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歌在忘我的狀態中畫了許久,直到呵欠連天,眼睛酸澀得不行,才停下來看了看時間。
喲,都12點半了,明天上午還有事要處理,必須得收工了。
于是他揉了揉手腕,拿了換洗衣服,脫得只剩短褲,準備去洗個澡。
至于家里還有外人在…呵呵,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邊腦海里仍不斷有各種鏡頭涌現,一邊漫不經心地拉開衛生間的門。
水霧氣撲面而來。
這些水霧雖然會造成一些視線的阻礙,但沒法完全阻隔。
穿過水霧,他的目光落在一具光滑美好的嬌軀上。
身材真好哇。這是他腦海里突兀地出現的念頭。
額,不對…愕然片刻后,他再一抬頭,看到許清雅那略微有些驚愕的俏臉。
不知是因為熱氣還是因為羞意,她的臉紅撲撲的,嬌艷欲滴。
有一點點羞澀,有一點點惱意。
不過還好,她沒有尖叫,更沒有詛咒謾罵。
差不多一秒后,許清雅終于做出了反應,她沉默著,下意識地抬手遮掩要害部位。
杜采歌進來之前,她正在擦身,拿著一塊大毛巾,剛好可以遮掩住春色。
但是片刻后她做出了更聰明的舉動,轉過身去。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半句話也沒說,也沒呵斥杜采歌出去之類的,始終一聲不吭。
在許清雅轉身后,杜采歌那充斥著分鏡頭而暈乎乎的腦袋終于恢復了一絲清明。
臥槽,我為什么還站在這里?
他當然不可能一直讓眼睛占便宜。
反應過來后,他迅速退出去,關上門。
低頭一看,呵呵,老兄弟在這個時候還是挺給力的。
但是再一想,麻蛋,老兄弟這生機勃勃的樣子會不會被小姑娘看光了?
哎,丟人丟到晚輩面前去了…
不過,真的不怪這老兄弟。
實在是許清雅太美,身材也太好。
杜采歌上一世雖然不是眠花宿柳的浪子,但也經歷過一些身材相貌絕好的女孩子。
他那位前妻也是人間絕色級別的。
找回的記憶碎片中,也有不少和美女廝混的鏡頭。
然而,真的沒有一個女子能和許清雅相比。
真的很難想象,一個沒談過男朋友,未經人事的年輕女孩,身材能好成那個樣子。
在衛生間里,他過于驚愕,沒有留意。
但有著照相機記憶的他…此時能夠纖毫不差地將當時的場景在腦海里還原。
不行,不能想了,再想就要流鼻血了。
在門口站了片刻,杜采歌方才如夢初醒,趕緊跑回自己的臥室。
如果繼續站在門口,等會許清雅出來的時候,豈不尷尬?
這只是一個小意外,實在沒必要上綱上線。
但女人有時候是不理智的,所以暫時先避開直接沖突吧,晚一點再說。
這么想著,杜采歌的注意力卻忍不住大部分被分配到聽力上。
他豎著耳朵傾聽客廳里的聲音。
大約2分鐘后,他聽到衛生間傳來動靜,應該是許清雅穿好衣服出來了。
應該會來找我吧?
杜采歌想。
她大概會大吵大鬧。
額,或許不會,她不是潑辣的性子。
但應該也會夾槍帶棒地諷刺自己幾句吧。
我要怎么才能讓她心平氣和呢?
道歉當然是要道歉的,只是這樣的事情,輕飄飄的一句道歉似乎不會被原諒吧…
如果許清雅是個成熟的、經歷過很多男人的女子,或許這樣的事她會一笑了之。
但她連男朋友都沒談過,又這么年輕還不到20歲,估計這事會讓她心里有疙瘩,難以釋懷吧?
額,這是什么情況?腳步聲沒有過來,而是向著杜媃琦的臥室方向過去了。
難道她越想越委屈,決定去找琦琦告狀?
帶著妹妹一起來討伐我?
一直覺得自己有著“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理素質的杜采歌忽然覺得好慌張。
妹妹該不會覺得是自己色心大發吧?
被別人誤會無所謂,杜采歌也不在乎別人怎么看自己。
可如果被相依為命的親人誤會…那滋味可不好受。
如果許清雅帶著杜媃琦來興師問罪,自己該怎么辯解?
“其實我不是故意的,這是一個意外?”
或者,惡人先告狀,“是你自己沒鎖好門!”
要不,轉移重點,“水汽太重了,我什么都沒看到?”額,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慢慢講道理其實也不錯。“其實啊,生活中的烏龍事件是很多的,住在一個屋檐下,難免會有一些意外和摩擦,我們應該冷靜面對…”
咦,怎么沒有動靜?
