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宜開車是一把好手,哪怕今天的路面很滑,她也開的很穩。
就是用了比正常多出將近三倍的時間才趕到南城鎮寶順物流倉儲有限公司。
等把車停好以后,石方宜手心里都是汗了。
再好的司機,也只能保證自己這里不出問題。
一看到別的車歪歪扭扭的往她這邊蹭的時候,石方宜的心理素質也嚇得心驚膽戰。
目送著徐菲進了辦公大樓,阮玲玉給石方宜說:“石姐,下午回去的時候,我開車吧。”
“小阮,你…行嗎?”石方宜不大放心。
給徐菲開車兩年多了了,她還沒見阮玲玉開過一次車。
阮玲玉聽到她懷疑自己的能力,也不生氣,語氣平淡的說道:“我開車是沒有問題的,就是沒有駕照。”
“…”石方宜整個人都碉堡了。
你都沒有駕照,你哪來的勇氣?
徐菲的辦公室里,她剛坐下沒多長時間,她的助理宋雨晴就進來了:“徐總,您忙著啊。”
“啊,雨晴啊,今天有什么安排嗎?”徐菲問她。
這是又剛換的助理,但不同于寧玲玲之后的那兩個,宋雨晴各方面能力都很優秀。
“嗯!”宋雨晴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她說:“徐總,大家伙都讓我來問問,他們能去參加寶菲集團那邊的感恩日晚會嗎?”
“都有誰啊?”徐菲直接問道。
宋雨晴一副不大好意思的模樣,但還是輕聲說道:“其實我也想去看看,想親眼見一見是什么樣的人創建了寶菲集團,還給咱博城爭了一口氣。”
她先把自己給抖落出來了,這樣一來就顯得她做人很坦蕩。
她接著說:“另外還有魏經理、陳經理、李經理,還有工程部那邊的滿主任,售后部那邊的趙主任。”
“然后外邊的兩位尚總,關總,寧姐他們都想問問能回來去參加嗎?”
徐菲嘀咕:“好家伙,這是一下子把寶順物流的管理層都給掏空了。”
宋雨晴還是坦蕩的笑著:“徐總,我們能去嗎?”
“行啊,等會兒我給你仰慕的那家伙打個電話,讓他給留出點名額來。”
“好,太謝謝徐總了,我抓緊去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宋雨晴表現得特別高興,這讓徐菲心里也很高興。
畢竟他們仰慕的是自己的男人。
等宋雨晴出去之后,徐菲就給在家里閑玩的尚富海打了個電話,問他留幾十個體育館那邊的座次名額。
“怎么了,你家里的親戚也要來?”尚富海問他。
徐菲說:“我媽倒是給我說這個事了,我嫌麻煩,就沒答應,這是寶順物流這邊的人想過去看看。”
“大海,你可以啊,我的新助理都很仰慕你,嘖嘖,女人緣不錯啊!”徐菲調侃他。
尚富海直接不系的搭理她:“什么情況,你心里還沒點逼數嗎。”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你兒子又要拉臭臭了,真是吃了飯就沒別的事干了。”
“你滾蛋!”徐菲笑罵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東云的縣委大院里,周鑫鴻剛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他看著辦公桌旁邊的那張燙金的邀請函,這是東云食品廠的謝志剛親自給送過來的,邀請他參加寶菲集團今年的感恩日晚會。
伸手拿過這份邀請函來,周鑫鴻打開它,里邊寫的很簡單,就是寶菲集團邀請XXX參加2018年感恩日晚會。
想著他表弟這次在感恩日當天就要正式退下來了,周鑫鴻心里止不住的羨慕。
才剛剛邁過三十的門檻,這輩子都不用為了‘錢’這個俗物發愁了。
要說對社會的貢獻,他表弟真的一點不比他們這些人給予的貢獻小。
“這才是生活啊。”周鑫鴻小聲喃喃自語。
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一件事來,又嘀咕:“也不知道給老秦和老宋他們送邀請函了嗎,要是沒有的話,我自己去了,是不是有點突兀了?”
