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腹誹著,秦遮不自覺想到當初秦業生現身海城大學時,躍躍欲試恨不得跟王重國當著數千學生的面干上一架的場面。
以后除非必要,還是不找秦業生幫忙殺人了。
這家伙行事太過乖張,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把自己給坑進去。
默默做出決定,秦遮問洛舒道。
“你昨天才從鷹國回來,怎么有空在國都消遣?送葬人在龍國東區的勢力才剛拿下不久,你不是應該在忙碌相關事務?”
“這…”
洛舒目光游移,弱弱地低聲道。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忙的,所以…”
“這話什么意思?”
秦遮皺眉,道。
“我指定你全盤接收送葬人的勢力,你現在卻告訴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眼看某人神色不悅,洛舒慌忙道。
“別誤會,送葬人的勢力我已成功掌握在手中。”
說著,她解釋道。
“我本來就是送葬人的三名首領之一,南宮化和寇熙然死了,我理所當然地成了唯一的主事人。地府還整體震懾了送葬人所有下屬一番,組織上下沒人敢說不服。在秦王殿下的主導下,原先屬于南宮化與寇熙然的勢力都已經向我投誠,接受我的管轄。”
說完,她又道。
“另外秦王殿下給了我囑咐,說我是你的人,不需要聽從地府其他任何的指示。事實上,我回來這段時間也未曾有人給我過指示。我不知道該怎么聯系你,所以姑且讓送葬人所屬保持原來的樣子。”
秦遮聽過洛舒的此番話語,緊鎖著眉頭沒做言語。
有秦業生主導,洛舒全盤接收送葬人確實不會有多少麻煩。
畢竟地府外務是全歸秦王殿。
盡管此時其他分殿都有參與,可負責人最終依然是秦王殿。
有秦業生放話,地府內部會有人敢提意見。
加上洛舒本就是送葬人的首領,另外兩名首領暴斃,她成為唯一的主事人也的確順理成章。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收編送葬人讓其成為地府附庸勢力是上官燕提出。
按理說,送葬人最后是由楚江殿進行管轄。
秦業生橫插一腳給了洛舒囑咐,多半是因為事后得到了溫向陽退位,閻羅殿主換人的消息。
秦遮扶額,腦殼隱隱作痛。
秦業生,很給面子。
但被他那么一搞,送葬人就變成閻羅殿的附庸而非是楚江殿了。
閻羅殿,司職是地府的人事調動。
他要龍國東區那么大一塊勢力有什么用?
讓秦遮比較蛋疼的是,明明他先前還跟上官燕在一起,后者竟沒給他提過這事,似乎是默認了這茬。
這是要鬧哪樣?
那娘們,不是為了能收集更多情報才想到順勢收編送葬人嗎?
這就放手了?
木然看了看設變低著頭一副靜候發落模樣的洛舒,秦遮很想告訴她,你應該聽從楚江殿的指示才對。
可想想洛舒本意是要跟自己混,而自己已不是楚江殿黑無常,他腆不下臉開口。
送葬人的勢力,秦遮不想要。
一方面閻羅殿不需要現世黑惡勢力作為附庸,留著沒意義。
另一方面偌大一個閻羅殿他才剛接手,事情還是柳青芷跟姚靜幫著操持著,再來一個占據了龍國東區勢力范圍的送葬人,這不是添堵嘛?
問題他要真跟洛舒坦白說,后者指不定會怎么想。
放在以前,秦遮尚且可以沒臉沒皮。
但如今他已是閻羅殿殿主,面子總要一點的不是?
洛舒為了要跟他“混”,不惜下血本“賄賂”他一波,好處都收了,他總不能將她一腳踢開不是?
重重地吐了口氣,秦遮故作姿態道。
“剛剛是我會錯意了,既然你已將送葬人掌握在手里,接下要如何你看著辦就行。”
“我看著辦?”
洛舒愣愣地看過來,有點懵。
雖說她的個性有些“奇特”,但不是沒腦子的女人。
地府勁收編送葬人是為了什么,洛舒不知道。
可她知道,這其中肯定有理由。
然而眼前秦遮這態度,明擺著是要“放養”她…
這…到底幾個意思?
秦遮見洛舒望著自己一臉懵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想必你應該聽說了,我已成了閻羅殿殿主,不再是楚江殿黑無常。目前我正忙著接手閻羅殿的相關事務,沒時間管送葬人的事。由于職位變動,我如今也已經用不上送葬人的勢力。”
說著,秦遮又道。
“你可以放心,你是我的人,我不會放著你不管。送葬人在地下世界的業務我不熟,也沒興趣染指。你姑且操持著保持原狀就行,等我空出手來或有需要時,我會另外給你安排。”
洛舒不是傻瓜。
秦遮這一套標準的甩手掌柜說辭,表面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根本是他嫌棄送葬人。
她這是尚未“得寵”便要失寵了!
提意見?
她不敢。
她與秦業生同行去鷹國走了一遭,她已然極為深刻認識到地府的強者有多么恐怖,同時也大致知曉了地府內部等級制度多么森嚴。
秦遮未必比秦業生弱,且還成了與秦業生平起平坐的十殿閻羅,她哪敢去招惹他?
眼巴巴地瞅了秦遮兩眼,洛舒小聲道。
“黑…不是,王上,你大概…什么時候能夠空出手來?”
“不清楚,我目前沒法給你承諾。”
秦遮搖頭,道。
“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你沒有叛逆之心,我絕不會虧待你。”
說著,他伸手在街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很有紳士風度拉開車門示意讓洛舒先行上車。
見秦遮姑且給了自己一點“保證”,洛舒心下放寬不少。
再看某人表現如此紳士,她低頭鉆進出租車坐到了車后座上。
洛舒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女人,行事風格特立獨行,但這不代表她不懂怎么逢場作戲。
半個小時后,兩人來到了月媚會所。
秦遮先行下車,依舊保持著紳士應有風度為洛舒扶住了車門。
洛舒見此順勢下車的同時,猶豫著伸出小手,挽上他的胳膊。
秦遮關上車門正要走開,冷不丁被她挽上身子一僵,古怪著看向她。
“你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