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真正的敵人
當游宇乘坐的直升機在海上基地降落時，他一眼就看到了停機坪上穩穩當當停放著的大型運輸機，黑色的外殼上印有“D”的字樣，代表D部門的Logo。
他知道對帝王來說，自己來得可能已經有些晚了。
此時海面已經恢復了平靜，巨大的壞獸已經煙消云散，仿佛從未存在。但偌大的基地已是千瘡百孔，建筑架構多處被燒成焦黑，留下了或是被烈焰席卷、或是被閃電擊中的痕跡。
無論敵人是誰，看起來他們已經離開。整座設施現在已經被D部門控制，游宇能看到到處都是他們的士兵。
但這些士兵們可能得到了上頭授意，沒有人阻攔游宇。這讓游宇還算比較暢通無阻地直接來到了指揮室。
藤野軍官正在這座基地的指揮室里，周圍一片狼藉，大屏幕被炸成粉碎，裂開的操作臺裸露出了線路，里面像被烤成了一片焦糊。
“我們來遲了。”藤野似乎對游宇的到來并不意外，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們到的時候，這座設施里所有人活人都已經倒下了。
外面有巨獸曾經激戰的痕跡，指揮室這邊也有類似黑暗決斗的痕跡——而且是相當高級別的那種。
看起來是芹澤博士作為代表跟某人在這里大戰了一場，不過從結果上來看可能是他輸了。
芹澤博士也和其他人一樣，現在都陷入了原因不明的昏迷。我的人剛剛把他們帶走......”
游宇聽著他的話，一聲不發，只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見鬼，我們總是遲他們一步。”藤野有些焦躁，“雖然我不喜歡帝王，更不喜歡這個芹澤博士，他的一些過于理想化的理論讓我覺得惡心。
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厲害的家伙，一個真正的狠角色。就算是你可能也得小心點了。我知道你是決斗王，可芹澤也不是普通決斗者。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打敗他，對手也非同一般......”
游宇終于開口了：“讓我們省掉廢話吧，藤野......或者，你更喜歡‘破滅之光’這個稱呼么？”
藤野猛地住嘴，表情活像是生吞了一斤翔。
他吃驚地看著游宇：“你在說什么？”
游宇觀察了一下藤野吃驚的反應，覺得他好像并不是在故意偽裝。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了。雖然我一直對你們這個D部門沒什么好感，但至少在過去一些事件里你們多少還算派得上用場。”
游宇徐徐說道。
“就算你們的情報系統有疏漏，也不至于像這次一樣兩眼一抹黑。零號壞獸的情報也好，光之結社的情報、齋王琢磨的動向也好，你們所有方面都慢人一步。”
“......等等，就因為這些？”藤野皺起眉，“也許我們確實有一點疏漏，但就因為這個，你就懷疑......我是敵人的內鬼？”
游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繼續道：“怪獸精靈不會離開決斗者很遠。決斗怪獸精靈在我們的世界里是有類似于‘射程’的東西存在的，距離主人越遠力量就會越薄弱。
并且離開太遠的精靈，是沒有辦法第一時間遁回主人的卡組的。
換句話說，當初我在南極洲召喚出‘奧西里斯’將零號壞獸打到奄奄一息的時候，零號壞獸憑空消失了——這意味著持有它的決斗者離我們交戰的地方很近。”
游宇頓了頓，瞇起了眼睛。
“我們遭到零號壞獸襲擊時，你跟我就站在同一個船艙里。”
藤野的表情更加不可思議了：“你覺得當時是我放出了零號壞獸......然后襲擊我自己乘坐的飛行器？”
“你知道我會阻止它。”游宇淡淡說道，“而就算我沒有，我相信你肯定也有保險措施。”
“荒謬！”藤野大聲喊道。
“齋王琢磨那一次也是。”游宇道，“他已經輸了決斗，如果不是零號壞獸及時出現，在那里齋王琢磨的里人格就已經被我消滅了。
當時零號壞獸同樣在劫走齋王之后很快消失了。現在回想起來，也許持有零號壞獸的決斗者當時也在‘光之結社’總部的附近。”
游宇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藤野。
“齋王琢磨被劫走之后，你立刻就帶著人出現了，對不對？”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藤野一臉無語。
“你說的這些......怎么說呢？很有想象力吧，可你不覺得漏洞非常多嘛？或者也許這些都只是巧合？
你也知道我是這個部門的負責人，我的任務就是處理超常事務。我理所當然會出現在那些發生異常事件的地點，但這說明不了任何事。
你這種牽強的邏輯就好比說，你看到但凡有警方出沒的地方都有壞事，就簡單地將事情歸咎在警方身上......”
“也許吧，確實這些說明不了什么。我只是提出剛剛回想起的一些疑點，可能只是巧合吧，這些當然說明不了什么。”游宇聳聳肩。
但還沒等藤野松了口氣，游宇緊跟著又道：“但問題是，齋王琢磨已經把你供出來了。”
藤野：
“我相信你可能真的不知確有此事。”游宇淡淡說道，“你可能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也并不是你有意在當我們之中的內奸。
所以現在我也并不是在和你說話，而是在對你身體里的另一個你說這些。”
游宇瞇起了眼睛。
“破滅之光附身在齋王琢磨身上，衍生出了一個不受他自己控制的里人格。
附身在齋王美壽知身上，同樣誕生了一個新的人格擠走了原本的她自己。
所以不用偽裝了，我知道你在里面，破滅之光。讓我們利索點盡快解決吧。”
說話間他已經舉起了決斗盤。黑暗游戲在同一瞬間啟動，無形的領域瞬間覆蓋了整個指揮室，將雙方都鎖定在了中間。
“或者，我也可以逼你出來。”游宇說道。
藤野有那么個三五秒沒說話，閉上了眼睛。
當他雙目再次睜開，眼中已是一片赤紅，透明的沖擊波沿著指揮室席卷。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決斗王！”
他的面部肌肉扭曲，拉扯出了一個“破滅之光”式的標準顏藝，聲線也變得雄渾而粗獷。
他舉起了手上的決斗盤。
“來吧，這個世界的王者！一切都將會被無上的光同化——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