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高檔酒店,廖文杰門前坐上出租車,半小時后,找到了自己停靠在路邊的跑車。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他摸出電話打給程文靜,會在零點之前到家。
天殘說他不下賤,比起云蘿公主的人,更渴望得到她的心,這話…
換別人講出來,比如武德輝和厲遲,再比如里昂和周星星,再比如他自己,那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可如果這個人是天殘,的確有幾分可信度。
就很奇怪,明明天殘在夜總會玩得比誰都嗨,一次打八個,兩天之間打了三場,廖文杰還是愿意相信他。
出于本能,覺得天殘是認真的。
雖然天殘在外面不規矩,每天抽煙、喝酒、無女不歡,但他真是個好男人!
半晌之后,廖文杰恍然大悟,他之所以愿意相信天殘,是因為在天殘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也是好男人。
跑車行至別墅區公路,突然吭吭兩聲,很不給面子直接拋錨。
瞄了眼油表,沒問題。
廖文杰暗道倒霉,剛到手的新車,味兒還沒散就出了問題,也不知是什么情況。
若是停放路邊的時候被小賊偷了零件,不是他吹,那小賊有好日子過了,重案組刑事組飛虎隊布下天羅地網,保管以后洗心革面。
正想著推開車門檢查一下,后方,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靠邊停下。
正前方,亦有車燈忽明忽面。
被人堵了!
廖文杰眉頭一挑,推開車門倚靠車邊,靜等正主現身。
“廖先生,又見面了。”
嚴真笑呵呵走下車,伸手朝廖文杰走過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這個笑臉人背景很硬,廖文杰也不敢打,伸手和嚴真握了一下,皺眉道:“嚴老,有什么事情電話里直說就行,干嘛找人弄壞我的車,別說你查不到我的號碼,我可不信。”
“電話里說事,哪有當面清楚。”
嚴真笑容不變:“你放心,車子沒問題,只是你車速太快,我同事追不上,所以才讓它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好手段,特異功能真是無所不能。”
廖文杰很羨慕,但他也知道,特異功能都是天生的,羨慕不來,即便后期修煉,也得有這個天賦才行。
“廖先生說笑了,特異功能再強,也比不上道法神通。好比我們特異功能表演團,也就看著厲害,實際上,大家都是混口飯吃,勉強餓不死罷了。”
呵呵,我信你個鬼,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
廖文杰不想繼續扯淡,家里還有重度失眠患者等著他解救,直言道:“嚴老,你是有身份的人,大晚上不睡覺把我堵在這里,有什么話直說好了。”
“好,快人快語。”
嚴真說道:“我找廖先生還是舊事重提,希望你幫忙,一起對付天殘。”
“有這個必要嗎?”
廖文杰皺了皺眉:“實不相瞞,據我這兩天近距離觀察,天殘大哥為人…雖然很不咋地,但他心思并不惡毒,只是有些是非不分,好壞不明…”
不說了,他編不下去了。
“廖先生,誠如你所言,天殘若是個普通人,頂多容易熱血上頭,沖動做錯事。”
嚴真搖了搖頭:“可關鍵是他并不普通,他活在七百年前,是當時的邪道頂級高手。當下世俗的禮法概念他全然不懂,道德觀念又頗為薄弱,對普通人而言,他真的太危險了。”
廖文杰沉默,確實,別看他能把天殘忽悠住,可一旦天殘鐵了心要做一件事,比如搶銀行請他一起去夜總會happy,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廖先生,大道理你心里清楚,否則的話,我也不會三番兩次上門拜訪。”
“你們想把天殘帶回大陸?”
“沒錯。”
“那…你們會怎么處理他?”
廖文杰皺眉問道,摸著良心說話,天殘對他仁至義盡,雖然因為腦子不好使,連續坑了他好幾次,但本意上,天殘都是為了他好。
這點,他沒法反駁。
嚴真說得也很對,天殘留在港島無人能治,確實太危險了,長此以往下去,天殘的成長模板,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張三。
回到大陸就不同了,只要有人壓他一頭,暴脾氣多少也會收斂一些。
若是有人能把天殘打到服氣,以他的性格,肯定會老老實實修煉,十年之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天殘本領高強,又是邪道出身,想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非常困難。”
嚴真一副正經人嘴臉:“不過,我一向認為,人之初性本善,只要好好引導,必然能挖掘出天殘心中善良的一面,讓他知道人和人…”
“可以了,說點實際的。”廖文杰出言打斷。
“天殘一代宗師,武學造詣驚天動地,大陸那邊有好幾個資質非凡的年輕人對他推崇備至,做夢都想拜他為師。”
“再具體點。”
“請他回去,好吃好喝供著,只要不惹是生非,干啥都行。”
“懂了。”
廖文杰點點頭,眉頭一挑:“必要時候,可以把天殘帶出去溜達溜達,露兩手震懾一下周邊的宵小之輩,是吧?”
