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邃。
大概凌晨三點多,秦遮乘坐出租車來到豪盛大酒店正門。
說來也是巧了,秦遮剛走進酒店大門,抬眼便看到酒店前臺上坐著的正是之前他遇到的那位女服務員。
迎面見到某人進門,女服務員先是微微一愣,隨后臉色蒼白了起來。
另一邊,秦遮見著女服務員的異狀則是狐疑著皺起了眉。
此前他來酒店時有與女服務員交流沒錯,但事后秦青青有使用幻術將她弄暈,她應該不記得自己才對。
莫非秦青青的幻術有疏漏?
這,似乎不太可能?
不動聲色著上前,秦遮露齒一笑。
“你好,我要個房間。”
近距離面對某人,女服務員不只是臉色蒼白,掩藏在桌下的兩條長腿亦是開始瘋狂打顫。
秦青青的幻術沒有出錯,女服務員并不記得秦遮。
但她畢竟是個五階修行者,即便不記得秦遮,潛意識中多少有點印象。
關鍵,她在某人的主導下陷入到秦青青構造的環境中身臨其境觀摩了一晚上寂x嶺,留下了成片的心理陰影。
此刻遇到某人,她盡管不認得,可身體卻產生了類似應激障礙的反應。
由于自身沒有明確意識,面對自己見到秦遮不濟的生理反應,女服務員只覺得一頭霧水。
眼前這青年雖然有點小帥,但其實也就那樣。
修行者中,俊男美女什么時候少過?
為何自己見到他,本能地感到恐懼?
堅守著自己的職業操守,女服務員勉強擠出一絲僵硬笑容。
“先生,請問你需要哪個等級的套房?我們豪盛大酒店專為修行者服務,套房分有七個不同等級,是否需要我依次為你介紹?”
眼見女服務員顫顫巍巍地招待自己,未有認出自己的跡象,秦遮很是疑惑。
她明明沒認出自己,為啥怕成這模樣?
我有那么恐怖?
暗暗納悶著,秦遮再次露出自認為和善的微笑。
“介紹就不必了,豪盛的大名我有所耳聞,你只管給我開個最好的房間。”
說著,秦遮財大氣粗地摸出一把上百顆極品靈石放置在了前臺上。
倒不是他想那么惡俗,他如今身上沒晶卡,沒辦法刷卡消費只能掏現成的靈石。
也幸好他早前有收集過不少極品靈石,且隨著修為提升他的儲物空間能夠妥善保存靈石,避免靈石的靈氣流失。
不然要到豪盛這種高消費的酒店開房,他怕是未必有現成的極品靈石能夠付賬。
眼見秦遮一次性掏了上百顆極品靈石出來,女服務員臉上僵硬的笑容燦爛了不少。
顧客至上,是服務行業的唯一準則。
像秦遮這么闊氣的顧客,更是不能怠慢。
豪盛是面相修行者的高端酒店沒錯,但一次性消費上百極品靈石的顧客相當少見。
“先生,請問你需要在我們豪盛住宿多久?”
溫和有禮地詢問著,女服務員道。
“我們豪盛的標準房價格是一天十顆極品靈石,最高等級的套房一天是二十顆。”
最高等級套房一天才二十顆?
秦遮眨眨眼。
豪盛住宿貴,他此前有過了解。
但眼前這價格,沒他想象中那么貴。
沒多想,秦遮道。
“先幫我開三天的最高等級套房,剩下的給你當小費。”
“啊?”
女服務員瞪眼,驚疑著看了看柜臺上的靈石。
這一桌極品靈石,至少有一百二十多顆。
三天的頂級套房花銷是六十顆,剩下的給自己當小費?
認真的?
沒等女服務員反應過來,秦遮道。
“房間位置我要僻靜點的,住宿期間我不需要任何客房服務,不要讓人打擾我。”
說著,他笑了笑。
“另外我有兩件事想打聽一下。”
聽聞某人有事要打聽,女服務員頓時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可想想一會自己能有至少六十顆極品靈石作為消費進賬,她止不住又有些許期盼。
豪盛的工資很高,但其實也就那樣。
她擁有五階的實力,且專值夜勤,月薪四十顆極品靈石。
這一波小費進賬,抵得上她一個月的薪水,哪能輕易放過?
沒有絲毫含糊,女服務員問道。
“先生你想打聽什么?”
“嗯,聽說你們豪盛前幾天出了一樁命案,事情鬧得很大,你可知曉具體情況?”
秦遮微笑開口。
女服務員見他問起命案,神色微微一僵,遲疑道。
“先生,命案確實是有,我也知道一些情況。但此事上面下了嚴令,禁止談論。”
秦遮聞言沒吱聲,嘴角含笑又是摸了一把幾十顆極品靈石出來。
身后有靈物交易平臺作為支撐,就是那么任性。
迎上某人簡單粗暴的“金錢攻勢”,女服務員愣了又愣,望向他的目光充斥著驚疑。
來豪盛消費的,都是大款。
但“款”到秦遮這地步,分分鐘拿出這么多極品靈石當小費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吞著口水看了看柜臺上散發著晶瑩光澤極品靈石,女服務員咬著紅唇猶豫一陣,起身從柜臺傾出半個身子,壓低話音道。
“先生,實話不瞞你,出事那天正好是我當班。但這事奇怪得很,當晚我暈了過去醒來什么都不記得,只記得自己陷入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
說著,她停頓了下,接著道。
“監察總局的專員有為我檢查過,你猜怎么著?他們說我事發時中了極為高端的幻術,能活下來且心智健全是個奇跡。”
“嘶,你這是遭了不少罪呀!”
秦遮佯裝出同情的神色說了句。
“唉,誰說不是呢?”
女服務員輕嘆,隨后道。
“為了此事受罪還好,我差點還為此丟了工作。要不是監察總局很重視這案子,特意命人為我做檢查證明我的清白,酒店這邊多半不會再用我了。”
聽著女服務員期期艾艾的話音,秦遮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她這扯了半天,沒扯出點實際的不說,還跟自己抱怨了起來。
這,叫他很尷尬。
關鍵,他是始作俑者。
此刻聽著“受害人”抱怨,他總覺得有那么點膈應。
輕輕咳嗽一聲,秦遮道。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這些…不是我想了解的。”
女服務員聞言倒也實在,低聲道。
“當晚事情,我不記得。不過因為我是當晚值班的人,且有可能目擊過兇手,監察總局有將我列為重要證人,借此我了解到了些許案件調查的內幕。”
說著,她警惕地看看左右,這才神神秘秘著小聲道。
“死在我們酒店的,是一個叫南宮化的七階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