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江城離奇從地球版圖上消失的消息傳遍了世界每一個角落,各國衛星無一不是緊急聚焦到了龍國。
也就在無數衛星聚焦下,離奇消失了江城悄無聲息地再次顯現。
世界,又一次瘋了。
身在江城的人們,亦是陷入癲狂。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又回來了?
有為此高興,有因此抱在一起痛哭的,也有因此感到慶幸的。
不過更多的,是感到惋惜。
江城全境在內在世界里停留了數分鐘時間,僅這數分鐘足以讓大部分人認識到秦遮的內在世界環境與現世差別有多大。
僅是在內在世界呼吸了幾分鐘,便叫無數普通人身體素質上升了一個等級,乃至有人身患頑疾分分鐘不治而愈,身心上也受到了洗滌。
連普通人都能由此感受,又何況是修行者?
是一個堪稱完美的修行世界!
沉浮在內在世界中的星辰之力,令人癡迷。
這股力量,沒人認得。
但僅是感受,他們就能肯定這是一種層次高過尋常天地靈氣無數個量級的異種能量!
若有幸能掌握這股力量,他們將獲得難以想象的提升。
即便無緣掌控,在沉浮著濃郁星辰之力的內在世界里修行,其效率也至少是在現世修行的百倍以上!
百倍什么概念?
一年,抵百年!
現世靈氣復蘇不過幾個年頭?
這說法,一點都不夸張。
在秦遮的內在世界修行,確實比現世高過百倍。
這主要得益于星辰之力的強大。
但真要長期在內在世界里修行,說實話并不靠譜。
相比被稱為大世界的現世,秦遮的內在世界終究只是剛起步而已,連規則都稱不得上有多完善。
修行講究效率,也講究感悟。
效率,秦遮的內在世界妥妥是有的。
但要有所感悟,很難。
感悟,源于修行者自身對大道的感受與對規則的認知。
秦遮內在世界總共就那么幾道規則,哪能和有著萬千規則的完整世界相比擬?
對規則認知,并非嘗試觸碰規則掌控其力量。
此間過程,像是幼兒看圖。
重要的是有圖在,能夠作為一個信息來源,不必看懂。
幾道規則,與萬千規則能帶來的信息量,有的比?
之所以地府中人不受影響照樣接連突破,那是因為天玉憑圣位的力量給開了小灶,為十殿布下陣勢惠及了秦遮的同時,也惠及了地府中人。
說白了,想在內在世界中修行有成,必須得抱上天玉的大腿。
天玉的腿,是隨便什么能人抱上的?
拋開這些題外話,秦遮隨同江城一起回到現世,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出紕漏,拿出手機撥通簡新立的電話。
電話剛一撥出,瞬間接通。
秒接。
隨之,簡新立氣急敗壞的咆哮聲響起。
“秦遮!你剛剛干了什么?江城怎么突然從現世消失了?”
眼看電話里簡新立近乎抓狂,秦遮咧咧嘴,咳嗽道。
“簡叔,詳細的我之后再給你解釋。夜叉主體我已經找到,你那邊可以動手了。”
“當真?”
簡新立驚疑出聲,隨后迅速回應。
“我知道了,夜叉那邊你自己看著辦,能不殺就不殺。其中要害,你應該明白。”
事有輕重緩急。
相比起江城離奇消失,對簡新立而言更重要的無疑是夜叉之事。
畢竟江城只是消失了幾分鐘而已。
眼下江城已然歸位,之后再計較也不急。
秦遮得到簡新立回應,沒覺得有任何意外。
拋開他個人意識到的通天塔封印與滅世大劫的聯系,夜叉身死極有可能導致第三次靈氣潮汐,龍國高層與簡新立事先就有預料。
如今的現世,經不起這種折騰。
能不殺就不殺,顯然是龍國高層權衡過后做出的決定。
隨口應了簡新立一聲,秦遮掛斷電話,回到內在世界。
此時內在世界,星璇正將刃尾夜叉摁在地上摩擦。
一如秦遮所料,刃尾夜叉雖然強橫,但在星璇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當秦遮進來內在世界抵達現場時,刃尾夜叉已像是一個破碎的布娃娃躺在地上,但其神色不見有絲毫頹廢反而看起來有些亢奮。
見到秦遮到來,刃尾夜叉眼睛一亮,坐起身來道。
“給世界帶來終焉之人,你沒讓我失望!我終于等到你了!”
秦遮迎面遇上這一句,微微愣神。
給世界帶來終焉之人?
是在說我?
聯想到通天塔封印與滅世大劫的聯系,他止不住皺起眉。
眼前刃尾夜叉一副亢奮的模樣…
與其說此前所有的一切是刃尾夜叉在防備他,不如說前者巴不得他會出面,只是礙于某種條件,不能讓事情顯然有多么輕易。
仿佛是為了應證秦遮的猜想,近乎被打殘的刃尾夜叉掙扎著起身,笑著張開雙臂。
“來吧!殺了我!這是我們的宿命!”
秦遮見狀神色怪異。
夜叉,病得不輕。
但其口中的“宿命”,不可忽視。
其此刻姿態,明顯是求死不說,完全像是認定了他一樣。
為什么?
因為他曾破開通天塔中的封印,擊殺了嗜血妖藤?
秦遮不覺得是這樣。
雖說他有過擊殺邪物引發靈氣潮汐的“前科”,但他并不是第一個打開封印的人,真正引得大世界靈氣復蘇的另有其人。
正納悶著,星璇來到秦遮身邊,低語。
“秦遮,這事有蹊蹺。”
說著,她以傳音的方式講述道。
“這刃尾夜叉根本沒想過逃跑,見到我之后直接便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但又明顯不想死在我手里。我試過刻意下重手,他會盡可能避要害。”
得到星璇如此傳音,秦遮古怪著看看刃尾夜叉,稍作思索,揮手利用自身在內在世界中的權限抽離刃尾夜叉體內的力量。
刃尾夜叉感受到自身力量遭遇抽離,沒有半點抵抗的意思。
不消片刻,它身形佝僂了下去。
隨著體內所有的力量遭到剝離,他虛弱到了近乎垂死的邊緣。
秦遮見其不曾抵抗,上前兩步以交涉的姿態詢問。
“你是怎么從通天塔里出來的?”
刃尾夜叉聞言抬眼,垂死邊緣下渾濁的眼眸深處閃現些許精芒,淡然道。
“時候到了,自然能夠出來。”
說著,他又道。
“不要問些不該問的,有些事就算你問了我也不可能回答你。你只需知道你是宿命之人,而我,僅僅只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