“廖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我也隨便說說,不是很懂的樣子。”
“哈哈哈…”x2
兩人笑罷,廖文杰臉色一整:“嚴老,既然你實話實說,那我也說句實話,天殘是個惡人,但他對我很好,你剛剛的保證,都是真的嗎?”
“絕無虛言。”
“那好,我會想辦法幫你把天殘勸回去,所以你先等等,能不用武力最好不要用武力。”
“廖先生有這本事?”
嚴真微微一驚,心里卻不怎么相信,天殘是當世絕頂高手,一身傲氣怎么可能任由他人指揮。真想命令天殘,也得先亮亮肌肉,然后大家坐下來慢慢談。
“辦法其實很簡單,天殘大哥愛慕云蘿,只要我略施小計,讓云蘿懷上他的骨肉,然后你再把云蘿帶回大陸…”
“咳咳!”
嚴真握拳直咳嗽,年紀大了,吹會兒風身體就受不了了。
“怎么,這招不行?”
廖文杰問完,見嚴真眼觀鼻,鼻觀心,似是神游天外,撇撇嘴說道:“辦法還有很多,我再想想,嚴老給我兩天時間,不行的話,你們就做好武力制服他的準備。”
“那就麻煩廖先生了,實不相瞞,如何對付天殘,我這邊也需要時間準備。”
嚴真點點頭道:“在此期間,希望廖先生看緊點,別讓天殘四下作亂,傷害了無辜性命。”
“這倒沒問題。”
廖文杰表示沒問題,這兩天帶天殘游蕩各大夜總會,為的就是發泄他的精力,免得他一出門就欺負人。
“那就麻煩廖先生了。”
“應該的。”
廖文杰點點頭,忽而話鋒一轉:“可是,我敬天殘如親生大哥,是手足一般的好兄弟,和你們一起對付他,我實在下不了這個狠心…難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朝嚴真搓搓手。
這事兒要辦,但不能讓他白干,得加錢!
“廖先生真有意思,靜說一些聽不懂的。”
嚴真握住廖文杰的手,將其緩緩合上,推手道:“我們是大陸來的特異功能表演團,都出生窮苦人家,廖先生年少有為,身家富裕殷實,看不上我們這點死工資的。”
“那可不一定,別的不說,光是嚴老的本事,隨意出入銀行金庫不是問題,你把存款勻點領頭出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廖文杰嘿嘿一笑,打太極而已,誰不會啊!
“廖先生此話當真?”
嚴真呵呵一笑:“我每月領死工資,存款也就百十來塊,全給你了。”
“嚴老,這么說話就沒意思,大家都是聰明人,和如來神掌差不多的秘籍,你那有多少,我不貪心,隨便來個百八十本…你這眼神,兩三本總行了吧?”
“廖先生不要為難我了,我只能保證,事成之后定有重謝!”
“多重?”
“廖先生到時自然知道。”
嚴真離去之后,跑車也沒了故障,廖文杰繼續朝湯朱迪家中別墅駛去。
對于空手套白狼的人,廖文杰向來不假辭色,沒好處還想讓他出力,門都沒有。
不過這次,為了幫天殘找個新家安頓下來,他就不計較好處了。
別墅。
廖文杰開車駛入,就跟回到自己家里一樣,直奔湯朱迪的臥室。
“阿杰…”
湯朱迪合上書本,小小糾結了一下,很想說一句,麻煩下次進來的時候敲個門。
“朱迪姐,你準備一下,我身上有點臭,先去洗個澡。”
在湯朱迪的目瞪口呆中,廖文杰直奔衛生間,沒過一會兒,里面便傳出嘩嘩水聲。
這么突然,說好的做兄弟呢?
湯朱迪咽了口唾沫,顫巍巍拿起手機,打給隔壁的程文靜:“不好了,阿杰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進門就去洗澡,還說讓我準備一下。”
“太好…好奇怪啊!”
程文靜一個大喘氣,舔了舔嘴唇:“朱迪姐,阿杰人品沒問題,一定是你誤會他了,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湯朱迪:“…”
一個個的都不正常,這種事能隨便試嗎?
“朱迪姐,我拍胸脯保證,阿杰不是那種人,他要是真敢那什么,我就在隔壁,你叫大聲點,我過去救你。”
湯朱迪:“…”
這只程文靜不對勁,難道被廖文杰買通了?
“就這樣,祝你做個好夢。”
程文靜掛斷電話,嗖一聲跑到墻邊,拿起水杯聽了起來。
隔壁浴室,廖文杰洗掉身上血漬,張開口扯出一條紅線,片刻后,掌心是一團蠕動的紅色蠶蛹。
“大雪山的靈物,尤其是那條最大的,炸了吃掉能增長念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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