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塵開啟了人生模擬。
那神秘的驚雷聲震蕩了虛空。
這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某種時空凝滯的狀態。
對應著的世界的時間軸,也出現了莫名的松動。
但這一切,都沒有任何存在知道——唯有這個世界的皇室風族族主風朝歌,有所察覺。
之所以能察覺,也是因為,他曾經和時間法則對應的秩序者有所因果接觸,因而獲贈了一道時光法則底蘊。
這一道底蘊,平時都巋然不動,但這一次,卻忽然之間震蕩了一下。
風朝歌立刻有了感應。
他于沉思之間,嘗試著通過時間法則底蘊,也就是那一道時光元磁法陣,去聯系時光神女。
只是,時光神女沒有能聯系上,卻因為時光元磁法陣發生了異常的扭曲,以至于他和另外一個神秘的女子聯系上了。
“你是誰?為何出現在我的璇璣印投影之中?”
這女子美眸如星,眉如墨畫,美麗而又超脫。
風朝歌看到這樣的奇女子,以他風族風皇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心性,竟是有種一見鐘情的錯覺。
他的心忽然就動了。
但是他立刻保持了鎮定和冷靜,語氣也緩和了幾分,道:“實在是很抱歉,我是風族風朝歌,此番以元磁法陣牽引因果,聯系一位故人,卻不知如何發生了法則上的錯亂,以至于和你的璇璣印通訊投影產生了聯系。”
說話之間,風朝歌抱拳行了一禮,謙謙君子做派和氣質溢于言表。
即便是因為一眼就對對方有好感,但是大是大非上,風朝歌還是很有魄力的,并不會因為感情之類的問題而影響自身的為人處世。
那女子聞言,仔細打量了風朝歌一眼,美眸之中也顯出了一抹驚異與震驚之色。
但很快,她有些恍然,道:“你莫非風族的那位風皇風大人?”
風朝歌微微一笑,謙遜道:“什么大人,那不過也是承蒙風族看得起,只是作為一個護道者般的存在罷了。實際上,風族人才輩出,朝歌不過其中一碌碌無為之輩罷了。”
那女子聞言,莞爾一笑,目光輕柔了許多,道:“風皇你好,小女子——瑤池圣地的云霓裳,如今受到太陰皇朝邀請,正在給韞姬公主與韞紫夜公主充當護道者。”
這女子一身霓裳羽衣,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此時說出這般身份,倒是也落落大方,這讓風朝歌的感觸又好了許多。
風朝歌同樣也頗為震驚,道:“原來是瑤池圣地的絕世芳華圣女,號稱十萬年來圣女第一人的云霓裳圣女,霓裳仙子!”
云霓裳聞言,俏臉微紅,道:“風皇謬贊了。”
風朝歌搖了搖頭,道:“非是謬贊,而是風某實在是佩服得緊。”
這話,的確是實話。
這一方世界,云霓裳的名字或許所聽之人所知之人不多,但是霓裳仙子的名號,那真的是很轟動的。
堪稱是絕世的萬界神女了!
如果不是還有一個芳華絕代的絕世奇女子存在,遮蓋了云霓裳的諸多風頭、而且云霓裳自身也并不喜歡出風頭的話,那么,云霓裳當真算得上第一奇女子了。
風朝歌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陰差陽錯,竟是和這樣一位奇女子投影上了。
這絕對是超乎想象的事情。
不過,聯想到這一次的因果,風朝歌也沒有半點兒遲疑,直接道:“抱歉——霓裳仙子,此番風某還有一些事情處理,不便叨擾了,如果霓裳仙子不介意,我們不妨留個通訊,有事情今后再繼續交流?”
云霓裳輕輕頷首,柔聲道:“霓裳自然是不介意的,難得風皇瞧得起,這是霓裳的榮幸。”
云霓裳說著,當下便和風朝歌交換了璇璣印,互相留下了彼此的通訊烙印。
這之后,風朝歌才斷了元磁法陣。
隨后,他很是錯愕——為什么,聯系時光神女的因果,結果牽引到了云霓裳的身上?
是有意為之,還是時光神女的身份和這云霓裳有什么牽引?
只是——這顯然不太可能啊!
風朝歌呼出一口濁氣,隨即再次的激活了元磁法陣。
這一次,他很輕松的和時光神女聯系上了。
時光神女一身時光白紗,看起來神秘莫測,同時又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神女。”
風朝歌抱拳行了一禮,態度無比恭敬。
時光神女平靜的看了風朝歌一眼,道:“你不用說,該知道的你將來一定會知道。而不該知道的,你現在知道了,也依然會不知道。
但是有句話,我還是想要告訴你——這僅僅只是因為,我那位夫君很是看好你,很是想栽培你拯救你。
這樣——”
時光神女說著,語氣已經變得艱難了許多。
仿佛,這些話不應該說出一樣。
抑或者說,說出這些話,本身對于她而言,就是一種莫大的損耗。
而這樣的損耗,哪怕是時光秩序的秩序者時光神女,都損耗不起。
但時光神女還依然在說:“這樣一來,你是有一定的可能逆轉因果的。”
“嗯,無論如何,要好好的活下去。另外,好好想一想——法則牽引是為——”
為什么?
這個答案沒有答案。
因為這句話沒有說完,時光神女就…
直接炸開了。
那一刻,風朝歌隱約在時光神女幻影的身上看到了可怕的秩序鎖鏈、熊熊的火焰。
就仿佛,時光神女已經被未知的神秘力量禁錮、枷鎖了起來一樣。
就仿佛,時光神女正在遭受著某種可怕的火焰酷刑一樣。
風朝歌呼吸一滯,這樣的一幕瞬間就自他的記憶深處湮滅了。
但是心中的那種悲慟和無力,無論如何也驅逐不掉。
他的確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么——從開始聯系時光神女開始,因果就沒有了。
但之前和云霓裳的因果還在。
而如今的心痛,也還在。
這時候,風朝歌很想沖入那熊熊的火焰之中,與那未知的心痛一起,一起承受無盡火海煉魂的痛苦。
可惜,他無法做到,因為他看到的火焰以及火焰相關的記憶,也在逐漸的失去。
作為風族的皇,作為皇室的王者,這世間竟然還有存在能削他的記憶?
這意味著什么已經不言而喻!
風朝歌的情緒低落了下來,但是時光法則莫名牽引到了云霓裳身上的事情,卻讓他漸漸的還是多了幾分狐疑之心。
或者說不是狐疑,而是——在一條路封鎖的情況下,另外一條路的端倪已經出現,而且還很明顯。
這種端倪…
火焰。
真金不怕火煉。
而這世間還有什么比真金還要強大?
有個詞為‘情比金堅’。
那么,這東西是什么,是情。
“所以,我風朝歌的命運要逆轉,就要通過情來克火,逆轉命運嗎?”
盡管不記得了,但是對于命格的把握而言,風朝歌乃是風皇,終究還是皇。
是皇,就有皇命加身!
