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楚北一開門便察覺到了街道上的異樣。
今天的街道,少了本該有的熱鬧,變得異常蕭條。
放眼開去,往日站滿人的店鋪都在倉促的關著店門。
街道上的行人,神情惶恐,似是在害怕著什么。
其中也有許些像楚北一樣,啥都不知道的人,正焦急的詢問著。
“你們這一個個都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快回家吧,出大事了!”
“但凡是蕭家的坊市都有人中毒了,可怕的是,這毒還會傳人呢!”
“而且,這死亡率還不低呢!第一個中毒人是凌晨發現的,這才幾個小時啊,已經死了9個人了。其他那些中毒者,也都快不行了。”
“據我所知,這些中毒之人先是眉心發黑,隨之呼吸氣短,接著全身無力,只能癱倒在床,奄奄一息。”
“由于傳染性極強,不僅僅是蕭家人,很多去過坊市的人也中毒了。”
“為了安全起見,現在所有蕭家坊市都被封了,任何人不得靠近!”
“別說了,快回家躲著吧。這個節骨眼在外多呆一刻,就多一分被傳染的風險。”
楚北聽著街道上倉促的話語,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緣由。
另一邊。
蕭家,議事大殿。
此刻,殿內座無虛席,位于主位上的自然是蕭戰與三位長老。
其他座位上的,多半是蕭家的年長一輩,一些天賦優秀的年輕一代也在其中,包括蕭炎。
“可惡!這一定是其他兩家搞出來的!否則,出問題的坊市怎么會全都是我們蕭家的?無一例外!”
“奧巴帕這人野心不大,更多的可能是加列畢。”
“不用猜,這毒一定是他整出來的!早些年他就表現出想吞并我蕭家坊市,尤其是近些日子更是頻繁上府拜訪表露意圖。”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是卑鄙!”
“族長,我們現在就去加列府要解藥吧!”
大殿之中,一眾蕭家之人怒氣沖天,拳頭緊握。
“若真的是加列畢搞出來的,你覺得他會承認嗎?會給我們解藥嗎?”
蕭戰開口,臉色無比凝重:“現在坊市那邊情況怎樣了?”
“所有坊市都已關閉,中毒之人全部隔離。”三長老回應。
“城中居民表現呢?”蕭戰追問。
“哀聲怨道,尤其是那些中毒之人的家屬,開始聲討我們蕭家,甚至揚言要我們蕭家滾出烏坦城。”三長老臉色無比難看。
“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為這些中毒之人解毒,避免他們傳染更多的人!若是任由事態繼續發展,恐怕這烏坦城真的要容不下我們蕭家了。”
二長老看向蕭戰,繼續道:“我已經請來了青山鎮萬藥齋的一名醫師。”
“醫師?”大長老凝眉。
醫師,論地位遠不及煉藥師,因為他們無法真正的煉出丹藥,只能使用一些普通火焰將藥材配制在一起,以達到替人治療的效果。
但也有少許資歷較深的醫師,備受世人尊崇,地位極高。
“他人在何處?快快有請。”蕭戰看向二長老,立即開口。
就在蕭戰話音落下時,一位身著白裙的女子走進了殿內。
女子身穿一套淡白色的衣裙,容貌雖然算不上絕色,可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淡然微笑的臉頰,透發著一股清新空靈的氣質,這股與眾不同的氣質,讓其魅力大幅度上升。
“二長老請來的醫師竟是一個女子!”
“我好像在哪見過她!小醫仙,她是小醫仙!”
“在青山鎮,她的聲望可不小啊,那里超過一半的傭兵都被她救治過。”
“原來是她!我也有過耳聞。”
“整個青山鎮,喜歡她的人不知有多少。每次去魔獸山脈采藥,若是有小醫仙同去的話,那些傭兵團,都會將價格壓到最低,而且為了所剩的名額,還經常差點打起來。”
“如此說來,那些中毒之人有救了,我蕭家的危機也能解除了。”
殿內眾人的目光瞬間被白裙女子吸引,尤其是年輕一代,一個個臉上帶著愛慕之意。
“見過蕭家主。”小醫仙朝著蕭戰微微鞠躬。
“醫仙請上座。”
蕭戰無比客氣:“不知醫仙對這毒可有了解?”
小醫仙搖了搖頭:“這得去看了才知道。”
“好,我這就帶你去。”蕭戰回應。
————
加列府。
烏坦城,三大家族之一。
一豪華的大廳中,一體型高大的中年男子坐在檀木椅上,手中握著一盞精致的茶杯,嘴角揚著笑意。
在他的身后,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正為其捏著肩。
青年的年紀約莫二十左右,樣貌雖尚可,不過臉色卻有些偏白,顯然久經戰場過度。
除此之外,大廳中還有八人,都是加列府有地位的人。
“有了這次中毒事件,烏坦城的所有居民怕是都對蕭家坊市避而遠之。”
“哈哈,尤其是那些被傳染的居民及其親人,更是對蕭家恨之入骨。”
“要不了多久,烏坦城再無蕭家立足之地,他們的坊市也要全歸我們所有了。”
大廳中,眾人開懷大笑。
“加列奧,蕭家那邊怎樣了?”加列畢放下手中茶水,看了眼身后的青年問道。
“回父親話,蕭家坊市已經全部關閉。那些中毒居民的親人,正圍在蕭府前,討要說法。”加列奧立即回應,臉上帶著欣喜之色。
“真是妙極!”
加列奧無比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看向不遠處一個干瘦如材的男子:“這次我們最要感謝的非柳兄莫屬,若不是你研究出還能夠傳染的毒,蕭家也不會陷入這等困境。”
說著,加列奧換了一杯烈酒:“柳兄,我敬你一杯!”
“加兄,能夠為你服務,那是我的榮幸。”
柳席端酒回應,又道:“不過加兄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這是當然!三日,最多三日,我便將蕭薰兒送到你的屋中。”加列奧大笑。
“如此甚好!”柳席舔了舔唇,那表情似是已經在幻想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