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小試驗
那么，要積累到一萬點的衰運值，得衰到什么程度呢？
龍小天很認真地回答，“大概相當于吃了一口豆腐花，差點被噎死，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又遇上車禍，雖然大難不死，但是不幸被截肢，結果在輸血的過程中染上了艾滋病毒，雖然遇上不計較的女人，結了婚生了娃，但被對方戴了綠帽，而那娃也不是親生的，而是隔壁家老王的。去找老王理論的時候，老王告訴你，其實，我才是你的親爹啊！面對親爹無法下手，只好回去借酒消愁，流浪天涯，成了一名流浪漢，只能以碰瓷為生。有一次在路上看到一輛豪車，想撲上去碰瓷，結果被對方一踩油門給撞死了。那人還不用負法律責任。到了地府，閻王爺說你前世造孽太多，下輩子打入畜生道，投胎成為一頭豬。”
“別說了…”米卡卡趕緊擺手，天啊，這龍小天是編劇嗎？這么狗血的劇情他也編得出來。“這么衰的命運，我可不想要。圣脈什么的，我自動放棄。”
龍小天眼中冒著火，說話很燃：“喂喂！做人怎么能半途而廢呢。米卡卡，我很看好你哦。你有成為衰神的潛質。”
“這種潛質，留給你自己吧。”米卡卡才不想理他這個神經病。
龍小天說：“反正衰運系統我已經幫你打開了，你自己愛衰不衰。我走了。”
米卡卡揮揮手，說：“慢走不送。”
龍小天剛走幾步，忽然回過頭說，“走的人是你才對。這可是我的夢境耶。”
“啊。對哦。不過，我怎么離開夢境呢？”
“我幫你。”龍小天沖過來，飛起一腳，朝米卡卡的面門飛來。
“喂！”米卡卡急得大喊，“等等啊。”
可是，來不及了。他被龍小天一腳踹在臉上。整個人，飛了出去。
“哎喲。”米卡卡摸著屁股爬了起來，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從床上踹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金色的陽光透過黃色的窗簾映到房間，身上仿佛籠罩上了一層金黃的輕霧。
亂神市的早晨多么美好。
米卡卡扶著床沿爬了起來，“奇怪，難道剛剛那是夢？”
不過，這夢境很真實耶。他捂著自己的臉頰，真的好像被人踹了一腳，有點疼。
衛生間里，米卡卡洗干凈臉后，忽然，發呆似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他想起了那個夢。
于是，開始觀察起自己的鼻孔來。在夢境里，他的鼻孔藏了衰運系統的開關什么的。
不會是真的吧？他用電筒往鼻孔里照了照，只見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全是鼻毛，啥也看不見。
他嘗試用手指捅了捅，沒啥感覺啊。
哪有什么開關。
就在這時，米媽媽剛好走到門口，問：“米卡卡，你在干嘛？流鼻血了嗎？”
米卡卡忙說，“不，沒事。”
心想，我太傻了。這種事也信。哪有衰運系統這種東西啊。腦洞也太大了吧。
他一笑置之。
稍后，一家三口圍在餐桌吃早餐。
油條和白粥。
米卡卡剛喝了幾口粥。
突然——“咔”的一下。
“啊。我的牙齒。”他捂著臉頰，發出慘叫。
旁邊的哥哥米杰看著他，說：“你沒事吧。喝粥都能磕牙？”
米媽媽說：“卡卡，你最近運氣太衰了。讓媽媽幫你去廟里拜拜神，幫你轉轉運吧。卡卡？你有沒有在聽？”
她發現米卡卡在發呆，像個木頭人似的。
怎么回事？米卡卡的表情像七魂不見六魄的樣子。
而他陷入發呆的狀態，并不是因為磕碎了牙齒，而是，這時他的大腦里竟然出現了一個系統值的數字。
