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慶德聽完后直接不高興了:“還有這個說法,我在部隊里的時候怎么沒聽說過國家還出臺法律對提出辭職的人就要扣工資的?”
“這意思是找一份工作就不能辭職了,只能再你們這兒干到退休,你們酒店這么霸道的嗎?”孫慶德瞇著眼睛看向了劉艷紅。
他眼睛里帶著一些很危險的氣息,劉艷紅和他目光對視,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馬上就清醒了。
再加上這倆人過來的時候,開著一百多萬的豪車,她心里拿不準了,這到底是什么人?
他能開這么好的車,就表示他很有錢,可他妹妹怎么還來他們酒店里上班?
或者車是借的,他朋友很有錢?
很多問題都想不通,但不管是哪一樣,都不是劉艷紅能惹得起的。
孫慶德沒打算墨跡,他直接說道:“你是這里的經理?你要是處理不了,就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說一聲,我親自和你們老板說,行不行?”
劉艷紅考慮再三,還是給她老板打了個電話。
打電話前,她還朝其他看熱鬧的人吼了一嗓子:“都散了,都散了,我看誰敢偷懶,不想干了是吧。”
半個多小時后,一個看著個頭在一米七多點,偏瘦,頭發已經白了一半的男人走了進來,也不知道這頭發是天生如此,還是后天操心累的,看模樣四十五上下的樣子,他就是寧陽酒家的老板方軍。
“劉經理,是誰要找我啊。”方軍推開酒店的特種玻璃門進來后,聲音溫和的問了劉艷紅一嘴。
其實他眼睛已經看向了靠門口一桌上坐著的孫慶德、高玉寶和孫慶芳三個人。
他認識孫慶芳,寧陽酒家攏共就這么幾十號人,開了這么多年了,再認不全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進來的時候,他也看到了他酒店門口停著的那輛埃爾法,在他眼里,埃爾法說白了就是‘保姆車’,而能買的起這種車的人一般更偏重于享受它的舒適,可不是真的長年開著它,或者說他的認知里,能有埃爾法的人,他畢竟還有其他更好的日用車。
這個人很有錢,不能輕易得罪。
這才是他進門后一直很客氣的原因。
要不然按照劉艷紅給他打電話的說法,來人有點‘無理取鬧’,依照他以前的脾氣,我管你是誰。
可依照方軍現在的脾氣,大家都是出來求財的,有個詞說得好,和氣生財,能解決盡量心平氣和的解決,這不是慫,是男人的成熟!
“老板,就是他們。”劉艷紅看到方軍后,仿佛有了主心骨,順著手就指了過去。
方軍繼續問:“他們是什么人?”
說著話,他走到了桌旁,笑著伸出了手:“朋友,你好,我是這家寧陽酒家的老板方軍,咱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孫慶德看了他一眼,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孫慶德這會兒看著方軍那張笑臉,他也下不了手啊。
孫慶芳還下意識的以寧陽酒家員工的思維自處,看到老板過來了,她還是趕緊站起來閃到了一邊,她哥孫慶德則慢慢站起來,上下仔細打量了方軍一眼,也跟著伸出了手:“我是孫慶德,孫慶芳是我妹妹,我不知道這中間有什么誤會,但是我想問方老板一句,我妹妹在這里認認真真的干了活,就因為她上個月月中的時候提出了離職的打算,你身后這位劉經理就扣發了我妹妹的工資,還揚言說什么我妹妹如果辭職,那她這兩個月的工資都甭想拿到手。”
“方老板,我想問問,這究竟是國家的規矩,還是你們飯店的規矩,為什么我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霸王條款。”
方軍很認真的聽完了孫慶德所說的話,他稍微側頭看了一下身后的劉艷紅,也沒訓斥她,隨后扭過頭來看著孫慶德和孫慶芳兄妹倆:“孫慶芳是吧,我記得你,對了,你一個月工資是多少錢來著?”
