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云心知道了孔宣被西方教追殺的原因,只覺這家伙真是膽大包天,竟從圣人手里偷東西。
西方教所在的西方地域,確實是比較貧瘠。
西方二圣手中的先天靈寶,據敖云心所知,好像每人就兩樣。
準提道人的七寶妙樹和六根清靜竹,接引道人的十二品功德金蓮和東方青蓮寶色旗。
兩人一個主攻,一個主防。
雖然看上去每人兩件已經很多,但比起三教的三位圣人,可就有些禪寒磣了。
一個偌大的教派,如果沒有足夠的寶物和高手鎮壓氣運,根本就發展不起來。
這也是為何西方教會乘著大劫,到中原大地上四處找尋所謂的有緣人的原因。
而孔宣卻在這種情況下偷走了西方教不多的先天寶物,肯定就引來了西方二圣的親自追殺。
要不是他機靈,當機立斷的跑進大商軍隊里躲藏,估計早就被抓回去了。
敖云心道,“那準提道人親自出馬追捕你,恐怕不止是因為你偷了五行神石的原因吧?”
孔宣沉默了一下,道,“確實如此,他們追捕我,不止是因為我偷了五行神石,還因為我身帶元鳳始祖留下的后手,他們想要據為己有…”
敖云心點點頭,心道這就對了。
準提道人怎么說也是混元大羅圣人,親自出馬從西方地域追蹤到中原來,肯定不止是因為五行神石。
西方教雖說此時門人稀少,但再少,除了兩位圣人外,還是有一些高手的。
如果是怕門下對付不了五色神光,接引完全可以賜下青蓮寶色旗,就可以抵擋得住五色神光。
而準提道人親自出手,只能說明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孔宣說出了被追捕的秘密,也就不再隱瞞,如實道來。
原來卻是元鳳當年隕落之際,將能夠浴火重生的火種藏在了孔雀身上。
而只要有這顆火種,再找到一顆純正的鳳凰蛋,就能夠浴火重生。
當然,這是元鳳當年的設想。
可惜,這個后手和祖龍留下的后手一樣,在天道規則的打壓下,失效了。
孔宣覺醒了前世記憶傳承后,同時也接收到了元鳳留下的火種。
而他之所以去偷取五行神石,練成五色神光,并不只是為了增強自身實力,而是為了復活元鳳。
先天五行之力,加上火種,再加上鳳凰卵,這才能更容易的復活元鳳。
可當他偷到了五行神石,并找到了一顆鳳凰卵,使用火種想要復活元鳳之時,卻發現根本復活不了。
也不知是這個年代的鳳凰卵已經承受不住元鳳火種,還是什么原因,在毀壞了三顆鳳凰卵后,都沒能成功。
也正是因為他損毀了三顆鳳凰卵,導致差點和鳳凰一族僅存的十幾位族人鬧翻。
這個時代鳳凰一族繁衍本來就非常困難,三顆鳳凰卵已經是出于對他的信任,也是鳳凰一族知道,想要族群重新繁榮,就只有元鳳復活的原因。
所以他們拿出了好不容易誕下的鳳凰卵,去搏一搏。
顯然他們博失敗了。
孔宣此時不止是毀掉了三顆鳳凰卵,更是招來了西方教的追殺。
而原本隱居的鳳凰一族,也很可能會被牽連。
西方教更是發現了他身帶元鳳火種的事情,于是準提親自出馬,誓要將孔宣抓捕回去。
敖云心有些恍然,“元鳳火種,浴火重生,涅槃重生?原來如此…”
封神世界里雖然還沒有佛教這個教派,但因為大師兄孫悟空和佛門為敵,和她也想了解一些后世發展的關系,所以向大師兄了解了一些佛門的情況。
而佛門之中就有一個詞‘涅槃重生’,或者說佛門中有一個境界名叫涅槃重生境。
他們的解釋就是通過涅槃斬斷一切因果,身心俱滅,一切無有,然后再重生獲得超脫。
這是佛門里極高的境界,也是佛門獨創的一種法門。
但現在看來,這所謂的佛門獨創,其實不過就是準提道人抓住了孔宣后,獲得了元鳳火種,然后從鳳凰浴火重生的天賦中衍化而來。
敖云心道,“看來西方教對你和你身上的東西確實是勢在必得,難怪準提道人會親自出手。”
孔宣聽她提起那個人的名字,一下緊張起來,“祖龍陛下,圣人名號,還是不要輕易提及的好…”
敖云心淡然道,“別說此時天機混亂,就是平日里,此界之中也沒有任何人能夠算到和我相關的東西,所以不用緊張。”
孔宣雖然將信將疑,但見其如此有信心,也就沒再說什么。