還附帶語音說明，“親，你的衰運值剛剛增加一個點。1哦！”
“哇！”米卡卡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看見了！看見了！
天啊。他身上真的有一個自帶的衰運系統。那個夢，是真的！米卡卡坐在椅子上，驚奇不已。
米杰看他一臉傻樣，忙問，“妹妹，你怎么了？臉色蒼白的！”
米媽媽說，“可憐的孩子，一定是生理期還沒過去。”
“生理期…？”米杰的表情一言難盡。
“哎，和生理期沒關系啦。能不能別叫我妹妹。”米卡卡才不是因為這種事而驚訝呢。
而是，他沒想到，他的夢境居然成真了？
昨晚龍小天說的話，都是真的哦！
也就是說，只要衰運值到達1萬點，他就能變回御神？
可是，磕碎牙才算一個點數的衰運。
那一萬點，就算把他牙齒全拔了，也達不到啊。
這得多倒霉才能達到那個數啊。
哈哈…估計這輩子想再當御神一回也是不可能了。米卡卡心里自嘲。
嗯，不過，衰運這種東西，能不能自己創造呢。
米卡卡思忖著，自創衰運，算數嗎？
可以做個小實驗。
這么想著，米卡卡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墻邊。
嗯…他想了想，忽然一頭撞到墻上。
因為他怕疼，所以這一撞的力度很輕微。
估計撞得不重。系統沒有任何反應。衰運值沒有提高，語音提示也沒有出現。
而米媽媽和米杰則坐在餐桌那頭互相對視，氣氛僵硬。米杰拿著油條，表情凝滯，“媽媽，他在干嘛。”
米媽媽也是傻眼了，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呀…”
而米卡卡這時決定來個更狠的。
不狠，怎么知道自創衰運有沒有效呢。
于是，米卡卡把心一橫，深呼吸一口之后，猛地，一頭撞上去。
“嘭”的一下。
這回撞得可響亮了。就是米卡卡的額頭都腫出了一個大包。“嗚嗚！”他躺在地上，頭冒金星，疼得直流眼淚。
我是不是有點煞筆？他這么自問。
但衰運系統果真出現提示了，“親，你的衰運值加1個點。請繼續努力哦。”
靠！真的行！自虐原來也算衰運。
呸！但點數太低了吧！這把自己撞死也得不到十個點啊。更別說一萬點了。
頂！我還是放棄當御神的理想吧。不靠譜！
米卡卡捂著腫脹的額頭，腦子亂糟糟的。
這時，米媽媽和米杰都跑了過來。
米媽媽抱著他，哀嚎：“嗚嗚，我可憐的孩子，你不要想不開自殺，不要扔下媽媽一個人啊。”
米杰安慰她，說：“媽，我看得把弟弟送精神病院治療。他一定是因為性別轉換太突然，一時間沒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再不加以阻止，恐怕會形成自虐傾向。”
“對對對。可是，精神病院的電話是多少？”
“先別管這個了。趕緊用繩子把他綁起來，不然他會繼續自殘的！”
米杰說著，讓米媽媽走開，然后他用警校學到的奪命剪刀腳，鉗住米卡卡，讓之動彈不得。“媽，快去找繩子。”
“喂喂！放開我啦。疼死我了。哥，媽，我沒有精神病，也沒打算撞墻自殺！”
米卡卡被夾得好疼啊，幾乎無法呼吸。不虧是傳說中的奪命剪刀腳啊。
等一下，這也算衰運吧。
果然，系統提示聲又出現了，“親，你的衰運值加1點哦。”
這種衰運，他真的要持續嗎？
會死吧。
米卡卡抱住哥哥的腿，想用力掰開，但對方力氣很大，他根本掰不動。
“哥哥。饒命。你這樣會弄死我的。”
“弟弟。我也是為你好。”
“嗚哇…”呼吸越來越困難，米卡卡的脖子通紅，大腦在缺氧的情況下，漸漸一片空白。
喂，會死人的！他的四肢拼命胡亂拍打。
