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血狩是這么覺得,雖然這人吧,擁有御神的圣脈,但是,也沒見他怎么使出來。一天到晚活得跟個傻小子似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至少,比手持鎮魂小太刀的花萬舞容易對付多了。
所以,血狩鉚足了勁兒,打算挾持米卡卡逃離這個地方。
它不想死在這兒。
“嘿嘿。你逃不掉了。”
血狩四肢蹬地,像狼人一樣,瘋狂地朝米卡卡跑過去。它離米卡卡很近了,花萬舞剛要亮出她的大賢者技能時,卻被小破喊了一聲,“等等!”
“咦?”花萬舞一愣,不知小破突然制止,是何用意。
可此時的小破,以一種復雜的眼神,緊盯著米卡卡。
這還是他所認識的米卡卡嗎?
不,一點不像。
如果是以前的米卡卡,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嚇得抱頭鼠竄。可如今呢,米卡卡卻臉色平靜,靜靜地等待著,血狩的到來。
那種不同常人的淡定與冷靜,才是令小破詫異的地方。
仿佛,米卡卡變了一個人似的。
脫胎換骨。
只見他,緩緩舉起雙手。緊握著,然后——“叮!”
是的。又是那種熟悉的風鈴聲。
小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分明看到,米卡卡安靜地站在那兒,手里忽然多了一把閃著藍光的利劍。
那把劍,憑空生成。藍色的光芒,如星光在閃爍。
最令小破吃驚的是,米卡卡手中握著的,不正是英雄神器量子劍嗎!?
為什么,他能召喚出量子劍?
但小破馬上發現,這把量子劍戰歌只是復制品。
因為真正的量子劍,還在小破這兒。只要他想召喚,量子劍就會出現。
可即便這樣,小破心里還是十分吃驚。
他想到,或許,是米卡卡擁有的英雄神器極光復制出來的?
他見識過這個耳環的本事。
它的大賢者技能既然是空想具象化,那么,能復制出一模一樣的量子劍,應該也不難。
而且,米卡卡手中的量子劍,看起來和真正的戰歌相比,還差那么一點意思。
畢竟是復制品,不可能達到那種厲害的程度。
更令小破吃驚的事情,在后面呢。
只見,米卡卡雙手揮劍,使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招式。
是…蒼穹一閃。
不但連量子劍復制了,連戰歌的招式也復制了?
此時,米卡卡握劍揮下,一道藍光劈穿夜幕,氣流圍繞著那把劍發出,果然,因為是復制品,威力都比正品小得多。
可即便這樣,對付血狩這種級別,也夠用了。
而那只血狩,眼看著米卡卡使出低配版的蒼穹一閃,還一愣一怔的,沒反應過來呢。
結果,下一瞬間,它就被那把劍給切成兩半了。
劍氣從血狩的天靈蓋直劈下去,它的身體如同豆腐一樣,輕易就被切開。
頭顱,肢體,內臟,在倒地的剎那一分為二。
鮮血在強勁的沖擊波下,呈噴射狀。如天女散花,地上的血跡開成一朵朵鮮花。
血狩那時候還沒死,它的眼睛咕嚕嚕地掉了出來。
不可思議地瞪著殺死它的米卡卡。
至死,它都不敢相信,它竟然會死在米卡卡的手里。
可是,他是御神。
可是,他不過是一個渣渣。
血狩忽然明白了,這院子里,最可怕的人不是排名第三的狩王花萬舞,也不是有天才屠狩師美譽的齊木,而是這個米卡卡啊。
像這種,明明擁有最高血脈認定,卻又表現得像個渣渣,在關鍵時刻卻能輕松滅了你的人,才最致命。就像大熊貓,看起來那么憨厚可愛,卻讓許多人忘記了,它其實是兇猛的野獸,攻擊力不亞于其他熊類。
又如河豚,魚肉雖美,一不小心,能讓你命喪黃泉。
這才是御神的可怕之處嗎?
可惜,血狩此時才幡然醒悟,太遲了。
它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勝利勛章的副隊長,是被渣渣米卡卡殺死的。
而院子里,其他人仍震驚得不知道說啥好。
小破的臉色很難看。
畢竟,米卡卡抄襲了他的英雄神器和絕招,這等同于,一個知名作家被人抄襲了作品一般!
