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或者送我回屋。”
男子的背上,趙靈妃埋起腦袋后,搖了搖他胳膊說。
“行。”
趙戎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然后腳下不停,繼續扛著她們走向主廂房。
回屋,
是回他的屋。
趙靈妃也發現了這點,在背上安靜了會兒,咬唇默默道:
“不是回主廂,是回我睡的西廂房,你睡你屋去,或者,芊兒把你當個寶,你就讓她陪你去,你放開我…剛剛是你說,家里事我最大的。”
某人裝聾作啞,在思量怎么和兩個學渣青梅狡辯“房事”和“家事”的區別,不過可惜她們好像沒小時候那么好忽悠了。
青君是真對親夫下手啊。
“你是圣人門生,為何不講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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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扛我媳婦睡覺,講什么理?嗯,這不就是最大的理和禮?這叫周公之禮,至圣先師來了也沒法說我,說不得還得拍拍肩膀夸我好樣的。”
“聽見沒?”
男子腰間的某處軟肉又被九十度扭曲移位。
“不放。”趙戎搖搖頭,然后呲牙吸氣。
趙戎:“……”
好家伙,他這是被至圣先師給打死了呀。
見他不說話,趙靈妃抿了抿唇,語氣若無其事:
“油嘴滑舌,至圣先師要是真來了,一定先打你個三板子。”
“那青君會心疼不?”趙戎好奇問。
“妾身會一輩子吃素。”
也是,人家小姐丫鬟一大一小兩個都洗的香噴噴的,主動送上門來了,連那張珍貴的白喜帕都攥手里帶來了。
結果昨夜他偏來了個‘入懷不亂趙子瑜’,摸都沒摸一下。
禽獸都不如啊。
“昨夜你不是就想一個人睡嗎?我和芊兒在不在你被窩都一樣,你都不看一眼,睡哪兒都無所謂,難道不是嗎?怎么,今晚反悔了?”
嘶,原來是昨夜他‘君子一次’的原因,傷到了青君。
扛媳婦的趙戎眼睛睜了睜。
趙戎哪里肯干,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了,連忙對青君進行‘弱點攻擊’,擱著足袋撓她的腳心與腿彎的癢癢肉。
趙靈妃也不甘示弱,某人腰間的軟肉又一次九十度扭曲移位。
只不過很快,她便落到了下風。
果然,青君又語氣高冷的催促:
“沒有這樣耍賴的,既然如此,那就你自己睡去,妾身不打擾你。”
說完,右側肩頭上的嬌軀又掙扎著要下來。
于是乎,某個秋眸女子這邊的戰況,若要形容,那簡直是…潰不成軍,節節敗退,就差求饒了:
“癢…癢…你不準撓了,趙子瑜,你你松開我,不準撓那里…哈哈哈…”
“唔唔…啊癢哈哈哈…別碰了,你別碰了,怎這般地痞無賴…”
外人眼里,趙靈妃是性格強勢堅毅的高冷仙子,卻不知,其實這位天之驕女最怕癢了,有些部位十分敏感。
之前在蘭溪雅集結束后,僅僅在溪畔被趙戎賞腿玩足一番,就已經癢的俏面通紅,嬌羞難安。
更遑論現在被趙戎一雙大手游走纖體被刻意針對癢處了。
然后他笑問:“喊聲好聽的夫君,就松手。”
不過趙靈妃這邊,哪里肯輕易求饒。
似是他腰間嫩肉掐的還不過癮,背上的她個子本就高挑,此時被趙戎扛著,通紅的臉正好面對著他腰部,于是便直接埋頭了…
前一秒還是冷清端莊的俊美娘子,這一秒直接被趙戎成功破了功,成了滿臉暈紅的幽怨青梅,咬唇錘他,似嗔似怨。
對趙戎無可奈何。
趙戎意外的發現撓癢癢這招,竟然比剛剛費口舌的哄人言語有用,她掐腰肉的素手都沒什么力道了,于是暗暗把這招記在了小本子上。
趙靈妃正用皓齒尖牙有些得意的咬著這個鱔變的混蛋。
然而中途又反應過來,她現在正在嫌棄他,于是‘連忙’偏頭,朝一旁‘呸呸呸…’,然后又罵起了他。
“你快放我下來!不然我真咬…我真踢你了!”趙靈妃羞惱改口道。
“嘶!”
