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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英雄之死

  “白袍李”李信,外表年齡35歲以上45以下,真實年齡176,實戰經歷超140年,軍隊服役期/戰爭期超五十年,狩神戰參與十一次,準高維戰無計其數。

  “打不過,絕對打不過。”

  看到這經歷的時候,鄭禮就知道絕對不可能贏得這場勝利。

  雙方在實戰、硬件上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準神話一二十年和準神話一兩百年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李信是某個城區、區域的“鎮守”,是當地的守護神一樣的狠角。

  這樣的角色,即使是單刃狀態,也不是20多歲的鄭禮能夠搞定的,那長長的的功勛章是根本無法邁過去的鴻溝。

  在鄭禮察覺自己的能力連“觀察”都做不到的時候,就知道這一把如果用正常思路,根本沒法打。

  “只有暗殺了.......”

  是的,暗殺,作為內務部的一員,鄭禮過去的“戰利品”之中,比他實力強的多的人太多了。

  暗殺,暗中傷害,乘人不備的偷襲暗殺,很多情況下和實力無關,只和那個人被襲的狀態和警惕性有關。

  現實不是游戲,沒有HP(生命值)和防御值,腦袋掉了、要害破了該死的就會死,恰到好處時間點的一把破匕首都能要人命,死于睡眠狀態、松懈狀態的強者實在太多。

  就鄭禮的經驗來看的話,當前時代超遠程狙擊已經是成功率最高的暗殺方式之一,就是因為你睡覺的地方可以層層設防,但你總要外出的。

  而沒有人能夠永遠戒備數公里、數十公里外的襲擊者,其突發性造成了無法防備性,吃著飯聽著歌的時候,一不小心腦袋就沒了誰遭得住。

  “關鍵,還是要如何在賽場上,讓其處于松懈、無防備狀態,至少,警惕心要在最低點......資料顯示這是一個老手,而老手在戰場上是不會懈怠的。”

  鄭禮也想用遠程狙殺,但在賽場上是做不到的,對方肯定全程處于警戒狀態。

  那么,什么時候會讓一個老手戰士放松警惕?覺得自己勝算很大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安全的時候。

  什么時候是安全的時候?一對一的戰場上,對手死掉的時候。

  這個時候,鄭禮就已經有覺悟了。

  “贏,不可能,那么,換個思路。不輸,以同歸于盡為前提考慮一下?”

  萬幸,這一次是賽事而不是實戰,給了鄭禮這個可能性。

  如果以“同歸于盡”為戰術設計的前提,對方強大的實力、超強的準神話加成,鬼神級的近戰能力,其實都可以拋到一邊。

  我讓你砍我一刀,難道你跑的特別快、技術特別好,就會砍的不同嗎?最后還是要近身砍死我的吧,那么,在你殺死我的那一刻,你肯定會安心的吧,肯定會放松那一霎吧。

  最終鄭禮的戰術思路就變得異常詭異,完全無視了對方的強大之處(反正打不贏),直接沖著“你砍我一刀,我回你一刀,大家一起玩完”去思考.....

  回的那一刀沒砍中?那就沒了啊。

  回的那一刀威力不夠同歸于盡?那也沒了。

  萬幸,有天蝎座的存在,有著“無論是誰都能弄死”的神話靈刃,才讓鄭禮下定決心執行這種戰術。

  這不單單是天蝎座的“五指毒”能夠針對大部分“生命”,不管他是死的還是活的,是硅基還是碳基,是凡人還是高維,更因為她的被動“神權”——“英雄隕落之時”

  天蝎座的神話起源有兩種最為認可的形勢,都是半神英雄遭遇了毒蝎的襲擊,然后強大的英雄倒在了小小的毒刺之下......英雄擊殺了毒蝎,最終還是歸于了冥府。

  其區別無非是一個受害者是海神波塞冬的英雄兒子俄里翁,一個是前代太陽神的兒子法厄同,兩個人其實都相當的強大,甚至有挑戰/藐視奧林匹斯十二主神的行為,但最終死的讓人嘆息.......而宙斯為了紀念這只蝎子,將其升格為了十二星座,真的讓人懷疑他到底在想什么,還有那蝎子怎么這么毒。

  蝎子死了,成為了星座,而強大到挑戰十二主神的神子也死了,受到這段神話的影響,她的第一神權也是最狠毒的神權“英雄隕落之時”,就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加劇她死后的毒素威力。

