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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建境七圣(1)

  醉心湖上。湖星亭中。

  弟子們散去以后,花盛被于然仙師安排到湖星亭中等待。他參加了與歲星紗有關的乾坤衛戰,對于這次克林魔校丟失歲星絲的應對之策也被叫來一起商議。

  除了他,一并前來的還有覺光仙師、清妙仙師、太上小君和天極子。

  眾人剛在湖心亭坐下,于然仙師便駕云來到。

  覺光仙師見人到齊了,便說:“那些洋人倒有些能耐。竟能突破混元道,來給習院造成這么大動靜。”

  于然仙師點頭道:“本仙看他們和習院弟子歲數相仿,僅憑一根竹筷模樣的法器便能駕馭陰陽水火,甚至還能喚出怪物助陣,實乃令人費解。”

  他緩緩道:“所以方才本仙來晚片刻,是特地抽空看了一看人間名揚四海的‘新聞聯播’,這才略知一二。未曾想,那歐美眾生竟皆是身處水深火熱,哪比得上我們這的人間安穩?

  “由此本仙推斷,那些克林魔校的弟子們之所以個個法術精悍,果然應了那句古話‘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今后我等也應該多送弟子們去法、英、美國那種蠻夷落后之地,也好讓晚生們去嘗嘗別人的苦難,以免在此地嬌生慣養一事無成。”

  太上小君躬身答道:“仙師所言極是!此舉才有益于習院年輕后輩們修煉成才!”

  花盛見狀本想說兩句,但覺得并不是提這話題的好時機,便只是在心中暗暗佩服于然仙師的腦回路果然不同凡響,然后學著太上小君拱手作揖道:“仙師思路精奇,確有一定道理。弟子謹記。”

  于然仙師問道:“乾坤衛戰之后,花盛你不見蹤影,是去何處?”

  見被問到,花盛便把自己此前擊中歲星紗所見給于然與覺光仙師做了稟報。而中歲星紗法術到病院一事則未有提及。

  于然仙師對歲星紗與冥幽的由來很是吃驚。

  “如果你見到的確實是此物的由來,實在未曾料及世間還有此種法寶。不過,冥幽未雨來自千年之后倒也解釋天目試煉中仙陣被侵蝕一事。那未雨很可能身上附有某種未來的仙咒,在不知情下對我習院玄武仙陣有所侵蝕。”

  覺光仙師對此亦表示同意,他問道:“照花盛你所言,此后你就該回到圣平寧,那往后百日又在哪里?”

  “弟子掉落到一個叫大千禪寺的地方了。”花盛說道。

  聽到大千禪寺四個字,在場眾人便都生出疑惑之色。

  花盛趕緊把自己在大千禪寺的經歷都照說了一遍。

  覺光仙師聽罷問道:“若空法師可還有說什么?”

  “若空法師人還挺和氣…”說到這花盛覺得有所不妥,這才止住談論若空法師,而是說,“他也沒說什么,只是讓弟子無所事事每天發呆。”

  “難不成每天念佛經、抄佛經?”覺光仙師追問道。

  “這倒沒有。”花盛實話實說,“若空法師沒強迫我做任何事…不過…”

  “怎么?”

  “弟子曾向斗戰勝佛借來如意金箍棒,但這法寶似乎對若空法師沒用。”

  花盛把自己險些誤傷若空法師,并被其奪走金箍棒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覺光仙師思索片刻,答道:“畢竟是旃檀功德佛的慈恩宗最后傳人,金箍棒自是無法傷他。”

  花盛問道:“難道若空方丈的法力深不可測?”

  于然仙師說道:“不光深不可測。你見他時,他是否披著件紅色袈裟?”

  “對。這有什么關系?”

  于然仙師:“那不是一件普通的袈裟。乃是如來佛祖的佛衣,常被稱作錦襕袈裟。上嵌七寶,水火不侵,可以防身驅祟。當年如來佛祖借觀自在菩薩將這錦襕袈裟交于唐僧,玄奘成佛收了若空后,便把這件袈裟傳給這位關門弟子。”

  太上小君補充道:“所以就該知道為何金箍棒傷不了若空法師了…”

  花盛這才恍然大悟。

  花盛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于然仙師問一旁的覺光與清妙仙師:“對于今日克林魔校所為,諸位怎么看?”

  “弟子從未聽說過克林魔校,今天不排除是有一定修為之人來胡攪蠻纏。”花盛一臉嚴肅地說,“對方是典型的非法集會加擾亂公共治安,我看還是報警吧…”

  空氣突然陷入了安靜。

  過了半晌,于然仙師略過了花盛的意見后說道:“兩位仙師有何高見?”

