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沈浪講故事……
《長城之戰》在國外丟足了臉…
也讓參與合作的馬修，里昂多覺得坐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簡直是如坐針氈，表面上苦笑，但是內心深處已經罵死馮成馮導了。
這一波，把他們坑得好慘。
不過還好今年的奧斯卡沒有進行直播，也還好暫時沒有一個華夏媒體人在奧斯卡頒獎現場里面。
否則的話…
馮導在華夏又要上一波負面性的熱搜了。
“杰特先生，你好，我是《只有神知道的世界》的導演，我叫沈浪…是一名華夏導演…”
“我英語挺一般，所以，我把我要說的東西，都寫在了手機的翻譯軟件里…”
“我很為各位感覺到遺憾，同時，我非常希望能夠邀請各位，能夠和我一起，彌補這種遺憾…”
沈浪走在前面。
而后面跟著幾個眼神復雜的青年。
幾個青年看著沈浪的背影，腦海中回想著衛生間里短暫的一幕。
沈浪瞇著眼睛。
事實上，在得知自己會來奧斯卡的時候，沈浪已經提前做好了一切準備。
譬如，他把自己周圍每一個人的身份信息，以及他們的公司，所屬的家庭情況，合同情況等等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來都來了，總要帶點東西走不是嗎？
后來，事實證明沈浪的調查真的很有用，而且，很多看不見的矛盾，實際上就在頒獎典禮上出現了一絲征兆。
《死亡海海盜》最佳視覺特效獎獲獎者是那個大腹便便，名叫卡戴爾的中年人。
但實際上真正參與視覺特效制作，并且承包大量工作的人，就是沈浪身邊不遠處的幾個青年。
杰特、海威斯、艾登…
這是這幾個青年的名字。
這幾個青年，懷揣著電影夢，拿著微薄的工資，做著繁瑣而厚重的后期工作，最后結果是承諾他們能去奧斯卡露露臉，不過不能走紅毯，而是拿著工作證坐在現場工作人員的位置上，看著遠方喧囂的頒獎儀式…
沒他們什么事。
甚至卡戴爾在舞臺上說的那些話，雖然沈浪沒怎么聽懂，但觀察幾個青年臉上的表情，沈浪就大概知道這些青年啥都沒撈到而且似乎被騙了。
說直白一點的話，他們是臨時工，還沒有加入特效工會更沒有任何關系的底層人員。
資本很喜歡用這類人。
為什么？
因為他們有夢想然后為了夢想能任勞任怨肯吃苦能干，而且沒有任何背景，負面影響小…
資本能夠以最小的投資創造最大的利益。
就像很多實習的大學生一樣。
就算知道自己被騙了最多也是忍氣吞聲。
你說抗議游行？
你也得組織起來啊…
如果沒有沈浪出現的話，他們大概會忍下這種矛盾，然后繼續過著接下來的生活在好萊塢底層拼搏期待有一天能夠正式爬上去。
但是沈浪來了。
“我知道年輕就是資本我也和你們一樣年輕但是我知道如果在年輕的時候做出對的選擇的話，那么未來的成功會更加順利…”
“我不是讓你們跟我打工，我希望我們能合作，合作的意思是，雙方在平等的前提下…”
“你們愿意的話等會我出來的時候你們能跟著出…”
“當然選擇權完全在你們手中的…沒有任何人強迫你…”
沈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充滿著誘惑力。
而且，沈浪的眼神充滿著真誠，這種真誠幾乎是融入到骨子里的。
那一瞬間…
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很難抗拒…
然后…
他們就跟著出來了。
提前出來的沈浪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空的月亮也就那樣…
沒有比華夏時候更圓。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前方看到杜比劇院外一陣喧囂，數不清的記者激動地看著這一幕。
沈浪嘴角露出一絲感慨…
在這個異國他鄉，他無端地有種形容不出來的孤寂感。
不過，當沈浪下意識地看向另一邊的時候，沈浪看到一個人就這么俏生生地站在路燈下，拿著兩杯奶茶。
“在里面還好吧？”看到沈浪過來以后，楚禾看了一眼沈浪，見沈浪表情很平靜以后，微微地舒展開了眉頭。
“挺好的…”沈浪笑了起來。
“嗯，后面的這些人是…”當看到后面的幾個青年以后，楚禾又有些警惕。
“都是新認識的朋友。”
“朋友？”
“嗯…走吧，先找個地方坐坐…”
“好。”
夜深了。
奧斯卡頒獎典禮正式結束。
《死亡海海盜》成為了本屆奧斯卡最大的贏家，而其他電影基本上都變成了陪襯。
