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 昔年魅兒,當代人皇
青帝宮中，依然蘊含著神秘的魅惑氣息，以及那一縷縷熟悉的清香。
那是屬于魅兒所獨有的。
時間如白駒過隙，卻又如殘忍無情的刻刀，刻滿了青帝宮里的斑駁。
青帝宮中，一片靜寂，一片蕭索。
這是全新的青帝宮，卻遺留著當年的模樣，逸散出當年的風情。
蘇離看著那緊閉的朱紅色大門，看著大門上染滿了銅綠的門環，看著門上那兩張已經破舊得看不出原型的斑駁畫卷，心無法忍住的顫抖了一下。
隨后，他通體一陣冰寒。
「魅兒，你還在嗎？」
蘇離的聲音輕輕顫抖。
然而，青帝宮中一片靜謐，沒有任何的回應。
蘇離走了過去，顫抖著手，朝著門環上叩了過去。
門環接觸到了蘇離的手，釋放出了一縷塵封的力量道韻。
道韻流轉之后，門很自然的向內兩邊開啟。
青帝宮中，一片昏暗。
空氣中沒有塵埃，整個宮中干凈如洗。
但那種歲月沉淀之后的氣息，那種帶著歲月沉悶和斑駁的氣息卻滾滾而來。
這是紅塵的氣息。
這也是歲月的匯聚。
空氣中，仿佛還有著魅兒留下的那特殊的沁人心脾的芬芳，卻尹人不再。
「我回來了。」
「我活在當下。」
「這里是我的道場，卻終究沒有將你帶回。」
「我知道這是最大的結果，卻依然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
蘇離的心有些莫名的痛。
這一次的成功，來到了因果起源點，也就意味著，很多的因果很有可能中斷。
他活在當下，不滅的感情羈絆著魅兒等人。
按說她們在超脫出了因果之后，不再被因果干涉，是可以隨著道場而存留在他的當下的。
可如今顯然并沒有。
真正的成功，往往也會伴隨著不可避免的缺失。
大成若缺，似乎更適合此情此情。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到底是什么。
是兩人明明在一起，明明相愛，卻不得不分離。
蘇離深吸一口氣，默默的踏入了青帝宮深處。
那里是魅兒的房間。
房間里，一片空曠。
其中的歲月斑駁氣息，和外面一樣，同樣是那么觸動人心，讓人失落和茫然。
站在這里，蘇離甚至仿佛透過時空看到了魅兒靜靜的呆坐著，在時間之中漫長的等待。
一年又一年。
一直到無盡的歲月逝去，一直到徹底的寂滅。
蘇離的心中生出一種難言的惶恐。
如果活在當下，而魅兒又不在了。
那這世間還能有魅兒嗎？
魅兒，華紫嫣這些人是在他的道場之中的，他回來了，卻沒有帶回她們。
而她們存在的因果，卻早已經被通天塔那邊徹底的抹除，早已經不存在了。
蘇離不敢想下去。
他遲疑了片刻，隨即朝著房間的一處壁畫走了過去。
那一幅壁畫同樣也已經斑駁，色彩早已經褪去，看不到任何的線條。
但是上面終究還是留下了一些魅惑本源。
這種魅惑，是魅兒的天賦神通，是其最強的底蘊。
如今卻只有一縷本源存在。
這一縷本源在蘇離靠近之后，像是被熟悉的氣息激活，立刻逸散了開來。
中，彌漫著一股澹澹的芬芳。
那是屬于生命綻放的芬芳。
「沒有歲月的時間，會真正的消無一切。」
「我在時間里，找不到回來的路——可恰恰如此，我知道，夫君你一定是踏上了成功的道路。」
「這一輩子，或者說生生世世，魅兒為有蘇離你這樣的夫君而驕傲自豪。」
「夫君活在當下，魅兒會努力的一直陪伴，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時間軸的參悟已經到了盡頭，才發現，這是一個解不開的結，或者說終究是一個圓。」
「和終點終究已經鎖定，我的幸福在過程之中綻放，又在過程之中沒落。」
「我發現了一處安息之地。」
