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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179、上門拘拿

  夕陽西下,黃昏的日光將一切的影子拉長,街頭巷尾的販夫走卒結束一天的買賣,絡繹歸家。

  西城區,靠近近郊的一處偏僻街區,得知消息換了便裝的陸錚和孔維楊子麟兩人,已然是趕到了周大牙以及那幾個鬼神眾所藏身的宅子周圍。

  靠近近郊的街區遠沒有中心城區的繁華熱鬧,這里偏遠破敗,民居雜亂,時常可以見到乞丐閑漢之類的人出沒。而此刻,一個臨時被征用的小小宅院之中,一身農婦、閑漢打扮的白子玉、李雪,還有樊柯、魯東生、陳兵、趙來,全部聚集到了陸錚面前。

  透過院角圍墻一角的孔洞,看著斜對面大概百米外一處大上不少的宅院,陸錚眼睛微瞇:

  “那伙人還在里面,沒有異動么?”

  “回副尉,暫時還沒有。”

  一幅閑漢模樣打扮的樊柯、魯東生等人回答道:

  “我們幾個之前一直在那宅子周圍盯梢,從我們去通知,再到你到這的這段時間不過半個時辰,那些人一直都待在宅子里并沒有外出。”

  陸錚看向臉上風塵仆仆,活脫脫一幅農婦模樣的白子玉、李雪:

  “之前跟著那個柳若蘭的就是你們兩吧?她當時有覺察到什么么?”

  白子玉和李雪對視一眼,沉聲道:

  “隊長放心,輪武功實力我們在監察部或許不算什么,但是輪跟蹤盯梢比我們強的著實不多。那柳若蘭的確極為警覺,我們也不敢靠的太近,而且跟到一半的時候見事不可為我們就放棄了跟蹤盯梢,所以暴露的可能性很低。”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們暴露了,這些人必然會想著立刻突圍逃走,也不會到現在都毫無動靜。”

  畢竟都是監察部的老手,行事處置挑不出錯漏,眼見煮熟的鴨子還沒飛,陸錚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你們處置的很好,那就準備動手吧。”

  孔維謹慎詢問道:

  “隊長,接下來該怎么抓捕?我們這邊的人手并不是很多,在這西城區又不好調動鎮武司或者是防衛軍的人,而那宅子不小,里面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陷阱、警示一類的東西,我們貿然闖入的話”

  有陸錚這位血氣境大高手在,四個最多不過內壯境的鬼神眾自然翻不起什么浪花。不過唯一的問題是鬼神眾手段詭異,狡詐非常,以他們現有的人手去包圍抓捕,還談不上是十拿九穩,萬一放跑了一個兩個,那就實在不美了。

  這個問題陸錚自然已經早有考慮,他笑了笑:

  “哪里需要貿然闖入?既然那些人沒有察覺到你的跟蹤盯梢,那么我們就”

  與此同時。

  宅院之中。

  不知道多深、仿佛迷宮一般的地窖中陰冷且潮濕,血腥腐臭難聞,一陣鎖鏈的晃動聲中,一陣陣嘶啞的吼叫聲不時從黑暗深處傳來,仿佛有饑餓的野獸藏身在其中。

  昏暗的燭火搖動著,在黑暗之外,有三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雙臂抱胸靠坐在墻邊,對黑暗最深處的嘶吼聲視若無睹。

  哐當一聲。

  門戶洞開的悶響隱約從上方傳來,一道窈窕修長的身影穿行過長長的地道,來到這片陰冷腐臭的空間。

  來人是一個身穿素衣,卻難掩清麗之色的女子,雖然臉上貌似做了些偽裝,顯得容貌普通,但依舊難掩其氣質的清幽。

  “柳小姐。”

  見到來人,黑暗空間里的三個男子齊齊起身。

  柳若蘭面向最里側的黑暗,輕聲道:“他的狀態現在怎么樣?”

