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璀璨。
一道通天徹地得光柱沒入云端,將世間萬物盡數照亮。
無盡贊美的詩章就從云端中飄逸出來。
張驕仰望著眼前那道無以言說得光,在這無窮無盡得贊美詩中,隱隱約約中仿佛看到了一座由光輝構成得國度。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視。
這遮蔽住光輝國度得潔白云層立刻悄悄的往旁邊挪開,露出了這座光輝國度的小半個真實面貌。
璀璨的光芒中,一扇華貴精美的無以言說的巨大的門扉正閉合在國度前端。
瑪瑙、黃金、鉆石、鉑金等等無數貴重的珍寶如同微不足道的石子一樣鑲嵌在門扉上,從而繪制成一副波瀾壯闊的巨大圖案。
有神高居于天上俯視著世界;亦有各色信徒朝著巨大的神像虔誠的拜祭,更有滿臉猙獰的罪人被綁在在火刑架上受刑 種種畫面飛快地在他眼前滑過,展現出一幅幅不可言說的故事。
張驕定定的望著這座天國,一抹和眼前這座神國一樣的光輝從他體內悄然而生,然后又勢不可擋的在他體內蔓延開來。
道道乳白色一樣泛著金色光澤的光芒開始從張驕的身體表面輻射出來,而他體內原本的三陽神力更是連抵抗都沒抵抗上一下,就盡數被這道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他體內的圣力所吞噬掉,化為了對方的養分。
光芒閃耀中,剛剛從這天國之門前分散開的云層已經變成了一道道云階,自神圣浩大的天國之門前,一階一階的向下鋪來。
眨眼的功夫。
一道由無數翻滾的白云鋪成的云階,就從遙不可知的天國大門前垂落下來,靜靜的停在他的面前,發出一陣陣無可抗拒的呼喚。
“踏上來,踏上來。”
“走到終點,你就將成為至高無上的主宰。”
呼喚之中,已經隱隱快要化成光的張驕就抬起了腿,踏著云階就要往上走去。
在他身旁,無數只只有巴掌大小,光著屁股吹著金色號角的小天使們,歡樂的從云層中飛出,環繞在他的周圍,吹響著贊美一樣的圣樂。
“至高的王座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那是我的王座我的國度”
踏在云臺上不成人形的光影中,不斷地傳來一句句狂熱的話語。
正當他準備在踏上第二層時,一只潔白、修長、光滑,近乎于看不到半點瑕疵的手臂忽然自他身后浮出,一把插入到了其中。
“禮贊三陽!!!”
“禮贊三陽!!!”
“禮贊三陽!!!”
如同成千上萬個民主的齊頌聲中,一輪由赤白青三色組成的太陽突然從這只修長、白皙的手掌中誕生出來,然后立刻混洞成一,化為一輪熾亮的太陽,散發出無窮的光亮。
“罪人!!!”
“異端!!!”
“褻瀆!!!”
熾亮的太陽炸裂的一瞬間,一直歡樂的縈繞在云階周圍的小天使們頓時變得無比的猙獰。
它們發出一聲聲斥喝的同時,身影如同吹氣般膨脹起來,化作一名名身披全身甲胄的戰士,手持散發著光與火的利刃,徑直往這條突然出現的手臂上砍去。
光焰四溢。
耀眼的光芒頓時從張驕已經不成人形的軀體的軀體上爆發開來,立刻連同這只潔白修長的手臂,瞬間化為了虛無。
這道連同天國的云梯就在他身影消失的一剎那間,便消失在了人世間。
圣歌消散,天國隱去。
落日山莊的別墅中,仿佛由回到了先前一樣。
明亮的水晶吊燈下。
修女貝琳達·摩黛絲提跪坐在血蘭木棺中,依舊虔誠的禱告著,似乎并沒有仿察覺到先前的異常。
只是,在她跪坐的身前,原本屬于張驕站立的地方,此刻已經空無一物,再也看不到半點活人的身影,只有大廳旁邊那群呆滯的少男少女們依舊站在原地。
而在他們正對面,大堆的現金與珠寶堆積在一起,在明亮的燈光下熠熠閃爍,令人目醉神迷,想要一頭扎進去暢游一番。
金碧輝煌的大廳中,伴隨著修女貝琳達·摩黛絲提絲毫不帶停歇的贊美禱告聲中,一張有些呈現淡灰色的粗糙素描畫紙,伴隨著一蓬如同香灰一樣的粉末,緩緩的從空中飄落下來。
