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贏了?”花盛問道。
“看來是暫時領先了。”太上小君答道,隨后伸出手掌探了探四周的溫度,說:“這樓里沒有燭火了,我們得再出去找找。”
兩人摸索著黑暗中緩步走下樓梯,走到門外時,花盛順便抬頭看了看空中的火字。
“試煉者:九百零三名。
燭火數:兩盞。”
竟然只剩下兩盞!
花盛心中忐忑起來。他和太上小君兩人,如果都要晉級,必須要有兩盞燭火。但要如何才能繞開這九百多名弟子拿到燭火,目前也暫時想不到好的方法。
還未等細想,試煉者的數字又往下降了幾個,已經到了八百七十名。看來門生之間的爭奪以及那迷霧中的燭火陷阱仍在不斷地淘汰參與者。
太上小君和花盛伸出雙手,一起努力感受著天山頂上四面的微弱溫度。試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仍毫無收獲。
“沒道理!太上小君你也沒感應到燭火么?”花盛問。
“是的。這方圓數十里,似乎都不能感應到這種微弱的燭火。”
“不可能吧。這上面不是顯示著還剩下兩盞燭火?只要是真的燭火,怎么可能感應不到?”
太上小君思索道:“不是燭火沒有溫度。而是被隔斷了。”
“會不會被藏在什么山洞里?”
“只要是氣息能流通的地方,即使在山洞里也能被發現。”
如果真如太上小君所言,那燭火便是被故意隱藏。這偌大一座天山,想要用仙術藏匿幾盞燭火,是再容易不過。
兩人在山上繼續尋找,偶爾也能遇到同樣在尋找燭火的弟子,但大家看起來都沒什么收獲。
走了大約兩炷香的時間,花盛便看到遠處圍著一群身穿道服的習院門生。吵吵嚷嚷,似乎在爭執。于是拉上太上小君跑上前去過去。
兩人靠近人群,忽然聽人群中傳出一聲大喊。
“瘋了吧你!這么貴!”
人群里開始騷動。
“心太黑了!”
“這樣就算晉級了,也劃不來!”
“別找他了。”
不時地傳來吵雜叫嚷的聲音。
走上前,花盛才發現大約有一百多人,正圍著一個男弟子。那男弟子長得虎背熊腰,一臉淡然得意。他舉了舉手掌,人群安靜下來后,說道:“都好好抬頭看看,現在剩下的兩盞燭火,可都在我手里。”
花盛一聽是燭火的下落,好歹放心了些。
但聽這魁梧的男門生說道:“剛才是的價格是一萬一盞,現在這價碼可就不算了。現在得十萬一盞!”
話音剛落,人群就騷動起來。原來是這男門生手中握有剩下的兩盞燭火,現在正在以高昂的價格叫賣。
這價碼對花盛來說像天文數字。他怎么都不可能買得起。足足十萬,相當于普通弟子至少三四年的開支。價格如此之高,不僅是對花盛而言,能負擔者也是寥寥。
“竟然這么貴。有人向他買過么?”花盛問身旁的一位門生。
那門生答道:“有!一萬一盞的賣了幾盞了。這虎靈的心可真黑。上來便奪了幾盞燭火,隨后用吼聲將大多數的燭火都撲滅了,再跑到山頂來叫賣。剛開始五千一盞,每賣一盞就要漲一次價,剛才燭火總數突然降了幾十盞,貌似剩下兩盞都在他手里。現在已經到十萬了。”
“那個可惡的虎靈原來就是他!”花盛想到一開始大家吃過他的虧,沒想竟然在這遇到。他繼續問道:“但他看起來,身上并沒什么能藏燭火的地方。”
那門生答道:“燭火不在他身上。每次有人問他買,他就用轉移之術去取了一枚燭火回來。”
太上小君聽罷說道:“如果用轉移之術的話,那只要他施法之時,讓我挨著他,我就有辦法跟著他轉移過去。”
那門生聽了答道:“你這辦法我們也都想過。但這虎靈狡猾的很,怎么可能給我們機會碰觸到他,好暴露了燭火藏匿之處?”
