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福海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機械表,這個點才上午十點多一點,晚上要和宋明晨他們吃飯,想了想,尚福海心里還是記掛著他姥爺的身體情況,再加上工廠這邊也沒他什么事了,干脆就給謝志剛和安曉輝說了一聲。
“老謝,安總,我有點急事現在要回一趟老家,中午你們去慶祝吧。”尚福海說。
謝志剛知道尚福海老家就是這個縣城下屬尚家莊的,看著他臉上表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謝志剛也沒有多做挽留,安曉輝安排司機魏剛去開車了,他看得出來尚福海現在的心情浮動挺大的,這個狀態下不適合開車。
尚福海沒有拒絕他,魏剛過來之后,尚福海直接上了車。
和二人揮手告別,尚福海讓魏剛開車先去縣城的銀座商場去買了些昂貴的滋補品,又在東云農行總行VIP柜臺取了二十萬現金拿上,由魏剛開車,一路往老家走。
尚福海并沒有回尚家莊,他給魏剛指路,直接去了姥姥家。
姥爺即便是身體出了狀況,二老現在還是單獨居住,趕到家門口的時候才11點不到。
尚福海把他給二老買的東西都從車里拿了下來,司機魏剛也幫他拿了一部分。
姥姥八十多了,但耳不聾眼不花,剛才停車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口的動靜,買著顫巍巍的步子從堂屋里出來。
瞅了兩眼沒看到有人,就要轉身回屋,又聽到大門被推開了,跟著有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太太扭身往后看,就看到她小外甥孫子兩只手里提著滿當當的東西往這邊走。
“姥姥,我來看你了。”尚福海很親昵的叫了聲。
“大海,你怎么回來了,什么時候來的,也沒說一聲。”姥姥臉上帶著笑容埋怨。
尚福海嘿嘿的傻笑著:“昨天下午回來的,上次你去的縣里的那家工廠有點事要忙,這不是今天早上聽我鴻哥說我姥爺身體不大舒服,我抓緊回來看看。”
“鑫鴻這個熊孩子,瞎說什么呀。”姥姥對大孫子不太滿意,埋怨了一陣。
她給尚福海說:“你姥爺前段時間血壓有點高,頭暈,就是吃的太好了,讓你舅他們拉著去醫院里打了幾天吊針就好了,你說你來就來,還買這么多東西干什么。”
“姥姥,這都是買給你和我姥爺吃的呀,補身體的,可好了。”尚福海說。
他開始嘀咕:“我也是蒙了頭了,一直瞎忙,要是早知道這事,我一準去拉你們去京城那邊的大醫院給瞧一瞧。”
“你瞎說什么胡話,快進來,這人是誰啊,你給我說說。”姥姥也看到了魏剛,不過面生,他們老兩口上次被大孫子給接到了外孫的工廠里,也沒見過這人。
魏剛挺自覺的上前自我介紹:“老太太,我是尚總公司里的司機,外邊天冷,您快進屋里歇著。”
老太太聽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我外孫子都有司機接送了呀,到了這家里就別客氣,你也快點進屋里坐下休息一會兒,屋里都燒著暖氣,可熱乎了。”
尚福海提著東西和裝錢的袋子進了屋,這才看到屋里爐子上正做著鍋,鍋里的水已經燒得滾開了。
“姥姥,你這是做中午飯啊。”尚福海問她。
老太太一直內屋里在床上躺著的姥爺:“你姥爺他想吃雞蛋羹了,我給做個。”
“那您快歇著,我來。”尚福海先進屋里看了姥爺一眼,說了兩句話,姥爺確實沒事了,他趕緊把姥姥準備的雞蛋打散了,又兌了溫開水攪好后,放在了已經沸開的鍋里。
再轉身回到里屋,屁股靠床沿一坐:“姥爺,不行跟我去博城住一段時間吧,等天暖和了,我帶你和我姥姥到處多轉轉,看看外邊的風景。”
“都半截身子入土了,還轉什么轉,我們就不去給你添麻煩了,再說這家里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你兩個舅舅他們也經常過來,挺好的,就不去你那里了。”姥爺是個明事理的老頭子,他知道去了肯定少不了給外孫子添麻煩。
尚福海就不愛聽這些話,他一板臉:“姥爺,怎么能說是給我添麻煩,你和我姥爺忙活了一輩子了,沒到處轉轉吧。”
“怎么沒有啊,我年輕那會兒帶著你姥姥還去過濟城的動物園哪,現在還有那個動物園吧。”姥爺開始回憶。
“我們還去青城那邊看過海,行啦,不給你說這些了。”姥爺說。