就有因果護道。
所以,看到云霓裳的剎那動心,立刻讓風朝歌意識到,這就是他的情道因果。
“固然有因果牽引,也有目的。
但既然決定——就真心真情去投入。”
“如果無心,那情就不是情,而只是青。”
“但有了心,無論是否有目的,感受、理解情,才是真情。”
“有了真情的皇,應該才是永久的皇,永恒的皇。”
“無情,終究不會是皇族的未來。”
這一刻,風朝歌有了全新的理解,也有了心態上的全新頓悟。
是以,他決定,接下來,他將踏入情道,以情入道。
而對象——就是云霓裳。
或許云霓裳未必同意,也未必會喜歡他。
但沒有關系,他努力的付出,去愛就可以了。
用心,也用情,但不攻心。
作出了決定之后,風朝歌拿出了璇璣印,然后不再猶豫,直接傳訊了出去。
“風皇。”
云霓裳立刻接下了投影傳訊。
下一刻,云霓裳一身白色的霓裳羽衣身影就投影了出來。
同樣的,風朝歌的投影也投影了過去。
對于風朝歌而言,他眼前的云霓裳是虛影,他自身是真實的。
而對于另外一邊的云霓裳而言,風朝歌的投影是虛影,她自身是真實的。
“霓裳仙子。”
風朝歌柔聲開口,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柔情,很直接,但并不熾烈。
即便如此,云霓裳一眼對上之后,也不由眼瞳微微輕顫,接著立刻俏臉生出了一抹很好看的紅暈兒。
“風皇,可是有…有什么事嗎?”
云霓裳的確也有些道心萌動,但卻還是很好的隱匿了。
風族風皇的人品,已經無需多說。
這是一位俊逸超凡的絕世奇男子,而且地位高,實力強,底蘊足。
總之,這樣的奇男子,其實是滿足任何奇女子的一切幻想的。
有顏值有地位有戰力,而且還不是那種下作或者是風流之輩。
從其存在開始到如今,這世間就沒有出現過風皇與什么女子有染的不潔信息。
換句話說,此時的風皇,當真是憑實力單身至如今。
云霓裳并非修行的絕情之道,只是自身過于專注修行,同時又對于道侶要求過高,是以同樣憑實力單身。
如今偶然的邂逅,兩人心中立刻生出了漣漪。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么的妙不可言。
“霓裳仙子,是這樣的——修行一途,其實在風某看來也講究修心。恰恰心境卻也是最為難得的——在幽冥海深處有一處特殊的域界,名為‘花海域界’。
其中,有無比美麗的杜鵑花。
杜鵑花,其中蘊含著很多傳奇而美麗動人的故事。
同時,那里也是一處特殊的神秘秘境,無論是修行還是悟道,都有著特殊的好處。”
風朝歌柔聲道。
云霓裳聞言,俏臉微紅的同時,美眸泛出靈性的神采:“風皇的意思是…希望霓裳與風皇一起去那里悟道,交流修行心得么?”
風朝歌輕輕點頭,道:“若是霓裳仙子不嫌棄,朝歌愿為仙子踏入花海域界,一探那花鳥風月。”
云霓裳輕輕頷首,微微一笑道:“先前的傳訊,真的是意外嗎風皇大人。”
風朝歌微微尷尬,卻還是正色的點頭,道:“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風朝歌知道,那很重要。
但是那其中的因果,他必須背下,那是無法解釋也不能承受的因果。
所以,就當那是他為了追求仙子、追求心上人而做的無賴手段吧。
云霓裳道:“的確…的確是已經不重要了。其實霓裳也是很想去的,只是,霓裳何德何能,能得到風皇如此的關注與厚愛?”
風朝歌柔聲道:“就是一眼之下的緣分吧,這么說,或許會顯得很是孟浪,但是仙子的確是無盡歲月以來,朝歌唯一的心動。
既然心動,既然喜歡,如朝歌這般人,自是也不會藏著掖著。
無論如何,仙子既然愿意給這個機會,那么朝歌也愿意進行一番嘗試,無論成敗,終究講究心無旁騖,有所寄托,也了無遺憾。”
說著,風朝歌又道:“這么說…很抱歉,但還請霓裳仙子相信,仙子并非是棋子,亦不是工具。”
霓裳仙子道:“嗯,霓裳答應了。雖然相處短暫,但是世間之人雙眼還是雪亮的,能看得清一些因果,能判斷得了人生無常,也能斷得了部分存在的人性。
風皇高義,光明磊落,霓裳當然還是信得過的。
只是,或許霓裳也并無風皇所想的那般好,若是那般,將來又該如何呢?”
風朝歌沒有給出承諾。
承諾這種東西,他不給,不是沒有責任,恰恰是他看重的一種表現。
風朝歌道:“我會用心去證明,一切,可以交給時間。”
云霓裳凝視著風朝歌的投影,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也會盡力的嘗試著學會去愛,以及用心去愛。”
云霓裳答應了風朝歌。
但是卻不是直接成為道侶,而是相互之間的一種親近與接觸。
以及相互的一種了解。
道侶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不是一時的吸引或者是合道的沖動。
所以,無論是風朝歌還是云霓裳,都不是圖一時之歡之輩。
約定好了之后,風朝歌自風族皇室離開,在天機荒原之地見到了同樣只身前來的云霓裳。
隨后,兩人仿佛相交多年的知心好友,會心一笑。
風朝歌伸出手,云霓裳微微臉紅,卻還是落落大方的將她的纖纖玉手放在了風朝歌的手心。
風朝歌握住了云霓裳的手。
那一刻,風朝歌有一種流離失所之后很久、終于有了依靠的錯覺。
同樣的,云霓裳也有種漂泊的孤舟有了停靠的港灣的錯覺。
同時,兩人沉浮不定的道韻,也在這一刻忽然安定了下來。
“總有人說,牽一人手,攜手到白頭。原來牽手有時候真的是一輩子的事。流離失所的道,如今竟是有了堅實的底蘊。”
風朝歌在這一刻握住那柔軟而冰冷的手之后,忍不住有些唏噓。
而云霓裳則是輕聲一笑,道:“瑤池圣地已經有所分裂,浩劫將至…我前往太陰皇朝當護道者,為的也是為瑤池留下一線生機。
但是這一線生機一直找尋不到,也一直沒有頭緒。
答應風皇,之前霓裳的確也是…存了一點兒抱大腿、找靠山的想法。
如今牽手風皇之后,才忽然明白,霓裳找的從來都不是靠山,而是心靈的依靠。
抱歉,霓裳居心叵測,霓裳不配。”
云霓裳笑著說出這些話,內心的某些枷鎖反而打開了。
因而,她想要掙脫出風朝歌的手。
但是,風朝歌卻握得更緊了。
“霓裳。”
風朝歌語氣很輕,聲音很溫柔。
云霓裳嬌軀一顫,輕輕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風朝歌又道:“人之所以為人,總會有一些自我,這是正常的。所以你不必如此。
而且,既然找到了心靈的依靠,那我風朝歌也很榮幸能成為你這個依靠。
人生很長,但其實也很短暫。
如今,這情感一方面的路既然走出來了,已經開始了,就不需要再給自己留下遺憾。
更遑論,能被你認為是大腿,是靠山,這于我而言,卻是最為美麗的盛贊。
我很開心。”
風朝歌的話,一下子就暖了云霓裳的心。
云霓裳美眸如水,凝視著風朝歌的俊逸容顏,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主動的投入了他的懷中。
一切,也因此而好了起來。
風朝歌并沒有孟浪,沒有趁機上下其手,而只是安靜的擁抱著她,給予了她最溫柔的溫暖。
許久之后,云霓裳脫離了風朝歌的懷抱,美眸霧氣彌漫,但神采神性流轉,模樣兒嬌艷欲滴。
但卻又格外的純潔,格外的超凡脫俗。
這樣的風格和氣質,的確是讓風朝歌更加的被吸引。
云霓裳主動的牽著風朝歌的手,俏臉上掛著幸福的笑意。
而風朝歌則御空而行,帶著云霓裳一起前往冥海深處,準備前往所謂的花海域界。
冥海之中,風朝歌剛出現,就再次的遇到了黑暗冰漓。
但和對待蘇離不同,黑暗冰漓一見到風朝歌出現,頓時就莫名的憤怒。
更憤怒的是,風朝歌竟然還牽著云霓裳!