更在于,小破對米卡卡一直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只是,到現在,他覺得這種不實際的優越感,已經被抹平了。
他反而,覺得米卡卡將是他最強勁的一個對手。
噢。小破想起來了,當初在鬼市,無淵智者曾經看到他們的未來。
無淵智者曾經說過,他們兩個人,或成為死敵。或同生共死。
選擇權,就在他們的手里。
為敵,抑或成友?
量子劍像一道光芒,在米卡卡的手里消失了。
緊接著,他眼里的銳氣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茫然。幾秒鐘后,他兩眼一翻,身子一軟,跌了下去。
就這么華麗麗的暈過去了。
花萬舞走過去,邁過血狩那一片零散的碎肉和內臟,她拍了拍米卡卡的臉,“喂!醒醒!”
米卡卡還在昏睡。
花萬舞越打越用力,“快醒醒啊。”
“啪!”“啪!”
左一下,右一下。她真是個慣用暴力的女漢子,米卡卡的臉都被打腫了,鼻子也流血了,再打下去,幾乎都要七竅流血了。
小破實在看不過眼,“有你這么叫醒人的嗎?”
“我的叫法不是標準叫法嗎?”花萬舞以前都是這么把人叫醒的?
她確定不會把人打死?
雖然是狩王,也不要這么粗暴啊。
“你再打下去,他就死了。”小破對米卡卡也生起了一絲同情心。
好歹是他養的一條小汪汪,被人打死了,小破難道不心疼嗎。
“那你說。怎么辦。”花萬舞站起來,抱著雙臂問。
小破嘆了一口氣,雖然這只軍姬狩王武力值超高,但是論智商,還差那么一點。
他指指花鐵男,“你哥的蟲子軍團里,就沒有把人叫醒的蟲子?”
“哈。你這么一說,還真有一個。”
花萬舞興奮地說道。
花鐵男也走了過來,“妹妹,要喚出瞌睡蟲嗎?”
“嗯。把它交出來吧。”
“瞌睡蟲不是讓人睡覺的嗎?”小破問。
“能讓人睡覺,也能把人叫醒。”花萬舞解釋道,把手一伸,緊接著,從花鐵男耳朵里鉆出一只小蟲子。它有四只腳,還有一雙翅膀,身體是青色,走路搖搖晃晃的,就像喝醉酒的男人。這只就是瞌睡蟲,它本身看起來就像半睡半醒的樣子。
“安娜貝爾,去,把這個家伙給我叫醒。”
花萬舞給她的蟲子軍團都起了一些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名字啊。
總之,瞌睡蟲領命后,就飛到米卡卡的耳邊,一股腦兒地鉆了進去。
不一會兒,它完成任務,又鉆了出來,飛回花鐵男的體內。
花萬舞還在得意地介紹,“我這只瞌睡蟲,就連植物人都能喚醒哦。”
嗯…很牛哦。
果然,此時,米卡卡睜開了沉重的眼皮。他好像剛睡了一覺,頭重腳輕的,從地上一邊爬起來,一邊拍拍自己的腦袋,滿臉的問號:我是誰?我在哪兒?
“你終于醒了嗎?”花萬舞還想問問他剛才怎么那么厲害,竟然能復制出量子劍和大先賢者技能蒼穹一閃呢。
“嗯?怎么,大家都在這兒?”米卡卡揉著眼睛問,突然,他的眼球驀然睜大。
他的面前,是一片血肉遍布。
空氣中彌漫著爛肉的味道,血腥味太過濃重而讓人有種反胃感。米卡卡捂著胸口,差點想吐。
“這是誰干的。”他站起來,躲到一邊,遠遠看著,又恢復了那種慫樣。
“你問我?”花萬舞哭笑不得的樣子。
米卡卡說:“會長你也太殘忍了。殺人也不給人留一條全尸。”
花萬舞是擁有許多問號的小朋友。她無辜地苦笑,這又不是她干的。
真兇是米卡卡自己啊。
小破說:“你小子,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米卡卡撓撓頭,“我記得啥。”
咦?看來這小子,患上了短暫失憶癥。不然,他怎么會不記得剛才的事呢?
也就是,之前拿著量子劍,揮舞著蒼穹一閃的米卡卡是另有其人?
那么,它又是誰?!
這個疑問,困惑著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