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深淵血戰場】(二十三)
深淵領主。
不需要在意過去。
也不需要在意未來。
她們是現在。
過去身死了也就死了。
未來身也是同理。
現在為始，作為他們的基礎特性之一。
使得他們可以按照自身的意愿來規避各種來自于時間線上面的干擾。
不管是抹殺起源，還是抹殺未來，都能夠按照想法被無意義化。
他們的現在。
才是他們的根本！
然而。
此時，由于雙方早就撤去了所有的分身與投影，完全是在運用唯一的本體來作戰著。
當那兩股達到了不可能級的攻擊徹底爆發開來。
奧爾蕯迦與戰魔同位體的現在，全都身不由己的就發生了歪曲。
他們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得到自己的視角在變得模湖。
他們的過去與未來正在隨機的進行著擺動。
過去身與未來身，不間斷地在瘋狂呈現。
而現在的視角卻向著什么區域飄蕩而去…
此刻，奧爾蕯迦不知道對方是種什么感覺。
但對于他來說。
在他的視角與感官中，各種過去的片段正在猶如狂風驟雨一樣的浮現。
上一剎那，他感覺自己是一個上位惡魔，下一剎那，他感覺自己是一個下位惡魔，下下一剎那，他又回想起了自己當初還被包裹在惡魔之卵內部，尚未降生之時的感覺…
與此同時，每一瞬間，他都聆聽到了無窮無盡的哀嚎之聲與怨憎之語。
逐漸的。
他感覺自己回到了初始之時。
那片滿是惡魔之卵的冥河河岸。
并且。
他過往所殺戮的存在，所間接害死的存在…不管是他自己動手處理掉的，還是他那群屬下動手處理掉的…全都在他感知中呈現了出來。
那群家伙流露出了一種想要他生吞活剝的表情，猶如無窮無盡的洪流一樣，從那冥河深處快速爬出…
前撲后繼的，向著他所在的那顆惡魔之卵爬過來。
看起來就彷佛是要將他扼殺于微末一樣！
那是無法衡量的敵人數量。
宇宙，維度，次元、世界…在那數量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即使是用位面來當做堆積尸體的墳場。
都需要無數的位面才可以將之裝下。
面對這一切情況，奧爾蕯迦能夠很清楚的分辨出。
那些家伙其實就是戰魔同位體的那一擊，滲透進自身的內部后，從自身所吞納所吸收的各種信息里面，抽絲剝繭后，復活過來的殘留之影罷了。
自己要是被這些殘留之影擊敗。
那么意志就會出現問題。
大抵應該會死。
除此之外。
相同的時刻，外界的自己應該還在同步遭受著對方力量的反復沖刷與洗禮。
同理，要是外界的自己沒有扛過那一波又一波的沖刷。
也是會死。
所以。
這兩項試煉他都需要完完全全的硬抗過去才行！
想通這些。
那些血色星體所散發出來的光輝之下。
那顆安靜待在冥河河岸，不斷沐浴著頭頂光輝的惡魔之卵內部，奧爾蕯迦心中沒有萌生出什么驚慌失措的感覺。
因為他相信自己。
縱然自我意識正被困在這個由不可能級的力量塑造出來的假想時空里面。
縱然外界的自身存在性，只能被動承受著那無窮力量的沖刷，隨時有可能徹底死去。
他也相信著自己。
全心全意的、毫不動搖的、不留余地的、無可置疑的…相信著自己！
他對自己的信心。
那是絕對的，那是無限大的！
因此，面對那些宛若洪流一般正在不斷靠近的殘留之影。
他那蜷縮在惡魔之卵內部的軀體，也是有了動作。
“卡察…”
一聲雖然渺小，卻又不容忽略的破殼聲后。
他那稚嫩的爪子，打穿了惡魔之卵的外殼。
在粘稠的蛋液之中。
他緩緩地站直了那不算高，尚且處于幼年惡魔階段的身軀。
大步大步的便邁動了自己的步伐。
平靜的向著遠方，那些正在自己沖過來的遺留之影走過去。
神色平靜的說道：
“一群不知所謂的廢物…”
“就讓我再來徹徹底底的殺你們一遍吧…”
話音未落。
伴隨他的心靈映照與意志。
無窮無盡的力量，突破了重重地阻礙，再度浮現于他的身上。
然后。
就是好似無止盡的殺戮。
強的、弱的、老的、少的…
人類、精靈、獸人、惡魔、神靈…
甚至是位面的本身…
殺了多長時間，奧爾蕯迦沒去在意。
殺了多少家伙，奧爾蕯迦也沒有去在意。
不久前的科摩滋…
久遠之前的混沌邪神…
更加悠久歲月前的其余家伙…
乃至于是當年的那個侍女——特琳娜…
又或者是那些在冥河河岸被初生自己殺死的幼年惡魔…
甚至…那不知多少世之前殺死的每一個對手…
奧爾蕯迦都毫不動搖的對其揮動了自己的拳頭！
那無堅不摧的拳頭！
最終的最終。
在無數尸骸堆積而成，不斷生長著死劫花與燃燒著血色烈火的無邊尸骸平原上。
奧爾蕯迦的遠方。
出現了另一道身影。
那道與他相識的身影。
一道站在另一片尸骸平原上面的巍峨偉岸身影！
完美的心靈！
完美的意志！
完美的力量！
毫無疑問，他們都是強者之中的強者！
這一刻。
雖沒有言語。
但雙方的臉上。
都同時露出了笑容。
然后，就是最終的廝殺…
又過了不知多久。
深淵血戰場。
某個時間點的某個空間坐標之中。
一片燃燒著熊熊血火的巨大荒涼平原里面。
‘我贏了…’
當這個念頭順利從虛無中誕生的那一剎那。
一朵所有花瓣正閉攏在一起的巨大血色花朵，在源源不絕的血色烈火包裹下，便被從無至有的被映射在了現實層面。
而當它緩緩張開了那封閉著的花瓣后。
奧爾蕯迦的眼睛，隨之張開。
“哈哈哈哈哈”
接著。
瘋狂的笑容之中，那癲狂至極的笑聲，開始回蕩在整片平原乃至于外部區域…
穿過了時間與空間，回蕩在無比無際的時空。
所有的聆聽者。
都在無差別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