“祖龍陛下,我知道的都和你說了,你看…”
敖云心道,“放心,我此次來的目的,其實和你的目的并不沖突,我本來就是為了來找鳳凰一族,就算你不說,我其實也會嘗試著幫元鳳轉世復活。”
孔宣感激道,“多謝祖龍陛下…”
敖云心又道,“不過你卻也別抱太大希望,我能夠轉世成功,是因為得了可遇不可求的大機緣,我只能說是盡力而已。”
孔宣鄭重道,“只要祖龍陛下能夠幫手,不管成與不成,我等都感激不盡。”
元鳳復活,已經是鳳凰一族恢復元氣的希望。
敖云心道,“元鳳火種在你身上嗎?”
孔宣道,“此時并不在我身上,被西方教追捕后,我就將其藏在了一個地方…”
他逃出來的時候也沒把握逃過準提道人的追捕,所以在復活元鳳失敗后,就將火種藏在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敖云心道,“事不宜遲,先去將火種取出,然后去找鳳凰一族,要想復活元鳳,恐怕還得需要一枚鳳凰卵。”
孔宣想到自己已經毀壞了三枚鳳凰卵,而鳳凰一族此時好像就只有一枚卵了,面色有些不好看。
敖云心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么?”
孔宣咬牙道,“沒有問題…”
于是兩人悄悄出了參將府,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因為敖云心說過,只要她在,就算圣人也算不到他們的蹤跡,所以兩人也不掩飾,架著遁光全力趕路。
敖云心跟著孔宣,一路飛遁,看著前面隱隱出現的高大城墻,詫異道,“你把火種放在了朝歌?”
孔宣笑道,“是的,我來到大商后,就將火種封存在一塊火玉之中,和其他一些寶物,獻給了紂王。”
敖云心失笑道,“你到是有些小聰明,這樣一來,確實是連圣人都不大可能找得到火種的下落。”
此時大劫降臨,大商朝歌可謂就是大劫中心,就算是圣人,也無法推算感應朝歌皇宮之中發生的事情。
要不然女媧豈會眼睜睜的看著蘇妲己出事。
當初女媧前來朝歌,說什么被王朝氣運阻擋,無法立刻給紂王一個報應,雖然是托詞,但也確實說明了中央王朝國都有王朝氣運護持,輕易無法推算感應。
孔宣將元鳳火種封存在一顆火玉之中,混在眾多寶物里,獻給了紂王,確實是不錯的一招。
他來到大商后,短短幾年時間就升為了三山關參將,就是因為他獻給了紂王許多寶物的原因。
兩人飛到朝歌按落遁光,
孔宣仔細感應,就感應到了火種的位置。
元鳳火種乃是他轉世后帶來,本來就和他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
所以就算是圣人感應不到,他也能隱隱感應得到火種的位置。
這也是他敢將火種拿到朝歌皇宮中藏匿的原因。
兩人到了皇宮之外,倒也不直接闖入。
此地怎么說也是中央王朝的皇宮,有這王朝氣運護持,被察覺到就不好了。
上次敖云心來的時候,也是悄悄潛入,并沒有大喇喇的闖進去。
兩人施展了隱身術,盡量避過人群,朝著寶庫位置而去。
大商皇宮之中的寶庫,肯定是戒備森嚴,甚至有重重陣法守護。
但對于兩人來說都形同虛設。
兩人來到寶庫之外,也沒有闖進去。
孔宣對著寶庫位置手掐法決,念念有詞,
只見一點火光從寶庫中飛出,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孔宣道,“好了,火種已經拿到,走…”
兩人隨即又潛了出去。
籠罩寶庫的陣法在火光飛出時,其實是有一點反應的。
但是值守的守衛查看后卻沒有查出什么異常。
就算他們清點寶庫,也不會發現異常,因為孔宣只是招回了封存在火玉中的火種,那塊火玉卻還好端端的放在寶庫之中。
火種拿到了,兩人也不停留,就朝著西方地域而去。
這一次的目的地,當然就是鳳凰一族的隱居之地。
西方地域,兩道遁光來到一個洞窟之前。
孔宣道,“這里就是鳳凰一族隱居之地的入口了…”
敖云心看著幽深的洞窟,道,“有點意思,鳳凰一族難道還有準圣級別的高人么?”