洋洋灑灑之間,它們還沒落到地上,就已經逐漸消失在光芒當中。
旁邊站著的人群以及跪坐血蘭木棺中的修女,卻對此彷佛沒有看到一樣,靜靜的呆在原地。
整個別墅中,頓時浮現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在這略顯詭異的氛圍中,別墅關閉著的大門突然咚的一聲被暴力打了開來。
一道修長的身影裹挾著寒風與霧氣,瞬息之間便來到了跪坐在血蘭木棺中的修女身前。
美麗,純潔,善良 張驕凝視著眼前這個美的驚人的修女,一邊用左手半捂著左邊不時透漏出淡金色的光輝的眼睛,一邊用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從她白皙光滑的額頭,一直劃過她嬌嫩的臉蛋,知道落在她細膩而又修長的脖子上。
張驕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的細膩而又柔軟的觸感,輕輕撫摸的同時,將她從血蘭木棺材中提了出來,拉到自己身前,緊緊的將她貼在自己身前,就好像一對親密的戀人一樣。
但就在極度親密的姿勢里,一道如同九幽之下的寒風一樣的聲音,卻立刻回響在貝琳達·摩黛絲提的耳旁。
“告訴我,在你的眼中,我是誰?”
陰森邪意的質問聲,張驕身后消失了一臂的神人也隨之浮現了出來。
長發飛舞之間,祂的無面腦袋就如同蛇一樣的從張驕身后鉆了出來,盤旋在他的肩膀上,死死的等待著修女的回答。
貝琳達·摩黛絲提卻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樣。
她感受肺部變得越來越少的氧氣,以及握住自己脖子的并不斷地收縮起來的手掌,神情中卻沒有半點恐懼與驚慌,甚至就連口中念誦的禱告聲都沒停歇下來。
“我在天上的父啊,愿人都尊你的名為圣,愿你的國降臨,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
斷斷續續的禱告聲中,貝琳達·摩黛絲提絲毫沒有進行反抗,反而微微的揚起天鵝一樣的修美的脖子。
她如同最頂尖的雕塑大師雕刻的美麗容顏上,輕輕的睜開那一雙如同大海一樣純潔無暇的天藍色雙眼。
貝琳達·摩黛絲提崇敬的望著眼前的這道身影,毫不猶豫的答道。
“您是主,是天父,是創造世間萬物的至高者。”
斬釘截鐵的回答聲中,張驕立刻感到一股虔誠之極的信仰之力從她的身上傳來,毫無阻隔的融入到了他的體內。
張驕身后緊緊簇擁著他的三臂身影,立刻發出一聲聲如同活動筋骨時的劈里啪啦的聲響。
噼里啪啦的聲響中,祂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凝結。
腦后垂懸的光暈里也生出一道道熾亮的光輝,變得越發真實起來。
晃動間,無數妙音從其中響起。
“我在天上的父啊,愿人都尊你的名為圣,愿你的國降臨,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禱告聲中,一道微弱卻極其純粹的圣力悄然無息的從其中生了出來。
祂消失掉的臂膀上,那層殘留下來的如光似焰一樣的圣力,立刻如燕歸巢般的融入到這股新生的圣力之中。
就在這圣力消失的一瞬間,祂缺失的臂膀處,立刻就有無數的灰白霧氣從消失處飄出。
眨眼的功夫,一條嶄新的手臂就出現在了原本該有的地方。
半捂著眼睛的張驕也緩緩放下手臂。
他左眼中不停往外散逸的圣力也隨之安分了下來。空蕩蕩的眼眶中,一顆新的眼球也同步的生長了出來。
張驕挑了挑眉,左眼眶中的眼珠子立刻滴溜溜的正反轉了好幾圈后,他才收回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修女。
“你現在還覺得我是你的主嗎?”
詢問中,他身后的無面四臂的身影立刻往前飄來,如同融入到張驕身體中一樣,一同詢問著。
“你現在還覺得我是你的主嗎?”
