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畢茶羅一聲慘叫。
一股來自神魂深處的劇痛傳來,
以她魔王真身,竟都沒能抵擋那劍氣一秒鐘,就被斬斷了手指。
而手指被斬斷后,竟也沒有第一時間重新長出來。
要知到了天仙境的魔王,幾乎已經具有了不死之身,恢復能力比其他種族的天仙強悍許多,這也是魔族的特性。
但就是這樣,畢茶羅的手指竟是沒有重新長出,就像是從根本上斷裂消失了一般。
畢茶羅渾身顫抖,強忍著飛身而逃的沖動撿起了地上的斷指,卻還是怎么都安不上去。
“太可怕,剛剛那劍氣,直斬肉身神魂,近乎于道,被這種劍氣斬中,就像是我的手指天生就是斷裂一般,要想恢復,只有徹底抹去劍氣影響,可以我的能力卻根本做不到…”
她滿臉驚恐,總算是知道安克巴為什么會死得如此徹徹底底。
據安克巴的手下說,其已經消失了兩天。
也就是說,那道恐怖劍氣在兩天前,從某個下層界順著其氣息斬殺而來,將其滅殺。
而兩天后,殘留的一點劍氣,還將她的手指斬斷,讓她無法恢復。
畢茶羅只覺細思極恐,“到底是何方大能出手,不行,最近各界域局勢動彈,必須把情況上報魔尊。”
說著她小心翼翼的出了安克巴洞府,就像是那碎裂雕像還會爆發劍氣傷人一樣。
安全出了洞府后,畢茶羅松了口氣,立馬聯系了這片魔域的統治者,魔尊幽羅。
能夠統領一方魔域,稱為魔尊的,起碼都是金仙以上修為的魔神。
也只有背靠這種高高在上的魔尊,才能讓畢茶羅被嚇壞的小心臟安穩下來。
一道巨大的虛影出現在半空中,籠罩了整座魔山。
所有魔族臣服跪拜,
“拜見魔尊!!”
幽羅沉聲道,“畢茶羅,為何召喚本尊?這里不是安克巴的府邸么?本尊怎么沒有感應到它的氣息?”
畢茶羅單膝跪地,畢恭畢敬道,“稟魔尊,這正是臣下喚魔尊來的原因…”
她先是把安克巴消失的事情說了。
幽羅原本并不在意,對他這種統治了大片魔域萬年的魔尊來說,一個天仙魔王,確實還不值得他太過在意。
當畢茶羅說到安克巴可能是降臨某個下層界,被人一劍斬殺,連藏在邪欲魔海中的真靈都沒能逃脫時,幽羅才重視了一些。
而當畢茶羅說在安克巴閉關之處發現了作為降臨道標的破碎魔像后,自己去查探之時,卻被殘留其上的劍氣斬斷了兩根手指,現在都沒能恢復。
幽羅虛影一下縮小,變成了凝實的正常人大小,來到畢茶羅身前。
“給我看看你的手。”
畢茶羅伸出手去,
幽羅抓住她的手,仔細感應斷裂之處。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有趣有趣,如此劍氣,當真近乎道也,這才是真正的劍道,當今這個時代,能夠達到如此水準的劍修,恐怕沒有幾個,不,應該說幾乎沒有,這恐怕真是某個上古時代的老家伙出的手。”
畢茶羅訝然道,“魔尊是說,這是上古大能出手?上古時候的仙魔神圣,不是已經全都隕落了么?難道還有遺留下來的上古大能?”
幽羅微微一笑,“別說上古,恐怕遠古天庭時期的老家伙都還有不少還沒有真正隕落,最近萬年,各界逐漸接近,又有重新融合的跡象,恐怕就是這些老家伙的手筆了。”
畢茶羅就是最近千年才修成的天仙魔王,想到那些可能存在了幾十萬年甚至百萬年的上古遠古大能也許還在,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概因這些家伙的傳說,留存下來的雖然不多,但從零星信息中也能知道,當年浩瀚無邊的天地,就是被這些家伙搞得支離破碎。
傳說中的每次大劫,都和這些家伙的謀算脫不開關系。
畢茶羅駭然道,“難道天地之間,又有大劫難?”
幽羅呵呵一笑,“誰又知道,不過,既然已經是新時代,他們那些茍延殘喘的老家伙就算還在,本尊可也不會坐以待斃,成為他們的棋子…就算是他們真有什么謀算,本尊也要成為棋手…”
作為統治這片魔域上萬年的魔尊,他知道的東西,卻是要比畢茶羅多得多。
而且最近,不止是魔界,其他上層界也同樣有許多不好的征兆。
這些征兆,讓一些這個時代新晉崛起的仙神妖魔,都開始擔心一個問題。
那就是,是不是新的大劫又要來臨。
可惜不管這些新晉仙神妖魔怎么算,都算不出個所以然來。
幽羅暗道,“如今這個時代,大羅難成,不管是仙界還是魔界,太乙金仙已經算是頂級,也許這也是成就大羅的契機,所以一些老牌太乙,已經蠢蠢欲動,我卻是不能坐以待斃,就先從這傳來無上劍道的下層界開始,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布局…”
他吩咐道,“畢茶羅,本尊交給你個任務…”
洞府之中,幽羅拿著那個破碎了的安克巴塑像,
“果然還有絲絲劍氣,就算只殘留一點,都能讓本尊感到不適,果然不凡…好了,畢茶羅,劍氣已經清除,你可以過去了。”
畢茶羅欲哭無淚,可又不敢違抗,心里暗罵道,“我也是多管閑事,安克巴死了就死了,來查探個什么勁,現在好了,被分派了這么個任務,也不知過去后會不會被人一劍斬了…”
她深吸口氣,按耐中心中恐懼,化為道道黑霧,鉆入了幽羅打開的通道之中。
撕扯之力傳來,卻是讓她全身劇痛。
她現在可不是神魂降臨,而是在魔尊幽羅的幫助下真身越界,能夠不被兩界屏障阻隔絞碎,就已經是萬幸。
不知過了多久,畢茶羅只覺眼前豁然開朗,身軀一輕,就從空中掉了下來。
畢茶羅剛想穩定身形,
就見不遠處的山間小路上,一個騎著黑驢的身影悠哉悠哉的走著。
她在那黑驢身上,感應到了天仙境妖族的氣息。
而更加讓她毛骨悚然的是,那位斜斜騎在驢上的青年,正用一根竹笛,吹奏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這曲子,一如她耳,竟是讓她魔心混亂,幻想重生。
“這,這是什么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