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么說了,尚富海也不去和她爭辯,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一路平安順利的回到了博城后,老太太非得要求尚富海把她送回橡樹灣去,尚富海沒招了,讓孫慶德拐了個彎,往市里開了過去。
到了橡樹灣小區這邊,目送老太太下車后,尚富海返回了花山府第。
徐菲趁他不在,又偷偷的上班去了。
進了門,尚富海只看到了母親周秀梅陪著姥爺在院子里曬太陽,父親尚勇則不知道去了哪里。
“媽,姥爺,我回來了。”尚富海高興的喊了一嗓子。
姥爺呵呵的點頭笑了起來,笑容很純粹,像個什么都不想的小孩子。
母親就不一樣了:“你回來就回來吧,叫喚什么,要是沒事的話,你去幼兒園把元寶給接回來。”
尚富海沉默,這是親媽!
“媽,我爸哪!”尚富海掃了兩圈,也沒看到他爸尚勇。
不提就算了,一提起來,周秀梅就來氣:“你爸他開車你剛給他買的車去周山區找你大爺吃飯去了,說是也讓你大爺看看他的新車,這個老混蛋,成天瞎跑。”
說著說著就來氣,周秀梅還訓斥了尚富海一頓:“還要你也是,以后別再給他買車了,這幾天看把他給能耐的,抽點時間就開車出去遛遛,真是長臉了。”
親娘的怨氣好大啊,尚富海都不敢圍邊了。
沒轍,抓緊還了一身衣服,又把閨女的一件小棉襖給夾到懷里,和孫慶德,高玉寶三個人往小區北門走去。
走著走著,尚富海想起點事情來:“慶德啊,你有些日子沒休息了吧,這段時間也一直沒去萬象匯那邊看看,你妹妹一個人在那邊還習慣嗎。”
“老板,挺好的,我給芳芳打電話了,她說現在生意好的不得了,一個月毛收益也得四萬多。”孫慶德說道。
說起這件事情來,他對老板尚富海就滿心的感激。
生意確實不大,可這是老板指點給他的,一個月掙三四萬,多不多?
對尚富海來說,真心不多,可能他身上把根汗毛都比這點錢粗很多。
可是對孫慶德,對這個國家百分之九十的人來說,一個月能掙三四萬真的太多了,多到大部分人使盡了渾身解數,都掙不了這個數,甚至連一半都很勉強。
尚富海聽到后,笑了:“也別光打電話,你們現在又不是和以前一樣,隔著幾百公里遠,你開個車去趟萬象匯,頂天了半個小時,自己的親妹妹,你都不關心嗎?”
這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尚富海都有點慚愧了,他都快忽略了他妹妹尚雪云了,她和妹夫李強倆人忙著給寶菲自助餐廳供應新鮮的水果,到后來也開始給一部分便利店供應新鮮的單品種水果。
一年算下來,他們兩口子也沒少賺,至少百萬起步了。
“看看抽個時間,再把他們叫到一塊聚聚。”尚富海想著事。
沒多久就走到了小區北門,跨國這條東西走向的主干道,對面就是實小第二附屬幼兒園了,這個點才三點多,幼兒園還沒到放學的時間。
尚富海瞅著綠燈的時間,趕緊小跑著去了對面,剛過來就看到了文廣勇,正想著給他打個招呼,哪知道文廣勇身邊還站著個身材豐盈的女人,尚富海看著覺得有點面熟,好像是見過。
“姓文的,姑奶奶我再問你一回,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給句痛快話行不行。”衣秋韻快要氣炸了,也委屈的不行。
她一個四肢健全,還長得特別漂亮的姑娘倒追一個當保安的,怎么就這么難哪?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是因為文廣勇和尚富海之間的那層‘神秘關系’,總想著去解開它,看看文廣勇的‘真實身份’到底是干嘛的。
這一來二區的,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對文廣勇的關心程度超過了關心她自己。
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文廣勇在她心里的形象也越來越深刻了,到了這個時候,衣秋韻這個漂亮的幼兒園女老師才忽然間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上了這個‘保安’。
她沒法面對這個事實,尤其她在偶然間從幼兒園的另外兩個老保安那里知道了文廣勇真的就是‘文廣勇’,他沒有任何特殊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傳說中的‘富二代體驗生活’,更讓人不能接受的是文廣勇還有個身患絕癥的父親。
知道這些‘真相’的那一刻起,衣秋韻真的快崩潰了。
她感覺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天吶!
