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收以后,并沒有想象中可口的飯菜,而是一個塑料袋里裝了一些香燭等祭祀用品。
“今天是七月十四嗎?干嘛買這些東西。”唐斷好奇,“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沒有送錯。”齊木用叉子叉起一塊鵝肝,細品,“這是你的晚餐。”
“啥?我的晚餐?”
“你們當鬼的,不是只聞一下香就飽了嗎?”
“…”唐斷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小子是不是看鬼片看多了,竟然下單買了清明節才用到的香燭給她當晚飯?!
“在下一劍劈死你!”唐斷亮出量子劍,正要一劍劈死這個腹黑毒舌。
“等等。唐大媽,動刀動槍不好吧。”
“叫誰大媽呢!”唐斷更想劈死他了。
但齊木并不怕,一個瞬,就移到了她的身后,拍拍她的肩,另一只手還拿著刀叉,“那么,你希望我們叫你什么?”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我唐斷足以!”
“好的。唐大媽。以后會記住的。唐大媽。”
“…”這人是故意的嗎?
“信不信,我劈死你。”
“你能不能劈死我另說。但你如果弄壞了這房間里的東西,我怕你賠不起。屠狩師唐斷會因為損壞財物罪而被抓去坐牢。”
“…”
想了想,唐斷決定不殺生了。齊木的話給了她很大感觸,賠錢另說,但她就算有量子劍在手,也未必打得過這家伙啊。
“反正我已經吃完了。這飯就留給你吃吧。”齊木指指餐桌上還剩一半的菜肴。
唐斷忍了,“你丫別當我丐幫的。我才不吃你的剩飯剩菜!”
“呵。有骨氣。”
十分鐘后,唐斷和張小雨坐在餐桌兩邊,大快朵頤。
剩飯剩菜什么的,真香!
唐斷一邊吃,一邊問齊木,“我想問問你,你現在到了哪個階段。”
“什么階段。”
“少年,我看你應該已經打到剎皇第三階了吧。”
齊木笑笑,不予回答。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過,三天后的比賽,怎么辦?”唐斷又問,吃著鵝肝。她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
“不必擔心。”齊木淡然的表情,根本無人猜透他的心思。
現在,星陣雁臣和戒指星塵都在柒隱一方。
而齊木這邊,只有量子劍唐斷。
怎么算,勝算都不大啊。
可看齊木的表情,又讓人覺得困惑。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不管了。不管了。唐斷猜不透這少年的心思,干脆化憂慮為食量。
“哎哎哎!這是什么?”她發現還有一盅味道很好的湯。
“是燕窩啊!”張小雨吃了一口,喜出望外。
雖然剩得不多了,但兩個人每人還能勺一小碗,飯后喝一口,簡直快活似神仙。
天曉得齊木每天過的是什么神仙生活。
太羨慕了。
吃飽了,喝足了。外面的夜色已經黑下來,城市的夜景特別漂亮。不遠處就是亂神塔的燈光秀,賺足了眼球。
等齊木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他看了看唐斷和張小雨兩人。
“你們今晚就睡客廳。”
“那你睡沙發,我打地鋪吧。”張小雨很有禮貌地把沙發讓給唐斷。
唐斷說:“被子呢。”
“沒有那種東西。”齊木說,“我并沒有預算客人的份。所以只有一床被子。”
“那叫我怎么睡覺。”
“愛睡不睡。”齊木不會管這種事的。
“那換洗的衣服呢?”唐斷又嘮叨。
齊木充耳不聞,關上門了。
“嘖!真是個無情的家伙。”唐斷坐到沙發上,盯了張小雨一眼,“你這只狩,別想著半夜撲倒我,小心我宰了你哦。”
“我哪敢…”張小雨好不冤枉。
就他的三腳貓功夫,敢對屠狩師唐斷不敬,那不是找死嗎?
夜幕漸深,位于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終于熄燈了。
離修羅場決戰,還剩兩天。
城市上空,是沉得似要墜下來的夜空。一片繁星,點綴漆黑。
停在路邊的汽車里,兩個西裝男正在監視著丁子的家。
這個高中生今天回來以后,一天都沒出門,偶爾看到他在臥室窗口活動。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就熄燈睡覺了。
其中一個西裝男無聊地拿出手機玩了一下,另一個西裝男,則打開車門,打算去附近的便利店買兩罐咖啡和面包,離接班監視還有兩個小時,得等同僚來接班,才算結束今天的工作。
便利店是24小時營業的,西裝男買了咖啡和面包,結賬離開。
他回到車旁邊的時候,看到同伴已經在駕駛座睡著了。
“喂。不能睡啊。快起來。”他推推同伴。
不料,對方的身子直接一軟,朝旁邊倒了下去。
他這時才看清楚,同伴的胸部被血染紅了。
同伴死了。
誰干的?!西裝男緊張地掏出手槍,一邊拿出手機,正要向總部匯報。
忽然,一個黑影從他頭頂閃過去。
在上面?他緊張地抬頭一看。
不,沒人!
“嘿嘿!”卻這時,一把狡猾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了過來。
那家伙,就在身后啊。
西裝男聽到自己吞咽唾沫的聲音,咕咚一聲。冰涼的唾沫從喉嚨滑過,落入胃里,胃痙攣著。
墻壁上映出了埋伏在身后的身影,對方竟然,有一條尾巴!
該死!西裝男不假思索,回頭便開槍。
阿爾法槍沒集中那只狩。子彈直接從它的殘影穿了過去。
等西裝男反應過來時,他的胸部被利器一般的狩尾給擊穿了。
血水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一般四處漫開,在地上爬出巨大鮮紅的網。
他勉強撐著回過頭,看了那只狩一眼。
眼中流露出不甘與怨恨,以及吃驚。
“嘿嘿。”那只狩冷笑了一聲,將狩尾拔出。
冰涼的血腥味在四周漂浮。
它的身影隨即飛快地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