杜采歌這才發現,他已經絞盡腦汁想對策想了大半天,兩個女孩卻并沒有來興師問罪。
難道小許打算替我隱瞞?
額,也可能是因為害羞,不敢告訴別人?杜采歌必須正視這個可能。
又等了二十分鐘,仍然沒有動靜,他大著膽子走到客廳,側耳傾聽了一會,杜媃琦的臥室里沒有光線滲出,也沒有半點聲響,靜悄悄的似乎兩個女孩早已入睡。
可能真的是害羞,不敢說出來吧?
杜采歌走進衛生間,用一條毛巾將門拴住。
擰開龍頭,水嘩啦啦地沖下來,他還是有點心事重重。
這種事,會不會讓小許產生心里陰影?
會不會影響她的狀態,讓她看見自己就會出現情緒波動?
會不會導致她在拍電影時頻頻出問題?
杜采歌腦子里亂糟糟地。
但是,人的念頭是很難控制的。
想著想著,杜采歌的腦海中突然又浮現出那一幕。
那玲瓏傲人的曲線,在水霧汽中若隱若現…
其實正面還好,關鍵是小許轉過背以后。
她那背腰臀這一線的曲線,是杜采歌見過最好看的。
那晶瑩的水珠子,順著的她背部皎潔柔嫩的肌膚向下滑…
鐘天地之毓秀,不外如是了。
好想拍下來,有空的時候就翻出來看看…
洗完澡出來,他忍不住朝杜媃琦的臥室看了看,仍然沒有絲毫動靜。
大概…或許…這件事會翻篇吧?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不是杜媃琦的拍門手法,而是敲門。
除了琦琦,還有誰在家里?
對了,小許!
杜采歌立刻坐了起來,喊道:“誰啊?”
“是我啊,大叔。”許清雅那宛如清泉的聲音在門外說道。她的語氣與平時似乎沒有分別。
“有事嗎?”
“有事!你先開門!”
杜采歌猶豫了片刻,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下床去將門打開一條縫,倚在門口不準對方進來。
“什么事?”
許清雅的表情里絲毫看不出尷尬、憤怒或是羞惱等,她笑嘻嘻地說:“大叔,車鑰匙借我,我送琦琦去上課。”
她有駕照,向杜采歌借車也不是第一次了。
杜采歌猶豫了片刻,摘下車鑰匙遞到她手心里。
“謝了。”許清雅抓過鑰匙就走。
“等等。”
許清雅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一雙明媚的眼睛里清晰地寫著不解。
“怎么了?”
你問我怎么了?杜采歌一陣無語。
總不會昨晚發生的事情是我的想象吧!
被我看個精光,難道你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腦海里自動將看到的一切替換成昨晚所見的美景。
不行…這樣太猥瑣了。
他艱難地拉回目光,抬起頭和許清雅對視。
男與女之間,就是一場戰爭。
不是我征服你,就是你騎在我身上耀武揚威。
而這場戰爭,大多數是用言語、用眼神、用表情來戰斗。
哪怕他對許清雅其實沒多少非分之想,也不愿弱了氣勢。
小姑娘!大叔要讓你知道,你這樣一個小女孩,大叔只用目光就足夠擊潰你了!
他醞釀著情緒,醞釀著氣勢。然后…
兩人對望了半晌,杜采歌敗下陣來。“沒什么。”
他總不能直接問:喂,關于昨晚你被我看光了的事,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這筆糊涂賬,能不提,就不提。
細算下來,吃虧的總不是他。
他如果主動提起,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
見他不說話,許清雅搖搖頭,轉身就走。
“等等!”杜采歌忍不住又喊道。
許清雅再次停下,不解地望著他,“大叔,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不是…”杜采歌猶猶豫豫地說,“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額,”許清雅歪著小腦袋想了想,“你要記得買菜?冰箱里沒菜了。”
“你還來吃晚飯啊?”
“是啊。不可以嗎?”
“沒…”
杜采歌看著她。
她似乎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么了。
要不是自己有著照相機記憶,杜采歌真的會懷疑自己的記憶系統是不是出問題了。
“還有事嗎?”
“沒事。注意安全,你是新手,別開太快了。”
“放心吧大叔,我雖然考駕照沒多久,但我開車特別穩,比老司機還穩。”許清雅笑得像迎風招展的梔子花。
大門口傳來杜媃琦不耐煩的聲音。“快點啊!要遲到了!”
“好的我來了。”許清雅向門口跑去。
杜采歌站了一會,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心想:“大概,她是真的不在乎吧。”
之前還是小瞧她了,或許她的心智,比自己想象的成熟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