那一刻,莫名的,黑暗冰漓甚至有種破口大罵的沖動——你牽尼瑪呢!
只是,作為一只有身份有地位的黑暗冰龍,黑暗冰漓還是忍住了辱罵的沖動,而是語氣冷冷的道:“不知風皇前來此地,有何貴干?”
風朝歌淡淡的看了黑暗冰龍一眼——對著這些黑暗魔龍一族的存在,他一向是沒多少好感的。
雖如此,但是他卻也沒多說什么,而是淡淡道:“前往花海域界,從此經過——怎么,還需要你的允許不成?”
黑暗冰漓聞言,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他剛想開口阻止,這時候,風朝歌又道:“首先,我乃是風皇,你沒資格阻止我。其次,我掌管這一方域界的巡視權限,花海域界雖然在冥海范圍之內,卻依然屬于青云域界的范圍,那是屬于我管轄的范圍。
我從此路過,理應擺放一下冥海之主,但是他沉眠已久,我便不便叨擾。
你們作為下層,我這皇主經過,你們不來朝拜也就罷了,還想從中作梗?”
作為風族風皇,該有的威嚴,風朝歌并不缺。
而恰恰是這樣的表現,反而更加的讓云霓裳心動。
云霓裳甚至有一種錯覺——她渾渾噩噩尋找了生生世世,卻終于在這樣的世界,這樣的時刻找到了他。
當然,這樣的念頭來得快去得更快。
而且念頭消失之后,云霓裳覺得這是她自己的綺念,因而俏臉又再次的紅了幾分。
她修行許久,但是年齡并不大,更重要的是,從來沒有歷經過感情,這般小女兒情態,非但并不顯得做作,反而格外的嬌俏賢淑、端莊可愛。
黑暗冰龍被風朝歌這么說話擠兌,頓時臉也掛不住了。
他的確是很想發怒,甚至是囂張霸道一些。
但考慮到雙方的實力水平,黑暗冰龍還是放棄了。
不僅僅是因為風朝歌很強,更重要的是,風朝歌背后的風族更強勢!
風朝歌一向是比較好好說話的,但是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了,固然風朝歌好說話而不會真的和他黑暗冰漓計較,可風族有的人要討好風朝歌,從而出手。
比如那風晗、風止水之流,就十分的變態。
還有風照成之流,每一個都是頭鐵娃,恨不得時時刻刻能讓風朝歌笑而各種賣力的表現,簡直是過分。
莫名的,黑暗冰漓摸了摸臉,臉上的疙瘩傷疤似乎還記錄著曾經的某些屈辱。
而同時他又摸了摸脖子——脖子上被抽走的那根筋,此時還隱隱作痛。
這么一想,黑暗冰漓也就不再計較了。
他決定要當一只大方得體的黑暗冰龍,而大方得體的黑暗冰龍又怎么能失去了禮儀、讓風族皇室的皇詬病呢?
這不是丟冥海的臉嗎?
這么一想,頓時,黑暗冰漓臉上立刻堆起了恭敬的笑容,接著彎腰鞠了一躬,無比恭敬的道:“風皇所言極是,還是冰漓太過于糊涂,太過于牢記自身的職責,從而忘記了禮數。
風皇大人這邊請,那花海域界所在之地,有更便捷之路可前往,其為一處水龍卷之地。”
說著,黑暗冰龍已經主動的遨游冥海,在前方帶路了。
見到這一幕,云霓裳俏臉上也多了幾分古怪之色——這黑暗冰龍,倒是很識時務,很是從心。
風朝歌見狀,卻也只是淡然點頭,隨即也就不再介意了。
能不動手的話,他的確也是不會動手的。
更遑論,真動手,這小黑龍哪里夠他捏的?
“其實,冥海還是不錯的,可惜冥海之主陷入了沉眠之中,不然,黑暗冰龍一族也不會如此行事了。”
風朝歌倒是也沒有藏著掖著,這般直接的話就這樣的說了出來。
黑暗冰漓聽得嘴角一抽,卻老老實實的裝作沒聽見,不去搭話。
這種話,搭上就真的搭上了。
一旦牽引出冥海之主的因果,他多半會沒了。
畢竟這是兩方大佬的談論內容,他參與不起。
黑暗冰龍耷拉著腦袋,再也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揚,反而雙耳收縮,屏蔽氣息,不想聽也不能繼續聽。
云霓裳聞言,又見黑暗冰龍那逆天的求生欲,頓時也不由莞爾。
“冥海的因果,的確是很復雜,這件事,在瑤池圣地的時候,霓裳也是有聽說的。
不過這般牽扯巨大,卻也不適合干涉。”
云霓裳輕聲道。
風朝歌輕輕點頭,道:“的確如此,之所以我提及此事,說到底還是我與那冥海之主闕德,的確是有些交情的。
這不是參與因果,而僅僅只是對于故人的一份關心罷了,與冥海本身的因果無關。”
風朝歌也知道這其中的水很深,所以也稍微解釋了一下。
他不是那種硬茬子,也不是鋼鐵直男,有些因果他不會頭鐵的直接去碰撞甚至是參與。
而且,這也是他的本心所想,是以也就無所顧慮的明確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他也一向光明磊落,無所畏懼被掛上未知和栽贓的因果。
很快,兩人出現在了水龍卷之地。
風朝歌靜靜的看了一眼水龍卷上空的區域,那里有一道淺藍色的漩渦之門。
漩渦之門之中,有神秘的影像不時即將顯化,卻又不完全顯化。
就像是有些未知的因果即將完成又即將消失一樣。
介乎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間。
這一幕,很是神奇。
風朝歌看了一眼,心中就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覺。
若是他一個人,他本是不想繼續前往的。
可是他感受到了身邊云霓裳仙子的期待,以及云霓裳那柔軟的纖美手心的那一縷溫熱,他略微遲疑,還是帶著云霓裳飛了過去。
這是感情的奠基,也是第一次的承諾,答應了,結果如今立刻就要反悔——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風朝歌也做不出來。
更遑論,風朝歌隱約覺得,花海域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其中有著未知的重要因果存留。
“風大哥,你看這這神秘的虛空之門,是不是很有意思?”
云霓裳凝視著那淺藍色的漩渦之門,柔聲開口道。
云霓裳對于風朝歌的稱呼,從開始的風皇,已經到了如今的‘風大哥’了。
而風朝歌對于云霓裳的稱呼,直接就是‘霓裳’。
一切,都潛移默化一般。
風朝歌點了點頭,道:“你是察覺到了什么還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嗎?若是,完全可以不必在意什么,直接說出顧慮即可。”
云霓裳搖了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有,只是覺得,在水龍卷上存在的虛空之門,其規則是以什么來支撐的呢?
虛空對應的空間規則,乃至于域界之類的規則啊。
這些霓裳也是懂一些的,但是這些規則,顯然撐不起一個世界之門的節點。”
節點,也就是‘界點’,只是命名的方式不同而已。
云霓裳這么說,風朝歌當然還是能懂的。
不過風朝歌卻沒有立刻解釋,道:“這其中的邏輯,其實和時空相關吧,不僅有空間,還有時間層面的邏輯。
具體如何,就很難說了。
但是存在即是合理。
畢竟世界本身存在,就會有許多超出認知的事情。
我們現在看不明白,或許許多年后再去看,反而會覺得——曾經的莪們為何會生出如此愚笨可愛的想法?”