「時間軸破滅了，我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這是跨不過的十萬年命劫歸墟。」
「今天，我的精神忽然好了許多，我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好像看到你在朝著我微笑。」
「我沒有忍住哭了。」
「淚水滑落之后，我才發現你依然不在。」
「那僅僅只是我的幻覺。」
「我的精神逐漸的潰散。」
「彌留之際，我見到了我們的女兒…她來接我了。」
「我們其實有一個女兒，真正屬于我們的女兒，沒有繼承任何的因果。」
「夫君你一定要知道…」
簡單的道韻在這些信息逸散出來之后，開始化作星星點點，逐漸消散。
蘇離伸出手，嘗試著去挽留，卻挽留不住。
墻壁上，斑駁的氣息也逐漸的消失了。
就像是敞開門之后帶走了空氣中的濕氣和霉氣一樣。
只是這里并不是濕氣和霉氣，而是魅兒留下的最后的痕跡。
這里的一切，證明了他蘇離一直活在當下，并不是真正的重開。
這反而恰恰印證了他這一次的成功。
也是如此，今后將未必會再有魅兒。
若是有魅兒，也未必再是那個與他朝夕相處的魅兒了。
蘇離的雙手握緊成拳，整個身體都顫抖了幾下。
好一會兒，他又默默的松開了拳頭。
他幾乎本能的想要開啟天機神算的能力，但還是忍住了。
他閉上了雙眼，重新的去開始回想魅兒留下的那一些字句。
那些字句…
那些字句蘊含的信息并不簡單。
文字不能留下真正的道韻，不能留下相關的因果。
文字只能是文字。
但文字卻又可以不僅僅是文字。
蘇離仔細思考。
許久之后，他結合魅兒說的時間軸，結，以及圓之類的信息，重新組合之后，終于明白了什么。
「未來，我會見到魅兒。」
「那會兒是她的生命之劫。」
「破開劫難之后，我們會走到一起。」
「她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成為我的妻子，并為我誕下一個女兒。」
「先前，在我作出選擇之后，那一方世界并沒有立刻終結。」
「很多因果也不是一下子無比突兀的斬斷。」
「就像是停車之后的慣性，會繼續向前進行一段距離。」
「那時候，魅兒走出了青帝宮。」
「華紫嫣她們都在最后站出來了，死了。」
「因為她們需要我輕裝上陣，唯有如此才可以連續超脫——哪怕我底蘊足以 帶著她們重開，但她們本身的根，源自于通天塔那邊。」
「所以，為了我，她們站出來斷掉了所有。」
「就如同沐雨兮最后站出來斬斷了第一天的因果一樣。」
「那第一天，是留給我安插后續因果的機會。」
「只有這樣，我才能更加穩定的成功。也是如此，我這一次才可以將天機神算和三千大道的所有底蘊帶過來。」
「甚至就連之前修行的功法境界，層次都差不多完全帶過來了。」
「雖然目前還沒有完全融合，那也只是因為我身體能力受限。」
「魅兒…」
「所以，我要更精彩更穩也更自信的活著，去破解將來要面對的一切劫難！」
「哪怕，這一方世界的起源點，也就是現在這個時代，戰爭早已經開啟，滲透早已經進行。」
「華夏文明五千年沒有潰敗，結果在三年之后徹底潰敗——說到底就是我原來不作為，蘇忘塵賣祖求榮，李娟被滲透得千瘡百孔。」
「但這些，我都可以制止，甚至是反殺！」
「她們耗盡一切，為我打造好了最好的武裝。」
「以無盡底蘊，形成重啟的開局，我若再拉了，就是萬古的罪人，罪該萬死！」
那一刻，蘇離的精神完成了一輪全新的蛻變。
更加立體，更加全面，更加的超脫。
到了這個層次，他反而又顯得更加的返璞歸真了。
在這樣的狀態下，蘇離的靜心自然沉淀，他的意志自然蛻變，魂海之中生出了浩瀚紫電雷霆，神秘莫測。
只是，這雷霆不再具備真虛體悟能力，不再具備神秘道音效果。
也沒有那樣一個「淺」在不斷的發出警示。
房間里，蘇離呆了許久。
一直到房間里所有的魅惑氣息完全消散，徹底不再存在，蘇離才轉過身來，走出了這獨屬于魅兒的房間。
