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伴隨悠揚的汽笛聲,一艘冒著滾滾黑煙的遠洋貨輪緩緩靠向了岸邊,帶著白色頭巾光著膀子的水手高喊著丟下纜繩。
“先生,我們到了!”一個戴著白色圍帽留著大胡子的阿拉伯船員走向鐵樓梯,接著轉向船艙,敲響了位于四層甲班的一扇房門。
“知道了!”房間門里傳來一聲含糊不清的應答,接著隨著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房門打開,一個穿著阿拉伯白袍頭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高個男人提著一個行李箱走出了房間。
“愿安拉保佑你!”阿拉伯船員對著男人點頭致意。
“也保佑你!”男人看起來很不適應這種問好方式,不過也還是勉強點點頭,然后就走下船梯,沿著棧橋走向岸邊。
“我特么到底是怎么來著了?”看著身邊牽著駱駝來來往往的阿拉伯人,以及背著毛瑟1888來回巡邏,順帶著對著街邊小販吆五喝六的奧斯曼土耳其士兵,男人頗有些時空交錯感。
“喂,你,干什么的?”或許是察覺到來男人的異常,兩名奧斯曼土耳其士兵走向了男人。
“我……”男人聽到對方嘰里咕嚕的阿拉伯語頓時一陣頭大,只能裝作聽不清的樣子擺擺手,順便把手塞進衣袍的口袋,里面有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把你的面罩摘下!快!”兩名土耳其士兵很是警覺,一人解下步槍上膛,然后慢慢逼近。
眼看一場沖突不可避免時,一名穿著灰色長袍的男人牽著駱駝突然走了過來,擋在了雙方之間。
“長官,這是我的遠方表弟,在德國留過學,這次回來幫我接手家族的生意!不好意思!”灰袍男人陪笑著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金燦燦的帝國馬克,塞給士兵。
“表弟,德國,你會說德語?”收了錢之后,士兵收起步槍,不過依舊狐疑的問道。
“大屁股裂了尼瑪死,我到河北省來!”男人脫口而出。
聽到如此標準的德語,兩名土耳其士兵這才放心。
“那你們快走,碼頭不要逗留,我們收到線報,最近可能有英國間諜混進來!”
“是是,我們馬上就走!”灰袍男人點頭哈腰的目送士兵離開,接著看向男人,用英語說道,“歡迎來到土耳其,勞倫斯先生!”
“呃,我不是勞倫斯…”男人剛要解釋,卻被對方示意停下。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吧,我們要走很遠的路!”灰袍男人指了指一旁跪地的駱駝。
“好吧!”男人點點頭,然后跨坐上駱駝,灰袍男人也騎跨上最前面的一匹駱駝,兩人就這么在駝鈴聲中慢慢走出了這個港口城市。
“現在你可以把頭巾放下了!勞倫斯先生!”離開城市進入沙漠之后,灰袍男人從胯下的駱駝背上拿過一個水囊,往嘴里灌了一口,接著丟給了身后的男人。
“謝謝,不過我不是勞倫斯,你可以叫我費舍爾!”男人解下頭巾,正是費大老板,他向男人解釋道,然后拿起水囊灌了一口。
“唔,馬奶?”
“對,貝都因人最好的馬奶!”灰袍男人轉過腦袋,看向費舍爾,“不管你叫什么勞倫斯還是費舍爾,反正你是來幫我們的,沒錯吧!”
“這倒是!”費舍爾又灌了一口馬奶,然后抹抹嘴巴,將水囊丟回給灰袍男人。
這次穿越費舍爾懵逼的一批,他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身處埃及的一處軍營,營地上方飄著一面米字旗,營地里停著四五輛他只在博物館見過的奧斯汀裝甲車,而營地里的士兵裝備的也大都是李恩菲爾德mk1栓動步槍。
“一戰?”還在懵逼的費舍爾沒等他搞清楚狀況,就被推門而入的勤務兵送上了前往港口的汽車。
而直到上了船,費舍爾才搞清楚,他貌似頂替了一位有著中東攪屎棍之稱的名人,有著阿拉伯的勞倫斯之稱的勞倫斯。
憑心而論,對于這位,費舍爾的評價還挺高,因為他一個人攪的中東不得安寧幾十年,換其他人也沒這個本事,不過要是讓他按照勞倫斯的做法去搞事,那不好意思,我費舍爾最擅長的就是對他們說不,尤其是那些英國佬!
“隨著戰爭的越發激烈,我們的人民日子也越來越難過了!”灰袍男人的話打斷了費舍爾的回憶。
“勞役,賦稅,我們的綠洲被搶走,駱駝和馬匹也被征用,青年被拉去當兵,只留下嗷嗷待哺的孩子和女人,希望你的到來可以幫我們改變這個現狀,費舍爾先生!”
“這就是我的目的,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費舍爾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然后默默的從自己的亞空間儲物箱里拿出了一瓶防曬霜。
“叫我阿里就好,我是費薩爾王子的聯絡人,同時也是一個小酋長,我的部落有三百多條槍,由我的女兒帶領,他們都是對抗奧斯曼土耳其的勇士!”叫做阿里的灰袍男人很是健談,滔滔不絕的給費舍爾介紹起了自己部落以及附近的奧斯曼駐軍狀況。
“哦,那么我們需要多久才能到那個王子的地盤?”
“那得一個星期,不過目前我們得先在我的部落停留一段時間,因為有不少酋長對于你的到來保持否定的看法,所以王子還沒想好接見你!”
“我理解!”費舍爾笑笑,不就是需要他交一份投名狀嗎,交就是了,雖然不清楚自己跑來一戰的時間線能干什么,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把局勢攪個天翻地覆!
不過此刻費舍爾也感受到了交通不便的壞處,駱駝的速度在沙漠里還算快的,他們一天也只前進了不到六十公里,而且路線也有嚴格的要求的,他們每次停留休息,旁邊都會有一些被木版和沙子掩蓋的水井,這些都是老道的長者才知道的秘密補給點,是貝都因人的重要機密!
而費舍爾,也漸漸搞明白了自己究竟來到了什么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