳影遇到古文之后直接分散。
只是他卻不知這拳影乃是秦風以如意金光凝聚成形,變化如意,聚散隨心,所以分散的拳影非但沒有就此消散無蹤,反而化整為零,分化百千道金芒,仿佛一枚枚金針一般向他身上射去。
“御!”
方程前心中一驚,連忙再次呼喊出聲。
經書中再次浮現一枚古文,化作一道防御神通,擋住了那千百道金芒。
“秦兄好神通!”
方程前口中稱贊了一聲,隨后笑道:“圣人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秦兄在中域跟我這儒家書生斗法,可不占便宜!”
“這個狡猾的家伙!”
秦風心里暗罵一聲。
這家伙竟然在說話的時候夾雜了圣人經義,惑他心神,此種無形無體,無蹤無跡的攻擊方式,著實讓人防不勝防。
他有些羨慕,可惜自己不修儒道,難以掌握這種神通。
秦風不想再聽這家伙繼續念叨下去,口中喝道:“圣人云: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方兄既然跟我斗法,何必如此啰啰嗦嗦,要打就打,要斗就斗,休得再以言辭惑我心神!”
“呵呵,原來秦兄也曾讀過圣人經義,甚好,甚好!”
方程前哈哈大笑:“圣人留下經義,就是讓我等教化世人,傳播文明,吾等又豈敢不尊圣人之言。
何況圣人曾曰: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
秦風實在忍無可忍,再次暴喝一聲,打斷了方程前的長篇大論,兩手十指連連點出,一道道犀利的金芒呈現,朝方程前打去。
他將如意金光運用在洞金指上,試圖將兩種神通融合在一起,雖然距離成功還很遙遠,但兩相結合施展出來的威力也比單純的洞金指更加強大。
見到秦風攻勢如此犀利,方程前不敢怠慢,手中經書連連翻動,一枚枚古文浮現,在他身前化作層層防御法術。
只是還沒等他開始還擊,就見秦風猛然抬腳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腳。
轟隆一聲,大地震顫,一股磅礴大力由下而上,朝他狂暴的沖擊了過來。
方程前身形一晃,雖然不可能被擊傷,但也被那股力道給轟離了地面,飛到了空中。
秦風手中動作不斷,各種攻擊法術連連發出,除了如意金光和洞金指以外,還有其他一些以往不怎么常用的法術神通也是接連不斷使出,時而木系神通衍化草木巨樹,時而施展土行神通衍化種種巨石地刺,流星天降,又或者水系神通衍化百丈巨浪滾滾前行,試圖沖刷當場,淹沒方程前的身形。
方程前一時之間也被他復雜多變的法術神通弄得有些手忙腳亂,不過他終究道行深厚,并沒有被秦風亂了陣腳,很快就反應過來,同樣催動古文,衍化種種神通,竟然不輸于秦風這等讓人眼花繚亂的攻擊方式。
“好,這才是斗法的方式嘛!”
秦風哈哈一笑,既然不適應對方的圣人經義,言辭神通,那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打亂對方,然后把對方拖入自己的節奏當中。
只是,方程前畢竟是春秋書院經義分院的首席弟子,在整個修行界中都是最頂級的天才,秦風雖然暫時把對方拖入自己的斗法節奏中,卻不可能堵住他的嘴。
所以很快,等他穩住了陣腳,適應了秦風那猶如狂風暴雨一般迅疾的攻擊速度后,再次開口吟誦圣人經義,讓秦風大感頭痛不已。
“圣人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他身上浩然之氣大盛,整個人仿佛圣人降臨。
“圣人曰:不以規矩,不成方圓…”
隱約間有種種束縛降臨,試圖困住秦風。
“圣人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一枚枚古文化作神兵利器,朝秦風打去。
“吼…”
秦風被這句句圣人經義弄得其煩無比,被方程前的舌綻蓮花說的心煩意亂,頓時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怒火,猛然一聲大吼,吼聲震天動地。
他將震魂吼發揮到了極致,也不在意會不會波及場外其他觀戰的修士,一聲大吼過后,也不再跟方程前以法術對攻,直接撲身而上,一拳向方程前身上打去。
此時的他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若隱若現的暗金鱗甲,揮手間竟然打的虛空出現道道漣漪,顯露出來的肉身力量之強,讓周圍所有觀戰的修士紛紛變色。
“體修?”
“紫府境的體修?”
“好生強橫的肉身力量!”
觀戰的眾人感到震驚,沒想到秦風的肉身之力竟然已經進入紫府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