  覺光仙師說道:“本仙認為圣平寧兵部不會插手此事。即使上報,多半也會讓術道習院自行解決。”

  清妙仙師也點頭說道:“貧道雖未曾聽說過這克林魔校,但感覺對方雖行事魯莽卻不至于信口雌黃。何況既拿出習院道服上的紫金線,該不是純粹只為胡攪。”

  此時天極子說道:“雖說還未確定是不是,但對方倒也有憑據。可見這線頭確是對方所發現,才會理直氣壯地找上門來對峙。”

  于然仙師捋了捋長胡須:“那你們可知習院弟子有誰去過那巴西?”

  太上小君更正道:“仙師,那地方叫巴黎。”

  “哦…那些蠻荒之地的名字可真難記。”于然仙師說,“雖說必也不好找,但我等還是得加緊追查習院有誰去過那地方才是。”

  清妙仙師答道:“若是習院弟子所為,自不可姑息。該要一查到底。”

  于然仙師說:“可僅憑這半根紫金線頭,該如何找出竊賊?”

  “方法還是有的。”說話的是覺光仙師。

  于然仙師趕緊問:“哦?覺光仙師有何高見?”

  覺光仙師答道:“奈何只有道靈星君才可辨識。”

  于然仙師追問道:“仙師不妨細說。”

  覺光仙師說道:“術道習院的所有道服皆經道靈星君之手,本仙曾聽星君說過,他可分辨出每件道服布線的細微差異。”

  于然仙師輕嘆道:“但眾位也知曉,道靈星君已被托塔天王李靖帶走。恐怕短期內很難從熛怒天獄脫身。魔校所給出的三日之期就更是不可能做到。”

  花盛第一次聽到“熛怒天獄”這四字,像是門禁森嚴的牢房重地。只是他也不知這地方在何處。

  他趕緊起身問道:“眾位仙師,弟子此前不在習院內,院長道靈星君究竟因何罪被抓?”

  于然仙師答道:“星君被問罪,實為百日之前乾坤衛戰一事。按李靖當時列舉星君所犯天條,其罪有三。其一,乾坤衛戰造成術道習院仙師和弟子有傷亡,未盡院長之責。其二,妄自招收危害圣平寧安全的弟子冥幽…”

  清妙仙師突然打斷說:“冥幽乃貧道所推舉,實在不關道靈星君干系。”

  “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說話的是天極子。

  “況且還有第三條罪狀。”于然仙師說道,“其三,冥幽在乾坤衛戰前,為順利施展控月之術,曾暗自襲擊月宮并造成月宮宮主嫦娥重傷。可謂罪孽深重。”

  花盛一聽,眼前便浮現出當時冥幽未雨出現時,那緞帶確實與嫦娥裝扮有相似之處。想必是將月宮法寶融合冥幽法力,也難怪當時無人可以抵擋。

  但是這一切怎么能怪罪在道靈星君頭上?

  他聽不下去,便說道:“這些罪狀也怪不得星君!求術道習院保護人間是弟子所為!怎么能抓星君呢?。”

  三位仙師皆不言語,太上小君說道:“我們有太上老君的令牌。所以問罪問不到我們頭上。”

  花盛憤憤道:“那就要找道靈星君背鍋?”

  太上小君道:“圣平寧與仙界因此事有損失皆是事實。真要查起來不可能蒙混過關,必須要有誰出來承擔罪責。”

  于然仙師緊接著說:“仙界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況且建境七圣當中,道靈星君一直游離于六圣之外,所以也就不會有其他仙圣站在他這邊,出來干預此事。”

  花盛聽到這便問道:“常聽說建境七圣,除了道靈星君以外其他六位是何神仙?”

  于然仙師解釋道:“圣平寧的其他建境仙圣,花盛你應該大都聽說過。此前帶走道靈星君的托塔天王李靖便也是其中之一。除了李靖以外,還有福德真仙云中子。”

  “云中子,確實也有聽過。”

  “此外,還有八仙之一的呂洞賓,二郎神楊戩以及致元真君。而道靈星君被關押的熛怒天獄就屬于二郎神楊戩的管轄范圍。而最后一位則是太白金星!”

  “啊!太白金星這個名字確實如雷貫耳!”花盛點頭稱是,“這些仙圣都在圣平寧?”

  “大都是在此地。但有時忙于天庭之事,所以往返于兩地之間。”

  花盛問道:“那其余六位怎么和道靈星君不合?”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談不上不合。只是對道法的理解不盡相同。”

  “所以就能見死不救?”花盛不解地說,“那六位仙圣一個負責抓捕道靈星君,一個負責關押。這建境七圣實在不像是同道之仙啊!這當中有沒有誰在借機報復?”

  “住嘴!你這小兒切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光仙師喝道,“天庭有天條,圣平寧也自有規章法度,豈容你這等小兒評頭論足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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