花盛抬起頭,望著天空中剩余的兩盞燭火數字。沉思了一會,隨后拉著太上小君擠出人群。
“太上小君,你賬上有多少錢?”花盛突然問。
“怎么問這么隱私的問題?”
花盛接著問道:“十萬?”
“誰能有這么多零花錢!”
“不不!”花盛接著說:“不是要你真的有,而是看上去有就可以。”
太上小君從懷中掏出瑞華寶鏡,打開自己賬戶,隨后用手在寶鏡背后畫上一道符。只見瑞華寶鏡上面顯現出,賬戶余額: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你說的是這樣?”太上小君問。
“對!但不必這么多,你就顯示出有幾十萬的存款就可以了。”
太上小君不解地說:“但這個只能騙騙自己。這虎靈既然是做買賣,可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得要轉賬的。在下這錢可轉不過去,一轉就露餡了。圣境幣可不是那么容易偽造的。”
花盛將手收入自己懷里,說道:“前幾天,我和未雨去梨園中心看演出。”
“現在什么時候,你有必要在炫耀這事么?”
“我話都沒說完。你急著什么!”花盛從懷中掏出一個手環,“我才發現,離開梨園中心后,這個手環就能被取下。但我忘記將這玲瓏環放回去了。”
“這是!封咒手環?”
“對!”
“你想封住虎靈的仙術級別?”太上小君問。
花盛答道:“是的。我是剛想起來,早知道剛才就拿出來封了天極子。”
“封不了天極子。這手環是一次性的,用過之后法咒就會衰減。如果是仙咒過于高強者,也是封不住的。如果是全新的對天極子或許還有短暫功效,但現在這個對他來說就是個裝飾品。”
“那你覺得對虎靈如何?”
“如果是普通的弟子,應該會有些效果。”
花盛說道:“你的仙術水平更高,我需要你幫我在這個手環上施個咒,讓它不能被虎靈取下。”
太上小君從花盛手里接過手環,口中默念仙術口訣,隨后雙手往手環上一握。手環微微泛起一陣熒光,環便從兩邊打開。
“在下給這環上了附身咒。被套上者,一時半會掙脫不了。”太上小君補充說,“但這是一次性封咒環,已被用過一回的。我看現在盡管還能用,但支撐不了不多久,上面的封咒術可能隨時失效。得留意。”
“明白了!”花盛拿回手環。在太上小君耳旁叮囑了幾句。
太上小君聽了之后,回答:“就這么簡單?”
“照我說的做就行了。”花盛露出狡猾的笑容。
太上小君一轉身,大步流星地飛了出去,落到了虎靈身旁。
那虎靈臉上浮著油膩膩的汗珠。正和眾弟子鬧得不可開交。被太上小君突然從天而降嚇了一跳。
太上小君一把止住吵嚷的人群:“別吵了。燭火我買了!”
原先吵鬧的人群突然變得寂靜一片。
太上小君趕在人群重新沸騰之前,立馬將瑞華寶鏡拿出來,沖著虎靈說:“你說十萬一盞,一共兩盞。你自己留一盞,剩下那盞我買了,你賬號多少,給我!”
虎靈一愣,用狐疑地眼神看著太上小君:“你有這么多錢?”
太上小君將瑞華寶鏡放到虎靈眼前:“你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買你這些燭火連個零頭也花不了!”
虎靈一瞧,乖乖!金額多的都看不清,在只看能清一大串零后,太上小君就把瑞華寶鏡收了回去。
虎靈擦了擦頭上的汗,他這隨口開的價碼,原本也不曾想過真能賺的盆滿缽滿。現在跳出一個大金主,難免有些不敢信。但心里又有些懊悔開價低了點,便說道:“剛才是十萬一盞,現在得漲價、漲價!”