無疑，拿到了最佳男主角的杰克船長是這一屆奧斯卡最靚的仔，數不清的記者和粉絲都蜂擁地朝他靠了過去…
所有人都明白今年的奧斯卡，又有一個潛力影帝誕生了。
當然，在沒人注意的角落，幾個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
事實上…
也沒有人在意這些邊緣人物什么時候進入奧斯卡，什么時候離開奧斯卡。
人們的目光永遠都是臺前最閃耀的那個人。
包廂里。
沈浪給了這些人每一份英文合同。
在他們看完合同以后，他們第一時間驚訝地看著沈浪。
合同的內容很簡單，雙方合作一年時間，而這一年時間，他們要跟沈浪回華夏。
當然，沈浪給他們開出了一些豐厚的待遇，甚至把這一年給他們的計劃也寫在了合同里。
很真誠…
這種真誠讓楚禾都有些震驚。
“你們不用懷疑我…我曾經跟你們一樣，坐在角落里，事實上，我現在仍舊和你們一樣，坐在奧斯卡的角落里，無人問津，到處都是陌生人，猶如一只被探照燈照傻的貓一樣…”
“我能理解你們的感受，正因為我理解，所以，我非常渴望能夠打破這種悲哀的東西，去創造一個相對公平的世界…我們是同類。”
“作為同類，所以我們要聯合起來，沒有人幫我們討一個公道，那么，我們就為自己討一個公道，我知道卡戴夫做了什么，事實上，以前我有一個美國朋友也遭遇過類似的事情，他反抗過，也努力過，但最終卻什么用都沒有，最終，在某一天的夜里，他選擇了自殺…他本來以為自殺，會引起人的主意，但事實上，在資本橫行的世界里，你們看到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他們想讓你們看到的東西…”
“我在你們的身上，我看到了我的那個美國朋友…”
旁邊的楚禾幫忙翻譯著沈浪的話。
然后…
連楚禾都開始有些震驚于沈浪胡說八道的能力了。
沈浪講的故事仿佛是真的存在一般，甚至，講到后面最動容的時候，你隱隱約約甚至還能看到沈浪眼圈里的血絲。
楚禾無法想象，如果自己是這些青年中的一員的話，在聽了這么一個故事以后，她的心中會多么動容。
她看著這幾個青年。
這幾個青年明顯感覺到了一絲悲哀，以及感同身受的感覺。
楚禾甚至懷疑，沈浪講的這個故事，就是這些青年身上發生故事的綜合體。
半個小時以后…
幾個青年簽了沈浪這份合同，隨后猶豫地看著沈浪。
“老板…我們…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回華夏后就開始…”
“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明天下午就回去！”
“這…那公司的合約…”
“你們看看合約吧，看是不是電影結束以后，你們的雇傭合約正式作廢，后續沒有任何利益糾葛…”沈浪瞇起了眼睛“我的美國朋友的合約就是這樣的。”
當聽到這的時候，幾人點點頭，然后站起來起身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艾登看了一眼沈浪。
“老板…”
“嗯？”
“在你站起來的時候，那屏幕突然黑了一下，是不是你美國朋友的靈魂…”
“是一場意外…不過，如果你想這么理解的話也可以，我相信，正義會遲到，但是，他不會不來…我們現在，只是暫時處于黑暗之中而已。”
“嗯…”
包廂空蕩蕩的。
楚禾等所有人離開以后有些奇怪地看著沈浪。
“沈浪…你是不是看過他們的雇傭合同？”
“沒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他們合同的內容？”
“猜出來的，我跟他們聊合同的講故事的時候，他們幾個的眼神和面部表情會給我一些答案，然后根據這些答案，我再分析一些其他東西，最后的合同細節，我根據之前調查的好萊塢現狀以及底層人員的情況，稍微賭了一把…很幸運，我賭成功了。”
“那…你的那個美國朋友…”
“其實也沒有問題，畢竟他們的故事綜合起來，就是我美國朋友的故事…我只是他們的現狀進行了推倒，然后推出了他們的未來而已…”
“他們和你得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我無法想象，再過幾年，你到底會變成一個什么樣的人…”楚禾感慨“你這個人對人性的琢磨，簡直可怕。”
“就是簡單混口飯吃…沒什么神奇的。”沈浪搖搖頭。
“真的要試試3D嗎？”
“嗯…”
“什么題材的電影？”
“之前說過，卡車變身的故事。”