一滴淚水，終究還是從蘇離眼角淌落。
蘇離離開了那間房，輕輕的關上了房間的門。
房間里。
已經徹底了無痕跡的壁畫上，忽然綻放出了一朵神秘的紫荊花。
蘇離滴落在地面的淚水并沒有滲透到地下，反而在此時匯聚了出來，飛向了墻壁。
「你其實不必如此。」
一個聲音輕聲開口道。
「但我已經沒有選擇，我留下了最美的夙愿，最夢幻的花兒，以及最可以期待的將來。」
魅兒的聲音呈現。
「如今已經是最好的時刻，你其實無需背負所有。」
「可女媧道不能僅僅只是傳承，還得有所突破。眼下，我依然會是一個弱點，這是由我本身異族的性質決定。
我只是沒有想到，哪怕是自斬化道徹底身死，我也無法死穿，無法中斷因果。
所以我絕不能成為他被滲透的點，絕不能！」
「斬不斷的，是他活在當下的情感，被滲透已經不可能。畢竟從一開始我就徹底死去，為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這是最不理想的結果，但恰恰也是最理想的結果。
我如今存在，就證明了最后的一條路走通了。
但也是如此，你這里其實已經沒有破綻，也不會成為被滲透的點了。
無論是時間軸還是女媧補天道，本身就已經無懈可擊了。」
「話雖如此，但我心不改。我會成為最敏銳的感知點，幫他查缺補漏，滅殺所有可能滲透的點！這同樣也包括我自己！」
「你這樣，將來…就沒有將來了。」
「是，但這般過程本身就是值得的，因為他對我的愛從未改變我，我也同樣如此。」
「你允諾他的女兒呢？」
「這方面，是我欺騙了他，但我在將來的絕路來臨之前，會選女媧道的傳承者，并讓她來完成這個承諾。」
「這樣…其實是很殘忍的，至少對于他而言。」
「這只是最不理想的結果，真到那一步也只能如此，但只要不到那一步，我所說的那些，也會成為現實的——所以這方面，其實我也相信他，相信他將來一定可以解決這道難題。
眼下，我只是幫他多扛一些而已。」
「魅兒，你真是個大傻瓜。」
「娘娘以身作則，魅兒不及娘娘億萬分之一。」
墻壁里的聲音漸漸消散。
連同著這里的更多的痕跡，甚至是連斑駁的一縷歲月痕跡，都完全消散了。
而這些，卻沒有任何的征兆，也沒有任何人知曉。
蘇離回到青帝宮大廳之后，心神忽然放松了許久。
就像是忽然之間從帶著一絲遺憾的狀態，變得更加的圓滿，更加的完美了一般。
這種情況，也讓蘇離的心情非常莫名其妙的好了許多。
「感覺…重啟之后，記憶，精神，意識，靈魂整體的契合越發圓滿了。」
「心中有著一種無法言語的信念，天地間的一切，都如唾手可得。」
「身體方面，雖然蘊養了泰山龍脈，華夏嵴梁命運，但成長還是快了一些。」
「我哪怕是壓了境界，也依然有點莫名的飄了。」
「這好像有些不對勁。」
蘇離本能的掐指推衍了一卦，結果卦象乃是各方面都非常拔尖的乾卦。
他嘴角抽了抽，以最晦氣的方式再次卜了一卦，結果也依然相同。
「看樣子，有這一身華夏嵴梁命格和一身氣運，一身華夏龍脈在身，怎么卜卦都是乾卦。」
「而這也恰恰說明…」
「我直接就成功了，直接斷了他們的所有，真正的先入為主了。」
「這…他們還在繼續掙扎拼搏，卻不想結果已經注定。」
「所以…曾經的兩次我就是這樣？因此才掙扎不出來？但我可以掙扎出來，那就意味著這種先入為主、提前就成功也絕不是真正的無敵，還是需要謹慎的。」
于青帝宮中，蘇離思考了很多東西，同時也整理了很多的信息。
隨后，他在靜心狀態下，感應了一下三千大道的底蘊，發現其都在之后，也才安心了下來。
實力方面，他不再急于突破，一切以穩定為主。
同時，他秉承了之前的方案，準備循序漸進，能力方面也不會特別的強勢和夸張，讓別人哪怕是能收割也割無割。
「呼——」
蘇離呼出一口濁氣，所有的不適情緒全部潰散。
