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她所料。
不一會兒,街道上便風風火火地跑來一群人,朝小飯館的方向去了。
那些人,應該就是白大爺的手下們。
片刻,小飯館便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手下們兇神惡煞地盯著用槍指著白大爺的米卡卡。剛才米卡卡見勢不妙,來不及逃跑,只能拿出手槍。
他緊張得手心都在出汗,“你…你們別過來,我,我可是會開槍的!”
白大爺說:“哼,小鬼,夠膽你就開槍。看我的小弟,會不會把你砍成十八段。”
米卡卡猛吞一口口水,說:“你…你別逼我。我真的會開槍。”
白大爺:“呸,老子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會被你這個小鬼唬住?來呀,朝這兒開槍!”
白大爺干脆將額頭頂上米卡卡的槍口,反而頂得他后退了幾步。
“喂喂喂!別過來。小心走火!我可不保證哦!”
眼看米卡卡這慫樣,白大爺就認定這小子沒有開槍的勇氣。
“哼,小鬼,你死定了。敢用槍口對著我?我保證你沒命走出鬼市。”
“你,你別嚇唬我。我是嚇大的!”米卡卡心里慌的一批,雙腳也在發軟顫抖,臉色發青,好像得了重感冒似的。
“來呀。你開槍啊。”白大爺又向前走一步。本來是打算從氣勢上壓住米卡卡的,沒料到,他這一頂,反而害米卡卡緊張地扣動了扳機。
“咔嚓!”
“哇!”白大爺哪想到這臭小子竟然說開槍就開槍,頓時嚇得趕緊抱頭蹲地上。
誰知,根本沒有響起槍聲。
眾人定睛一看,卻見米卡卡手里的槍正冒出一簇小火苗。
這哪是槍,分明是打火機啊。
“媽的。你這小鬼,竟然拿把假槍嚇唬我!”白大爺在小弟們面前顏面盡失,頓時惱羞成怒,火冒三丈的樣子很嚇人。
米卡卡一看,也傻眼了。
靠,怎么是把假槍。
幸好,他急中生智,忙半跪地上,陪上一張笑臉,“嘻嘻。白大爺,別生氣。我不是跟你開個玩笑嗎。其實我這是打算幫你點煙的。你誤會人家啦!”
米卡卡能屈能伸,為了活命,只能卑躬屈膝了。
不料,白大爺甩開他:“少來這套!老子不抽煙!”
“什么?”米卡卡驚呼,“白大爺你竟然不抽煙,果然是青少年的楷模,禁煙辦的模范,小弟我對你的佩服那是五體投地,又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住嘴吧你。你死定了。”白大爺油鹽不進,根本不吃拍馬屁這一套。
“嗚嗚!”米卡卡只得豁出去了,他扔掉假槍,往地上一撲,抱住白大爺的大腿。“大爺,饒命啊。放過我吧,我還只是個孩子啊。”
“哼。我最討厭的,就是熊孩子了。見一個殺一個。”白大爺咬牙切齒地說道。
遇見這么不愛幼的老人,米卡卡也是衰到家了。
白大爺一揚手,“伙計們,給我宰了他!”
“不要啊。”米卡卡嚇得抱住頭,心中絕望透頂。
沒想到,他會把小命丟在鬼市。
天妒英才啊…
卻在這時,“等等。”
咦,有救命了?不會是齊木吧。米卡卡抬頭一看,哪里有齊木的身影。
喊話的,卻是白大爺其中一個手下。他像有所發現,緊張地在白大爺耳邊說,“白爺,這小鬼,我好像見過。”
“嗯?你家親戚?”
“白爺別拿我開涮了…”
那手下悄悄把他拉到一邊,說,“前幾天,我不是去修羅場看比賽了嗎。那個跟柒隱打的少年,好像就是眼前這小鬼。”
白大爺也聽說過修羅場大戰這件事,但他不信,眼前這個小鬼,怎么可能是打敗狩王柒隱的厲害人物呢。
他將信將疑地看著手下,“真的假的。這小鬼這么慫,怎可能嘛。”
“你老等等。我手機里好像有保存那天的視屏。”手下掏出手機,翻開那天修羅場大戰的視頻,“白爺,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白大爺仔細看了看手機里的視頻,確實跟米卡卡很像,“喂,你抬起頭來,給老子看看。”
米卡卡聽話地抬起頭,白大爺用視頻一對照,差點喊出來。
媽呀,這兩個人簡直是雙胞胎,孿生兄弟,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不是他,還能是誰?
頓時,白大爺全身冷汗狂飆,像中風似的,戰戰兢兢地問米卡卡,“你…你是不是跟狩王柒隱打過一架?”
米卡卡也不知道他們在緊張啥,說,“哦,你說修羅場那次嗎。其實啊…”他剛想說,那是齊木暗中幫忙打敗柒隱的。
可還沒等他解釋,白大爺就嚇得雙腿發軟,嘴唇發抖,“大哥,你大人有大量,有怪莫怪。我在這兒給你賠個不是了。”
“嗯?”米卡卡一臉懵逼。
還沒搞清楚狀況,便看見白大爺率著一票嘍啰,跪地求饒。
“請你原諒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不是不行。可你知道烏拉拉的下落嗎?”
“實際上,我和那家伙也很多年沒見面了。不過,我聽說,自從那件事之后,他已經隱居幕后,倒是有個徒弟在鬼市混。”
“那件事?”
“我也是聽說的。他把一個人的妹妹制成了神器。這種惡行,是我們正派鍛造師所不容的。所以,他被逐出了鍛造師界。”
聽白大爺這么說,難道,烏拉拉真的把秦安邦的妹妹阿春給制成神器了?
這個可惡的家伙,太沒品了吧。米卡卡對這種人渣深惡痛絕,同時也煩惱此事該不該跟秦安邦說。
“那么,他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白大爺苦瓜著臉,“我不知道啊。嗚嗚。大哥,饒命!饒命啊!”
“我又不是殺人狂。你們怕我干嘛。”
“大哥,你比殺人狂還可怕…”
白大爺其實也是狩種,是專門從事鍛造師的乙型狩,他當然害怕在狩界流傳的邪神。就跟人類害怕死神一樣。幾乎要嚇尿了。
“我有那么可怕嗎?”米卡卡對自己的威脅性,一無所知。
“大哥。我們能走了嗎?”
反正問不出其他情報,米卡卡擺擺手,“走吧走吧。”
白大爺看他像見了鬼似的,哪里敢多留一分鐘,哇地正要奪路而逃。
卻又被米卡卡叫住。
“大哥。你還有啥吩咐?”白大爺卑微得像只待宰的羔羊。
“以后你們要是看到烏拉拉,記得通知我一聲。我叫米卡卡,香云高中高一一班的。”
“明白。了解!”
“那你們可以走了。”
如獲大赦,白大爺帶著手下們一哄而散。
眨眼間,小飯館里就剩下米卡卡一個人傻乎乎地,完全搞不清狀況。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搞不懂。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