“什么?”太上小君瞪了他一眼。
“得十五…不!二十萬一盞!”
人群瞬間沸騰起來。
或許是引起眾怒,虎靈咳嗽了兩聲,但依然沒有退讓的意思,問太上小君:“二十萬!你要不要?”
“你!”太上小君心想,若是答應的太爽快,看上去便有些不自然,只得說道,“你這小子,實在太貪得無厭。這樣,大家各退一步。付你十五萬。你賣則賣,不賣我就退出這破游戲,睡覺去了。”
說這話的同時,太上小君故意伸了個懶腰。
“十五萬…”虎靈低下頭像是猶豫不決。
“我走嘍?”太上小君轉過身。
“那、那好!賣!”畢竟比之前預料的要多得多,虎靈也不想到嘴邊的肥肉飛了。
虎靈的爽快倒是令太上小君有些為難,看上去財大氣粗的一次成交,是要以銀貨兩訖為結尾的。他掃了一眼人群,并沒有看到花盛的蹤影。
虎靈倒是爽快地掏出瑞華寶鏡,照著上面說:“我賬號就是這個。轉賬過來,我就帶你去取燭火。”
“見著燭火,錢我才給。”太上小君故意拖延著,繼續找花盛的蹤影。
“不行。我帶你到燭火那,你硬搶怎么辦?”虎靈道,“何況,我還指望給自己留一盞。”
“那你要錯過筆大買賣了。”太上小君又露出他最常見的滿不在乎的神情。
“那我讓一步,你先轉三分之一!五萬。如果這都不肯,我很懷疑你賬上到底有沒有錢。”虎靈露出懷疑的眼神。
太上小君眉毛都沒動,說道:“不行!”
“你!”虎靈額頭上開始冒汗,“那轉三萬,再不行的話。我就真不賣了!”
太上小君眼看已把虎靈逼到極限了,點了點頭,伸手說說:“好吧!你的瑞華寶鏡拿來!”
“等等!”虎靈將手一縮,“我這瑞華寶鏡不能離手,否則,誰知道你會不會對它施法?”
“那你總得讓我看清你的賬號?”太上小君說著,心中暗暗念到:花盛你小子跑哪去了?還要我假戲真做不成?
虎靈將瑞華寶鏡緊緊握在手里,露出鏡面對著太上小君。
“看不清!再近些。”太上小君說道。
虎靈往前伸了伸手。
太上小君故意拖延時間:“還看不清!”
“哎?”虎靈又伸了伸手,說,“我說你就不能自己走前…”
虎靈還沒說完,突然見身旁人影一閃。一道金光出現在自己的手腕上,他本能地往后一縮,一瞧手腕,說:“玲瓏環!誰!”
此時,花盛不知從哪里跳了出來:“你這貪財的肥貓!看我不教訓你!”說罷花盛舉拳就要打。
虎靈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伸手就要反擊,但仙咒瞬間已被封死。虎靈趕緊用另一只手去拆玲瓏環,但這環又被太上小君上了咒,無論如何掙扎都牢牢扣在手腕之上。
一瞬間花盛的拳頭已經到了虎靈的面前。
“傷害同門,違反院規!”虎靈大喊。
花盛的拳頭停在虎靈的眼睫毛上,忽然笑道:“反應還挺快的嘛。開個玩笑而已。”
虎靈大吼一聲,便施法要想要顯出猛虎原形。但剛要現形,又被玲瓏環鎖住,身上只發出嘶嘶的響聲,絲毫變化不得。他剛想開罵,只見身上不知何時已被花盛施法捆上一圈麻繩。花盛一手牽著麻繩,隨后騰空飛起,拖著虎靈飛到百米開外的空中。
眾弟子一驚,剛要追上。只見花盛往后大喊一聲:“迷煙起!急急如律令!”
砰地炸裂一聲,花盛背后騰起一陣煙霧,花盛與虎靈的身影消失在了這團濃濃的煙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