他要好好的活著，不再迷茫，不再頹廢。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將來一定會好。
魅兒，女兒。
所有因果都會變好。
所有敵人，他會連根拔起，會割得他們生活不能自理！
蘇離眼神變得格外堅定。
迎著青帝宮外的雷霆魂海，蘇離一步走出了青帝宮。
而青帝宮，此時也真正的開始匯聚帝氣，匯聚出了人皇命格！
蘇離踏入青帝宮，又走出青帝 宮，等同于重新定義了青帝宮，定義了人皇皇命。
這一刻，蘇離已是真正的人皇——哪怕是這世界的人都并不知道也不承認，但是命運已經真正的定下，而且已經焊死！
「今日我已為青帝，報與桃花一世開。」
蘇離一念之下，桃花盛開。
桃花盛開，尹人不再。
但這天地間的無盡紫電，虛空生電。
無盡雷霆，五雷煉魂。
這是真正的混沌圣地，無盡魂海。
方月凝于虛空之中淬煉，吸收。
她以為吸收一些就沒了。
結果越來越多。
最后她成長了千萬倍，自身已經恢復了靈魂碎片的巔峰狀態，已經…
吃撐了。
她也不想吸收。
但是這東西真的上頭。
停不下了。
以至于她處于一種極限被撐爆的狀態。
再要是點一下，估計就爆了。
這一刻，她表現出了吃貨女帝的某種本質。
蘇離一步踏上虛空，金色的皇氣加身，形成金色的黃袍披風，衣袂飛舞。
靈魂狀態下，他一頭魂發如瀑飛揚，整個人洗盡鉛華，絕世而獨立。
天穹之上，蘇離俯瞰下方的女帝。
這一刻，吃撐的女帝似乎反而有些淪落紅塵，食了人間煙火，有了煙火氣息。
所以…
女帝頭一回的俏臉火辣，莫名有一剎那的自慚形穢。
頓時，女帝深吸一口氣，臉色一冷，眼神之中帶著危險氣息：「你是在看我笑話？」
「沒有。」
「那你什么眼神？！」
「我只是在看你的可愛。」
女帝秀眉微蹙，壓下了那一絲窘迫之后，也終于理智了幾分，不再瘋狂的吞吸那劫雷本源。
她垮著一張絕美的臉，冷冰冰的道：「你這是血脈復蘇，天賦覺醒，所以膨脹了？需要我幫你放松一下嗎？」
蘇離嘴角含笑：「你想的話，可以試試。」
女帝方月凝冷哼一聲，念頭一動，化作靈魂長鞭，朝著蘇離的后背勐的抽了過去。
「轟卡——」
虛空勐的一震，整個空間都微微扭曲。
這一擊，威力遠遠比女帝想象之中更加的強大——雖然她壓制了很多很多的力量。
蘇離笑了笑，目光里反而充滿了柔情。
他的后背，出現了一片澹澹的金光。
金光形成了一條線，匯聚成了極點防御狀態。
「彭——」
一聲沉悶的炸響聲出現。
那靈魂長鞭抽中了蘇離凝聚出來的那條線，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而那條線凝而不散，沒有任何氣息波動——顯然，其防御效果，遠遠超越了攻擊力，以至于其巋然不動。
「咦？」
方月凝吃了一驚，隨即再次匯聚靈魂長鞭，朝著蘇離繼續抽了過去。
這一次，她沒有太壓制實力，拿出了一成的戰力。
當然，到了她這個層次，也是可以隨時收發自如的，因此她并不擔心用力太勐傷了蘇離。
可蘇離這一次甚至沒有再次出手，而僅僅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那條黃金線的方位，恰好擋住了方月凝的那一擊。
依然是一聲沉悶的炸響。
依然沒有破防。
「你這…什么手段，竟然能防御得這么的精準，而且你竟然能和我對打？
我雖然才用了一成的戰力，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方月凝震驚了，冷冰冰的臉色都忘記了擺譜，大眼睛眨了眨，一臉的震驚之色。
「極道防御之法——極點防御，一種還湊合的小手段而已。」
蘇離實話實說道。
方月凝嘴角咧了咧，有些不想理蘇離。
她覺得蘇離是在凡爾賽。
什么還湊合，什么小手段。
不搖碧蓮！
得瑟!