他終究是在這里邊混的時間長了,做任何事都會下意識的考慮一個‘周全’,反而沒有了以前的那股子干脆利落勁。
他心想著是不是給秦路民和宋明晨他們打個電話,側面問一聲,別到時候鬧了什么笑話。
且不說周鑫鴻現在的心思有多復雜。
寶菲集團旗下的每一家分公司的員工都在積極參選節目選拔,對他們來說,尚富海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現在他們的‘神’要從臺前退到幕后了,這幫人就想著在‘神’退下來休息之前,給他呈現上一場最精彩的節目。
這些事,尚富海依然不知道,他抬頭看著外邊的雪花還在飄落著,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地面的積雪也越來越深了,他心里就有點擔憂,這種天氣下,得出多少意外事故。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剛才趁著兒子睡著了以后,刷了一會兒拍客短視頻,就看到了很多拍攝的北方城市飄雪的視頻,這看起來是一場大范圍內的講學,越往北雪就越大的樣子。
某地,其中一條視頻上說積雪把沿街店鋪的廣告牌給壓掉了,然后還有人正巧在門前走過…
這是一個意外情況下的悲劇。
他最終還是給徐菲發了條信息:“媳婦,雪還沒停,地面上冰也凍結實了,你下午不忙的話就早點回來。”
然而,這一條信息發出去之后就沒有動靜了。
一直過了快兩個小時,徐菲才給他回了一條信息:“剛才太忙了,我這就走。”
回程的路上,阮玲玉強硬的接過了石方宜手里的方向盤,沒駕駛證也無所謂,他們這輛車,沒幾個頭鐵的會查。
至于阮玲玉的駕駛技術,石方宜發現徐菲竟然沒反對,她最后還是懸著一顆心在副駕駛上坐下了,兩分鐘后,她就不得不承認阮玲玉開車比自己穩。
而且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她處理的也比自己更干脆。
一路順順利利的回到花山府第別墅區,石方宜又發現,就是這么惡劣的天氣里,阮玲玉開車的速度還比自己快了三分之一多。
瞅著徐菲從車里出來,進了別墅后,石方宜揪住了阮玲玉的衣服,問她:“妹子,你的車技是怎么練的?”
“我啊,從部隊里練得啊,什么路況都有,你開的慢了就得死,沒辦法。”阮玲玉隨口就說了出來。
別人可能以為她口嗨,說著玩的,可石方宜知道,那是真事!
她看到過阮玲玉一顆小石子就制服了一個曾經沖撞她們的醉漢,她當時還問過阮玲玉,阮玲玉說是從部隊里學來的。
此時再聽到這個說法,她瞬間沒了跟著阮玲玉學習技術的心思。
別墅里,正在放著一段舒緩的輕音樂,元寶伴著音樂在跳舞,邊跳邊問尚富海:“爸爸,你拍好了嗎,拍好了就發給媽媽,我要告訴媽媽,我又學會了一支舞蹈。”
尚富海正拍著,扭頭一看他老婆進門了,遂拍完后點了一下保存,順便把手機給收了起來:“元寶,不用發了,你媽媽都回來了,快點再給她跳一遍吧。”
“啊,媽媽回來了…”元寶很吃驚的樣子,她扭過身子來看著別墅門口,才發現媽媽都快走到她身邊了。
一家老少7口人晚上吃飯的時候,徐菲嘀咕:“大海,你這一退休,可是牽動了不少人的心吶!”
尚富海不屑一顧,他點評:“都是咸吃蘿卜淡操心,說的沒我以后地球就不轉了一樣,媳婦,你信不信,暗地里好多人都巴不得我趕緊退下來。”
“瞎說。”徐菲說了他一聲。
用筷子夾過一塊魚肉來,挑出了里邊的刺之后,放進了她兒子金寶的小碗里。
“金寶,快點吃魚肉吧,吃完了就長得快了,到時候你比你姐姐長的還要高。”徐菲哄著兒子,說道。
金寶聽懂了關鍵詞,他手里攥著一把叉子,嘻嘻笑著喊:“姐姐,姐姐!”
“快吃飯,你怎么這么多廢話。”元寶不搭理他,還吼了他一嗓子。
尚富海都驚呆了:“閨女,你這是跟誰學的。”
元寶驕傲的挺著小腦袋,說:“我跟媽媽學的呀,爸爸,我厲害吧!”