“老板,我以前一個月底薪加上獎金差點不到三千。”孫慶芳說道。
方軍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樣啊,兩個月的是吧。”
看著孫慶芳點頭了,他頭也不回的說道:“劉經理,你去財務上給我支六千塊錢過來,給孫慶芳當她這兩個月的工資。”
“老板,這個不行,她上個月還有一次上班時間偷偷打電話,按規定要扣兩百。”劉艷紅豁出去了,一副我就是按規矩辦事的模樣。
方軍順耳一聽,接著聲音嚴肅的說:“劉經理,你沒聽明白嗎,我讓你去財務上給我支六千塊錢過來,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劉艷紅半張著嘴,覺得有點憋屈,但最后還是去取了六千塊錢現金過來,遞給了她老板。
她有預感,這個錢是給孫慶芳的,但是她很不甘心,她搞不明白她老板為什么什么話都不問,直接就認了。
這不是他老板的風格。
“孫先生,還有孫慶芳是吧,喏,這是六千塊錢,按照你每個月三千塊算,我一塊給你結了倆月的工資。”方軍笑呵呵的把錢塞給了孫慶芳。
他接著說:“孫慶芳,你考慮好了,要在我這里離職是吧,這事我做主了,可以,不過以后再來的話,我可就不招你了。”
旁邊坐著的高玉寶撇嘴,他很想說一句我們孫隊長的妹妹還不想來了哪!
但他記著老板說的話,平心靜氣,不主動惹事,他一直忍著什么都沒說。
孫慶德和孫慶芳也沒想到這事從寧陽酒家的老板方軍過來之后突然就變得簡單了,但錢已經拿到了,孫慶芳也就沒再糾纏別的,對她來說,拿著這個錢就知足了。
“芳芳,走吧,回去住的地方收拾一下,咱們馬上趕去博城。”孫慶德說道。
“哥,我得給曉芬姐說一聲,要不就這么走了,不是一回事。”孫慶芳一臉堅決的說道。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孫慶德和高玉寶帶著妹妹孫慶芳回到了她租房的小區,然后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直接裝進了車里,直接走人。
孫慶芳剛才去單獨找高曉芬的時候,直接給她轉了一千塊錢,把最后的房費給她算清了,另外水電燃氣等雜費也多給了一些。
高曉芬本意是過來松松孫慶芳的,但是寧陽酒家已經開始慢慢的上人了,再加上今天國慶節第一天,確實很忙,劉艷紅沒準假。
孫慶芳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這套住了一個季度出頭的房子,還是跟著她哥上車走了。
寧陽酒家,等孫慶德和孫慶芳他們三個人走了之后,劉艷紅還是找到了老板方軍,問他為什么?
方軍喝了口紅茶,臉色平靜的說:“劉經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咱們飯店門口停著一輛埃爾法,這個車你知道吧,明星或者有錢人家的‘保姆車’,明白什么意思嗎?”
說完停頓一下,看了劉艷紅一眼,瞧著她一臉的茫然,也沒多解釋,又繼續說:“也就是說買這種車的人就是圖它坐著舒服,沒別的,但是你反過頭來想想,能花100多萬就為了享受的人,他是不是有更好的車,手里是不是很有錢。”
“一個有錢,又會享受的人,你說咱們招惹他干嘛。”方軍毫不在意的說道。
劉艷紅以為他說完了,卻聽到她老板方軍繼續說:“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我怎么看著剛才那倆人不像是這輛車的主人,可是劉經理你好好想想,能隨隨便便把這種車借給他們開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另外,給我的感覺,另外一個一直坐著沒說話的人很像是保鏢!”方軍說到這里之后,就不再忘下車了。
這已經說了很多了,剩下的還得靠別人自己去悟,要不然他說的再多都沒用。
返程就成了高速的高峰期,三百公里路,足足用了快六個小時才跑到博城。
一路上,孫慶芳也見識到了這輛‘面包車’內里的舒適程度,她覺得這座椅簡直就是高鐵的商務座,坐著也忒舒服了。
六個小時候,孫慶德先給他妹妹去錦江之星連鎖酒店開了個標準房間,把帶來的行李先放到了酒店里,這才又帶著他妹妹去了花山府第。
到了這邊之后,孫慶芳直接看的眼花繚亂了,而且她很緊張,看看這里,再瞅瞅那里,一副完全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的模樣。
“哥,這里這么繁華啊,這里邊的房子得老貴了吧。”孫慶芳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問。
高玉寶聽到了,很賣弄的說:“我不知道房價貴不貴,但是我聽說我們老板那套房子光裝修就花了一千多萬。”
孫慶芳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個數字打破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以前也常聽說誰誰誰家里有一個億的資產,又有誰誰誰家里有幾千萬哪。
但是那些人都和她或者她身邊的人沒有關系,她也沒有具體的概念。
可就在今天,哥哥的戰友突然告訴她,他們老板的房子光裝修就花了一千多萬,這得是個什么概念啊?
孫慶芳壓根就想象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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