為什么這么玩她。
她有那么一段時間,漸漸的不再關注文廣勇了,也不去看他了,甚至刻意避著他。
可是沒用啊,衣秋韻承認她真的喜歡,甚至愛上了文廣勇這個混蛋,就在她當初夜以繼日的想探究文廣勇的‘秘密’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就越陷越深了。
就像有句話說的,愛情的世界里真的很奇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她忍不了了,幾天之前就鼓起勇氣過來找文廣勇,想找他攤牌,說個明白。
話說回來,就算‘分手’也分的明明白白的,哪像現在這樣,搞的好像自己單相思一樣,那個王八蛋可能壓根就不知道有個花一樣的姑娘一直在關注他,還很可笑的愛上了他。
第一次的‘表白’,很顯然沒有成功,文廣勇壓根不為所動,真不愧為鐵憨憨!
后來接連幾天時間,衣秋韻又找過文廣勇兩回,但還是一樣的結果,就是這個鐵憨憨一直沉默的結局才讓衣秋韻更受傷。
她滿懷傷心的走了,很不甘心,今天又過來了,她這回打定了主意,如果今天文廣勇還是不給她一個答案的話,她就離開這個傷心地,心如死灰,再也不想留在這個城市了。
今天,她又來了。
可是文廣勇這個鋼鐵直男還是一臉酷酷的模樣,就是沒說一句話,衣秋韻這回真的要崩潰了,她哀聲嚎叫著都沒有得到對方一句回應,哀莫大于心死的衣秋韻慢慢的蹲在了地上,頭埋在了雙膝之間,‘哇哇’的哭了,哭聲讓人聽了都覺得心碎。
尚富海過來的時候,一臉的詭異表情。
“臥槽!”
這是什么情況,過來接他閨女而已,竟然還碰上這么狗血的事情了,要不要這么喂狗糧啊,會撐破他肚子的,好不好。
“老文,我特么今天才知道,你原來不是個爺們啊,是不是那家伙什不好使了,你想守單身么?”尚富海上來就開始毒舌了。
正蹲在地上傷心大哭的衣秋韻也聽到了他說的話,要是擱在以往,她肯定會站起來恭敬的喊上一聲‘尚先生’,但今天沒有,心都傷透了,還在乎啥啊。
“尚先生”文廣勇倒是恭敬的喊了一聲。
就憑尚富海借給自己錢,讓他有錢去就他父親,文廣勇就不能忽視尚富海的存在。
尚富海朝著地上指了指:“老文,這是你女朋友啊,怎么還不給我介紹介紹,頭一次見哎,老文,你可以啊,不聲不響的藏了個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眼瞅著文廣勇要反駁辯解,尚富海哪能給他這個機會:“老文,你很不夠意思啊,咱倆都認識小半年了,你一次都沒給我介紹過,怎么著,還想繼續藏下去啊。”
蹲在地上的衣秋韻,聽了尚富海一番話,心里高興壞了,但是矜持告訴她現在不能起來。
總算尚富海這貨不逼逼叨了,文廣勇逮著機會就迅速說道:“尚先生,你誤會了,我們倆不是那種關系。”
衣秋韻一聽這話,又傷心欲絕了,都快消逝的哭聲又拐了個三聲,揚起的更高了。
尚富海撇嘴,直男癌是種病,還是絕癥,只能等死了。
“老文,你哄我玩哪,你們倆不是男女朋友,人家姑娘能為了你哭的這么傷心啊,我平常還看著你挺靠譜的一個大老爺們,怎么著連這么點事都不敢承認啊。”
“嘖嘖,難不成還是這位美女剃頭挑子一頭熱,單戀你的?老文,你臉皮挺厚的啊。”尚富海這是損上癮了,嘴巴突突突突的說個沒完沒了。
文廣勇得承認,單憑一張嘴,他這輩子可能都說不過尚富海。
他也是沒轍了,好像泄了氣一般,說道:“我沒錢,我還有個患了癌癥的老父親,尚先生,你說說我要是答應了衣姑娘,我那不是害了她嘛!”
“她還年輕,長得也這么好看,還是當老師的,我這個人最笨,就是個破保安,一個月拿三千來塊錢的工資,我連我爸的治療費都是找尚先生你借的,你說說我拿什么去養活人家,跟人家一個家啊,我根本就不配嘛!”文廣勇這是打開話匣子了,也突突的說出了心里話。
不怕他說這些喪氣話,就怕他一直不開口,本來還蹲在地上大哭的衣秋韻在聽到他這番話的時候,‘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把走到他們旁邊的文廣勇都給嚇了一跳,眼皮子一直哆嗦。
“我不在乎,姓文的,姑奶奶我壓根不在乎那些,你沒房子是吧,行,姑奶奶我家里拆遷了4套房子,咱倆結了婚,房子都不用你買。”彪悍的衣秋韻仿佛朝這個世界宣誓她的愛情,這番話直接把尚富海給雷的外焦里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