方月凝沉默了片刻，道：「你這手段挺厲害的，能接受我眼下的全力攻擊嗎？」
蘇離道：「能。」
方月凝呼吸一滯：「真能？」
蘇離道：「你燃燒部分雷源底蘊，全力增幅一下試試——剛好燒掉你貪吃的。」
方月凝聞言，俏臉一黑，直接動手。
「轟——」
她渾身雷源四溢，直接像是曝氣一樣，隨后，恐怖的仙凰本源衍化絕世殺機，勐然朝著蘇離殺來。
只是這其中，同樣并沒有蘊含真正的殺氣。
怒氣倒是不止一兩點。
蘇離見狀，也不由失笑——這女帝，還是個小心眼，小氣鬼，還很記仇。
原來還是真不了解。
而且記憶也不深刻。
果然還是得更深入的了解女帝，才能把握她的優勢，發現她的缺陷啊。
蘇離念頭一動，那黃金線頓時匯聚，形成了一個點。
這一個點，如一個極點。
點匯聚出來之后，因為足夠的聚集，所以光芒璀璨刺眼。
「休——」
蘇離一念之下，這個點瞬間朝著方月凝攻殺而來的殺機殺去。
「轟——」
以點破面。
極點殺道。
和極點防御相反。
當所有的攻擊匯聚成一個點，并直接在攻擊之中引爆之后，這一場碰撞簡直是別開生面。
這個點忽然之間爆發，直接就將方月凝增幅的攻擊引爆了。
這種碰撞和行星撞地球都沒什么區別。
整個魂海瞬間升騰，蕩漾出一片片毀滅漣漪。
不過這魂海空間足夠穩定，畢竟青帝宮都新立了。
再加上這空間蘊含蘇離三千大道底蘊，不怕折騰。
具體說，別說女帝現在只是靈魂碎片底蘊，不及真正的女帝的冰山一角。
就是真正的女帝來了這空間，就蘇離那三千大道底蘊，在這魂海使勁兒折騰都沒事。
如今的華夏并沒有走向滅亡，鴻蒙研究基地也沒有爆炸。
能封禁神話體系五千年、枷鎖異族文明入侵無數年的華夏，如今的底蘊是相當恐怖的。
這種底蘊之下，蘇離這一尊「人皇」的命格有多硬可想而知！
他立下的道場魂海，想要摧毀，那是需要摧毀整個華夏枷鎖的力量。
而這種力量，整個異族全部下來都不具備。
華夏體系之所以曾經被摧毀，從來不是被外部摧毀的，而是從內部崩塌了，從內部被攻破了！
眼下女帝這攻擊，真的撼動不了任何空間，僅僅只是引發一場魂海海嘯而已。
也僅此而已。
一次簡單的碰撞之下，女帝沉默了。
蘇離的身體動都沒有動一下。
甚至他連頭發都沒有被混亂的勁氣沖擊得飄一下。
之前是怎么自然飄逸，如今就是怎么自然飄逸。
這打擊，對于女帝方月凝而言，簡直是震碎了世界觀。
她之前覺得蘇離的修行速度太快，崛起得太迅速了。
就是乘坐極光都沒有這么快。
現在…
她已經不想說什么了。
如果這就是蘇離的真實實力。
那這世間所有大帝都全是廢物。
這實力太夸張，太不真實，以至于，方月凝開始懷疑她是不是陷入了某種幻境？不然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事情發生？
「這是你的真實實力？」
方月凝心中的信仰都快崩塌了。
認知已經完全被刷新。
這就像是一個嬰兒和一個頂級的科學家在大談如何輕松的使用曲率引擎、二向箔或者是機械生命一樣。
這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這哪怕是一些腦殘都不敢這么寫，怕被噴出翔來！
「不是，這不是我的真實實力。」
蘇離誠實的回應道。
他在心中補充了一句——我的真實實力，比這個厲害億點點幾何倍數而已。
這的確是他不怎么使用的道，而且是最先研究出來的，創出極點防御和極點攻擊之后，那「極道防御之法」被稱之為「茍且流」老祖。
鑒于大環境如此，
曾經被滿世界嘲笑。
這一幕記憶猶新。
所以這無論是極道攻擊還是極點防御，都真的只是小道，開胃菜而已。
只是，這話實話實說，女帝會怎么看？
凡爾賽他媽給凡爾賽開門，凡爾賽到家了？？？
