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有些茫然地看了下旁邊的游絲絲,后者卻忽地踏前一步,隔開方月和鳴,站在兩人中間,居高臨下地俯視矮小的鳴,冷冷地說道。
“那種煙花之地,我不會讓夜色去的!”
煙花之地?也就是青樓嘍?
方月眉頭微皺。
鳴一個女孩子,要我陪著去青樓?這是為何?
不過,這不重要。
方月輕拍了一下游絲絲,讓她退到后面,然后平靜地看著鳴。
“鳴姑娘,去不去鵑鳥樓,我自會做判斷,但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鳴似乎早有預料似得,輕笑道:“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只能請鳴姑娘到七皇府做客幾天了。”
像是聽到什么笑話,鳴忍不住咯咯直笑。
“咯咯咯咯咯!意思是夜大人要動粗嘍?你大可以試試看,我今天可是有備…”
鳴話未說完,眼前的嗖的一下,黑影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脖子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感是,‘呃’的一聲,她整個人的視線已經上升——她直接被方月單手掐住脖子,提在了半空。
瞪大眼睛,憤怒得臉色漲的通紅,鳴雙腿亂蹬,但卻像踢在了鋼板上似得,方月根本無動于衷。
“夜色?!”
“…放開她!”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方月的脖子上,多出一把劍,緊貼著他的脖子。
冰涼的觸感,提醒著方月,這把劍有多么的鋒利。
但他,只是瞥了眼從旁邊突然冒出來的紅衣美男子一眼,緩緩說道:“你的劍,再進一寸,她就會死。”
方月的神情,平靜。
眼神,冰冷。
他已經不是當初初入游戲的新人,經歷那么多的生死危機,他對生命,已經足夠的漠視。
殺死鳴,他不會有半點心理負擔。
而紅衣美男子,則是握緊劍柄,冷冷地道:“我的劍,會比你更快!”
方月笑了。
而等笑容收斂的那一刻,方月直接將右手舉著的鳴,朝劍鋒撞去。
美男子面色一變,連忙別開劍鋒,慌亂后撤,拉開空間,卻被迎面而來的拳頭突兀正中面門!
好快的拳頭?!
咚的一聲重響,紅衣美男子應聲仰面倒下,暈了過去。
再看鳴,只見她看著倒下的紅衣美男子,慢慢收斂僵硬的笑容,轉而平靜地看向方月。
“果然,最初見面的時候,我就應該堅持我的選擇,把你變成我的東西的。”
當時的鳴,是有機會的,只是那時的她,沒能看出方月的潛力。
而如今,雙方的關系,逐步惡化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沒可能化敵為友。
不過…互相利用,還是可以的。
鳴,重新綻放出笑容。
“變,變厲害了呢,夜隊長,難怪會被青國的圣上召見。”
被這般掐著脖子,她每說一句話都很費力,但卻咬字清晰,神色平靜,似乎根本不怕方月暴起殺人。
“…說出那時候的真相,我或許可以放你走。”
“放我走?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嗎?”
方月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紅衣美男子。
“紅部?”
“不錯,我是紅部[地殊]念天驕明媒正娶的正房。殺了我,就是和念天驕為敵,百害而無一利,就算是游家要保你,也不容易。”
[地殊]念天驕!?
方月面色微變。
他見過念天驕,之前文武大殿上,念天驕也在場,而且是站在最前列的!
紅部,分有普殊,文殊,武殊,地殊,天殊等職位。
其中[天殊],就是游老那個級別。
而地殊,雖不及游老那般恐怖,但至少也是云級強者,等同于青司的銀衣之職!
地殊明媒正娶的正宮…這女人…
“怎么樣?現在還想殺我嗎?冷靜點了沒?冷靜了就先把我放下來吧。”
方月沉默了下,突然反而緩緩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這女人,短短時間,爬到如此高位,果然不簡單,當初的事,果然有蹊蹺!
鳴被突然用力掐住,頓時臉色一變,額頭漲得青筋凸起,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你…你!你干什么!”
“夜色!不要沖動!紅部地殊,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游絲絲也緊張地喊道。
她對京城紅部的事,也了解不多,或者說被游老囚禁在游家,她根本沒興趣去了解京城的大事。
因此對鳴所說的是真還是假的,她其實也沒底。
不過如果鳴的身份是真的,那現在就絕對不能動她!
地殊這個身份,對游絲絲沒有威脅,但對方月,威脅巨大!
權勢的力量,有時候要比力量本身,還要可怕!
方月可以不懂,但她游絲絲在京城待了這么久,怎么可能會不懂。
她用力地抓住方月的手臂,看向方月的雙眼,方月這才慢慢松手。
等方月松手,鳴直接摔落到地上,捂著脖子用力咳嗽,大口吸氣,剛才那一瞬,她是真的差點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她帶著幾分懼意地看向方月,后退了一些距離。
“你,你瘋了不成?”
“說出那時候的事。”
鳴冷笑道:“就這么想知道真相?無妨,告訴你也沒事。那時候,我帶著舞女們離開得運村后,到達了影眾村。想利用影眾村的總隊長為己用,但沒想到,影眾村的總隊長,就是鳳凰組織十二座的首席——馬座!
我似乎因為符合他們的某種實驗條件,被抓走當做素材了。
在被帶上手銬腳銬,跟著他們離開的時候,妙法這個女人,也因為一些原因,加入了隊伍,似乎還很仰慕牛座。
我利用她的這種感情,以及想要加入鳳凰組織變強的心情,和她成了朋友,然后套出了一個很棒的情報——一個關于天資妖孽的少女的情報,好像叫做什么安冬兒。
我以這件事和牛座做交易,可那家伙卻比我想的要難纏,發現情報來源是妙法,反而對妙法更為看重,而我依舊是階下囚的待遇。
后來就是青絲縣,我們的再會了,妙法那女人雖然蠢,但并不遲鈍,還是意識到了什么,對我態度冰冷和敵對。
不過誰知道,她內心真正的想法呢?說不定她心底本來就有那種惡毒的念頭,只是順勢假裝被我利用呢?
至于后來,我本來是沒機會逃離的,多虧夜隊長小小的幫助,才讓我脫離苦海呢。
再后面發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妙法現在既然沒跟在你身邊,多半是已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