“…”尚富海徹底無語了,他很想問問他老婆以身作則,就教了這個?
徐菲覺得自己很冤枉,她都不知道元寶什么時候就學會了,再說,她有這樣過嗎?
她低下頭問閨女:“元寶,你再好好想想,是跟我學的嗎?”
說到后來,她聲音都變得嚴肅起來,讓元寶想好了在說話。
“嘁!”元寶直接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吃完了晚餐,把碗筷收拾干凈后,元寶就開始找媽媽賣好,央求著媽媽給她打開電視機,這小丫頭想看《海爾兄弟》了。
她嘴里還一直嚷嚷著:“媽媽,好不好嘛,我求求你了,給我打開電視機吧,我就看一會會兒,就看一集。”
徐菲本來還想著憋著臉不搭理她,可最后到底還是被閨女一番賣萌給打敗了。
“元寶,你沒看到我這里忙著啊,去找你爸爸給你開電視機去。”徐菲手里正忙著給兒子做按摩,這小子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這還是徐菲跟著李凡醫生學來的,據說用這種古法按摩,能夠促進小孩子的骨骼發育和肌肉成長,繼而增加他自身的抵抗力。
徐菲剛開始是半信半疑的,可看到老姥爺周清利骨折后,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就敢站起來邁兩步走走,她信了李凡的醫術。
尚富海也經不住閨女賣萌耍寶,元寶雙手合十求了他一會,尚富海給她打開了電視機。
可剛映入眼簾的是濟東省電視臺的晚間新聞。
播放的內容則是今天的大雪過后,濟城那邊接二連三發生的意外車禍事故。
輕一點的無非就是車輛打滑,蹭了頂了,或者被后邊的車給追問了。
更重一些的人直接就沒了。
“哎呦,開車怎么就不注意點,開那么快干什么,急著投胎嗎?”尚勇看到后,嘟囔起來。
確實如此,剛才播放的那個新聞里,從路口的視頻監控回放來看,地面路滑的情況下,突然從后邊沖上來一輛車,也沒有減速,直接要一鼓作氣沖過這個紅綠燈十字路口。
然后旁邊一輛電動車也是個不看紅綠燈的主,他覺得自己騎著電動車就是弱勢群體,膽子大,不怕別人撞他。
可誰知道有個頭鐵的趕在紅綠燈路口加塞。
濟東省電視臺的晚間新聞不止是報道了這一起因為大雪造成的交通事故,還分別報道了濟東省其他地級市發生的事故案例,但都是一閃而過。
元寶才不樂意看這些新聞,她一直催促著爸爸抓緊給她調出動畫片《海爾兄弟》來,尚富海就看不慣閨女委屈的小模樣,趕緊的去搜索這部動畫片去了。
但是剛才的新聞內容還是上心了,讓元寶自己在這邊看動畫片,尚富海找到了他老婆:“媳婦,你給你那邊的人說一聲,這天派送可得注意安全。”
徐菲頭都不回的說:“還用得著你說,我早上過去之后就給他們說了。”
“是吧,再叮囑一遍,另外最好把你們晚上的派送都給停掉,給用戶發一封說明信,這不是開玩笑的,”
有點摔傷磕碰還好,要是出了人命,那就麻煩了。
“嗯!”徐菲停下了手里的活,她直接給她的助理宋雨晴打了個電話,交代了兩句。
完事后,她給尚富海說:“也不知道這場雪得下到什么時候。”
“誰知道吶,看老天爺的心情吧,不過博城這地方問題不大。”尚富海嘀咕。
許是真聽到了尚富海的心聲,這場下了一天的大雪下到半夜就停了。
第二天一大早,尚富海就喊著孫慶德他們開始清理積雪了。
元寶從別墅里沖出來,還一個勁的嚷嚷著讓爸爸給她堆個雪人。
尚富海聽到閨女小嘴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就煩了:“好好的挺什么課,這不是給家長添亂嗎,改天我得找你們李老師說說去。”
他這么一說,元寶小臉立馬變了,委屈的撅著小嘴找媽媽投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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