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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經理,你給我說說,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情況?”尚富海直接問她。
陳靜姝點頭:“確實有一些情況,不過主要是一些物料浪費的小問題,另外在審計的過程中,我們發現子公司過多的采購了一些辦公桌椅或者其他的設備,但是在統計規劃上,在未來的一到兩年時間內,可能都用不上這些東西,或者一些設備買過來,本身就是多余的,這些物料必然是占用了成本中心…”
這說的已經夠明顯的了,尚富海也懂了她要表達的意思。
“陳經理,你在審計的時候,這種情況很普遍?很多嗎?”尚富海接連問了兩句,表情不太好看了。
從名義上來說,這些浪費掉或者沒被合理利用起來的財物,大部分都是花的他的錢。
現在的情況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一些人在鋪張浪費,這讓尚富海從心里感覺很不好受。
日子才剛剛好過了沒幾天,就不記得缺錢,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借錢的情景了?
寶菲集團真的就是大公司了?
其他的沒有學好,竟然學著某些企業也開始鋪張浪費了,這個毛病是萬萬不能慣著的。
“財務結算中心?”尚富海咀嚼著這個詞,他在考慮著其他方面的權利是否也收回來,比方說人事,供應,采購?
很早之前,在集團會議上,尚富海提過一回類似的話題,但一直沒有實施,現在看來,有必要了。
韓正宇和陳靜姝二人都沒有打擾他,等尚富海自己想完了,回過神來后,韓正宇提了個建議:“老板,這些事情可以讓張副總去做,更合適一點。”
“張崢?”尚富海看了韓正宇一眼,韓正宇默默的點頭。
“可以!”尚富海直接說道。
三個人結束了會議之后,一看時間又到了下午了,餐廳里這個點早收拾完了,尚富海說:“Kevin,陳經理,走吧,咱們出去吃點飯。”
陳靜姝搖頭:“老板,不用了,我回辦公室泡桶方便面就行了。”
韓正宇也跟著說道:“老板,我那里還有幾個面包,要不要也給你送兩個過來。”
尚富海有點好笑的看了他們倆一眼,笑瞇瞇的說道:“合著你們倆都還有不少存貨啊,那成吧,今天就算了,我先回家一趟,改天抽個空再拉你們一塊去吃飯。”
他心里一直記掛著姥爺摔倒了的事情,這個事可大可小,父母在電話里一直強調說沒事,打電話報喜不報憂可不只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慣用手段,父母也會這么做,就為了不給他添麻煩。
尚富海放心不下。
拿上自己的東西下了樓,讓孫慶德開車,直接回了花山府第小區。
到家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老婆徐菲用嬰兒車推著金寶在院子里溜達,小家伙看起來挺高興的,時不時的就挺起身子,伸著手想去抓什么東西。
要不是身上被嬰兒車的安全帶束縛著,就憑他這個好動的勁,說不定已經摔幾次了。
“大海,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徐菲還挺納悶。
尚富海給她說:“媳婦,你婆婆可能來不了了,我姥爺摔著了,也不清楚到底是輕是重,我得回去看一眼。”
徐菲聽他這么一說,心里頭明白了,也沒念叨,給他說:“那你回去看看吧,我等會兒去接元寶就行,家里這邊你不用掛著。”
“嗯,我回去瞧一瞧,回來后我在家里看著他們,你去忙就行。”尚富海說著話,彎下腰去逗了逗兒子。
可金寶一點反應都沒有,尚富海念叨著:“媳婦,金寶和元寶小時候比,一點都不可愛!”