  原本不朽不敗的神子也死于小小毒針,這是一種涉及到因果規則的詛咒,讓“毒液”以最糟糕的方向演化。

  而以自己“生命”為代價,巨大的限制和代價也加強了它的威力,配上她無藥可救的毒液,基本沒有辦法幸免........在當年,天蝎座就仗著自己是靈族,就算“生命”終結了也有挽回的機會,強行換掉了數個邁不過去的超級強敵。

  在看到殘缺的“天蝎座”的時候,鄭禮就知道不管她遭遇了什么,反正逼她走到哪一步的死敵,應該已經沒了。

  黑爪的五指其實是五個毒素制造、儲備器,是五個可以拋棄的毒針......那么,殘缺的手指,肯定已經在對手的身上,而她用生命發起的詛咒,就是真正的高維存在也會暴斃。

  有這樣一張能夠和任何對手一換一的王牌,才是鄭禮敢選這種戰術的根源。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的,對手不可能知道這張“王牌”的存在,肯定有所懈怠,只是要如何抓住機會而已。

  而選擇了殘缺的天蝎座,也意味著鄭禮沒有生物能的加持,根本不可能進行正面戰斗,全程只有“一刀”的氣力。

  如何揮出這一刀,也讓他絞盡腦汁。

  “直接在身上歸刃,然后殺死我的時候還他一下?那不太可能......”

  強者也習慣了弱者的臨死反撲,這種成功率太低了。

  但鄭禮手上,還有另外一張王牌,一個可以獨立行動的“義肢”。

  “或許,我可以仿造毒蝎,給自己弄個尾巴.......”

  鄭禮嘗試過,還真的成功了。

  一個人造義肢接上毒針,并將其藏在自己的長褲之中,趁著自己被殺死的那一刻,踢出致命的第三只腿......呃,貌似有點污,但就是那個意思,暗殺技巧本來就不講究臉面,蹲茅坑的知名暗殺者都一堆,只有電影里的暗殺者才帥氣的一塌糊涂。

  但在和母猩猩的實戰訓練之中,鄭禮被爆揍.......

  “哈,想法是不錯,但我們這個層次,所有的靈能、感知都始終盯著對方的,我們很多時候是用靈能感知代替雙眼的。尤其是對手臨死反撲的時候,往往也是最危險的時候。你的戰術不錯,但只要攻擊源自你本身,不管是前后上下,其實都會被防備。”

  這才是戰場暗殺難以被執行的根源......無奈,鄭禮又換了一個思路。

  “既然‘義肢’是人造靈器,那么,短時間內脫體自動運行可以做到嗎?”

  脫體運行的人造靈器早有成熟的技術,需要只是和現有的技術進行聯合調整。

  在神匠連夜趕工的幫助下,鄭禮完成了自己的小目標。

  “離體5分鐘到10分鐘是極限了,按你的要求改成了毒蝎的‘刺擊’狀態,可以激活三到四次,再往后速度和威力就不值得期待了。”

  剩下的,就是把“毒蝎”藏在草叢,在最關鍵的時刻,給對方一下。

  藏木于林,鄭禮想到了宋瑩的小玩具,帶上了她的木獸炮灰,把“義肢”和“毒爪”都藏在里面。

  事實就是這么發展的,木獸被李信瞬秒,但它們的靈能反應并沒有停止,木獸的殘缺靈能的確覆蓋了義肢。

  就算再小心,李信也沒有可能去查找其中的靈能反應是它們的本體,還是“盒子里”的東西。

  但即使如此,李信的警惕心還是讓鄭禮近乎絕望。

  即使殺死鄭禮的時候,也沒有放松警惕,鄭禮的第一次突襲還是失敗了......萬幸,鄭禮手上還有一張王牌,一張攪動人心的第三只眼,一路上的潛伏在這一刻爆發,神話級神權的高優先級,強行讓李信出現了一霎的破綻。

  可如果不是“脫體自動行動的義肢”、“同歸于盡的毒針”都是資料之外的東西,是李信完全沒有準備應對的“暗殺之策”,這一霎也沒有意義。

  機關算計到極致,鄭禮最終也沒贏,只是拖著對方一起死......但已經足夠嚇人,這是徹徹底底的以弱勝強,差了幾百級的那種。

  即使之后被淘汰,鄭禮依舊證明了自己,證明了自己在任何環境面對任何對手,至少,有拖著對方同歸于盡的手段和能力。

  雖然他最終能夠達到這樣的戰果,是有心算無心的結果,但他也的確跨過了時間的限制,地盤凈出機關算盡,弄死了一個一城“鎮守”,一個理論上不可能戰勝的強敵。

  7勝2敗1平出線,鄭禮大概是“三敗賽”中戰績最差的,但到了第二輪,有了這個戰績,恐怕沒有人再會小瞧他。

  “雖然年輕,但的確已經達到了劍神賽的參賽水平,任何人都不會再小看他。我個人認為,他只要不中途隕落,遲早成為頂級戰力。”