低沉,尖銳。高昂,沙啞 如同成千上百個男女混合在一起的聲音,頓時不停的回蕩在貝琳達·摩黛絲提耳旁。
“你現在還覺得我是你的主嗎?”
貝琳達·摩黛絲提虔誠的看著身前這道越發邪異起來的身影,再次肯定的說道。
“是的,您就是我的主。”
毫不遲疑的回答聲中,先前被祂授下的三陽符箓立刻從她的后腦下的頸部浮現了出來,與張驕身上逐漸浮出的光華相互交映,變得越發閃耀起來。
一種奇異的明悟頓時浮現在張驕腦海中。
“圣徒。”
“她就是我的第一位圣徒。”
張驕望著貝琳達·摩黛絲提孺慕、崇敬、虔誠的目光,攥住她脖子的手掌立刻狠狠一握。
“呃”
貝琳達·摩黛絲提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悶哼,然后就見到自己的主將一道散發著三色光澤的奇異符文從自己體內扯出。
她絲毫沒有加以反抗,也沒有詢問主為何要這么做,只是用自己天藍色的眼睛緊緊的注視著主的身影,一刻也不曾離開。
張驕望著在自己手掌中明滅不定、不停閃爍的三陽符箓,眼中頓時流露出一抹潔白與淡金融合的光芒。
就見一道微弱細小的圣力立刻涌到他手掌中的三陽符箓上,輕而易舉的就將其盡數凈化掉。
他的心中頓時翻起了滔天巨浪,充滿了無數的疑惑。
“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擁有圣力?”
不過,在清楚的感受著體內的力量正無時無刻的被所同化成圣力后,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在這一瞬間,莫名的擁有了圣力。
張驕頓時心念一動,霸道純粹而又唯一的圣力再次從他掌中浮現出來,如同一抹光一樣在他的掌中巍然不動。
他死死的盯著這道存粹的光,忽然轉過頭看著貝琳達·摩黛絲提也同時望過來的目光,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無數關于圣堂的信息。
貝琳達·摩黛絲提就如同一塊不設防備的硬盤一樣,任由他隨意的查看翻閱著自己的各種記憶。
《創世紀》、《啟示錄》、《馬太福音》、《圣·箴言》、《列王記錄》、《猶大書》等等經書詩篇以及圣教的起源故事盡數在張驕心中流淌。
片刻之后,一個無比瘋狂的假設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如果說,世間,從來就沒有主呢?亦或者,主已經死去了呢?”
張驕回憶著自己在本世界的任務三,光明與黑暗的抉擇,加入其中一方,直到終焉審判的到來;以及剛剛的另一名自己在那突兀顯露出來的天國中的驚鴻一瞥,反而越發的肯定其自己的猜測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說的通了。”
張驕轉過身,望著高掛在大廳中的十字架,忽然自言自語著。
本次世界的任務三是要求他選擇光與暗的一方加入進去的,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與體會,張驕可以肯定的說。
從實力以及勢力上來說,雙方的差距就大的無可彌補,就是把所有的黑暗方都集結起來,估計也不夠圣堂打的。
但經過這幾個世界的經歷下來。張驕絕不認為那神秘的空間會給出如此差距懸殊的選項的。
光暗兩方間一定有某個點的平衡的,否則這也不能稱為選擇了,而應該改成強行規定了的。
張驕原以為這個平衡點是圣堂三份,彼此敵視,然后再加上黑暗一方還有著別的底牌,所以達到了某種微弱的平衡,從而以供任務者選擇。
但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錯的。
因為,神力有主,神力有靈。
神力就是代表著眾生以及規則對神靈的認可與認知,從而誕生的偉大力量。
絕不可能因為某個虔誠的信徒的錯認,就憑空的產生在某個人或者神的身上。
哪怕那個虔誠的信徒是一名圣徒般的存在,也絕不可能會產生這種可能性。
尤其是一名圣徒,竟然會認錯自己信奉的神靈,這說出去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張驕回憶著天國浮現出時的那一眼驚鴻一瞥,心中的猜測越發的肯定起來了。
先前,就在他踏上云階之時。
天國的大門就已經微微打開了一道縫隙。
透過天國大門打開的那一抹縫隙,他隱隱約約看到了,在那光的國度中。
王座之上,并無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