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歌無心再坐下去,他只想快速逃離這里,逃離滿臉幽怨表情的段曉晨,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一想到這個美麗得清新脫俗的女子,在幾年前失身給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他就渾身不自在。
此時兩個身影來到他們面前。
杜采歌定睛一看,有些印象。
是當初慶祝誅仙達成十萬收藏里程碑時,自己在小飯館里遇到的那兩個人,似乎是某家娛樂公司的中層小領導。
一個戴金絲眼鏡,氣質儒雅。
另一個有著深深的法令紋,看著兇相畢露。
當初,正是從他們的交談中,杜采歌聽到了幾首熟悉的歌名,從而意識到,這世界上存在著另一個穿越者,搬運了很多地球上的歌曲。
然后又調查到,那個穿越者叫做林可。
而今天,他終于明白,原來自己就是林可。
正好又碰到這兩人。
誰說這不是一種緣分?
金絲眼鏡微笑著開口:“段天后,林兄!”
段曉晨臉上發燒,心煩意亂,擔心她之前強吻杜采歌的畫面被這兩人看到了,裝作沒聽到一樣埋頭喝酒,交給杜采歌去處理。
而且以她的咖位,就算不搭理這兩人,傳出去也不會被人說三道四。
杜采歌含笑看著他們,點頭回應:“兩位好,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
金絲眼鏡遞過名片,笑道:“我是馬德厚,這位是我的同事賈全保。我們是華宇娛樂的人。我們都是小角色,以前雖然也見過林兄和段天后,但根本沒有開口招呼的機會。”
杜采歌接過名片,看了一眼,都是普通的經理銜,確實只是小角色。
他點點頭算是招呼,然后含笑不語,等他們表明來意。
這人并沒有東繞西繞,很直接地提出請求:“我們公司有一位練習生很快就要出道,這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女孩子,有一把好嗓。我們想請林兄出手,給她寫一首歌。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冒昧了,但是那個女孩子真的很有天賦,她的嗓音,配得上林兄的歌。”
杜采歌皺起眉。
你公司旗下的練習生,再有天賦,跟我有什么關系?
額,難道林可以前在圈內的標簽是喜歡提攜新人?
他看了段曉晨一眼,段曉晨臉蛋通紅,但是面無表情,也沒給他任何暗示。
華宇娛樂,那是小姜所在的公司啊…
杜采歌想了想,沒有直接拒絕:“這樣吧,有機會帶她和我見一面,見面再說。”
馬德厚心里立刻升起了警惕,總覺得杜采歌是在提出要潛規則交易。
“會行走的生x器”“人形自走配種機器”等形容浮現在他腦海中。
而且,最關鍵的是,你玩女人也就罷了,很多美女確實是愿意倒貼讓你玩的。可偏偏還喜歡玩攝影,這誰吃得消啊?
“那個,”馬德厚出于維護小謝的心理,說道,“林兄,我們公司有專業的設備,你方便過來么,我讓小謝亮亮嗓子,你來點評點評。”
杜采歌笑而不語。
馬德厚訕訕地笑笑。
“沒別的事了吧?”杜采歌這是下了逐客令。
“能留個私人號碼么?”
“不方便,我會聯系你的。”
見狀,兩人只能知趣地告辭。
賈全保全程打醬油,他知道自己的親和力比不上馬德厚,所以把交涉全部讓馬德厚去做。
而結果,確實還不錯。
“回去就讓小謝準備一下。”馬德厚說。
賈全保道:“你干嘛不堅持一下,拿到林可的電話。”
“我沒這么大面子。”
“哎。那等小謝準備好了,怎么通知林可?”
“等。”
“等什么?”
“等他想起這件事,打我的電話。”
“這也太被動了吧。”
“那還能咋地?”馬德厚翻了個白眼,扶了扶眼鏡,“要知道,他是林可。”
賈全保收聲了。
離開Mira酒吧時,兩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段曉晨便把車留在這,叫了輛的士。
“雨溪國際,謝謝。”
司機從后視鏡里頻頻打量他們,或許是覺得段曉晨眼熟。
兩人一起坐在后排,段曉晨此時已經有了五、六分酒意,不停地往杜采歌身上蹭。
杜采歌暗暗叫苦,心里發誓再也不和段曉晨喝酒了。
“你的助理呢?”
段曉晨嬌媚一笑,湊到杜采歌耳邊說:“她在京城。今晚我是一個人哦!”
杜采歌說:“有沒有人能照顧你的?你這個樣子,我不是很放心。”
段曉晨的下巴墊在杜采歌的肩膀上,碩大的墨鏡擋住了她半張臉,也掩蓋了她的眼神,“嘻嘻,不放心你就親自來照顧我啊?”
杜采歌無奈地說:“我們之前說好了的吧,我們是好朋友,也只是朋友。”
司機發出一聲輕輕的嗤笑。傻13。男女之間哪有單純的好朋友?
段曉晨渾身綿軟無力,她無意識地用柔嫩的小手撐住杜采歌的大腿,險些觸碰到杜采歌的要害。
杜采歌不動聲色地移動了一下,免得被她發現了自己的生理反應。
“喂,我告訴你,你欠我的哦!”段曉晨趴在杜采歌的肩上嬌喘著,混合著酒精的氣息打在杜采歌的耳朵上。
“恩恩,我知道,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杜采歌說。
“你怎么還!拿什么還!”
杜采歌停頓了一下,才緩緩開口:“現在我還沒想好,但是我會想出一個答案的。你呢,現在也別做傻事,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談。”
“你啊…真是個魂淡。”段曉晨的身子往下倒,最后頭枕在杜采歌的大腿上,一只手扶著杜采歌的膝蓋,一只手從后面環住杜采歌的腰。
就這么沉沉睡去。
到了小區,杜采歌扶著段曉晨下車。
還好,段曉晨雖然有幾分酒意,倒也沒醉得太厲害,打起精神還是能走路。
只是她卻一直攙住杜采歌的胳膊,整個人就像樹袋熊一樣吊在杜采歌身上。
好不容易穿過長長的小徑,來到樓棟下,又乘電梯上樓,把段曉晨放在她家門口。
段曉晨卻不進去。
“我沒帶鑰匙。”
“你早說啊,早說我去酒店給你開間房了。”杜采歌深感頭痛。
“我沒帶身份證,不能開房。”段曉晨伸手遮掩著打了個呵欠。
“別鬧,”杜采歌又不是傻子,“你坐飛機回來的,不帶身份證能上機?”
“…反正就是沒帶。”
“你到底要鬧哪般啊?”
段曉晨偷偷看了他一眼:“我要睡你家。”
杜采歌氣得樂了:“隨便。你不怕吃虧的話,想睡就睡。反正我是不會吃虧的。”
段曉晨笑嘻嘻地,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非常醉人:“反正我已經什么都給了你,還有什么虧可以吃的。”
杜采歌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