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慶德狐疑的看了尚富海一眼,太年輕了:“領導,我想請問這個問題和我應聘司機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尚富海很肯定的給了他一個答復。
他接著說:“因為我就有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現在我需要找一個能開動他的司機。”
這個答案出乎了孫慶德的預料。
事情就這么簡單,對方沒有問他過往的經歷,也沒有追問他在部隊里的事兒,甚至連為什么退伍都沒問,就問了一個看起來很兒戲的問題,可這個問題很直觀。
如果你連我的車都不會開,我找你當司機干嘛,我帶著你兜風嗎?
下一刻,孫慶德點頭:“沒有問題,我在部隊當兵期間,什么裝備都開過,給我幾分鐘熟悉一下就行。”
尚富海眼睛頓時就亮了,他下意識的詢問:“那你還開過大炮坦克?開過飛機嗎?直升機開過嗎?”
老尚一臉問了五六種,但孫慶德權當沒有聽到,壓根沒回復他,保密!
尚富海問完了以后也反應過來,這事回頭問許老二去,既然是他給介紹的人,那他必須負責售后。
至于說不但應,尚富海想了想,為什么不答應,就你了!
“孫慶德是吧,現在在哪里住?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沒有的話今天就上班,有沒有問題。”尚富海直接問他。
“沒有問題,我隨時可以開始上班。”孫慶德下意識的又挺直了身子,這真的是他融入到骨子里的習慣,要是還在部隊的話,應該是個好兵,就是可惜了!
聽到回復,尚富海擺頭:“你現在住哪里?需不需要我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
孫慶德愣住了,找工作這么簡單的嗎?
他剛從部隊里出來沒多久,知道如今這個社會并不會因為你當過兵就給你大開方便之門,有的地方甚至對兵有迥異的判斷,總覺得當兵多年的人都成了兵油子,對這樣的人還不太友好,可眼前這人為什么這么簡單就收下他了?
“領導,您不再問問我別的?我的簡歷?”孫慶德是個直爽的性子,心里憋不住話,直接就問了出來。
尚富海倒不是很在意,他揚了一下手里用牛皮紙袋裝著的檔案:“孫慶德,你的檔案就在我手里,能看的我剛才都仔細看過了,沒有什么問題,不能看的也標注部隊保密,要不你給我說一說這些保密的內容都是什么?”
“還有,你是我老朋友介紹來的,我看他的面子收下你,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這份信任,不要辜負了你當過兵!”尚富海最后幾句話擲地有聲。
連孔祥斌都下意識的怔住了,那語氣太有威勢了,這才幾年工夫,他怎么就變化這么快?
“領導,我保證完成任務!”孫慶德這回直接敬了個禮,表情嚴肅。
尚富海走過去輕輕的把他敬禮的手給拉了下來,輕聲說:“孫慶德,以后不要隨便對我敬禮,我沒當過兵,我只是你的老板,把那些留給這個國家吧!”
這一回,孔祥斌直接動容了,他能聽得出來尚富海沒別的意思,只是讓孫慶德保留下一些東西罷了,說不清為什么,他總覺得尚富海對這個‘國家’有著特殊的執念。
“大斌哥,請不請我吃飯,不請的話,我走了啊。”尚富海打趣著對方,并不知道孔祥斌的內心戲很足。
孔祥斌中午還是請了一頓,尚富海讓孫慶德跟著一塊,等吃飯的時候,尚富海讓孫慶德跟著入座,孫慶德沒同意,說什么也不入座,還說規矩就是規矩。
執拗不過他,最后單獨給他點了一葷兩素一個湯,尚富海沒看到,孫慶德手里拿著筷子,眼睛看著面前的三菜一湯,眼神流轉,思緒很復雜。
“老尚,孫慶德現在還在賓館里住著,你要方便就給他安排個住的地方。”
“還有啊,許子說孫慶德他是個好兵,好好用!”