對他們二老來說,去過濟城,去過青城,去動物園里看過動物,去海邊看過海,就已經是見過外邊的世面了,尚福海聽著就覺得心酸。
魏剛在外屋里坐著,姥姥給他倒了杯水,讓魏剛慌的一匹。
他急急乎乎的喝完后,突然給尚福海說:“尚總,我去車里等著了,你有什么事叫我一聲就行。”
姥姥還不太樂意,尚福海點了下頭:“你去吧,等會兒吃飯我叫你。”
姥姥就很不滿的叨叨尚福海:“大海,人家司機師傅大老遠的送你過來,你怎么不讓人家在屋里坐坐啊,外邊多冷。”
尚福海默默不言,他知道魏剛在這里會感覺不自在。
這個話給姥姥他們二老說沒用,他們也不明白。
伸手抓過姥爺的手撫摸著,有個詞形容人在大病之后的身體狀況不良,叫枯瘦如柴,還有幾個詞叫皮包骨頭,姥爺現在就是這么個情況。
摸著手就仿佛摸到了手骨,尚福海更心酸:“姥爺,你現在到底覺得咋樣啊。”
姥爺另一只手蓋到了尚福海手背上,他說:“我沒事了,就是那天血壓高了,有點頭暈,沒站住就歪地上了,去醫院里掛了幾天吊針就好了,你看我現在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姥爺不當一回事,年齡大了,什么都看開了,尚福海現在一聽,直接嚇了一跳。
“這怕不是腦血栓吧。”他心里猜測,沒說出來,這就和記憶里姥爺的情況對上了。
不過記憶里姥爺確實慢慢好了起來,后來的日子里他還能自己騎著三輪車走上六七公里,一直到自己回來的時間節點,姥爺身體都還好得很。
反而是姥姥,在記憶里,她是明年的春節過后,突然就無疾而終了,什么病癥都沒有。
想到這個,尚福海心里不淡定了,不行,必須把二老弄出去找個大醫院給好好檢查檢查。
要不然,他始終不放心。
尤其是姥姥明年就到了生死關了,尚福海心里想著能不能通過檢查找到原因,哪怕姥姥能再多活幾年,花多少錢都行。
“姥爺,你這個事可不能忽視啊,這樣,我這趟回去博城之后,我就想辦法給找個好大夫,到時候給你和我姥姥一塊檢查一下,您看行不行。”尚福海找他商量。
老人才是最不好說話,老小孩老小孩,真的和小孩一個脾性。
姥爺擺手:“查什么呀,我哪里也不去,竟添麻煩。”
他還是擔心給下一輩添了麻煩,人活到這個年歲上,真的很多東西都看得開了,包括他們自身的生死。
若不然為什么網上總時不時的曝出來某某老人查出絕癥后,放棄治療…
然后老人的兒女就會被不明真相的‘鍵盤俠’給好一頓噴,事實上多數的老人到了古稀之年以后,真有什么毛病都舍不得花錢拿點藥,不想給下一輩添一丁點的麻煩。
可惜很多年輕人都不懂這個道理,父母也好,爺爺奶奶也好,一點有病了不配合治療,他們就會生出各種埋怨,自認為盡了孝道,卻始終沒想過老人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以至于還有一個詞冒了出來,‘人財兩失’。
尚福海不在意這個啊,他也不勸了,從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安排好醫院,找好醫生之后,就算讓他母親、小姨、兩個舅舅輪番上陣勸服,也得把二老弄醫院里去做個全面檢查,不止是他們二老,還有父母,岳父岳母都要給他們定期做好檢查。
尚福海這輩子有這個條件,他不允許哪位長輩真的到了病發時才后知后覺。
十五分鐘左右,雞蛋羹整好了。
尚福海還特意倒了香油,到了一點點醋,一點點醬油,拿了個勺子把雞蛋羹成一道道網格狀劃開涼著。
然后把他帶來的阿膠扒雞給放鍋里熱上了。
這個扒雞是他們東云的特色,借用了臨縣阿膠的名頭,經過復雜的工藝把扒雞蒸的例外都爛熟了,吃起來軟糯可口,好消化。
老人吃也沒事。
尚福海還給二老做了點小米粥,又燉上了一條買來的黑魚。
這一番忙活下來就過了十二點半了,門口又有聲音傳來。
“娘…爹…”
“門口停的是誰的車,是不是家里來人了。”是大舅周秀清的聲音。
尚福海趕緊迎了出來:“大舅,我過來了。”
“富海,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這孩子,來了也不給我打電話,我好過來做飯呀。”周秀清又埋怨開了。
尚福海朝屋里一指:“大舅你來的正好,我剛給姥姥和姥爺做好了飯,姥姥吃著哪,姥爺也吃著雞蛋羹,你也一塊吃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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