  三個男子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黑暗深處,其中一個回答道:

  “情況比起以往要好了些,大多數時候雖然癲狂,但有的時候又能恢復最低限度的清醒,應該是外使大人的嘗試起了效果。”

  “而且,哪怕是在瘋狂的狀態下,他對我們的氣息也能產生辨別,即便我們靠近也不會主動攻擊,這應該算是一個極大的突破。”

  柳若蘭眉目淡然:“不錯,看來這一次我們總算是研究出了點名堂來,若是提交給高層,我們也算是沒有白費這一個多月的辛苦了。”

  “的確如此。”

  三個男子都是頗為興奮的點點頭,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柳小姐,不知道外使大人他何時回來?最近這段時間來實驗體對血肉的需求越來越大,其力量也越來越驚人,恐怕第三境的武人都無法與之相比,再不處理或者轉移,而是任其繼續發育的話,遲早有一天”

  “外使他正在籌劃安排。”

  柳若蘭環顧三個黑衣男子:

  “這個實驗體對外使大人來說十分重要,不過外面除魔司鷹犬眼線遍布,一個不慎就會被他們覺察端倪,所以外使大人需要仔細謀劃安排,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將這實驗體轉移,等過幾天他從黑石城回來就能著手去辦這件事了。而等到事了之后,我會替你們向外使大人邀功,起碼一份虛靈之血應該是少不了你們的。”

  一份虛靈之血效力比起上品丹藥只高不低,再加上這位柳小姐和外使大人非同一般的關系,三個男子眼神微亮,齊齊拱手應諾道:

  “多謝柳小姐!”

  柳若蘭微微點頭,轉身登上狹長崎嶇的地道,走出了地窖。

  “柳小姐,柳小姐!”

  她剛剛走出來封好地窖的門,不遠處的庭院走廊上,一個年紀四十許、獐頭鼠目、門牙有些突出的干瘦漢子就立刻迎了上來,有些畏懼又有些迫切的問道:

  “我的兒子現在怎么樣了?我都已經快半個月沒有見到他了,能否讓我到下面去見見他?”

  柳若蘭神情淡淡:

  “周大牙,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么?你的兒子情況嚴重,必須要進行連續性的治療才能讓他恢復神智,半個月前你已經見過他神智趨于穩定的樣子了,又何必如此心急?”

  周大牙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

  “可是小姐,這段時間以來,每天怎的需要如此之多的牲畜送入地窖?我那兒子之前雖然瘋癲發癔,但好歹也是個人,你們到底把他”

  “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柳若蘭云淡風輕的眼神就驟然刺骨冰寒,陰冷無比:

  “周大牙,當初可是你自己找上我們的,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么?”

  周大牙呼吸一窒,額頭上冷汗直冒,顫聲說道:

  “不,不敢,還請柳小姐恕罪!”

  柳若蘭目光毫無感情和溫度,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周大牙,你應該清楚,你的兒子根本不是什么癔癥,而是陰邪鬼祟入體從而導致的瘋癲失控。五神教那愚蠢的儀軌你已經嘗試過了,根本毫無作用,普天之下有辦法讓你兒子恢復清醒的,除了我們以外再也沒有別人。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盡一切的努力來配合我們,而不是拖我們的后腿,明白么?”

  被柳若蘭的目光看的是汗毛倒豎,周大牙忙不迭的點頭道:

  “明白,明白!”

  雖然表面上在忙不迭的點頭,但是他心中對于之前找上這伙人的行為,可以說是后悔之極。

  幾個月前他為了救治突然得了癔癥的兒子,四處求醫問藥卻都毫無結果,好不容易通過一個野道人得到了一份殘忍血腥之極的儀軌,以為能夠對兒子的癔癥起到效果,結果儀軌過后兒子不但沒見好轉,反而越發癲狂。

  雖然弄死個買來的小媳婦不算什么,但是他在原本的住地名聲卻是臭了,不得不帶著兒子搬遷來這里。

  結果機緣巧合之下,他在求醫問藥的過程中又再度接觸到了這伙人,對方一見到自己的兒子就聲稱他已經是陰邪入體,所以才會莫名其妙的骨立形銷、瘋癲發狂。

  死馬當作活馬醫,本以為這一次是遇到了救星,然而這伙人卻比他之前遇到的那個野道人更加神秘、詭異,他的兒子自從交給這些人嘗試治愈以后,就被直接鎖入到經過改造的地窖之中,終日不見陽光。

