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好人的羅玉清覺得這場戰爭可以到此為止了,Jack陳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還手之力,哪怕他本身披著亞太的高光,可面對楊振言時還是一敗涂地。
羅玉清覺得楊總裁該說的也都說了,也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再懟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說到底還是利益的重新分配。
另外今天聚在這里的目的除了政治,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處理善后!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羅玉清趁著楊振言停頓的時候,直接插入進來:“楊總,陳總,功不掩過,嚴廠長有他的過失,從我的角度講,肯定是要對他進行考核的。”
“但我提醒一句,咱們現在應該討論的是怎么善后,工廠拖一天開工都是巨額的損失?”羅玉清再一次提醒這個問題,他說:“剛才鄒總監也說了她接到了博城分公司員工上訪的消息,要告訴各位的是,我也接到了這個消息,這對我們分公司及其他分公司,乃至于總公司的名譽影響都很不好,這個損失更大,咱們當前必須抓緊時間解決這件事情。”
“我贊同。”鄒祥云直接表態。
楊振言都不用表態了,5個人有3個贊同,Jack陳也知道事與愿違,好好的機會,愣是被Johnson給抓住了他們的尾巴,怨誰?
是故,撇去了這一塊不提,說到了對公司名譽影響的問題,他也全副心思的表示了支持。
爭是他的做事態度,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但他背后靠著的是公司,沒了依靠還有什么爭的意義?
“羅總監,你是管公司人事的,對于這一方面,你有什么好的建議。”楊振言問他。
不少人都知道羅玉清是楊振言忠實的簇擁,他們倆這些年來的密切合作,在公司里很多重要崗位都植入了他們的人手,碩果累累。
博城分公司總經理這一職務落到了嚴如華頭上,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戰績,當然這里邊還有一些其他的緣故,此時略過不提。
在開這個會之前,楊振言和羅玉清已經同嚴如華秘密開了電話會議,也早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方案,羅玉清故作沉思了片刻,就把方案給說了出來。
“從人力和給當地政府造成的不良影響考慮,對博城分公司員工的策略無非是安撫和賠償,我們即要做好傷亡員工的妥善處理,也要做好其他人的安撫工作。可安撫也要有個限度,這個尺度我們該怎么把握?”
“尼瑪,你直接說完能死嗎?”肖勝光沒好氣的心里嘀咕。
鄒祥云也皺眉,一聽到要出錢的字眼,她打心眼里就不喜。
總公司每年要對各個層級的財務進行審核考評的,她自然也避免不了,看來今年是逃不了這一污點了。
楊振言倒是配合了捧了哏:“羅總監,你認為應該怎么把握這個尺度?”
“普通員工賠償六個月基本工資,和事故不相干的中層以上管理層賠償3個月基本工資,所有事故相關的管理人員概不補償…”
聽著他嘴里這一項項的支出,鄒祥云邊口算著,眉頭皺的更深了。
太多了!
她就要提意見,就聽到羅玉清繼續說道:“同時取消博城分公司總經理嚴如華、生產部生產運營經理胡立軍、生產運營副經理張紹明14年度的利潤績效分配績點,121重大安全事故相關負責人由工廠提交處理措施,以上是我所有建議。”
這回鄒祥云不吭聲了,她又算了一筆賬,按公司相關規定,工廠總經理和生產運營正副經理都是要按照年度考核拿各自所管理工廠的利潤分成的,嚴如華他們三個加起來足足有10個點,按照去年盈利整數2個億計算,這一塊的分成就是2000萬。
實際上她清楚,如果沒發生這一檔子事故,博城分工廠的盈利應該是在3個億以上,他們的分成也應在3000萬以上。
而按照博城所有員工加權平均基礎工資4000計算,工廠800多人,公司這次給予他們的賠償不到2000萬…
“一反一正還賺了”
也不知道這賬是怎么算的,反正鄒祥云沒有任何反駁的念頭了。
“我再加一條”楊振言突然插話,手指頭很有規律的點在桌面上,他說:“取消原定博城分公司‘最佳工廠’的獎項,博城工廠廠長嚴如華三年內不考慮晉升…”
“狗屎”Jack陳心底里怒罵。
看著罰的挺狠的,罰沒了一年利潤分成大幾千萬,三年還不能升職,可他娘的也僅僅是今年,等明年不一樣還是幾千萬的分成,走到這一步的,誰還考慮眼前的得失。
在愛德華公司的晉升體系里,全球各個國家40多家分工廠,做到分廠廠長這一級數的,5年能升值都算是超速行駛了,10年把廠長寶座給坐穿了的都大有人在。
金字塔尖上的空位畢竟稀缺。
實際上針對嚴如華他們三人及分工廠的處理措施也是楊振言為了給美國總公司董事會一個交代,要不然他就得親自去交代了…
魔都這邊針對博城分公司在一場看不見硝煙的唇槍舌劍中暫時落下帷幕,而博城愛德華有限公司的員工還不知道針對他們的賠償已經蓋棺定論。
尚富海也不知道,講真,他也沒去考慮過。
有這十年的智慧,某某首富不好說,他也沒往那方面想過,但撈個大幾百萬千八萬的過好自家的日子,還是可以的嘛。
這會兒他抱著閨女,左手提著在優衣庫買的基礎款粉色系套裝198元,右手在真維斯買的一雙灰白色板鞋168元,剩下的都是給小元寶買的衣服和一雙軟底的粉色軟面鞋。
尚福海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她還是她,上輩子就這樣,偶爾會找他抱怨什么什么東西真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貴,抱怨她什么時候也能不用再考慮錢的問題,想買就買。
嘴上叨叨著買這個買那個,下回老娘一定買大品牌穿一穿。真去買的時候,她大多數的時間也就去品牌專賣店里轉一圈看幾眼,眼睛里有看到心愛之物的喜悅,臉上總有基于現實的無奈和不舍。
舍得給閨女豪擲,舍得給他置辦一身不錯的行頭,卻從沒主動給她自己買一身像樣的。
“這娘們兒,上輩子我就欠你的,這輩子還這樣,你說你讓我拿什么來愛你…”尚福海心里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