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懵了。
愣愣地看著外面的情況。
一群白衣青衛,黑衣青衛,圍著衣裳破爛,渾身臟兮兮的武隊長,團團而轉。
但卻沒有一人敢上去攻擊,只是圍著而已,似乎是被武隊長威懾到了。
“你熟人?”
天二君皺了皺眉。
擅闖青司,可是大罪,若無正當理由,青司是有資格當場格殺的。
不過看方月的樣子,兩人似乎認識,那自然也就沒什么了。
揮了揮手,把人散去,他打量了下眼前的家伙。
一身腱子肉,代表著扎實的基礎功。
但從氣息來看,似乎也只是后天二流境而已。
只是為何面對此人,自己卻莫名地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應當,我可是先天境!
天二君在疑惑,旁邊的游絲絲,則別過臉去,似乎不想看衣衫襤褸的武隊長。
但偶爾又回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幾眼,好像以前沒什么機會見男孩子的肌肉似得。
“夜隊長!太好了!太好了!你還活著!”
武隊長激動的跑了過來,沒等方月想好該做什么回應呢,就被他張開的雙臂,大力抱住了。
強,強人鎖男?
剛剛還是只偷瞄的游絲絲,在看到這一幕后,一下子瞪圓了眼。
等發現天二君用疑惑地視線看向她的時候,游絲絲才連忙轉過身,背對方月他們。
“武隊長,你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對了,墨村被毀后,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其他人都還活著嗎?”
看到武隊長,方月思路一下活絡了起來。
滅村之夜,他只在烏雨族的黑云里,看到了安神醫還有其他人的腦袋。
由于墨村都被毀了,所以他下意識的以為墨村里的人都死光了。
可現在,武隊長出現在眼前,是不是意味著,其實還有其他幸存者?
聽到方月問起,武隊長激動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他沉默了下,沉痛地墨村被毀之后,發生的事,一一道出。
原來墨村被毀之后,當時其實還有數百名幸存者,由武隊長帶領,從墨村那條相對偏遠的路線出發,前往青絲縣。
“妙法還活著?我義妹安冬兒也活著?!牛牛呢,牛牛死了嗎?對了,他們人呢?為什么沒跟你一起進青司?是在外面等著嗎?”
方月有些激動的接連問道。
他鄉遇故人這種奇妙的情緒,方月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
妙法暫且不提,牛牛可是跟了自己不少時間的,還替自己背過黑鍋,如果能活著來青絲縣,方月自然是高興的。
另外就是…義妹安冬兒!
在墨村的那段日子,安神醫可是反復地說過,如果安家出事,就把安冬兒托付給他照料!
雖說當時安神醫的假想敵,是極冰宗。
可結果,并沒有什么不同。
墨村毀了,安家滅了,唯有安冬兒活了下來!
方月覺得安冬兒這種手無寸鐵的女孩子,能活下來,極有可能是安神醫舉安家之力,不計犧牲的情況下,才把安冬兒給保下來的。
這一點,從武隊長說救出安冬兒后,那種性格上分裂與極端,能窺出一二。
即使如此,方月依舊很高興,只要故人還活著就好。
然而在方月這連珠炮般的問題,拋出來的時候,他卻發現武隊長的表情,逐漸陰沉冰冷下來。
那張內斂而狂怒的情緒,僅僅只是什么都不說,就感染著周圍的人。
方月臉色一變。
“怎么擺出這種臉色,難道他們…”
“嗯…全是我的錯!是我沒能保護好他們!”
武隊長拳頭握緊,開始說起離開墨村后的事。
原來他們離開墨村后,武隊長開始教導陳小妙和安冬兒武學。
陳小妙自不用提,本來就是他徒弟,算是看上了資質。
可安冬兒就不得了了,學什么都一日千里,實力提升的極快,宛如傳說中才存在的妖孽天才一般,把武隊長都嚇到了。
這讓隊伍里的陳小妙酸酸的想恰檸檬,眼睜睜地看著安冬兒從從未學過武學,到一路實力暴漲,輕輕松松就到達后天三流境,并繼續急速提升實力!
按照武隊長的說法,安冬兒已經到達了后天三流境的中段實力,繼續教導下去,在到達青絲縣前,就有機會突破到后天二流境!
進步神速,堪稱妖孽!
武隊長驚了,隨后全力教導安冬兒。
也就是這時,發生了一件事。
他們的隊伍遭遇了幾頭詭異的襲擊。
隊伍被沖散而開,武隊長帶著剩下的人,被逼退到懸崖邊,被詭異必殺上絕路。
兩頭詭異,在同一時間,分別襲擊了安冬兒和妙法。
被顫抖住的武隊長,最后沖上去選擇了救下安冬兒,眼睜睜地看著陳小妙被詭異沖擊到懸崖之下。
這種刺激下,武隊長再一次爆發出金絲的力量,身上冒出金芒,ww力量驟然爆發,將詭異擊殺。
他本以為妙法是死定了的,但沒想到,妙法居然從懸崖邊爬了上來。
原來她當時抓住了懸崖下的一根樹枝,沒掉下去。
武隊長很高興妙法還活著,可妙法心中卻生出了芥蒂。
在再次召集了沖散了的村民,到達下一個村子時,陳小妙就似有似無與他們疏遠。
但每次集合都是到場的,可在有人看到陳小妙與一個醫師走的很近后,就開始逐漸脫離團隊,游走邊緣。
等他們最后集合要離開那個村子的時候,陳小妙主動提出了離開隊伍。
“你要留在這村子?”武隊長微微一楞,對徒弟的選擇很不解。
但陳小妙卻四十度仰望天空,很傷痕文學地說道:“只是略作停留,然后重新出發。”
“你還是我師傅,只是我不想再去青絲縣了。”
“那你想去哪?”
“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如若有緣,我們還會再見。”
武隊長最后還是沒勸回妙法,但不放心地留了人在村子多待了兩天,然后讓他們快馬追上隊伍。
最后才知道,陳小妙在他們離開后,就跟著另一隊人馬離開了。
那只陌生的隊伍,為首的領隊,是一個帶著馬頭面具的男人,身邊還跟著那村子的醫師,以及一個雙目失明,雙手被鐵銬綁著,赤腳跟著隊伍走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