趙戎用力吸了一大口涼氣,忍不住停步,“別…別咬。”
竟是背后的娘子張開了檀口,一言不合直接咬人了。
于是真的急了。
就在這時,趙靈妃心念一動。
“清凈,竹馬,你們快出來。”
然后又是羞氣的罵了一大通話。
趙戎繼續裝啞巴,趁機扛著趙靈妃,跑到了主廂房門口,準備撞門而入。
趙靈妃在夫君肩膀騰鬧了半會兒,都不見他吭聲,更別提撒手放她下來了。
嗯,過于強大,她打不過,于是悄悄縮回房里…
畢竟是以前的老父親,心理陰影還在,少女似的清凈,慫了。
而竹馬飛劍,卻是比清凈更莽,不管這些彎彎繞繞。
她喚出了清凈紫氣與竹馬飛劍,氣道:“清凈,纏住他!竹馬,戳他屁股…”
趙靈妃的命令才下到一半,就被眼疾手快的趙戎三指一撓,撓的‘樂不可支哈哈大笑’,打斷了話語。
清凈‘嗖’的一下從趙靈妃的屋中冒出來,只是剛冒頭,就發現了真在欺負主人的‘敵人’有不對勁…
而且除了開頭那一聲呼喚,女主人再沒有吩咐了。
最關鍵的是,她下達的‘戳他屁股’這聲命令之下,她還有心語,認真叮囑了句‘不準傷到他’。
竹馬迷糊了。
它直接閃現在了趙戎的身旁,繞著他飛速旋轉兩圈,攔下了趙戎腳步,然后一個驟停,瞄準了他的屁股,隨時準備戳下去…然而過了三息,竹馬還是沒動,在猶豫。
這柄在山上珍貴至極的甲等飛劍迷糊了。
它的視角中,熟悉的女主人此時似乎被壞人綁架,和另一個少女一起,被扛在壞人肩頭擺成了個奇怪的不雅姿勢,屁股朝天…也不知道是干嘛,往日淡泊寧靜的女主人卻是哈哈哈的笑個不停,肩膀亂顫…還是個孩子的它,理解不了。
“原來是一柄憨憨劍,好機會!”
他抓住時機,兩手固定住二女大腿,扭腰越過了身前的竹馬劍,同時繼續撓癢癢,瓦解青君‘不值一提’的弱小反抗。
趙戎來到主廂房的門前,踢門,進屋,又后腳跟把門踢上。
怎么做到戳一個人的屁股,還不能傷到他…
戳了,但沒完全戳?
趙戎瞧了瞧身前急躁打轉的流光飛劍,發現它好像類似卡bug了,原地自轉,瞄準他屁股卻遲遲不下手。
漆黑一片。
響起一道門栓上鎖的聲音。
有男子松了口氣。
整個扛兩娘子進屋關門的過程行云流水。
身后正在思考戳屁股最優解的竹馬,本來想追進來,卻被小芊兒一記助攻,小手一揮,推了出去,關在了門外,老老實實看門。
屋內。
大功告成。
“嘶,青君,你還真咬親夫啊。”趙戎后知后覺的揉揉腰。
他呲牙,眨巴下眼睛。
他扛著兩位娘子來到了又寬又大的床榻前。
把一大一小兩個‘屁股’往被褥上一丟。
拍了拍手。
“呃…”
緊隨而來的,又是一記纖巧的右腳。
往他臉上招呼。
有點兒小擔憂等會兒還會被青君給咬,嗯,小芊兒可能也咬。
因為趙戎聽說,那種時候,女子喜歡咬男子肩膀,和指甲撓背啥的。
就在趙戎心懷遠慮之事,一只枕頭砸到了臉上。
他鼻尖都能感受到強風。
然后,緊接著便又是一只小腳出現,‘踩’在了趙戎胸口。
床榻上,趙靈妃正兩手后仰支撐床板,大長腿伸出,擋在趙戎與她之間,她板起俏臉,不留情道:“你讓開,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
“你干嘛!”