云霓裳聞言,輕笑道:“這么說來,風大哥是說霓裳的想法愚笨可笑咯?”
風朝歌立刻否定道:“當然不是,只是一個或許的假設罷啦。”
云霓裳輕笑,顯然也不是真的問責。
而風朝歌的解釋,她顯得很是滿意。
她握緊了風朝歌的手,與風朝歌一起飛到了淺藍色的漩渦之門旁邊,然后在停頓之后,與風朝歌一起,飛入了那漩渦之門內。
烈焰荒域核心區域。
諸葛青塵手持一支春秋筆,默默的在蒼古石碑上繪畫著。
好一會兒之后,他看到忽然斷裂出一絲裂痕的春秋筆,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這又是什么情況…”
諸葛青塵沉吟了片刻,停下了春秋筆,然后默默的衍化天機,嘗試著推衍了一下。
下一刻,他微微皺眉,臉上多了幾分寒霜之色。
“又有入侵…為什么都來了這里?為什么不能平靜度過這次的歸墟浩劫呢?”
“看來,我必須要趕緊的抹除一些因素。”
“嗯?竟然是風皇,他…他瘋了嗎,往花月谷跑?我這里竟是沒攔住——他沒有從石碑入口進入冥海區域,而是直接走了青云域界區域的入口。”
“青云域界那個入口,地形如一口墳冢,這就是一處葬魂之地啊。”
諸葛青塵思索許久,隨即還是默默嘆息了一聲。
又過了百余個呼吸之后,他又在此處再次的推衍了一番。
這一次,他推衍出了新的東西。
“嗯…原來和太陰皇朝也有所牽引。這是要蛻變太陰的道統嗎?”
諸葛青塵再次思慮良久。
接著,他拿起了充滿了裂痕的春秋筆,開始凝聚大量的天機氣息涌入春秋筆中。
很快,出現裂痕的春秋筆漸漸的自我修復了起來。
隨后,這支春秋筆以極快的速度恢復了正常。
諸葛青塵見到這一幕之后,才松了口氣。
“沒壞就好。”
他說著,再次的蘸了一團本命精血于春秋筆的筆尖上,接著繼續開始在蒼古石碑上作畫。
只是這一次,他還沒有下筆,這時候,那石碑之外的烈焰荒域外圍區域,傳來了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
隨后,一道嬌叱聲隨即響起。
諸葛青塵收回春秋筆站了起來,轉過身循著聲音望了過去。
天空中,一道青光炸開,接著一個身穿粉色紗裙的女子自虛空顯化身影后,下一刻就如流光般穿過了外圍區域,出現在了蒼古石碑之前。
諸葛青塵微微皺眉,卻還是語氣平靜的道:“原來是太陰皇朝的韞姬公主。卻不知韞姬公主前來此地,所為何事?”
粉色紗裙女子,正是太陰皇朝的韞姬公主。
此時她聞言,秀眉微微蹙起,卻并沒有顯出不愉之色以及不滿之意。
她俏臉上帶著幾分慚愧之意,輕聲道:“我妹妹韞紫夜,因為護道者霓裳仙子的離開而悄然的跑出來了。
我根據她的信息查詢,追溯到了此地。
而后,她的信息就消失了。
我來此地,乃是為了尋她而來。
諸葛大師,還請不吝指點,韞姬將不勝感激。”
韞姬公主語氣誠懇,態度也極好。
諸葛青塵聞言,微微錯愕,隨即搖了搖頭,道:“你既然知曉我是誰,那我也不瞞你——此地將會發生劇變,蘊含恐怖浩劫。
而你妹妹韞紫夜小公主,卻也并沒有來此地。
你循著氣息而來,多半是被牽引了因果,被引入了這場未知的殺局、浩劫之中。
若是信得過青塵,不妨立刻離開,萬萬不要回頭。”
諸葛青塵真心實意的給出了意見。
韞姬公主聞言,美眸之中多了幾分擔憂的神色。
接著,她眼神之中的神采明顯黯淡了幾分,輕聲道:“抱歉,我也知曉諸葛大師所言必定是為了韞姬好,只是,小妹既然因果呈現于此地,無論是否是被牽引因果,那必定是脫不了關系的。
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說著,韞姬又猶豫了一下,繼續道:“韞姬也知道,這般的確有些不知好歹了,可韞姬與妹妹心有靈犀,韞姬可以確定,若是這一次離開,就會永遠失去小妹了。
這結果,韞姬以及韞姬所在的太陰皇朝,都是沒法接受的。
所以此次出來,韞姬的念頭只有一個,就是,不計一切代價的帶小妹回去。”
韞姬的話語雖輕,但是其中的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這句話說出來,諸葛青塵就知道,她心意已決。
諸葛青塵怔然半晌,卻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天衍族中。
天地間出現異常情況的剎那,實際上,別人無法窺視,但胡辰還是有了一剎那的察覺。
只不過他也并不能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可他知道,這一方世界,對于他而言,有著重要的因果要完成。
甚至可能是關乎于生死存亡的因果。
作為天衍族的天衍神子,胡辰一向很是淡然,也很是理性和冷靜。
可這一次,他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進行一番改變。
胡辰靜靜的盤坐著,繼續修行著他的特殊‘心眼’道統。
但許久之后,他依然無法靜下心來。
“青牛。”
胡辰輕聲開口,呼喚了一句。
“少主。”
虛空中,浮現出了一道淡淡的漣漪。
漣漪中,一名青衣道服男子的身影凝聚了出來。
此人名為‘胡青牛’,乃是天衍族的護道者。
或者說,他是屬于胡辰的專屬護道者。
“天衍神女如今在做什么?”
胡辰詢問道。
之前,天衍神女呂依依一直對他頗為青睞,一直在努力的追求他。
但是他大道無愛,對于感情沒什么想法,是以對呂依依沒什么心思,因而經常顧左右而言他,將其隱晦的拒絕了。
呂依依也看出了這一點,但卻也沒有在意。
不過雖然呂依依還依然對他很好,但是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如今,胡辰忽然開口詢問,這是源自于心眼的一種感應。
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應。
“我若是出事,無論如何也要以一種特殊的方法活下去。”
“既然如此,先留下種子再說,我自己當我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誰能想到?”
