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這么煩人啊…”劉若霜接過紙巾包看了看,在夜色里確實有點像護墊之類的包裝,可洪濤要是不說,估計也沒幾個人會這么想。
“不是煩人,是膽小!”拿出根煙點上,也趴在欄桿上向西遠眺,雖然后海幾十年沒啥變化,可怎么也找不到小時候的感覺了。
“你會怕一個女騙子?”劉若霜今天算是和這個這個事兒懟上了,張嘴閉嘴全是它。
“又外行了吧,她真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背后是一伙人,保不齊還是一個打團伙。不過我不是怕她,是怕你,怕你一沖動把我當了好人,那這幾年就白白守身如玉了!”
竇清的事情洪濤可以插手管管,只要紅紅說的靠譜,應該也不太難。但洪濤擔心的不是竇清,而是自己。于亞楠那邊還沒捋清楚呢,現在又來個劉若霜。
這倆位一個賽一個的不好惹,而自己確實沒有成家立業的打算,總不能因為就改變想法吧。那可不光是個想法,而是生活的態度,輕易沒法改的。
“…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見!”幸虧后海邊的衛生工作搞的不錯,否則劉若霜就要撿磚頭當啤酒瓶了。
“親姑奶奶了,你能不能設身處地的替我想想?你看啊,我不缺胳膊不缺腿,腦子沒毛病,房子、車子、票子哪一樣也不缺,可為啥都四十了還不結婚呢?不是受過感情打擊,是不適合婚姻和家庭。我這個人吧,從小就自由散漫慣了,抵觸任何形式的拘束,包括父母、家庭、單位、社會,所有所有的拘束我都反感。其中家庭的拘束最重,兩個人在一起生活,有一個算一個,百分百個性不同、生活習慣不同。想過下去必須互相忍讓、互相磨合,結果就是兩個人的個性和習慣趨同。說實話吧,讓我忍幾天幾周幾個月可以,再長就忍不住了。到時候你樂意看到我沒事兒就跑到這里來勾三搭四?就算你能忍著不說,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啊。人家背后得怎么說?這孫子是個混蛋,家里有漂亮媳婦,還出去亂搞,不是個人!你看,我多了個媳婦和家庭,但套上了枷鎖。按照社會秩序要求,大部分人必須得套上這副枷鎖可我比較反社會,就不愿意套也沒什么大錯,對吧?”
人們總說求人難,其實有時候拒絕人更難。求人不得,很多人不會懷恨在心但被拒絕,能心平氣和的就不多了。
洪濤拒絕人的水平比不上求人的尤其是拒絕漂亮女人。可能源于心太善總怕對方誤會。或者是心太花總覺得每個女人都有其出色的一面為啥就不能去偽存真平等交往呢。
“你想多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你…不過你和他真的有些像嘴都是這么能說還一套一套的。其實我也不怎么恨他,在我們倆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未來有可能影響我們之間關系的就是我的家庭。他也像你一樣有主見,不喜歡被別人呼來喚去的。”對于洪濤的表白劉若霜聽的很認真,回答的也很認真沒有帶出來太多情緒,更像是一種回憶。
“我可太倒霉了,好不容易被你重視一次,還是拿來和前男友對比的背景板,就不能當次正面人物嗎?”對于劉若霜的前男友到底干了什么,是對是錯,洪濤都懶得分析。
而且她說錯了,自己和她的前男友一點都不像,如果自己想借勢而上,就不會采用忽悠女人感情的手段。哪怕把理想說的再純潔,也掩蓋不了這種手段的齷齪,根本就不符合自己的人身觀。
“你去幫助自殺的鄰居討還公正,這不就是正面人物,如果你想,我可以聯系媒體做個報道,你出力,然后收獲名望,也不算白忙對吧!”繞來繞去,劉若霜居然又把話題饒了回來。
“…你看我這樣,要名望有用嗎?”洪濤離開欄桿,把身體站直,面部表情很嚴肅,挺胸抬頭。
“唉…要不我給你換點實惠的?打算要什么好處,說吧!”劉若霜也離開了欄桿,背著手圍著洪濤饒了兩圈,也跟著嘆了氣,確實沒啥用。
“別,本來是個好事兒,咱倆這么一討價還價,反倒顯得那么齷齪。成吧,我就高尚一次,誰還能當一輩子壞人不是。聽著啊,計劃是這樣滴!”要好處?這事兒洪濤確實從來沒想過,要不就不幫忙,要幫就別怕吃虧,掙這個錢也不符合自己的三觀。
“干嘛啊,用湊這么近嗎!”可是劉若霜又不樂意了,洪濤不光和她肩并肩趴在欄桿上看著湖面,還伸手摟住了腰。
“我只是說不談婚論嫁,并沒說要男女授受不親,談戀愛還是可以的嘛!”都已經違背自己意愿去管閑事了,再不占點便宜洪濤真說服不了自己的內心,不管要摟,還得撫摸腰臀上的感覺呢!
“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劉若霜對這種舉動好像很不自在,渾身都緊繃繃的,一只手還反過來抓住那只在自己腰上亂摸的爪子。
“那就對了,我TM就是流氓,雖然退休了,但適當返聘幾次也沒問題,技術動作一點不生疏,基本功還在!”洪濤有時候也是賤骨頭,贊美聽著不習慣,挨罵渾身都舒坦。
這下劉若霜可就慘了,百分百成了影視作品里被當街調戲的角色,可惜這里沒大俠,她自己的功夫也不太靈光,很快就讓流氓給得手了!勾肩搭背的走向了一座大院子,那就是流氓的家!
別誤會,流氓之所以退休,就是流不下去了,也不敢在欺男霸女,劉若霜只是跟著洪濤回家去計劃營救計劃,等戴夫他們在酒吧玩夠了,還得跟著格洛麗亞回去住。
第二天一大早,洪濤就被劉若霜押著去了朝陽經偵大隊求見孟津了。別看頭天晚上說的挺好,可他的名聲太臭,還是不能被百分百相信,不得已只能在監視下開始按部就班的執行計劃。至于說和孟津的關系,還藏個屁啊,人家早就知道了。
“什么事兒這么急,于世達那邊變卦啦!”劉若霜并沒太過分,留在車里沒進辦公室,孟津見到洪濤之后第一反應就是出事兒了。
“又調監控!我說你真把自己當市局督察了吧,還知道姓什么不?去去去,該干嘛干嘛,我還有個會,沒功夫聽你瞎扯!”
一聽說洪濤不是為于世達案子來的,又是要干私活,還得動用自己的關系去調治安探頭的錄像資料,孟津立馬就翻臉了,滿嘴都是工作紀律,連為什么都懶得問。
“也不能說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這也是沒辦法,被逼的!”來之前洪濤就知道孟津不會輕易答應,這次可不像上次救于亞楠,需要跨區。
雖然孟津在西城刑警隊干過,也有熟人,但畢竟不是一個單位了,很多事兒沒法太隨意,官越大權利越大沒錯,可也得越注意影響,要不怎么會有縣官不如現管的說法呢,有些事兒越級伸手很招人恨。想讓他答應幫忙,就得拿出比較過硬的理由。
“…她是誰?你不是說過輕易不讓外人知道咱倆的關系,碰個面還得和特務接頭似的,怎么現在又帶頭違反啦。小濤啊,不光是我說你,你舅舅也一樣擔心,這段時間你身邊的女人是不是太多啦!”
孟津還真要出去開會,剛走到樓門口就看到了洪濤的車里坐著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女人,眉頭皺的更緊了,不得不停下腳步,再次強調了一下工作紀律問題,提醒洪濤不要借著協助調查的權利四處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