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目光一縮,望向楊無畏,他之前在拘李君歸魂魄之時曾說過這樣的話。
是孫尚鴻,自己曾說等拘了李君歸,便回陰間肅清了陰司孫尚鴻。
“我是說過!”洛天沉聲道。
“李提司,你聽到了嗎?他承認了。”楊無畏望向李相玉,振奮道。
“呵呵,我知道!”李相玉笑了笑。
楊無畏臉色一怔,什么意思?
李相玉的笑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種笑很不正常,似乎是在嘲笑。
果然!楊無畏心中剛浮現這種想法,李相玉再次開口了。
“楊兄啊,你也知道,就算洛天要肅清提司衙門,我也沒權干預的。”
“李提司此話何意?”楊無畏低沉道。
“呵呵,難道你忘了嗎?洛天他有城隍令牌,本司也要聽他的。”李相玉嘆息道。
你說什么?
楊無畏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竟然還在拿那個假的城隍令說事?
那是假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楊無畏差點爆發,他此刻算是明白了,從頭到尾這兩個老陰鬼就穿一條褲子。
李相玉更可惡,竟然彬彬有禮的耍他。
你兩這樣會遭報應的!
楊無畏感覺氣血一陣翻騰,快要壓制不住了。
自己說了那么多,竟然被對方一個假的城隍令給打發了。
“哼!告辭!”楊無畏冷哼,他已經打定主意,回到陽間之后,直奔大夏都城。
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說動自己的那位兄長,讓他出頭,幫忙對付這兩個老陰鬼。
“我們走!”楊無畏大手一揮,帶著兩位隨從向著公堂之外走去。
“楊無畏,你這就要走了嗎?”就在此時,洛天幽幽開口。
他聲音平淡無波,蘊含著濃郁的殺氣。
“你想干什么?”楊無畏低沉道。
“你以活人之身私自進入陰間,擾亂公堂,已經觸犯了陰間秩序,想如此簡單離開,怕是不容意。”
楊無畏臉色一變,他望向洛天,低沉道:“你想干什么?”
“崔判官,活人之軀進入陰間,當如何懲罰?”洛天抬頭,望向公堂之上的崔玨。
“杖責五十,若能扛過,扣百年年陽壽,遣回陽間!”崔玨震聲道。
楊無畏臉色一變,陰間衙門內的棍杖針對靈魂,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普通歸一境連三十杖都難以承受,更別說五十杖了。
哪怕是他,五十杖下去,也要虛弱無比。
他身后兩位隨從早已嚇得臉色蒼白,五十杖下去,他們還有命嗎?
神魂很可能要被打散了吧。
“洛天,你是在濫用私刑嗎?”楊無畏低沉道。
“私刑?我提司衙門內,何來私刑之說?”
“此地我來過很多次了,從沒有懲罰之說,難道你還不是濫用私刑?”
“很多次了?崔判官,查查他來了多少次,一并加上去。”
楊無畏:…
“拿下!”此時,崔玨突然一聲大喝。
頓時,兩旁立著的四位臉色猙獰的鬼差動了,他們渾身爆發強烈的波動,伸手向三人抓去。
“哼!”楊無畏冷喝,剛想反抗,突然發現,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自己的魂魄竟然被其中一位陰差給提了出來。
這…怎么可能?
楊無畏差點嚇尿,對方到底什么修為,竟然將自己的魂給拘了出來。
其余兩位隨從也一樣,肉身倒在一旁,魂體被抽了出來。
三人嚇壞了,皆不明白這是什么手段。
提司衙門內竟有如此強者?
就連洛天與元川等冥河對岸過來的陰靈也大驚失色。
三位歸一境,沒有拘魂索,沒有任何法器,直接就將魂魄給抽了出來。
這等手段,洛天自問不如!
他眨了眨眼,望向李相玉,只見李相玉臉色平靜,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
“提司爺,這四位是…”洛天忍不住道。
“這四位是提司衙門的衙役,負責維持衙門秩序,從提司衙門設立至此,一直存在于衙門內,從沒離開過一步。”李相玉解釋道。
“哪怕后來提司衙門沒落,他們也沒有離開過?”
“對!他們便是為了這衙門而存在,這是一種神職。”
洛天若有所思,那四位面容猙獰的鬼差似乎就是為了這提司衙門而生。
“跪下!”一位鬼差開口,聲音冰冷,震懾人心。
本身三人對這四位鬼差就心有恐懼,此刻一聲大喝,直接將楊無畏三人驚得的噗通一聲跪在公堂之上。
“杖責五十!”崔判官驚堂木猛地往身前案臺之上一砸,大聲喝道。
四位陰差掄起棍杖大了下去。
“一…”
“二…”
“三…”
“啊!”
三人慘叫,驚懼無比。
此時三人乃是魂體狀態,直接被抽的鬼哭狼嚎。
那位鄒家的長老嚇壞了,他沒想到幽藍府主楊無畏到了陰間也要挨杖責。
可見此時的提司衙門,已經完全無懼他幽藍府了。
“啊…”楊無畏慘叫,他這一生都沒有受過這種罪。
沒想到此次進入陰間,竟然會被陰間小鬼給杖責了。
這口氣他難以咽下,平時都是他欺負鬼,今日竟然被鬼欺負了,這讓他越想越氣。
“洛天,李相玉,你兩個老陰鬼,我一定會去都城面見夏皇,讓他為我做主。”楊無畏心中吶喊。
“我大夏這些年都沒有出手了,我看你們是望了昔日的劫難了。”
楊無畏雙目血紅,他魂體劇痛,幾乎快要忍受不住了。
此時此刻,提司衙門再次來了人,準確來說,應該是魂。
那是六道鬼影,渾身陰氣澎湃,他們徑直向著提司衙門走去。
六道鬼影正是六司陰司。
“孫尚鴻,提司重開了提司衙門,此時應該正在審那些陽間亡魂,我們現在去合適嗎?”有陰司凝重道。
“不能等了,若再等,那洛天就要到你們的地界去拘魂了。”孫尚鴻開口道。
幾位陰司身體一震,紛紛點頭:此事確實不能再等了。
幾人心中一橫,進入提司衙門內。
映入眼簾的是高坐中堂的崔玨,他手持驚堂木,威嚴無比。
下方,三道魂魄正在受杖責,其中間的一位已經奄奄一息,很可能已經扛不住了。
“那中堂之上的是誰?”三人有點蒙,不明白中堂之上坐的為什么不是提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