孔宣疑惑道,“沒有,說起來鳳凰一族此時修為最高的,也就是我了,其余人,也就是幾個長老乃是金仙境界。陛下為何會如此問?”
敖云心道,“那這地方,是用異寶布置而成的?”
這卻是她感應到,洞窟里面有些像是頂尖準圣構建的偽世界,所以她才會如此問。
但孔宣說鳳凰一族早就沒有了準圣級別的高手,那就只可能是某種異寶的功能。
她想到了什么,“是先天梧桐木?想不到先天梧桐木竟然存活到了現在,難怪以前一直沒人能找得到鳳凰一族。”
先天梧桐木乃是元鳳的伴生靈根,傳說中元鳳就是在先天梧桐木上出生的。
元鳳在遠古之時將先天梧桐木種在鳳凰山上,成為了鳳凰一族的棲息地。
先天梧桐樹所籠罩的地方,就是元鳳構建的偽世界。
祖龍在遠古之時也構建過屬于龍族的偽世界,名為云霄龍宮。
是祖龍用伴生的先天一氣構建,廣闊無比,不比現在的天庭小。
后世道教的《正統道藏·洞玄靈寶自然九天生神玉章經解》有記載:‘龍漢元年乃祖劫也。龍取其變,漢取其大。天地未形,一氣游旋于太空,變化無常,構靈結精。’
這不但解釋了龍漢大劫的名稱由來,也提到了其構建的云霄龍宮,游旋于太空。
當然這些都隨著祖龍的隕落徹底隕滅了。
而且伴隨祖龍而生的先天一氣也徹底消散,或者說,是被祖龍融入了血脈之中,用來擴散于天地之間,讓龍族得以延續。
當年她可是親眼見到巨大的先天梧桐木被燒成了灰燼,想不到卻還能存活到今日。
孔宣道,“只是一小枝存活了下來而已,陛下隨我進去就知道了。”
他帶著敖云心進入了洞窟之中。
洞窟蜿蜒向前,在穿過了一層薄膜一樣的東西后,眼前豁然開朗,就像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里有天有地,有太陽星辰,正中是一顆巨大的梧桐木。
但敖云心知道,這都是利用梧桐木制造的假象,這里還是一個巨大的洞窟。
她看向那顆貌似生機勃勃的梧桐木,道,“這棵梧桐木,要死了…”
孔宣有些悲哀的道,“對,梧桐木快枯死了,沒有元鳳的滋養,它能夠活到現在,就已經是個奇跡。”
就在這時,只聽一個憤怒的聲音出來,“孔宣,你怎么還有臉回來,而且竟然帶了外人進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見幾道紅色遁光飛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敖云心看去,只見卻是幾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青年男女。
這幾個青年男女穿著各異,有長袍長裙,也有甲胄,但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身上飾品眾多,色彩艷麗,盡顯華貴。
敖云心打量著這幾個圍住他們的鳳凰族人,眼前好像浮現出了一個身穿華貴長袍的青年。
那青年俊秀無雙,最特別的就是那雙勾人的鳳眼,拿著一把五彩扇子,有些憂郁的說,
“龍兄,今日一別,來日可能就要兵戎相見了,保重…”
而一身金色甲胄,高大威猛的青年道,
“人各有路,終須一別,只要以后不后悔就行,下次見面,放手而為吧…”
當時的他們,是道路之爭,是族群之戰,無關個人恩怨。
但是,現在看來,他們都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