胡辰心眼之中生出了諸多的想法,那諸多的想法綜合之后,形成了一個很獨特的想法。
隨后,這種因果便建立在了呂依依的身上。
他初步定下的因果就是,找一個地方,既可以屏蔽一些外界因果,又能衍化天機,同時還能蘊含著巨大的生命底蘊。
唯有如此,孩子出生才可以蘊含著巨大的機緣和底蘊。
恰巧在心眼的修行之中,胡辰有一些路沒有能走通。
通過這一次孕育后輩的手段,他打算依靠后輩活出下一世。
在心眼之中,胡辰快速的計算了起來。
“或許——可以先行孕育后輩,然后再讓呂依依殺子證道,那被殺的孩子被提前排出去,埋葬為嬰兒尸骨。
再以人死為鬼之法,來以替換因果,以仙骨衍化玲瓏布局,蘊養血胎。
而這樣的血胎,必定需要一個仙池。
那就以——生命精靈種族整個種族的生命來當營養,以瑤池來當天池好了。”
剎那之間,胡辰已經有了超脫、跳出未知兇險環境的想法。
“苦苦找尋到了一個隱匿穩定的世界,想不到,這個心眼世界竟是被未知入侵了。”
“就是不知——這一顆心眼本我,和本我之間,還能有多少因果上的共鳴。”
“不過,目前卻不能共鳴因果,不能互通心眼,不然所有計劃都可能夭折。”
胡辰沉思許久之后,目光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護道者胡青牛則一直默默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等胡辰思考完畢,并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才收斂心神,躬身行了一禮,恭敬的道:“少主,天衍神女目前正和您的侍女呂秀婷以及其余神子呂文玉、胡英凡在一起。
他們在一起也是為了商討此次出現的玉狐血脈傳承的事情。
青丘狐族的血脈傳承者出現了,之前天上顯化過九尾天狐的異象,其中有玉狐的祖道氣息呈現過。
隨后,巫月城烏璃鎮的蘇家就消失了。
根據現場的氣息來判斷,這一切和蘇家的某些存在有關。
而其中,蘇家那位天機大師的兒子蘇離目前已經失蹤,不知蹤影。”
胡青牛一一如實稟報。
胡辰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讓呂依依過來,就說我找她。”
胡青牛當下躬身領命,然后化作漣漪離開了此地。
很快,呂依依穿著一身翠綠色的紗裙,蓮步輕移而來。
她臉上帶著嬌美的笑容,笑容里也多了幾分好奇和疑惑之色。
似乎被胡辰邀請,這很出乎她的意料。
呂依依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身邊還跟著呂秀婷,以及呂秀婷的哥哥呂文玉。
呂文玉也是一名天衍神子,但是各方面遠遠不如胡辰。
若是實力相當,雙方之間肯定是會有矛盾的。
但是胡辰太強,呂文玉望塵莫及,是以雙方之間非但沒有矛盾,呂文玉還無比尊敬胡辰。
天衍族,一切憑借能力說話。
和呂文玉一樣,另外一個天衍神子胡英凡同樣是這樣的心態,但他更恨的是,他沒有一個如呂依依這樣絕美的妹妹,不然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妹妹送給胡辰搞一搞——哪怕是和呂秀婷一樣當個貼身侍女,也都是好的。
或者說,他都恨不得自己也可以被胡辰搞一搞,可惜胡辰對男子顯然沒什么興趣。
這樣的心思,其實更多的還是對于胡辰的特殊修行之法、特殊的心眼之道太過于感興趣——天衍族都知道天衍神子擅長特殊的心眼之道,但具體是什么樣的道卻沒人知道。
這種東西,除非是真心實意的傳承,不然強奪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很多存在于胡辰打好關系的原因。
同樣的,護道者胡青牛為胡辰護道,也是天衍族對于胡辰的重視。
能自創這樣的道,將來必定是道祖級別的存在,自然應該好好的抬著供著。
呂依依走過來之后,呂秀婷三人則默默的站在外面,恭敬的等待著。
“神子。”
呂依依柔聲開口,聲音清脆悅耳,但也很是爽朗。
“嗯,依依啊,修行到如今,你覺得…你可還有什么遺憾嗎?”
胡辰語氣溫和了幾分,臉上帶著自認為很是陽光的笑容。
胡辰的顏值很高,這般溫和而含笑,立刻有著極大的殺傷力——至少,呂依依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芳心狂跳,但是她還是努力的穩定了心神。
脈脈含情的看了胡辰一眼,呂依依柔聲道:“遺憾當然還是有些的——只是,神子忽然這么詢問,可是有什么需要依依的地方?”
胡辰輕輕點頭,道:“的確是有,而且還和這一輩子的修行有關。”
呂依依芳心一顫,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是卻還是裝作糊涂,道:“神子…不知是…何意?”
胡辰道:“我修行心眼,先前一直處于關鍵時刻,沒有能突破,所以需要絕對的專一,專注。
而如今,心眼能力卻是有所突破,同時也窺到了一縷命運與契機。
這一縷契機,應該是需要感情來破解的。
這是劫難,不僅是我的,也是你的,更是整個天衍族乃至于整個世界的。
唯有真情得人心,而得人心,方可得到救贖。”
胡辰說著,略微沉吟,眼神真誠道:“我這么說,很勢利,很直接,但是的的確確也是真心話。
修行這許久,道路頗為孤獨和寂寞,而實際上,自修行開始,你便在我心中有了極其重要的地位。
當然,即便如此,我也只能隱藏著這樣一份感情,努力的去變強。
因為我背負著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成長,更是天衍族的未來。
不能為了兒女情長而耽誤了大勢。
可如今,我已經成長了起來,也希望…依依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呂依依心情有些蕩漾,芳心心如鹿撞,卻還是努力的穩定心神,顫聲道:“神子這是…神子若是沒有感情方面的感悟,那是否也會如此表明心跡?
是否沒有了感情的浩劫的話,是否又會表明心跡?”
胡辰道:“若是沒有突破,還會依然專一專注,不會牽絆感情。
而如果沒有浩劫,但已經突破,也一定不會讓自己遺憾。
即便是依依不喜歡也不愿,也沒有關系,愛一個人本身就不一定要得到,只是去愛本身,就是一種幸福,就不會遺憾。”
胡辰的話非常好聽,也非常的能令人心動。
不是他花言巧語,而是他有心眼。
一個有心眼之人,而且還是心眼非常多之人,說任何話必定是會非常好聽非常的令人心動的。
恰恰,胡辰就是這樣的人。
呂依依本就喜歡胡辰,芳心暗許,如今被如此表白,差點兒激動得暈過去——好在她實力不俗,沒有完全被甜言蜜語蒙蔽心志。
雖然心中激動,幸福,甚至是想興奮的跳上一曲舞蹈,但她還是忍住了。
“神子…您…您是知道依依的心思的,對于依依而言,真的是…受寵若驚。”
呂依依紅著臉,囁嚅著說道。
她雖然有些大大咧咧,有著一雙大長腿,平時看起來也很是沒心沒肺。
但是感情萌動,卻也依然臉皮很薄。
這般話兒說出,她都已經有些羞不可耐了。
胡辰見狀,很是滿意,道:“既然如此,那往后余生,依依要多多指教。”
呂依依紅著臉,嚶嚀一聲答應了。
她心中反著喜悅,反著激動和幸福,同時也忍不住鼻子都有些發酸。
而胡辰則完全坦然了起來。
他的計劃,第一步就成功了——果然,女人若是喜歡一個男人,若是那個男人隨便勾勾手指,女人就撲上去了。
第一步成功了,胡辰很滿意。
但是他立刻變本加厲了。
打鐵就要趁熱——這個道理,他一向還是很懂的。
所以,胡辰又立刻道:“依依——雖然往后余生我的心里只有你,但是天衍族的因果和浩劫想要解開甚至是破解,還必須要拉一個強大的靠山。
我知道,你與那風族的皇女風嬋關系頗為不錯。
我的想法是,天衍族需要一場特殊的聯姻。
目前,天衍族上層并不知曉此事,也不知曉即將出現的未知歸墟浩劫。
所以我想通過你來提議,然后牽引一下姻緣,我要與她聯姻。
只要搭上了這條線,風族皇室的氣運,便可為我天衍族所用。
你也知道,風族皇室本身蘊含著皇道命格和氣運,同時也是這一方天地的核心主宰之一。”
呂依依聞言,不由微微一怔。
原本火熱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胡辰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所以胡辰對她示好,是為了利用她?