  看著報紙上一位神話評論員的評語,鄭禮感覺微妙,被認可是好事,但恐怕接下來的比賽就更難了,再也沒有偷雞的可能了。

  而哪位評論員也很不講客氣的說,鄭禮這是以小博大的賭命,在第二輪的死磕之中基本不太可能見效,就差直接說他已經快沒了。

  “算了,不計較了,他說的也有道理,天蝎座已經不能用了.......但不虧的,換個思路吧,至少‘天蝎座’這枚“初見殺”性質的王牌,的確收獲了最大的價值。而這一次的殺戮本身,也能夠加快她的痊愈。”

  任何靈刃都可以通過殺戮來獲取靈能和靈魂碎片,而存在本身就是為了殺戮的“天蝎座”更是如此,她通過殺戮汲取靈魂和碎片只是常規操作。

  其核心作用,是掠奪對手的靈能、積蓄新的“毒素”、記錄獵物的生物特征,為下一次的殺戮做準備........要想讓天蝎座迅速復活起來,就必須用她大殺特殺,讓其重新開始積“毒”。

  但考慮到她的特性,鄭禮真的不敢在競技場之外的地方使用,這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毒死,無藥可救的那種。

  但接下來的戰斗,天蝎座應該是不會上場了,這奇兵見過一次就沒有多少威懾。

  水瓶座和天蝎座應該都不能再用了,無法完整契約帶來的生物能缺乏,基本斷絕了正面對決的可能,

  但鄭禮也無所謂,在他看來,一人一場奇兵式勝利已經足夠。

  “能走多遠算多遠吧。”

  另外一個方面,鄭禮也給自己的“義肢”做出了宣傳,驗證了其在高級戰場依舊具備一定的治實戰性。

  只不過從現在都沒有接到詢問、訂購的電話來看,這宣傳力度還相當微妙,畢竟只是一個豆腐塊......但這不能阻礙鄭禮把這場“平局”當做宣傳物料的決心!

  “‘能夠暗算準神話的人造靈器’,應該會增加一些看點吧。至少,讓我回點本吧,這劍神賽打的我都虧死了。”

  一場比賽打下來,收入近乎為零,但人造靈器刀、弓、箭的損失就好幾十萬,而這還只是必需品級的消耗,不算場外的各種準備和資源投入,就算有些長期投入不計算其中,這十場打下來總損失至少過百萬。

  而獲取的名聲和關注......其實鄭禮并不怎么需要。

  “嘖,真是頭痛,我這是上頭了嗎?”

  但另外一個報道,就讓鄭禮精神一振。

  “......四流門派鳳鳴流,三位弟子同時打入劍神賽第二輪,他們還是罕見的弓系流派.......”

  這的確是鄭禮參賽的根本緣由,看到終于有宣傳效果了,鄭禮也松了口氣了。

  他還刻意翻了一下報刊名和作者名......

  “不錯,是軍部旗下的隱藏官媒,也不是我買的宣傳稿,那個應該還沒發。老熊他沒錢,謝鷹那死腦筋更不會做這種事.....有這個小版面,再加我的宣傳稿,第二輪再打出點成績,明年的生源應該不用愁了。”

  鄭禮松了口氣。

  別看這只是小規模報道,和之前新人賽的熱度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新人賽這玩意更多的是表演性質的,讓新人出頭的“選秀”舞臺,現在才是“職業”等級的賽場,還是最高端的劍神賽。

  以一個城市幾千萬人口(劍主)為競爭(內卷)對象,在不受限的職業界打出一點名聲不知道有多難,這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成績,可能明年就會給鳳鳴流帶來幾千位生源的選擇項。

  生源奇差,這才是困擾熊師兄的根本,一個門派沒有優秀的新弟子就等于沒有希望,尤其是鳳鳴流本身門檻就高,更需要生源數量以供選擇。

  “對了,那小丫頭第二輪也差不多打完了,去看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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