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鴻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這心里啊,總是有些不踏實。”宋明晨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緒。
他說:“你說說秦市長現在怎么突然也聯系補上了,難不成他也…”
剩下的話沒說,但是周鑫鴻知道他沒表達出來的話里潛在的意思,周鑫鴻也不知道這個事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年后剛上班才幾天,就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先是一位副廳級被舉報了,十有八九會被實錘了,接著他的老上級秦路民也聯系不上了,這個事怎么想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也由不得他和宋明晨往更壞的地方想。
宋明晨好像無意識的嘟囔:“哎,要是能找個人幫忙打聽打聽消息,就好了,可惜咱們的眼界太低了,也接觸不上那些高層次的人。”
周鑫鴻也很無奈,誰說不是了。
縣高官和縣委副書記,聽著好大的名頭,也是一方‘霸主’,可惜也就在縣級城市這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了,出了這片地盤,什么都不是,還真沒幾個把他們當回事的。
而眼下的事情又涉及到了副廳級這個層次上,蹭的一下就拔高了一個大級別,他們更兩眼一抹黑,麻爪了。
“宋書記,要不我們再等等看,我覺得,這個時候不能著急,要是我們自己都亂了方寸,那真不定就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周鑫鴻勸他。
宋明晨也沒別的招了,他的靠山眼瞅著要不行了,他心里只希望自己別被連累到就行了,哪還考慮別的啊。
“鑫鴻你說的對,實在不行,這個事就先放一放,等靜一靜,這個時候,動不如不動!”宋明晨冷靜下來之后,也想透了這個問題。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沒有人去關注東云或者水城這個地方的政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兩天后,就有報道顯示水城某副市長自首…
表面的事情慢慢的就清楚了,從自首的情節上來看,就是收受賄賂和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同時也利用職務給某些人當遮陽傘,以至于滋生了大量的對社會產生的不穩定因素。
宋明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足足有小半天時間,期間誰都不接待。
一直到下午正式上班以后,宋明晨親自給周鑫鴻打了個電話,約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聊一聊。
事實上,真正關注這個事情的人并不多,除了和自己有切身利益關系的人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閑著沒事干的網民朋友們,他們看到這個報道的時候,往往也就是評論幾句這些當官的怎么怎么心黑,他們當保護傘的下邊又保護了一些什么人。
要么就是說某某地方怎么老是報道這種新聞,是不是這個地方的風水不好。
這種明顯帶有地域黑色彩的評論往往還聽吸引人的眼球,沒有別的,總有人出來辯駁幾句,然后又不了了之了。
這個事就連尚富海自己都沒有趣關注。
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
一天的時間里,有大半天在接電話中度過,尚富海都說的有些口干舌燥了,他很想把因為長時間接電話導致有些發燙的手機給關機,可是看看這些給他打電話的人。
余建林,郭勝國,馬云,沈南鵬,就連尤里都給他打過電話來了,問他自己也想參與拍客短視頻的C輪融資。
像周航這種專職負責戰略投資的總經理級別的人物,反而是給他打電話最少的一撥人。
“尚老板,易購網我就不參與了,拍客的B輪融資,我們拿到的股份太少了,這一輪你看著怎么也得多給我傾斜一點。”馬云在電話里絮叨。
要是外人知道他們‘馬爸爸’此時正如同菜市場小販一樣討價還價,恐怕會大跌眼鏡。
“馬董,定下日子來之后我給你打電話,咱們到時候再細談,你看怎么樣。”尚富海并沒有直接答應他。
哪怕老馬確實很厲害,可在事關自己的切身利益時,尚富海從來都不會客套。
他一直覺得這種正常情況下應得的的利益,還和自己的錢包過不去的人,那就是真傻。
可反過來說,一些特別需要捐款的情況,或者‘戰略性捐款’的情況,他也從來不會扣扣索索的,外人確實對尚富海這個人把不準脈絡。
總算接完了電話之后,尚富海慢慢的坐在了實木沙發上,讓自己安靜一會兒。
腦袋里慢慢的放空了以后,他的思路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尚富海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情,安保的問題,不止是他自己的安保問題,包括他的家人和公司,尤其是上次會議上,梁汝波提出來的‘數據中心’這一重大DT項目,不可能不安排安保人員。
可是人從哪里來?
社招的整體素質和戰斗素養要差很多事,退伍的士兵?