呂依依的眼眸之中,多了幾分霧氣。
但是她沒有哭,也沒有覺得心酸。
因為她意識到——如果這么簡單,如果胡辰真的目的是這樣的話,反而不會直接說出來。
再者,天衍神子平素就是一個無比冷靜、但是卻也無比光明正大之人,而且有時候還會比較不著調,看起來有些孟浪但實際上卻也很細心溫柔之人。
這樣的人,可能會有各種花花心思。
但是卻絕不會工于心計,善于算計。
呂依依沒有立刻回答。
可這時候胡辰則反而主動的道:“依依,這并不是利用你——或者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利用你。
只是…
你也知道,我的心眼之道,能預知到諸多的因果和危機。
我若是不這么做,我們又哪里有未來?
只恨我所知真相、預知危機太遲了,不然早些的話,起碼我可以早些與你一起,看潮起潮落,看花開花謝。”
說話之間,胡辰伸手握住了呂依依的手。
呂依依嬌軀輕顫,想收回手,卻又有些舍不得。
是以她在嘗試著收回手之后,又默默的放棄了這種舉動,任由胡辰握著手。
“神子,我…我幫你。我知道,你這么做都是為了天衍族,畢竟天衍族培養了我們,我們為族人付出也是應該的。
反而是我,不識大體,還錯怪了神子,實在是小肚雞腸之極。”
呂依依雖然這么說,但因為要將自己的道侶送給自己的好姐妹風嬋,這讓她還是有些不舒服。
而且…
風嬋這個人怎么說呢…
的確是有些不正經。
當然,這個不正經具體怎么不正經…呂依依也只是有所聽聞,沒法真正的去確認。
不過流言蜚語,往往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因果的。
不然,不會有這些流言傳出。
至于這件事,她其實也暗中提醒過,奈何風嬋卻也沒太當回事。
用風嬋的話來說就是——作為小仙女,寵幸幾個奇男子又算得了什么?
等什么時候累了,再找個好點的、靠譜的奇男子當道侶就好。
誰年輕還沒犯過幾個年輕人都喜歡犯的事兒?
對于這樣的理念,呂依依還是不敢茍同的。
也是如此,自此之后,她和風嬋的關系其實也漸漸地淡了下來。
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還要主動的將她自己的道侶胡辰介紹給風嬋??
所以,呂依依一方面是有些欲言又止,卻并不是嫉妒或者是什么。
也自然不是什么埋怨和不滿。
而是…
風嬋這種情況,她此時若是說出來,那她呂依依成了什么?
背后亂嚼舌根的長舌婦?
還是那種喜歡聊人八卦的自號‘九鳳’的八卦雞?
呂依依櫻桃般的小嘴兒張了張,卻愣是說不出風嬋一句壞話出來。
“依依,我也知道,這樣對于你很不公平,而且因為與風嬋聯姻,她是明媒正娶,而你就只能委屈當小,但你放心,你在我心中才在最重要的!”
胡辰又安慰道。
呂依依苦笑,道:“神子,這些都沒關系,能與神子一起,能被神子喜歡,名分什么的,依依真的不在乎。至于,風嬋此人…或許未必如神子您想的那么好。”
呂依依不想說壞話,也不想隱瞞胡辰。
實際上她也知道,胡辰在感情上是一個很驕傲也很有占有欲的人。
一旦發現風嬋可能已經人盡可夫…
但這些話,以胡辰看重面子的性格而言,以其好強的性格而言,一旦當場說出來,再看看旁邊的護道者胡青牛以及呂文玉等人…
那絕對是災難。
那么,天衍神子的臉也直接丟了。
是以,這些話,呂依依忍住了,沒有說。
她夾在中間,此時即便是說了真話,反而絕對吃力不討好。
不僅顯得她很惡毒的在惡意中傷別人、詆毀別人的清白,同時還顯得她善妒、不是良配。
是以,略微猶豫,在和胡辰沒有完全確定關系以及關系沒有確切成為道侶關系之前,有些話,的確不適合深入去說。
呂依依僅僅只是明面上提醒了一下。
即便如此,果然,胡辰哪怕是心眼多,卻也依然想偏了。
就因為心眼太多,有時候就會想太多,就會覺得,呂依依是不喜歡他與風嬋聯姻。
于是,胡辰自然心中生出了一絲芥蒂之意——第一步這么順利,第二步卻出現了一些波折。
看樣子,這呂依依還欠缺一些調教,還不聽話啊!
這恰恰也說明,她對于他的感情還不夠深。
日后只要足夠深了,那么這呂依依必定會死心塌地了。
到時候,再設置一些布局,制造一些外部誘惑,讓其來一場殺子證道…
胡辰心眼之中,滿是各種算計。
很快,這些計劃就形成了一個圓滿的閉環。
胡辰又反復推衍了幾次,發現沒問題之后,才終于釋然。
隨后,他再次看向呂依依的時候,眼眸之中顯出一抹難言的深意。
那一抹深意,卻恰恰讓呂依依有所察覺。
呂依依激動的心微微‘咯噔’了一下,一剎那她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只是這種寒意剎那之間就消散了,她沒有明確的表現出來,反而還依然掛著幾分激動、幸福的笑容,心情卻莫名的低落了幾分。
這時候,她多多少少已經有些強顏歡笑的表現了,畢竟不是專業的演員,她的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
但胡辰恰恰因為太過于自信,反而認為這是因為呂依依心中忌憚于風嬋的事情,而有些膈應。
是以,也沒有太在意。
“依依,之后你就會知道,我到底會對你如何了——你放心,我胡辰一言九鼎,絕不會食言而肥的。
這世間,再無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再也沒有誰能比你更具有重要性。”
胡辰說的話特別的真。
只是這種重要性是感情重要還是別的,大抵上也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了。
呂依依深吸一口氣,輕聲嚶嚀的答應了一聲。
原本大大咧咧的她此時被這么一折騰,頓時也多多少少有些‘多愁善感’了起來。
不是她想懷疑,而是作為天衍一脈的神女,自身的一些特殊的神通終歸還是能對未知的兇險生出一絲危機感應的。
平時她也絕不會想到會在胡辰的身上生出危機感。
可此時這情況出現了——無論是多么的微弱,那都依然是有些問題的。
天衍神子胡辰,或許真的沒有她先前想的那么優秀,那么完美,那么的值得。
只是,先前已經信誓旦旦的答應了,這會兒似乎已經回不了頭了。
“也罷——他既然想與風嬋聯姻,想要利用風族皇室的氣運來幫忙抵擋天衍族的浩劫,那…就成全他好了。”
想到這一點,漸漸地呂依依也釋然了起來。
她那一絲不自然的神情也漸漸消散,略微蹙起的眉頭也漸漸舒展了開了。
“神子,是依依多慮了,依依定然會幫神子辦好這件事,絕不讓神子失望。”
呂依依看開了,也就釋然了。
她畢竟也是天衍神女,雖然剎那之間難以接受,但終歸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
這方面的看破和釋然,卻讓胡辰以為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頓時更加的滿意了。
他的心眼也都完全的活躍了起來。
“嗯,我就知道,唯有依依你對我才是最好的,想想以前,因為專注于修行,的確是有太多的忽視,甚至對于依依你多有擔待…”
胡辰聲音更顯溫柔。
呂依依微微一笑,柔聲道:“神子不用在意這些,若非沒有曾經的專注,也沒有如今神子的至道的突破不是嗎?再者,唯有這樣的神子,才更加的出類拔萃,更加的優秀,也更加的受人青睞。”
胡辰笑道:“受人青睞沒所謂,關鍵是,能受依依的青睞,那就真的是了無遺憾了。”
呂依依微微臉紅,美眸脈脈含情的看了胡辰一眼,又很快的收了回來。
這般小女兒情態,倒是讓胡辰頓時格外的意氣風發,志得意滿。
“神子,依依先行告退了,之前,風嬋與依依提及過,最近她要前往青云域界巡視,若是真的去了那邊,估計短時間就回不來了。
所以必須趕在這之前要與其商議一番,再好生的勸勸她。
若是錯過了,多半會耽誤神子的大事。”
呂依依找了一個理由。
這是事實。
若是幫胡辰辦事的話,那的確要早些動身了。
不過事情也并不會太急,只因她知道確切的時間——并不差這個一時半會兒。
風嬋前往青云域界邊界巡視,那還得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
她從這邊趕過去,最多也就小半天,時間上是完全來得及的。
但是她已經不想與胡辰一起呆著了,因為她有些莫名的驚悚、恐懼。
可恰恰這些她一點兒都不能表現出來。
天衍神子——似乎有些不同了!