大腦里的提示聲不斷響起，“親，瀕臨死亡，你的衰運值一次性加10點。”
都這種程度了，才10個點？
米卡卡有種當農民工被剝削的感覺。
幸好，米媽媽終于帶來了繩子，和米杰兩人，不由分說就把米卡卡給綁了起來。
米卡卡的眼淚都快嚇哭出來了。
他不過想做個小試驗，沒料到自己會被當成精神病啊。
“媽媽，哥。我真沒精神病，也沒打算撞墻自殺。你們怎么樣才肯相信我？”
米媽媽哭戚戚地指著他腫成大包的額頭，“你都撞成這樣了，還想騙我們？”
米卡卡哭笑不得，但又不能把衰運系統的事跟他們道明，只好扯了個理由：“媽，真的啦。我剛才是想一道數學題想入神，才不小心撞墻上的。我好端端的，干嘛要自殺啊。我下次考試還要考第一名呢。”
米媽媽和米杰對視一眼，將信將疑。米媽媽說：“你真的不是打算自殺？”
米卡卡，“我發誓。我真不是自殺。媽媽，你真忍心把我送精神病院？那地方，就算沒有精神病也會治出精神病的。網絡上的新聞，你又不是沒看過。”
關于精神病院的各種黑幕，似乎真不少呢。聽說在里面遭護工虐待，不給飯吃什么的。米媽媽認真想想，又看米卡卡言之鑿鑿，而且平時也確實是個書呆子，說不定真是因為思考問題入神才撞到墻上。
“小杰，你怎么看？”
米媽媽咨詢大兒子的意見。
米杰托著下巴，打量米卡卡，“他現在確實表現還算正常。但也說不好是間歇性發作。”
“不要疑神疑鬼啦。快幫我放了。求求你們了。”
“嗚嗚。我的小寶貝。媽媽這就把你放了。”受不了米卡卡求饒時可憐兮兮的眼神，米媽媽心軟了，相信他的話，幫他把繩子解開。
“小寶貝，那你以后要小心一點。不要太用功了，不然會變傻子的。雖然媽媽也希望你能考第一名。但是，凡事不能強求不是？”
“我會的。”米卡卡經過這次，哪里還敢亂來。
吃完早餐，米卡卡背起書包，去上學了。
走下樓梯的時候，他還在想衰運系統這件事一定不能讓那幫損友知道。不然，那些人一定會變著法子欺負他。特別是那個叫做齊木的。
正想著。他腳下忽然一絆，“哇！”隨著慘叫聲，米卡卡從樓梯上摔下去。
他直接從四樓骨碌骨碌滾到一樓。下樓的速度創了歷史記錄。只用了十秒鐘。
就是，太疼了。
“嗚嗚。”米卡卡躺在地上，覺得全身骨頭都撞散了。想爬都爬不起來。
好疼。
直到，頭頂上方出現兩個小學生的臉。
他們是同一棟居民樓里的孩子，都在上小學二年級，一個叫李雷，一個叫韓梅梅。
“李雷，韓梅梅，扶哥哥起來。”米卡卡求助。
不料，這兩個小屁孩只是看他一眼，沒有動。
李雷說：“韓梅梅，是米卡卡哥哥。”
“嗯，是他。好可憐哦。”
“我們以后，一定不要成為他那樣的人。”
“我們會過得很好的。走，上學去吧。”
兩個小屁孩手牽手，蹦蹦跳跳地上學去了。完全無視米卡卡的求助。
“…喂，還沒扶我起來。”現在的小孩，都這樣子無情了嗎？
太可怕了，將來這個社會要交給這幫人嗎？
米卡卡正想著，忽然，又被一個身影籠罩。
這回，又是誰啊？
要笑的話，盡管笑吧。
可不是哦。那是一條狗，正抬起后腿，看樣子，是要…
“哇！”米卡卡不顧身體殘疾，從地上連爬帶滾地跳起來。再慢點，他就要受到狗尿的洗禮了。
好險啊！
米卡卡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跑去拿單車。途中，他聽到大腦中響起提示聲：“親，摔下樓梯加兩點。”
呸，不要再提示了好嗎。他決定放棄了。照這種衰運，還沒變成御神，他就死翹翹了。那樣子的話，變成御神又有啥意義呢。
但系統開關他沒找到在哪兒。他想關掉這破玩意。
反正不是在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