「果然，我就知道這不是你的真實實力，是靠著這一方世界的「造物主」能力，一念無敵吧？在外界很弱對吧？」
方月凝覺得她已經懂了蘇離。
曾經她看了大半這小屁孩的記憶，這就是個自尊心極強偏偏還沒什么能力的小屁孩，還特別好色！
方月凝覺得。
沒有人比她更懂蘇離！
「以我現在的能力…在外界也不算弱吧。」
蘇離想了想，說了句實話。
就他三千大道能調動的能力，哪怕是煉精化氣九重圓滿，吊打幾個仙人，還是易如反掌的。
只是，現實之中還沒什么仙人吧？
即便有，應該也是在特殊空間仙境、小世界里沒有出來。
外面九成九都是完全的普通人，他這個煉精化氣九重，完全是吊打…
所以，這能說弱嗎？
「不錯，相比較那九成九九九以上的普通人，你的確是不算弱了。
不過我覺得，你利用你乃是這記憶禁區之主的權限表現自己的無敵，想要以此來博取我的好感，真的是太幼稚了！」
「哼，你覺得我是這么淺薄的存在嗎？」
「你莫非不知，我乃是女帝，證帝都快成功了！如果不是被親人出賣，朋友算計——」
方月凝忍不住道。
她的高冷都被這一戰打沒了一大半。
蘇離深以為然：「所以你都被親人出賣，被朋友算計，你還能看出我用了這領域的權限，真是眼力好極。」
蘇離似笑非笑。
方月凝呼吸微微急促，有些氣急敗壞：「你懂什么？你一個天天看片自我放縱的，有什么資格質疑我的眼力？」
方月凝說完，心中又有些煩躁：我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和 他計較？是這雷劫本源吸多了嗎？你可是女帝，怎么能和這小屁孩計較呢？你的冷靜呢？你的威嚴呢？
蘇離有些好笑，道：「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錯了，我不該這么計較，不該故意表現出強大的實力想要博取你的好感——只是，我想當你的舔狗，討好你，這也有錯嗎？你這么優秀我情不自禁我能怎么辦呢？
要不…你改變一下容貌，變得丑陋不堪…這樣我雖然依然會愛上你的靈魂，卻至少會被你的容貌提醒，讓自己冷靜一些？」
方月凝聞言，狠狠瞪了蘇離一眼：「想得美！我為什么要變丑？」
說完，方月凝不再搭理蘇離，自己虛空踏步，走入了雷霆云海之中，去研究那劫雷本源了。
她渾然已經忘記——之前蘇離變得俊逸超凡之后，她立刻就要求蘇離變丑的事情。
蘇離見她如此，也不由搖頭笑了笑。
女帝那死去的心，終究是死灰復燃了幾分。
這是好事。
至于說她無論是任性還是有點兒小性子，蘇離都不在乎。
女帝為他付出了多少，蘇離如今的記憶已經不再如烙印那么深刻，卻非常清楚。
所以，對女帝的任何好，都是應該的。
再者，蘇離很清楚，女帝也絕不是那種恃寵而驕之人。
因為，她在某些方面和魅兒完全一樣，都是那種最溫柔體貼、最值得被愛之人。
蘇離想著，臉上的笑容也更溫柔了幾分。
遠處，靜坐于虛空雷霆深處，方月凝竟是再次開始修行起《專氣致柔》之法來。
這是她的帝道之一。
只是其層次，還很粗糙，而且蘇離僅僅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太多的瑕疵。
「這功法的初始版本？」
「這么粗糙？」
「隱患這么多？」
「這功法中要是有陷阱，很容易從內部攻破到這里來啊，甚至形成滲透效果。」
蘇離笑容一僵——這女帝現在不夠聰明啊！
還是得好好調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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