尚富海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通訊錄,慢慢往上滑動著,一直滑到馬榮剛的名字時,這才停下了。
濟東省軍區政委馬榮剛,這還是在老許結婚的時候認識的大人物,他上次還專門找自己詢問還要不要人來著,誰知道后來就沒信了。
尚富海想到這里,自己直接撥通了電話。
沒多久,馬榮剛就接通了電話,尚富海的手機聽筒里就傳來了馬榮剛粗狂的大嗓門:“哎呦,這不是尚老板,你找我老馬有什么事情嗎?”
尚富海沉默以對,他很想問問對方,還能好好的聊天嗎?
拋去了直接掛斷電話的沖動,尚富海權當自己剛才什么都沒聽到,笑呵呵的和馬榮剛聊了起來。
倆人你來我往的聊了三四分鐘后,尚富海這才進入了正題:“馬政委,上次老許的訂婚儀式上,你不是說讓我幫忙給你解決一部分退伍士兵的工作問題,我尋思這是大事情,我不能含糊,今天就親自給你打個電話。”
“馬政委,我這個人雖然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可我一直很尊重軍人,我覺得他們保家衛國,哪里有困難就直接沖上去,這是我們的人民子弟兵,這個時候我能幫得上忙,我肯定是全力以赴。”
馬榮剛一聽這話,他心里舒坦多了,他是個老兵,到現在成了濟東省軍區的政委,一方大員,但不妨礙他內心里還有最初的那一份激情。
“哎呀呀,尚老板,這個事是我的問題,正好有一批即將退伍的士兵,本來年前就該給你打電話了,可是真的很不巧,有點特殊的事情給耽擱住了,不過現在沒事了,都處理完了。”馬榮剛也不是真的憨直,他一番話說的很模糊。
尚富海知道這里邊肯定還有別的事情,可馬榮剛不說,他也不問。
涉及到部隊的一些事情,都屬于絕密,尚富海本身沒有探聽軍區部隊秘密的習慣,他也不愛聽那些東西,誰知道會不會沾染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聽著馬榮剛說現在就有一批退伍兵,尚富海心里很歡喜:“可以啊,馬政委,具體有多少人要退伍,我可以都幫忙安排。”
尚富海這會兒很敞亮,但他接著又說了一句話:“馬政委,我首先聲明,我只要整體素養好的,如果是那些濫竽充數的,馬政委也別怪我不給您面子。”
馬榮剛頓時就炸毛了,他感覺自己被小瞧了,大著嗓門吼道:“尚老板你這是瞧不起我馬榮剛的人品啊,要真有那些調皮搗蛋的,我也不會厚著臉皮硬往外塞啊,再說我們部隊的兵那都是個頂個的好,你放心就成。”
尚富海在電話里聽著馬榮剛在那頭好像拍胸脯了,發出了‘砰砰’的沉悶聲響:“另外我給你一個保證,尚老板但凡發現一個不合格的,你給我把所有人全部給退回來。”
哪用得著這樣啊,尚富海笑呵呵的也不接話,倆人都心照不宣。
一批退伍的兵里邊肯定有一些‘老兵油子’,再說人心隔肚皮,這種事誰能說得清楚,可真要斤斤計較的話,這個活干脆不如不接。
尚富海最后問他:“馬政委,我有點私事想拜托你幫個忙。”
聽尚富海說的這么認真,馬榮剛也端正了態度:“尚老板,你說說,我聽聽。”
“你們那邊有沒有綜合各方面素質都很過硬的兵,我給高薪,給我爸媽找個安保人員。”尚富海很嚴肅的說道。
他接著說:“馬政委,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商人背后牽扯的東西多,尤其手里還有那么點余錢,更惹人眼紅,說不好就有鋌而走險的人在暗地里做出點什么事來。”
“這個我還真得查一查。”馬榮剛并沒有直接回答他。
他能聽得出來,尚富海要的不是一般的退伍兵,是綜合各方面都特別優秀的人。
尚富海聽到他說的,馬上點頭:“好,這個事就拜托馬政委了。”
馬榮剛聽他這么一說,頓時就笑了:“尚老板,你這是將我軍啊,我還沒說答應哪,你就給我硬安排上了。”
“怎么可能,主要是我覺得這點小事對馬政委來說,都不算什么事。”尚富海小小的夸贊了一把。
接著說道:“馬政委,你抽空給我個名單,看看這一批有多少退伍的,我能安排的盡量都給安排了。”
做事敞亮到尚富海這一層,馬榮剛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