只是什么地方不同,其又有什么居心,卻不得而知。
“嗯,那你去吧,沿途,一定要多多保重——對了,你對于天衍神通的領悟如何了?”
胡辰詢問道。
呂依依道:“已經…第三層圓滿了,第四層也已經有一些領悟的希望,也有契機,沉淀一段時間,應該也能突破了。”
胡辰有些驚訝,但隨即也釋然,道:“既然如此,那之后我與你好好談談第四層的悟道方式,以及其對應的底蘊,第三層,就不多提醒你了,畢竟第三層你已經圓滿,我的領悟方式,會與你產生一定的沖突。
當然,這第三層圓滿,那你此去我也頗為放心了。”
呂依依聞言,頓時露出溫柔的笑容,道:“神子不必擔心,依依終究也是天衍神女,論實力和自保能力的話,也并不會太差的。不過神子的關心,依依還是很開心的。”
呂依依依然表現得大大咧咧。
這般表現,倒是的確讓胡辰頗為的心動。
“好,那你去吧。有什么難處,直接與我傳訊,我的心眼之道,可以隨時跨越虛空乃至于部分低規則區域的時空降臨,可以在關鍵時刻給你一些幫助。”
胡辰再次叮囑道。
看起來,他對于呂依依十分的關心,真心的呵護。
但具體是關心呂依依,還是擔心她死了中斷了他的某些計劃,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了。
呂依依裝作毫不知情,溫柔含笑,脈脈含情的與胡辰分別。
隨后,她很快就離開了此地。
好一會兒之后,胡青牛凝視著呂依依的離去,眼中帶著幾分疑惑之色。
“少主。”
胡青牛忽然開口了。
“你說,我聽著。”
胡辰見呂秀婷等人都已經離開了,眼眸都沒有抬一下,淡淡道。
胡青牛略微沉吟,緩緩開口道:“少主,那天衍神女是不是…有些別的心思?”
胡辰不以為意,語氣隨意道:“有別的心思又如何?每個人不可能如想象的那么完美,所以我剛與她確定交往,就立刻利用她去告訴風嬋,我愿意和風嬋聯姻…
這換作任何女人,多半也是心里不舒服的。
她能強顏歡笑,有一些情緒變化也是應該。
另外,風嬋的風評不好,但是沒關系,畢竟我精通心眼之道,足以在諸多因果沒有發生之前,修正一些時間上的因果。
另外,風嬋的風評不好其實也并非是不好,而是——恰恰是我暗中布置的。
當一個女人爛了,自己放棄了之后,有個完美的男人成全她,愿意當她的老實人。
那么,她必定是會付出一切心血的。
這樣的風嬋,才好用。
而且,一個爛女人,該會的什么都會了,又能給我提供幫助,各種合道之法也精通,這其中的樂趣想來也頗為不錯的。
至于爛?
這個爛,說到底其實也是我造成的——因為每一個睡她的人都是我。
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等我讓她孕育出一尊人皇來,到時候頂掉風皇的因果,她就是偉大的皇母了。
這莫非還不好嗎?”
胡辰語氣很是隨意的說出了自己的部分計劃。
至于說胡青牛知道了這些之后會不會背叛?
這一點,胡辰也并不擔心。
青牛青牛,青牛是什么?
青牛不過是老子化胡坐下的孽畜、畜生罷了。
因果和護道底蘊早已經被他胡辰釘死了,定死了,頂死了。
誰,也干涉不了這樣的因果。
若非如此,胡青牛的因果,胡辰又豈會輕易去呈現出來?
更遑論,此時交流的時候,已經不是言語上的交流,而是心眼道統上的傳音了。
所以,胡辰也不擔心被什么因果窺視到。
這一方世界發生了一些未知的變化,這讓他有些不安,所以有些事情他也要盡早的作出對應的安排。
這一點上,胡辰不會大意。
至于說呂依依是不是會不愉快,抑或者是心有芥蒂?
無所謂的,這女人不過只是一個孕育的工具罷了,到時候用完了,就棄如敝履。
若是對方識時務,自然結果也不會差。
可若是不識時務,到時候那也有的她受。
對此,胡辰也同樣沒有放在心上。
他思慮的還是關于風嬋的計劃。
“青牛。”
胡辰沉吟許久之后,再次開口。
“少主。”
胡青牛立刻躬身行禮。
“此番,你留意一下一塊特殊的石碑——這是一塊界碑,其中蘊含著輪回的因果,我準備借助于一些特殊的傳說,打造一枚神秘的石頭。”
“這石頭,名為三生石。
我準備以三生石打造三生緣,來釘死風嬋的因果,將她所在三生石上,讓其化作爛人之后的癡情種子。”
“唯有如此——她的孩子才更能擁有皇者的資格。”
“這也相當于是我的另外一條路,到時候…”
到時候如何?
胡辰沒有說,但是他的心中卻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無論是呂依依的孩子,還是風嬋的孩子,都是他的一個備用的備胎分身。
抑或者說是——本體。
自己傳承、遺傳給自己。
這就是他的特殊手段。
利用心眼進行法道傳承,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這樣不斷累積,他就會變得更強。
到時候取而代之,直接奪取對方的本源,跳出輪回的限制,頂上別人的名字,卻成全自己的因果…
想到此處,胡辰身心舒泰。
而胡青牛雖不知具體的計劃,卻也感覺到前途一片璀璨——這才是天衍神子,真正的無敵神子!
至于說那些牛馬玩意,那是什么東西。
也配與天衍神子攖鋒?
當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淺藍色的輝光籠罩著靜謐的天地。
在這片并不大的天地里,蘇忘塵身影凝聚而出。
隨后他看到了一片神奇的光幕。
淺藍色的光幕如一片神秘的宇宙,揭開了神秘的面紗呈現出平面或者空間狀態,赤果果的顯化在了他的面前。
就像是虛擬現實的場景一樣!
蘇忘塵站在此地,整個人心中是無比震撼的。
這時候,他整個人也明顯的又清醒了幾分——似乎,站在這樣的地方,他才能清晰的、清醒的意識到,他是一個穿越者!
蘇忘塵心中震撼的同時,也漸漸的鎮定了下來。
“我…好像不是很對勁。”
“我的性格太扭曲了,但是有時候又忽然明悟。”
“我這是個什么情況?”