  足足一個月過去,他見到自己兒子的次數都不超過一掌之數,就算是見到,也是在昏暗無比的地下室中,除了隱約能看到自己的兒子越來越不人不鬼以外,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治愈的樣子。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對方多次購買大量家禽牲畜投入到地窖之中,讓他越發擔心、恐懼,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自己的兒子又變成了什么樣子鉛筆小說  現在他也完全明白了,這伙把自己控制起來的人,恐怕就是惡名昭彰、被官府、除魔司四處通緝的鬼神眾。可惜的是,唯一的兒子落入人手,現在的他已經是上了賊船,根本下不去了。

  自然不知道周大牙心中所想,柳若蘭看著眼珠子亂轉的周大牙,心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嘴上卻淡淡道:

  “明白就好。”

  周大牙無法可想,唯唯諾諾的退去。

  柳若蘭看著他面無表情。

  這個人,越來越礙事了......

  如果不是外使大人還留著他有用,真想......

  周大牙是一個微不足道、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但是他的兒子確實一個十分罕見的素材,這也是他們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留在這里的原因。

  被邪祟入體的人,九成九以上都是理智毫無抵抗之力的崩潰,并且渾身血肉畸變,最終化作一個瘋狂的邪魔怪物。

  然而周大牙的這個兒子卻很奇特,此人明明是被邪祟入體,理智處于崩潰與瘋狂的邊緣,但是奇怪的是這種狀態下,他整個人保持著還算正常的形態,持續了將近數個月的功夫都沒有變成邪魔怪物,令人嘖嘖稱奇。

  這種特殊的個體無疑是十分難得的,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將其視為素材,展開了一系列的研究和實驗,并且很是有了一些收獲和發現。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愛子心切的周大牙反而逐漸變成了阻礙,若不是礙于外使的命令,她很是想將這只聒噪蒼蠅直接拍死,圖個清靜。

  砰砰砰!

  不過就在她念頭轉動,周大牙還沒有走出幾步時,一陣猛烈的拍門聲陡然從院子門口傳來。

  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個低沉的聲音:

  “周大牙,周大牙可是住在這里?衙門查案問話,立刻開門!”

  衙門查案?

  來找周大牙的?

  這突然之間的拍門聲讓周大牙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一個哆嗦,而柳若蘭經過偽裝的面容上,也是微微一動。

  心中生疑,她第一時間便閃入了一間房門之后,同時目光向著周大牙示意了一下。

  同樣不知道為什么會有衙門找上門來,周大牙無法可想,只能硬著頭皮穿過庭院,來到大院門前抽下門栓。

  此刻天色依然將暗,門外一個高大冷峻的身影帶著一人挎刀而立,手持一塊令牌一下從周大牙面前一晃而過,聲音如雷:

  “我乃東城衙門巡捕,周大牙,你的事發了!”

  這道身影,自然就是帶著一人就主動登門的陸錚。

  而還沒有看清楚一晃而過的令牌,周大牙一下就被陸錚這句話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頓時哆嗦著道:

  “巡,巡捕大人,不知我到底犯了何事?”

  陸錚面無表情的呵斥道:

  “我問你,數個月前,你是否買下了一個年輕女子,當做兒媳給你兒子沖喜?結果新婚當夜,那新娘莫名其妙慘死,然后被你差人拋尸?”

  聽到竟然是這件事,周大牙抹了一把冷汗,眼珠亂轉的叫道:

  “這,這位巡捕大人,這件案子不是已經了結了么?新娘之死是因為我兒當時癔癥發作,在渾渾噩噩無知無覺中將其誤殺。而且那新娘是我買來的下人,失手誤殺只需要向官府繳納賠款便可,這已經蓋棺定論的案子算哪門子的事發?”

  此刻隱隱約約感覺到某個方向有視線盯著自己,陸錚目光不動聲色的在庭院中一掃,冷笑一聲:

  “那如果我告訴你,那被你隨意拋尸的周家新娘因為含冤受虐而死,怨氣經久不散,從而導致邪煞入體,化作尸魔了呢?”

  “尸,尸魔?”

  完全不知道陸錚所說是真是假,周大牙頓時臉色煞白:

  “大,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到了衙門你就知道了!”

  陸錚慢條斯理的道:

  “你那發病的兒子呢?把他帶上,立刻跟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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