徐菲抬手就想給他一巴掌,臭毛病不少。
“你走不走?不走的話你來看!”徐菲斥責他。
尚富海也沒顧得上吃點飯,更沒有來得及整理衣服,直接讓孫慶德開車帶他回了東云。
遠方的天邊還掛著最后一抹亮光的時候,孫慶德開車在東云高速路口下車了。
“老板,去尚家莊還是盛世康城?”孫慶德多問了一句,免得跑錯了地方。
“盛世康城吧。”尚富海說道。
給老板開車,認路必須是第一技能,孫慶德也沒辜負了自己的這份本領,轉了三個路口后,就趕到了盛世康城別墅區門口。
尚富海有這個小區的通行證,直接就進去了。
從小區門口開車趕到了給父母買的那套別墅旁邊時,尚富海看到別墅門前的小道上正停著一輛車,還有一位穿著黑色西裝制服的中年人站在那里。
尚富海瞅了一眼車牌照,心里有數了。
下車進去的時候,還沒到屋里,就聽到了他表哥周鑫鴻的聲音。
“爺爺,你說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哪,哎呦,可把我給嚇壞了,二姑也是的,你們都檢查完了才給我打電話說一聲,早給我打電話說一聲的話,我也好找找人啊。”周鑫鴻埋怨。
周清利樂呵呵的說:“都說了沒事了,就你能耐。”
周鑫鴻趕緊澄清:“爺爺,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啊…”
他懷還沒說完,就聽到旁邊沙發上坐著的二姑周秀梅喊了一聲:“富海,你這孩子怎么又回來了。”
“我不放心,回來看看!”尚富海直言了當的說道。
周鑫鴻也扭過頭來,看到表弟尚富海回來了,他還挺高興:“富海,你回來了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咱兄弟倆晚上喝點。”
“哎,行,鴻哥,我聽說你升職了,你也不給我打電話說一聲。”尚富海故作埋怨他。
周鑫鴻聽到后,呵呵一笑:“就是個縣里的書記,又不是什么頂破天的大官,有什么好說的。”
尚富海順著他的話,跟著說道:“那成,等鴻哥你下一次成了市里一把手的時候,可一定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不管在干什么,都得回來給你慶祝一下。”
“哈哈!”周鑫鴻哈哈大笑起來。
尚富海搖頭,走到了周清利老人身邊,他握著老人皮包骨頭的手掌,問他:“姥爺,你怎么還摔著了,是不是在這里住的不習慣,要不我接你去博城住著。”
“富海,你還瞎折騰什么呀,我就是自己不小心給絆了一下,靠到沙發扶手上了,根本就不礙事。”老人還能清楚的記得自己摔倒時的情況,這就是好現象。
尚富海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一點外傷都沒有看到,他松了一口氣:“骨頭都沒事吧!”
周秀梅說:“廉醫生親自帶著去做的全身檢查,說是沒發現什么問題。”
“那就好,姥爺,你要覺得哪里不舒服,你就給我說一聲,我帶你去京城看看。”尚富海哄著老人,就如同哄個孩子。
周清利樂呵的不行,這個外孫子可比親孫子貼心多了。
他有時候都在感慨,自己前半生命不好,顛沛流離,可臨到老了卻真的享了清福。
周秀梅起身,說道:“富海,鑫鴻,你們兄弟倆先說說話,我去炒幾個菜。”
周鑫鴻擺手制止了:“二姑,你就別去忙活了,等會兒我姑父回來了,咱們一塊去招待所那邊吃點吧。”
尚富海也不想他媽這個點再去忙活,點頭說道:“媽,那就別弄了,費事!”
周秀梅這才沒去做飯。
“鴻哥,我前兩天才剛聽說宋明晨去市里了?”尚富海問道。
周鑫鴻‘嗯’了一聲,說道:“去市里了,是之前的秦書記幫的忙,不過不是什么關鍵職務,可對宋書記來說,也是提了一級,他高興。”
“哎,你們這些當官的!”尚富海感慨了半句,話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
有句話怎么說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沒干過這一行的也不要妄自評論了。
事實上就是那么回事。
周鑫鴻笑著指著尚富海說:“別光說我了,你這幾個月的新聞也不少啊,我看著網上前幾天還一直報道,說你和樂視的姓賈的有仇,是真事?”
尚富海萬萬沒想到連他表哥都這么想了,心說這個事情的影響還是蠻大的,回頭要是再看到誰這么亂寫的話,他有必要讓法務部景部長給對方寄律師函了。
“鴻哥,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那幫媒體人的道德底線,都是胡亂寫出來騙流量的,我和姓賈的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再說了,他配嗎?”尚富海語氣里滿是不屑。
周鑫鴻嘴角抽抽,人家好歹是身家幾十億美金的大富豪,排名比你還高一位,感情落到你嘴里就一文不值了,這個是不是有點夸張了。
可一想到他表弟也是幾十億美金的身家,周鑫鴻突然覺得連他這個縣里的一把手的位置都不香了。
尚勇回來的時候,外邊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他還沒進門,就嚷嚷起來:“秀梅,我怎么看到富海的車在外邊停著了。”
進了門,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兒子坐在他姥爺旁邊。
他下意識的問道:“富海,你怎么回來了。”
緊接著就醒悟過來,繼續說道:“我不是給你說了,你姥爺沒事!”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報喜不報憂,我不看一眼可不放心。”尚富海一本正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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