趙戎趕緊一個后仰規避。
險些被擦到。
他面色一肅,道:“那…那咱們只是睡覺,睡覺行吧,我去給你拿被子。”
“本來就是睡覺,你之前在想什么…”趙靈妃移開目光,似是自語了句,然后又回過頭,搖首,“也不行,睡覺那我回去睡,你和小芊兒睡吧,我先走了。”
“青君…”
趙戎聞言,收起些笑容。
他心里一嘆,今夜好像白忙活了。
但是玩笑歸玩笑,趙戎尊重青君與芊兒,不可能硬來。
這時,已經鉆到被窩里去的小芊兒探出一個小腦袋,和一只手。
她手拉了拉趙靈妃裙角,“要不你就留下來,我們一起睡吧,沒事的,你看戎兒哥現在這樣,肯定已經老實了…”
“你還說,都怪你!”趙靈妃瞪了她眼。
“不行,現在不想和你睡。”她咬唇,看向一旁,沒有看他,“還有,不準再欺負我撓癢癢了。”
趙戎:“……”
“小姐。”
趙戎說完直接轉身,出門拿鞋子了。
男子一走,漆黑的主廂房內安靜了下來。
趙靈妃咬唇低頭,沒說話。
小丫頭縮了縮腦袋,悄悄吐舌頭。
趙戎點點頭,“行了,芊兒,不用再說了,今夜卻是也不合適,在山下過夜…青君說的對,還是都回去吧,等一下,我去給你們取鞋子。”
剛剛他直接把二女從床上被窩里扛回來了,鞋子還留在她們各自屋里。
趙靈妃點頭不語。
黑暗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芊兒扁嘴道:“唔我白喜帕都帶了,還有那多九天寒宮花,還以為你也帶了…”
小芊兒突然掀開被子,放出秋千,跳下床,踩著飛劍來到門檻前,探頭探腦的出去看了看外面。
“小姐小姐。”
她聲音小小,從門外收回腦袋,回頭賊兮兮的道:“咱們真的回去呀,你真生氣了?不想和戎兒哥睡?”
“我不管,反正你也開了…”小芊兒聲音漸小,最后晃晃腦袋,轉移了話題,“那等會兒怎么說,咱們真走啊?”
趙靈妃點頭建議道:“這么舍不得,那你留下來吧,陪他睡。”
“唔…”小芊兒埋頭,一根食指輕點下巴,“你不來…那還是算了吧,他睡覺好‘動’,我還是和小姐你一起回屋吧…”
“我沒帶。”趙靈妃偏過頭去,輕哼:“以為我和你一樣啊,不害臊,還主動開門。”
“明明你也開了!”小芊兒爭解。
“那是誰先開的?”
房門敞開著,恰好有月光照入屋內,勾勒出一些屋內家具擺設的線條形狀。
“等等。”趙靈妃忽道。
“什么?”走到一半的小芊兒一楞。
趙靈妃聞言,這才進房以來,第一次抬起螓首,看向門前猶豫的小芊兒。
她輕哼一聲,沒有表示。
就在這時,似是聽見了門外男子返回的腳步聲,小芊兒抬頭看了眼門外,然后趕緊跑向床榻。
原來是這簡單小事,其實她們都能夜視,只不過有些灰暗沒色調而已,點上燈后,視野卻是看的清晰舒服些。
小芊兒在一張小圓桌旁停步,沒多想,朝燭臺打個響指。
火花一閃,燭火燃起,
“你…你點起燈。”趙靈妃的聲音帶著些難以抑制的波瀾。
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啊?哦哦哦。”
朱紅如晚霞的地毯;
墻上、木窗上、家具上大紅色的囍字剪紙;
最后,是她們的身下,一張深紅色的…婚床。
橘黃色燭光填滿暗室,一燈即明。
這時,二女才真正看清屋內景色:
小圓桌上鋪著火紅的桌布,桌布紅色的流蘇低垂至地面;
“小姐,這…這…這是戎兒哥!?”桃花眼少女捂嘴四望,震驚問道。
秋眸女子沒有了聲響。
徹底安靜了。
放眼望去,
屋內的一切家具裝飾皆被喜慶的紅色淹沒。
滿眼,皆是朱紅。
宛若,昨日重現。
她低頭看了看。
原來她又一次坐在了一張婚床上。
兄弟們第一次看劍娘的第一章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