蘇忘塵皺眉,這時候,他開始回憶過往,開始嘗試著去思考那個土著蘇離。
然后他覺得,他反而像是個心胸狹隘的大反派,小人。
“我…”
“作為穿越者,我心胸這么狹隘,心性這個扭曲的嗎?”
“不朽淺藍,在嗎?”
蘇忘塵沉思著,開口詢問道。
“主人,淺藍在。”
蘇忘塵沉思道:“我的性格為何會如此扭曲?我應該不至于是個小人的,雖然我肆無忌憚,但這也是因為我前世本身身患絕癥,覺得生活了無意義才如此。
但并不是我性格扭曲,偏執!
而且,我唯有在這樣的狀態下,似乎才能保持清醒?”
蘇忘塵提及了他自身的情況。
他并不知道,之所以如此,終究因為他并不是真正的蘇忘塵,而是攜帶了一點點‘蘇離’的因果。
而蘇離處于華秋道的道統層次,是以多多少少有一點點‘修正’影響。
畢竟,如今的蘇忘塵并不是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里的浪貨蘇忘塵。
所以終究因果有所不同。
這就是覺悟出現的修正效果,帶來的影響就是蘇忘塵會不斷的出現‘自我反省’的情況。
這同樣也是他性格出現反復橫跳變化的原因。
只是這個原因,別說現在的蘇忘塵不知道,就是模擬器的核心權限‘不朽淺藍’,也是不知道的。
而且,這個‘不朽淺藍’,實際上其存在就很有意思了。
不朽淺藍思考了片刻,道:“主人,模擬器的人生模擬已經開啟了,而這里是屬于模擬空間,所以這里是不被因果干擾的。
而這時候,主人的心才是純粹的心,可以算是真正的主人的心性。
至于外界的情況,那是屬于慣性牽引的結果。
慣性…
類似于一種習慣的培養。
在我們華夏那邊,有句話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性格養成了,要強行修改是會非常困難的。
這只有通過時間慢慢的修正。”
“而既然這個地方有效果,那么…主人可以在模擬人生的時候,每一次在開啟之前進行一段時間的冥想,自我反省,這樣有助于主人脫離慣性牽引。”
不朽淺藍提醒道。
蘇忘塵若有所思,道:“抱歉,淺藍,好像我之前的做法有些過了。實在是…我也不知道為何如此,似乎我若是不這樣做就會很焦慮很狂躁一樣。”
不朽淺藍沉默了片刻,道:“這或許是因為模擬器失去了時空鎖魂塔吧。
其實,除了時空鎖魂塔之外,還有一枚特殊的珠子——這珠子可以稱之為‘嗜血珠’,也可以稱之為‘破界珠’。
若是有了這些的話,模擬器的功能應該可以更全面一些。
那時候,就不會讓主人不完全了。”
蘇忘塵道:“也就是說,我穿越之后其實是有缺失的?我缺了什么?”
不朽淺藍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許久之后,不朽淺藍才道:“主人缺了一道天魂。”
蘇忘塵微微皺眉,道:“三魂七魄缺了一道?主要的天魂?這——”
蘇忘塵沒有懷疑不朽淺藍說的話。
只因這般狀態下,乃是模擬器的核心權限空間之內。
如果有問題,他的確是不用混了。
不朽淺藍道:“是的,天魂,這和主人穿越過來的時候,蘇離胎中自殺有關——除非想辦法重置這一段因果,不然的話,這天魂只怕是永遠找不回來了。”
蘇忘塵沉吟了好一會兒,道:“那——該如何去解決這份因果?”
不朽淺藍道:“可以通過跨越時間層次來處理。”
蘇忘塵眉心一跳,道:“回到過去?”
不朽淺藍道:“是的,回到過去。”
蘇忘塵道:“這個世界,十萬年一歸墟,萬年到兩萬年一次時代更替——如今是屬于‘大衍時代’。
而上一個時代是兩萬年前,名為‘天機時代’。
那個時代,天機大師不如狗,超凡遍地走——回到過去,我這還有存活的可能?”
不朽淺藍道:“只要主人擁有足夠的天機值,有足夠的底蘊,那就可以凌駕于眾生之上!”
蘇忘塵聞言,臉色頗為陰晴不定。
許久之后,他一咬牙,道:“好,干了!不過眼下最主要的是天機值!而且,還有你所說的生命底蘊!”
不朽淺藍道:“生命底蘊,有一處特殊的領域,名為生命精靈領域,其中有一顆巨大的生命古樹,生命古樹擁有生命建木和靈犀之心,其中都孕育著巨大的生命本源和生命底蘊,一旦拿下,短時間,天機值就不愁了。
有了天機值,可以無限模擬,無限繁衍天機。
到時候,甚至可以煉虛還真,可以通過幻境化作現實。
這是地球那邊的‘虛擬現實’技術,我們可以通過欺瞞天道,讓這一切化作實實在在的東西!”
“到時候,只要天道被忽悠住了,那么…
主人手中一旦有鴻鈞,有三千大道,有洪荒無數的圣人當小弟,有月光寶盒隨意穿梭時空…
那時候,主人要什么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朽淺藍提議道。
蘇忘塵呼吸立刻急促了起來。
虛擬現實!
這是他穿越之前,華夏正在研究的項目。
好像是一個忽然降臨的智腦,然后打造了一個什么‘洪荒皇族’的游戲。
這個游戲,虛擬現實的技術達到了百分之七十。
為什么是百分之七十而不是百分之百?
因為如果是百分之百,那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一旦死在了其中,那就會出現大腦被欺騙的結果,現實的人就真的死了。
所以虛擬技術是被當時的世界所限定,最多不能超過百分之七十。
一旦超越了這個臨界點,人進入這個游戲就很容易死在里面。
這是腦死亡,十分可怕。
這也是當時限制虛擬現實技術實現的核心原因。
只是如今,不朽淺藍提及到了這個情況,這讓蘇忘塵格外的激動。
他甚至有一種沖動,到時候他入侵智腦,成為核心權限者,讓所有的華夏人全部去死,然后成為他手下的鬼魂兵團!
不僅如此,他還想將整個華夏打造成為一個鬼魂輪回之地,永生不死,死了會輪回化作鬼依然存在。
這就是無限復活模式的玩家軍團,到時候全來這邊給他當小弟!
這念頭生出之后,蘇忘塵激動得情難自禁。
只是…
這似乎又和他自身的某種理念有了剎那的沖突。
“我…我竟是生出了這么瘋狂的想法?
甚至生出了屠戮整個華夏甚至是整個世界的人的想法?”
“這太瘋狂了!”
“這是我嗎?”
“我的初心這么狠毒嗎?”
蘇忘塵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忽然有些害怕了。
“主人在擔心什么?”
不朽淺藍輕聲詢問道。
那溫柔而嫵媚的聲音,讓蘇忘塵不安、不寒而栗的心漸漸的安定了下來。
“沒…沒什么。只是想到將來或許會將事情鬧得很大,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恐懼,多多少少有些忌憚。”
蘇忘塵想了想,開口道。
他的確是忌憚。
更忌憚的是——他發現,如果他拿下了生命精靈領域,那么欺瞞天道就會變得非常容易!
畢竟天機魂鑒術,將思想藏在記憶禁區里——這絕對是這個世界無比超前的舉動,誰都不知道,誰都沒有這樣的手段!
這就…太恐怖了!
一旦欺瞞了天道,那時候,天道都要成為打工者。
而且,很難以言喻這種感覺——但是蘇忘塵知道,這樣做的成功性,竟是至少九成九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