飯后,孔祥斌說了這么兩句話。
分開后,孫慶德直接進入了司機的角色,從尚富海手里接過車鑰匙,尚富海在后邊坐著。
說來好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開車的時候,他真正坐在后座上的時間特別少,這還是少有的幾次。
“孫慶德,先去你住的賓館吧,把你的行李拿上,我給你找個住的地方。”尚富海在后邊說道。
孫慶德直接搖頭,我方向盤的手很穩:“領導,不用,我…”
“行了,就這樣吧,我給你找個地方住,也方便就近過來接我,另外以后不要在叫我‘領導’,叫我‘老板’吧,我喜歡這個稱呼。”
“好,老板”孫慶德沒那么直到底,他還懂得變通。
尚富海手里空置的房子不少,要說送一套給孫慶德,那怎么可能,他又不缺心眼,不過暫時給他住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到了孫慶德住的賓館,孫慶德一言不發,進去收拾行李的時候,尚富海給許金旭打了個電話,得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那頭,許金旭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倆人剛敘舊了一會兒,尚富海就直奔主題了。
聽他說道孫慶德,許金旭呵呵一笑:“你說他啊,挺好的一個兵,不過性子太值了容易混不下去,我爸去軍區的時候給領回來的,說是讓我給他找份工作,其他的你也不用多想,要是還行就用著,要是覺得不行,你直接踢了就是了,堂堂一個億萬富翁,連這點事都猶豫不決么。”
“滾蛋,看你面子,我都沒調查他,老許,我無所謂,我不能讓我一家人身邊留個不安全因素。”尚富海直言說了出來。
許金旭這回沒再嬉皮笑臉,他聲音里也帶上了嚴肅:“你放心吧,我用我博城許二哥的名譽擔保,絕對沒問題。”
“好,其他的我不問了,就這樣吧。”尚富海直接掛了電話。
他在橡樹灣還有兩套90平方的兩室房子,又讓孫慶德開車載他回巴黎春天拿了房子鑰匙,之后又去了橡樹灣,把其中的一套房子打開后,看著里邊的簡單家具,尚富海給孫慶德說:“之后給我當司機期間,你就住這套房子吧,至于房租,一個月一千塊錢,我會從你之后的工資里扣出來,沒問題吧。”
“老板,沒有問題。”孫慶德又習慣性的挺胸說道。
實際上有點問題,他住的那家賓館,一晚上才30塊錢,后來被他各種軟磨硬泡,再加上他就住了個只能塞下一張一米二床的小房間,賓館老板給他降到了25塊錢一天…
孫慶德的打算,要是工作還是落實不了,他就先回老家,或者去南方找份活干著,人得吃飯,家里也有人要吃飯,總不能一直干瞪眼干看著吧。
孫慶德腦袋里想著,好像是忘了問什么事,感覺挺重要的,什么事來著?
他想不起來了。
“孫慶德,我一般沒什么事,往外跑得也比較少,所以一般情況下你也不算忙,另外我給你說一下,我在這個小區還有幾位親人,我的岳父岳母都在這邊住,我小閨女平常也跟著他們…”
尚富海把這個事給詳細說了一遍,主要說的是人的關系,其他的沒有涉及。
孫慶德也不傻,一直默默的聽著,只管長著耳朵就好了,不該問的別問。
完事后,孫慶德的東西也放在了這邊的房子里,尚富海又讓他開車帶著自己回了巴黎春天小區。
尚富海去樓上把勞斯萊斯的車鑰匙拿下來扔給了他。
“孫慶德,鑰匙我給你了,你去試試車,熟悉一下,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一趟,到時候你開車。”
孫慶德拿到勞斯萊斯車鑰匙,挺激動的,這車再便宜的也幾百萬,貴的上千萬,這么簡單就上手了?
孫慶德用了半個多小時,把車內的所有功能都給熟悉了一遍,他不愧是能文能武的兵,這份能力不錯。
之后尚富海就讓他開著埃爾法返回了橡樹灣那邊,讓他明天早上五點多過來巴黎春天這邊接他。
晚上徐菲回來之后,尚富海就給她說了新招的司機孫慶德。
徐菲聽完后愣了一會兒:“大海,這事有點詭異啊,不會是和小說里寫的一樣吧。”
“什么小說?”尚富海皺眉。
“就是現在很多網上的小說里不都是這么寫的,有錢的大老板隨便招了個司機都是退伍的兵王或者什么什么特種兵,然后還挺厲害的,背后的關系也挺復雜。”徐菲眉飛色舞的描述著。
她最后說:“電視上不也是這么演的嗎,你就沒問問他會不會功夫啊,萬一也是個隱藏的厲害人物哪!”
“瞎編亂造,這社會上那那么多狗血橋段,再說一個當兵的,他厲害不是應該的事情嗎,就說部隊里那些硬橋硬馬的功夫,那都是一點一滴練出練出來的,就說一拳頭砸爛一塊磚頭,一腿掃斷一根圓木,這對當兵下了功夫的人來說,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搞不懂你說的那些小說,拉低了別人的智商。”尚富海毫不客氣的批判。
徐菲馬上就瞪眼了,要和他急,我就說了一句罷了,你個熊玩意還來勁了,噼里啪啦說我一頓。
“你…”她眉頭上挑,帶動眼皮往上揪起,就顯得她眼球特別大,臉上怒容明顯。
尚富海馬上說道:“睡覺,明天一早就得走,可不能等姥姥出院了,再往家跑,我得用勞斯萊斯送她回家。”
徐菲,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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